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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飘雪-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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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都在期盼这个孩子,虽然我知道你不开心,也不甘愿,可你再不甘愿,那毕竟是你的骨肉,你就算恨再我,也总该可怜可怜他。”
  他渴望地注视着她,几乎是在恳求。
  他也的确是可怜,可此时此刻他越可怜,雯因就越觉得他可恨,更是咬牙切齿的告诉他:“你难道还能时时刻刻盯住我?”
  孟毅立时明白她话中的话,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打定主意不要这个孩子。
  他没有说话,隔着窗子,雪花纷飞飘舞,像一个个落入人间的精灵。
  他看着窗外飘飞的白雪,许久没有说话,当年他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失去雯因,多年后终于重逢了,而她又是那样的痛恨他,恨得连初来乍到的无辜生命也不肯容下。
  雪光里,在雯因的注视下,他总算有所行动,俯身瞧着雯因倔强的脸,一字一顿,恶狠狠地警告她:“我话说在前头,我不管你想什么,这孩子你都非生下来不可,否则我会让人给他陪葬的,我说到做到。”
  雯因气得纵身发抖,随手摸过什么东西,啪地一声打在他额头上,他不闪不避,留下一个方血红的印,凶器哐当落地,才看清是一本厚厚的书。
  客厅里电话铃响,方才因为怕影响她休息,他已将卧室内的电话线拔掉。现下听见电话,也不打算在房间里接线,发过狠又真心实意道:“我就再最后惹你生一次气,以后再不让你生气了,你好好休息,等我忙完了再来看你。”
  这一忙就是一天一夜。
  一整天里,雯因也没闲着,暗中打听到因为机密泄露,孟毅与UR社的围剿以失败告终。
  孟毅在清晨归来,雯因正在用早餐,他在她身边坐下,示意旁人屏退,从身上取出一张报纸放在餐桌上:“我告诉你一个消息。”
  雯因头也不抬地接过他的话:“你同意我去拿掉孩子?”
  孟毅轻柔地拍拍她的腹部:“这种话也好胡乱说出口,小心孩子听了去,长大之后找你算账。”随即将方才的报纸推到她面前,上面报道楚步青遭人暗杀,昨夜回家途中,被炸死在自己的汽车之中。
  孟毅一面随意用些早餐,一面观察她的神情。
  “你不伤心吗?”
  雯因随手搁下报纸:“就算伤心,也不敢当着你的面伤心。”                    
作者有话要说:  

  ☆、当年旧恨2

  孟毅道:“他若果真死了,你还在乎那些,只怕早不分青红皂白将这头人命官司算到我头上,非但自己呼天抢地寻死觅活,只怕还要想法子让我跟你同归于尽。”
  雯因听他如此说,不故意栽赃他,非但自己白担了虚名儿,还令他生疑。
  “若真是你做的,我也不必跟你同归于尽,但凡肚子里的孩子不生下来,也就够你难受的了,你欠下的一笔笔血债,自有老天跟你讨还。”
  孟毅拍了拍手:“你演的好戏,居然连我也给蒙骗过去。”
  雯因赫然起身,受了他这句话的刺激,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孟毅心知肚明,也不必她再多言。
  “你休息去吧,你做叛徒也做惯了,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还有,我还是原来的话,你休想打我孩子的主意,不然活鬼我也能让他变成死鬼,到时候你免不了真得找我同归于尽了。”
  雯因还是不信他已将一切洞悉,他无凭无据,多半只是猜测,她若一声不吭就给认下,岂不成了他的猜测的实证。
  她于是定下心神,反问他:“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指他是G党。”孟毅云淡风轻地瞧着雯因,“他那古里古怪的太太莫名失踪便也罢了,他又在回家途中被炸得粉身碎骨,可未免太巧合,我若还不察觉这中间有问题,也就莫再混下去了。”
  雯因如受晴天霹雳,今日才算领教到他的厉害之处。
  她理了理心神,掐着自己的手心,强行振作,装作一概不知的模样:“不可能,他的舅舅是陈,难道陈也是G党,陈若是,那他顶头的哪一位只怕也成了,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你也太妄想了。”
  “正因为有陈在他背后,这些年来他才隐藏的滴水不漏,人人都恨不得巴着他,谁还能往那上头想。我也希望自己是妄想,我还妄想你跟‘江流’线无关,可惜你自打在战地做护士时就……”孟毅说到此处就不再继续说下去,但言中之意再清楚不过。
  雯因扶着椅子站在原地,几乎站立不住,用力深吸一口气,仍旧抵死不认。
  “你说的话我一句听不懂。”
  孟毅笑了笑,宽慰道:“你不必着急,也不必担心,你做什么,在我这里一定都是遮掩过去,说出来不过是告诉你我已经知道,让你跟他们趁早了断。他昨夜被‘炸死’,我看你既不伤心也不难过,大概是跟他有了什么约定吧?我不管是什么约定,都劝你趁早忘记,横竖孩子生下来之前,我没打算让你走出颐园一步,你就安心养胎吧。”
  孟毅说话算话,果然将她关了起来,起居饮食,日日有人盯牢。
  日子沉重地碾转向前,阴沉的天际渐渐落下雪花,初冬的第二场雪,因为是在南方,比之北方,虽然浅薄,但日日夜夜下得久了,朦胧了远处苍松翠竹,精致的古典园林,越发如装在水晶盒内一般。
  雯因遭他禁足,甚是烦闷,提议出房门观园中雪景,也严格受到限制,雯因的借口是怕她一个不慎,滑倒在地,横竖不肯放松一步。
  无奈之下,雯因便着人团雪球拿进房里来玩。常妈也不忍太拂她的意,兼她近来安分了几日,想来那不要孩子的话,终归是赌气胡说的,还是小孩儿脾性,当不得真,天底下哪有母亲不肯要自己孩子的。
  更何况团个雪球玩儿也无妨,于是常妈便喊了小丫头去园子里团一个,那小丫头好玩的性情,不一会儿便捏了一只洁白晶莹的雪兔送给雯因,直瞧得雯因爱不释手。她见小丫头穿着单薄,出门一趟的功夫两颊冻得通红,便将自己一件衣服赏她,命常妈带小丫头去衣帽间试一试,若不合身,再让她选试别件。
  那小丫头谢过,常妈便领她进去了,一个不防,雯因竟将半只冰凉刺骨的冰兔吞入腹内,剩下小半只,佯装没有拿住,跌散在地,常妈见她惋惜的厉害,还又亲捏了一只给她……
  不过半个小时,雯因就腹痛难忍,她咬牙忍耐着,腹部刺冷一片,简直是向地狱坠落的感觉,四周漆黑一片,无可攀抓,不知何处是尽头的可怖。
  她紧拧眉头,禁不住伸手抚摸,指尖触摸到僵硬的腹部,瞬间抖颤的厉害。
  终究是个母亲,终究还是不忍,终究是心疼,或许今天她就要真正地、彻底地失去这个孩子。也许这辈子,她都再也不会忘记今天的痛,因为她的狠心,而令她的孩子白白失去性命,她一定会后悔的,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的。
  她微微地痛呼,竟是要哭了,常妈总算发觉她的异常,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冷汗涔涔,见她一副痛苦难言的模样,更是吓得无可不可,一面火急地遣人喊大夫,一面惊惶地拨通电话。
  这已经不是这个月的第一次意外,孟毅气势汹汹地赶回,将她的衣领揪在手中,高高扬起手来,但毕竟不忍,落下去时力道只余两分。
  他红着眼睛,就差被她逼疯:“你的心也太狠了,我告诉你,你再敢做这种事情,我就一枪打死你。”
  医生的救治之下,孩子庆幸没有失去。雯因被自己一吓,纵使软了心肠,但是还是要逼他不痛快自己才痛快,她脸色惨白,却仍旧倔强地冲他笑着:“你说过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怕了她,她也知道他怕了她,才敢次次如斯威胁。
  他狠狠地盯着她,她也狠狠地盯着他。
  孟毅忽而惊心,不该如此的,他们曾经分明彼此相爱,今日却为何会变的彼此怨恨?
  他从内心深处觉得疲乏,哪怕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也不得其法。
  一刹那,他全身的力气仿佛泄尽,哀哀说道:“你到底怎样才肯生下孩子?你一定要我死你才肯善罢甘休吗?”
  雯因从未见过他如此,瞧在眼里,轻易歪曲为惺惺作态。
  她半边脸是麻木的,嘴角还带着方才他打过的血丝,慢慢地一字一顿道:“你死了又如何?你死了我的祺祺就会复活?你害死我一个孩子,你还想让我替你生孩子,你不觉得自己太无耻吗!”
  孟毅松手,雯因的话不啻于晴天霹雳,打的他整个人动弹不得,如雕塑一般僵化,过了好久好久,他方才缓缓回过神思,去找寻她充满锥心痛苦的双眸,脸色惨白道:“你全都知道了?”
  雯因出手揪住他,含泪颔首:“知道,从我知道的那一刻起,恨你入骨。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既然抱走孩子,你为什么不好好将他带大!你怎么忍得下心,难道那不是你自己的孩子吗!我只是做错一件事而已,我赔的还不够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眼泪像珠子一样,一串串不停地往下落,极致隐忍的雯因,终于用双手捂着脸痛哭,最后哭的几乎断了声音:“你告诉我,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
  带着脓血强行愈合的伤口,终有一日要被重新挑破,清理。这一日总算来了,她是孩子的母亲,他再也没有办法继续隐瞒。
  孟毅无力的坐在她身边,胃里仿佛塞满沉甸甸的石头,一颗心更是无边下坠。
  “那天我原本一时气愤抱走孩子,可是他上午回来,下午就重病了,医生说大概是出生前受过重创的缘故。”
  雯因头埋在双臂之中,肩膀因过分悲恸不住抖动,孟毅伸出手欲拍抚她的肩膀,却迟迟不敢落下。
  她哀声道:“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
  窗外静悄悄的,院子的雪花无声无息飘落着,不时有几道风刮过,嗖嗖响几声。
  “孩子去的很痛苦,我都受不住,更何况你,所以只能编了一个谎言。我也一直觉得孩子夭折是一个谎言,是老天跟我撒的谎,如果可以,我宁可藏在谎言中过一辈子,也总好过丧子之痛。”
  雯因颤抖着抬起头:“他走的时候很痛苦?”
  “每隔几个小时就会呕吐抽搐,没有办法进行饮食,孩子抱在我怀里,他的手那样绵软,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人可怜巴巴的,一点精神也没有。我抱着他哄着他睡觉,他两只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我,不哭也不闹,可就是不肯睡。我想孩子虽然小,可他一定什么都懂,他是因为不敢睡,他是希望我能够帮助他,那时候我无比的痛恨我自己,我恨不得代他去死,可我除了抱着他哄着他,我什么都做不到。”
  雯因强忍着,过了很久才又再问一句。
  “孩子是什么时候没的?”
  “孩子走的很快,不过两天,后来给你的百日照,上面不过是个与祺祺长的有些相像的小孩子,不是我们的孩子,那时候他已经离开很久了。”
  雯因再次痛哭失声。
  “原来他离开我就只活了两天,原来连照片都是假的。每天我都在看孩子的照片,我做一切努力,渴望有朝一日能与孩子团聚,我做梦都梦到和孩子一起玩耍的场景,可孩子却没了。”她无助而悲哀地抱紧自己,“是我的错,我当初不该生下孩子的,我当初不该隐瞒你,我当初更不应该认识你。”
  没有什么能够填补失去子女的那份痛彻心扉,那份入骨三分的疼痛,不是时光可以消弭,不是任何一个另外可以弥补,那将是永远的烙伤,终生的遗憾。孟毅轻轻地将她揽在怀中,这一刻的他们是同病相怜的,雯因哭的失了神,脱了气力,顺从的倒在她怀中。
  哭的久了,雯因忽而咬牙道:“我会杀了姚蜻蜓!我永远也不会原谅她!”
  孟毅道:“她死了。”
  雯因身子一僵,震动地看着他:“是你?”
  孟毅不肯定也不否定。
  “我一直觉得孩子会回来找我们,他如果知道我们为他如此伤心,他一定不忍心。我永远记得他渴求生命的目光,我没有办法帮助他,也许老天会帮助他,他是那样可爱而聪明的孩子,我相信总有一天,他还是要回到我们身边的。”
  痛失爱子,他的伤痛绝不比她的少。雯因凝视着他,所有的前尘,在一瞬间谅解,原来他竟是这般用心良苦,原来终究又是她错了。
  他似乎累极了,短暂的静默之后,似挣扎的筋疲力尽的人,虚弱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恨我,我想了很久,只要你肯生下孩子,从今以后我可以再也不见你。将来你不许我认他,我也就不认。孩子你自己生下来,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你愿意让我递钱抚养我就递钱,你怀疑我心存不轨我就一概不管。他也可以叫楚父亲,我会送你去西北,你们想的不就是这个么,我成全你,只要你肯让这孩子活下来。”
  说完最后的话,他起身从她面前离开,雯因震惊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更无法发现他眉目之间隐藏的毅决。
  黄土高坡、戈壁风沙,千里之外的西北荒地,一切从头开始。
  到车站接她的是老米与米太太,不是当初彼此约定的楚步青。从老米口中,雯因第一次得知楚步青南京被捕的消息。具体情况如何老米也不确定,若往好处想,是被人暗中逮捕,若往坏处想,甚至可能已经不在人世。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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