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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花开的树之花开一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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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之前一直语重心长说最近得了感冒怕传给她的,“你什么时候来找我?”
“今晚上,怎么样?我们可以一起去一中散散步,可惜现在是放假,真想好好体会一下我们在散步,他们在要死要活的写作业是什么感觉。”千夏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之中。
“…。。好!”一中离她家并不远,但是自从离开一中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去看过,快三年了,不知道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物是人非,很多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很多人得不到就是得不到,没有办法。
一点办法都没有。
晚上千夏磨磨蹭蹭的来找她。
人民路前几年翻修了,看起来宽阔不少,两边的树是从别处移栽过来的,现在是冬天,壮硕的树干上枝桠嶙峋,横亘在上空,将灰暗的天空分得支离破碎,自从沿河的黄桑路修好之后,她就很少在走这条路,除非是在夏天阳光格外明亮的时候,这里绿荫密集,才会从这条路走。过了马路之后就是大公坪路,这条路有点长,一直延伸到山水名都,但沿着这条路走,转个弯再上个坡就到一中了。
在路边上有不少文具店,兼卖一些小礼物和小生活用品,如果没什么事,她和千夏一定会挨个店好好逛逛。
可是现在千夏兴致勃勃的拉着她进去看的时候,她却不知道该看些什么,有些东西可能是不再需要了,看着也就没有了当初的热情,有些东西也许是不再那么难以得到了,所以自己也没有办法在保留当初的那一份执着了。
千夏看了两眼也觉得没劲,后来就干脆不逛了。
“我在大学就没买过笔记本,一支笔一年用到头居然还没用完,想当年我高三一个月最多得用两盒笔芯。”
汤问有一句没一句地听她说着一些漫无边际的话题,自己满腹的心事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这些毕竟是她自己的事,是她需要承担的,其中的痛苦也只有她自己才能明白。很多事也说不上对错,只是哪一件事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受,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破碎的这个家庭,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那个根本就不可能会属于她的家庭,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真的要勉强自己去做到又是另一回事,这么突然的就要她去接受这些事情,实在是很痛苦。
门卫在门卫处值班,校门关了,她们直接从门卫室进去,难得门卫没再像过去一样非得让他们出示学生证才放行。
她记得有一年冬天她熬夜看小说,第二天汤峪叫她起床,叫了她将近半个小时,才恨铁不成钢地把她从床上拖了出来,她早上起床的时候脾气不大好,虽然知道他是好心,但当时神志不清地就说了一些很重的话,说完看着汤峪摔门而去之后,她忽然就清醒过来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后来神志不清地来到校门口,发现学生证不见了,那时她已经迟到了,即使有学生证也免不了要在校门口那里罚站,可是汤峪像是算准她会迟到似的,不知从哪里给她拿来一份盖好了章的病假条,让她逃过一劫。
类似于这样的恩惠她好像也受过不少,当时只是觉得庆幸,也没来得及多想,那些看起来微不足道或者自然而然的事情,多多少少是要花一番心思的吧。
汤峪本是从不愿说谎的人。
她在这里读了七年,汤峪在这里读了六年,虽然她早来两年,但由于她复读的关系,他们一起在这里度过了整整五年,以前从来没仔细想过,在那些终日上学放学写作业的日子里,她作为姐姐一直蛮不讲理的受着汤峪颇多照顾,或者早在更久以前,在她和汤峪都还没来得及明白生活和亲情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如果不是汤峪,她原本是不打算复读的,如果没有他,复读的那一年她也是绝对熬不下来的,她本来想,一切都没有关系,她是个女生,没出息、没志气一点是可以理解的,再不济还能生孩子,以后嫁了人,相夫教子,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劝告
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汤峪随手把玩着她的录取通知书坐在她面前的场景,他很久很久没有说话,汤问不敢听他要说的话,也没敢主动说话。
“……你真的打算去读这个学校?”那时他声音十分沉重。那个学校只是一个刚刚专升本的末流二本,谁叫她只考了一个二本录取线上的边缘分数。
“恩,”汤问讷讷地点头,不敢对上他的视线,一个从小到大都是考第一的人,有这样一个姐姐很丢脸吧,她那时候想。
“这个学校没什么像样的专业,校风也不怎么好,地理位置有些偏,环境也十分差……”他一一例举。
“这样程度的学校都差不多的。”她随口应了声,语气很弱。
“去复读吧。”他直接说道,汤问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正对上他无比认真严肃的目光,那是第一次汤问知道一个人的目光可以这样深邃,这样沉重,这样叫人无力抗拒。
“人家复读班都开学一个月了,我现在去太晚了。”她低着头,随意找借口。
“你还有十一个月。”
“那万一我连二本都上不了呢?”汤问心中苦涩,成绩的事情她向来心中有数,虽然那次确实是发挥失常,但谁能保证下次不会失常得更加离谱呢?
“我一定会让你考上。”他说得那样信誓旦旦,明明比她晚两届,还是个理科生,却用这样近乎承诺的语气跟她做出保证。
后来她还是来复读了,因为在她坚决拒绝之后,汤峪整整一个星期没有理她,没跟她说过一句话,这是她前十八年人生从未有过的事。
汤峪也果然如他所说,真的让她考上了,汤问忍不住回忆起那一年的时光,她以前就清楚地为她和汤峪列了一个恒等式:
汤峪学霸+学神+学魔
汤问学弱+学渣+学残+学沫
只是那一年让她对自己的内在本性认识得更为彻底,也对汤峪的领悟更上了一个境界,不由地在心里默默把等号给改了:
汤峪>>>>>>>学霸+学神+学魔
汤问<<<<<<<学弱+学渣+学残+学沫
如果不是那张和她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脸,她绝对不会相信跟她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生物是与她从同一个娘胎里面出来的。即使相信了这些她也不能接受明明是她先出生的所有美好的基因却都被他抢走了。
他拿着她文科的书翻了不到半个月,就可以闭着眼睛跟她讲书里面的重点,哪一页哪一行有什么一猜一个准,甚至书上那些她从未注意过的小字他都记得。她那时候感慨万千,幸好自己以前没做过什么得罪他的事,不然以他这记性,这一辈子怕是要记下了。
那时候她也快要考高了,却对自己的事一点都不上心,几乎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帮她恶补数学英语,补习之余还要坚持画汽车模型,去修车厂打工,自己的书反而没看。虽然第一次高考的时候也补过,但是明显只是隔靴搔痒,对她也没寄予厚望,只是没想到她会让他这么失望吧!
很久以前她就问过他,为什么比他高两届的题目全都会做,自己的考试却只是成绩平平,他那时候略微沉凝了一会,一本正经地跟她说道:“怕我考得太好,你以后自卑得都没脸回家了。”汤问知道汤峪向来是走低调奢华有内涵这一路线的,也没相信他当时的胡扯,但是很多年后想一想,也许最开始是出于这样的目的也说不定,毕竟在他还不知道什么是低调奢华有内涵这种东西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有一个自卑到骨子里去了的姐姐。
学校在小山坡上,她还记得当初历史老师上课的时候曾经苦口婆心的说过,这个学校的操场是他们还在当学生的时候用锄头挖出来的,当时他有一句话说得很好,这个学校不是学生,也不是领导的,而是老师的,学生会走,领导也会走,可是只有老师会一届一届的留下来。当时心里不赞同,现在却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你已经走了,却还有人在守护着你回忆停留的地方,有人在整理着你成长留下的痕迹。
千夏知道这一路汤问想说什么,只是说到底她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照她来说这绝对是一桩好事,估计除了汤问之外,没有人还会傻傻地觉得汤生财是个好人,“其实吧,汤问,我就觉得你一直挺没出息的。”
“乱说。”汤问在神游中条件反射性的反驳。
“我怎么乱说了?你不记得了,初中我们发了个计算器,我问你时间调好了没有,你知道你当初怎么跟我说的吗?”她转头看着汤问,她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显然是什么都么有想起来。
“你居然说这个不用你调,反正汤峪会。”当时她就在想一个女生是昏庸无能到什么程度,才会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而自己毫无知觉,直到后来有一次高一的时候,有一道物理题,他们全班都没几个人写出来,可汤问却写出来了,因为没有参考答案的关系她颇为惊奇的以为这真是她自己写出来的,可一问才知道,这是才刚上初二没多久的汤峪随手帮她写出来的。“从初一开始,你就十分‘羞涩’的说,你喜欢隔壁班那个江唯,从初一开始‘羞涩’的喜欢,可是你这一‘羞涩’已经快十年了,要是我是你,我喜欢一个人不可能让自己沦落到这个程度。”
她不明白,有时候觉得千夏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了,可是即使是她也会说出“你有什么值得去了解的?”这样让人绝望的话。
那时候她就开始反思这个问题,可是现在她这样直白的问出来,她还是回答不了,她是那种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可是千夏却一直知道该怎样朝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去努力。
这就是差距,这些年来不管她怎么努力都弥补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遇见
汤问的思维一直停留在“我喜欢一个人不可能让自己沦落到这个程度。”这句话上,心外无物,直到一个篮球十分精准的打到她的头的时,剧烈的疼痛感让她瞬间清明了。
还不待千夏骂,肇事主就非常适时的跑了过来。
“苏远?”千夏一脸震惊,“你怎么在这里?”
“和朋友约好一起打球。”他若无其事的说道,完全没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表现出任何的愧疚之情。千夏往篮球场上看了看,场上还有几个以前的同学在等着他把球捡回来,江唯也在其间。“你朋友没事吧?”
“没事没事。”反正已经笨到这个程度了,再被球砸一下也无伤大雅,说不定还能帮她开开心智。“你们继续打球,我们随便走走。”
本来汤问还想抬起头来稍微理论一番的,但在听到那个名字之后,几乎是恨不得找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后来几乎是谢天谢地的捂着头被千夏给拉走了。再也没敢往这个方向望,自然也不知道江唯其实也在那里。
汤峪钱包里有一张照片,是他和他姐姐,也就是汤问的合影,那次他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江唯无意中翻开看到的,照片有些老旧了,是很多年以前的照片,跟现在的他们很不像,当时他看了好一会,只是那种模模糊糊的熟悉感始终没能让他想起来这个照片上的女生在哪里曾经见过。刚才球朝着她射去的那一瞬间,他却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赵阿姨口中那个非常不懂事的女儿,跟汤峪长得很像,几乎一模一样。
就在他还在犹豫的那一瞬间,苏远已经过去捡球了,距离有一定的远,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她一直捂着头的样子,好像很痛苦。
“她怎么了?好像砸的挺重的。”
“没事。”苏远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她是不是叫汤问?”
“可能吧。”他们继续打球。
汤问是他法律上的妹妹这件事他一直没跟谁说,虽然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听爸爸和赵阿姨说起她的事,知道整个高中时代她就在自己隔壁班,但事实上对这个妹妹他几乎是毫无印象。
今年十月他就接到电话,电话那头他爸爸语重心长的跟他说了很多,又是小时候,又是他妈妈,又是他的未来,最后终于谈到正事,他要结婚了,想问问他同不同意。
他妈妈过世六七年了,虽然不喜欢家里突然多个人,但也不至于说就希望他孤独终老,所以只要是他觉得合适他当然不会反对。
只是事情比他想象得要复杂得多,回去的时候家里忽然就多出了另一个人,赵阿姨的儿子:汤峪,他本来就是性格淡漠的人,但却不知道这个汤峪是性格淡漠还是别的,好像没有办法相处。
至少这几天来是这样,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们连招呼都不怎么打。那一次爸爸听赵阿姨说他十分喜欢车,小的时候一直嚷嚷着要玩具车,虽然家里买不起跑车,但还是花了三千多给他买了一辆山地自行车,可是他除了一开始应付着骑了一下之外再也没有再碰过那辆自行车,他爸爸很少会注意这些东西,自从他妈妈死后,他们家连生日都没有再过过,这么明显的讨好,对方却完全不放在眼里,说心里一点不舒服都没有是假的。
从那次他们去接她没把她接回来之后,家里的气氛变得更加恶劣。
今天汤峪回来的时候,随口说了声,她会想通的,可是现在看来,姐姐和弟弟都是一个德行,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另一个像是这个世界都对不起她似的,看她样子就知道完全没有一点会想通的迹象。
明明只要祝福一声,有这么难吗?事已至此,为什么姐姐还没有弟弟懂事?
跟他们心不在焉的打着球,好几次明明很容易拦到的球,却因为心不在焉而让别人进了,当苏远终于把球传到他手上,希望藉此给他振奋精神的时候,他却拿着球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忽然丢开了球,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地说道:
“我有点事,先走了。”话还没说完他就拿起放在场边的棉衣,准备要走。他们还来不及拉他,他就穿上衣服走了,并不是往校门的方向走。
千夏和汤问是沿着图书馆的方向往北楼走的,现在这里是初中部,旁边已经新砌了一栋六层楼的宿舍,原来的一个大操场莫名其妙的被占了不小的一块,总觉得哪里不对了。
上一次来还是高三毕业的时候,汤峪难得的忘记了饭卡,那时快下课了,由于不是很想见他们班的同学,就直接在教室后门磨了半天托人转交了之后走了,当她走到楼梯下的时候,一个男生忽然跑下来,非常大声地喊了声“姐姐好。”还配了个不怎么标准的敬礼姿势,她当时唯一的感慨就是幸好当时没什么人。
之所以会认识这个同学还是因为那次饮水机没水了,汤生财催汤峪去打水,他QQ挂在线上,汤峪唯一的朋友就是那些他从不曾真正拥有过的汽车,人缘十分不怎么样,难得有人找他聊天,汤问一时高兴就胡搅蛮缠的和他说了一阵,但那时她早已忘了这个人了,还是后来汤峪解释的时候才想起。
冬季北半球的大地,黑夜来得格外迫切,才刚过五点,天已经慢慢黑下来了,她们坐在有点生锈的双杠上,话题渐渐偏移了原来的轨道。
江唯远远地就看见她们两歪歪斜斜的坐在双杠上,在混沌不明的空气中,两个瘦小的身影比黑暗来得更黑,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就这么走过去。
千夏是对着他的方向坐的,汤问背对着他坐,所以当千夏用奇怪的表情做出各种暗示的时候汤问没能及时明白过来,直到她明确的在朝着身后的某人打招呼的时候她才不明所以的往后看了一眼。
“汤问吗?”
“恩。”汤问非常镇定的应了一声,好在没有公事公办的说出那句“你有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交谈
“你知道我是谁吧?”思路清晰,直入主题,这样接下来要说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恩。”汤问看着他,有些讷讷地应道。
“我有话想跟你说。”她看了看千夏,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让千夏走,还是要她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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