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魔-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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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先生！”猛地，于向阳从雷笑的身后将他抱住，止住了雷笑的行为。雷笑不服，想要挣脱开，结果竟然无用。雷笑狠狠地瞪向于向阳，只见于向阳疏离而有礼地笑着说道，“雷先生作为来宾，我们倍感荣幸。可是这里是新娘休息室，我想雷先生大概走错了地方。我可以带雷先生下去，正好令兄也在。”

听到雷明也在，我比雷笑还惊讶。在我家里发生过那样的事，雷明竟然还会来参加婚礼，我想到没有想过？

雷笑停顿了几秒这才不紧不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而关昊覃也很快站了起来。他们对立而战，其中的氛围紧张地让我背心都在冒汗。我不知道这两个人此时如此对决的架势是不是因为我，可我知道，如果真是因为我，那么我的罪孽就深重了。

“董乔，跟我走，快点！”雷笑忽然转过头，看向我，他再次对我伸出了手。

经过这么多得折腾，他还是没有忘记最初的目的，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说出来实在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但更多的是疑惑不解。到底有什么和我有关的事发生了，而我却丝毫没有察觉出来呢？摸了摸我的胳膊，我对着雷笑摇了摇头。

“该死的！董乔！”雷笑凶狠地走了过来，他拉过我的胳膊，把我往外拉。可这回，不用我反抗，已经有人挡在了雷笑的前面。

“放开她！她是我的女人！”关昊覃也伸出手立时抓住了我的另一只手，劲道不小。

我站在中间，看着他们两个人，一头茫然。该怎么去说？明明设想得不是这样，也从来没有想过。我已经放弃了雷笑，不管关昊覃这只野兽在打什么主意我也决定奉陪了不是吗？明明是去了雷笑连生命都没有意义了，可为了继续活下去我已经决定和野兽共舞了不是吗？就算下一刻野兽张开大嘴要把我撕裂吞入腹中，这也是我想过的啊。可就眼前这情景，却诡异得让我不知所措。

在和关昊覃结婚之前，我试图让雷笑搬离我的心脏。可结果却失败了。于是，我在心碎的地方打了一个死结，阻止伤痛流出，也试图让自己变成一个没有心的人。但是，为什么？为什么雷笑却在此刻出现？而且他还带着或许是正义的面具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想要拯救我——就这一个可能都已经让我欣喜若狂。

“放你妈的屁！老子和她上床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雷笑狠狠一用力，将我拉进他的怀抱。那一刻，我发誓我听见了他心脏狂跳的声音。阴谋也好，真心也罢，我得承认，就那一瞬间我曾经对我所爱所付出的一切的不值都已经不见了。我还是相信爱情，至始至终都相信着。

“放开我。”我抬起头看向雷笑，然后在他的惊讶中挣脱他的怀抱。我往后退着，倒退到关昊覃的身旁。看不到此时我的表情，但我竭力用最成熟的表演告别我最可能的爱情，“滚蛋吧，雷笑。我已经不爱你了。”

如果真诚是一种伤害，我选择谎言。

“董乔，你再说一遍！”雷笑勃然大怒，他大吼了起来。

可是当谎言也成了伤害，我则只有沉默。

“董乔，你别后悔！”雷笑的自尊已经容不得他再在此停留，扔下这么一句奇怪的咒骂他转身离开了。

留下了我，关昊覃，和一身白色西装的于向阳。整个房间显得格外的狼狈不堪，我站在关昊覃的身旁，连呼吸都不敢大喘。刚才他要嗜人的模样已经在我的心里烙下了印子，我和他有了更深一层的隔阂。

“阿昊你先下去吧，等董乔收拾一下。”最先开口的人是于向阳，今天的他很奇怪，冷漠得很。他依旧不正眼看我，就好像我们从不认识。他是今天的伴郎。

关昊覃没有理会于向阳，他扭过头看着我。死死地，非常用力地，就像要把眼睛给瞪出来一样地看着我。我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能做，就这样被他看着。我感觉自己像一块任人宰割的腐肉，被人以一种想要撕裂的欲／望——看着。

“阿昊。”于向阳见着关昊覃没有动作，便伸出手碰了碰关昊覃。就那一瞬间，关昊覃霍地抓住我，然后动作飞快地把我带进了身后的小房间。一进房间，关昊覃便啪一声把门给关上了，接着利落地反锁起来。

我害怕，此刻的关昊覃让我感觉害怕。我挣脱开他的的手，赶紧往窗子边跑，我必须离他远点。门外是于向阳的敲打声，他的声音很焦急，他让关昊覃把门打开。我站在窗子边，关昊覃站在门背后，我实在受不了他那样的眼神，哪怕是那一次关昊覃强／奸了我也没有让我有此刻一半的惧怕，终于我忍不住开口求饶，“让我出去，求你。”

“你和他做了什么？”关昊覃开口了，可声音却很嘶哑，像是故意压低了声量。

我拼命摇头，“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我说过吧，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太脏。”此时的关昊覃仿佛已经兽化了，他比雷笑还可恶还要可怕。他慢慢朝着我走过来，可我已经退到了墙角。反击吗？或者……我看向窗子，然后再看看关昊覃。虽然不确定他要对我做什么，但决不会简单。禁受不住心里面的恐惧，我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冲向窗子，打算直接跳下去。那时候，我根本没有想过跳下去我会死怎么样。

但事情从来没有我想得那么容易。我的腰被人给半路拦截了，关昊覃死命地抱住了我的腰。我扭过头看向他，不知所措。关昊覃则气得更厉害，“你要以死来殉葬你的爱情吗？别忘了，我早就玩过你了。”

我该反驳吗？又能怎么反驳？又该怎么反驳？只有我自己明白，那是经过我的默许的。为了我自己的目的，我出卖了自己。

“董乔，你跳下去试试，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关昊覃整个人已经彻底露出了本性，嗜血的模样，就差两根獠牙了。

我被他抱着，头皮子一阵发麻。这个男人，我果真是惹不起的。多想笑，如果不是自己怀抱着不单纯的目的，我又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境地？遭到这样的对待？这就是出卖自己换来的下场吗？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门外是于向阳拼命的敲门声，那声音敲乱了我的心。我受不了了，转过身，我抓着关昊覃的胳膊忍不住开口问道。

第20章　生死游戏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门外是于向阳拼命的敲门声，那声音敲乱了我的心。我受不了了，转过身，我抓着关昊覃的胳膊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关昊覃抽出一只手改而捏住我的下巴，狠狠地由下往上提，迫使我不得不仰着头看他。他的脸色依旧难看，“董乔，你出卖了我们的游戏。”

一个规则在最需要的时候没有遵守，那就是出卖；一个承诺在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兑现，那就是背叛。而就算以后再兑现，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

“我没有！”我誓死狡辩，我没有。我的确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仅仅是想了想。

“你没有？那我看到的是什么？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聊天吗？啊？”关昊覃捏着我的下巴，声音越吼越大。我被捏得很疼，连说话都没办法，只能看着他。往往男人对女人的伤害，不一定是他爱上了别人。而是他在她所期待的时候让她失望了，在她脆弱得时候没有扶她一把。

我抿了抿嘴，我只能喘着气看着关昊覃，等候着他的下一步。门外，此时的敲打声越演越烈。

“果然，世界上是没有百分之一百的忠诚。”关昊覃再次加重了手指上的力度，他把脸贴到我的脸上，连呼吸都喷在了我的脸上，“董乔，对你我真不应该仁慈。”

凡事皆有代价，快乐的代价是痛苦，痛苦的代价是你守护的人很快乐。我该长大了，就像凤姨所说的那样，我该长大了。我不再是那个站在爸爸妈妈背后的小女孩了，他们老了，该我站起来挡在他们面前了。在医院的时候，我从凤姨的意外说错的话中追问到了目前我家的境况。那时我才知道，我的父母为什么那么急迫地想要我嫁给一个我不爱同样也不爱我的男人。

他们爱我吗？当然爱。如若不爱，他们不会让我任性二十六年。过去的我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随风而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从不考虑身后人。但如今我不再是风筝了，而是归家的小鸟。我必须保护我的家人。

“啊……啊——”我想要说话，我想要争辩，可因为下巴被捏着，我只能发出啊啊的叫声。那叫声那么轻，轻得毫无力量。仿若是我的样子招来了关昊覃的轻蔑，他冷哼了一声，然后大发慈悲地松开了手，但身体依旧轻贴着我。我顿了半天，这才慢慢开口，“你……说过，我们之间只是游戏。”

“董乔！”关昊覃再次发怒了，他霍地抬起手像是要给我一巴掌。但手掌落在半空中，又停了下来。两个人不管是因为什么而纠缠在一起，但必定是为了减轻痛苦。而是我的存在显然不能令关昊覃有丝毫快乐，他看起来，比雷笑可怕多了。

“你根本什么都清楚不是吗？我陪着你演一场戏已经足够了，难道你还奢望我假戏成真吗？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样得女人，你也清楚我对雷笑有怎样的感情？哪怕他不爱我，那都是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也和雷笑没有关系。关昊覃，戏到这里也算告一段落了，我们也算双赢了不是吗？”嫁给他可以帮公司脱离困境，娶了我，ＭＣ财团能够更加垄断东亚市场。这就是双赢，和爱情无关。

“原来你也是个好演员啊，哼，董乔，你演得比我好。”关昊覃一用力，捏紧了我的腰。他贴着我，嘴巴抵在我的下巴，眼睛往上挑着看，那模样就像要一低头咬破我的喉咙。关昊覃扯着嘴角，整个人显得很浮躁，他咬着牙齿，“你爸妈以为你还是个孩子，其实你比谁都明白。董乔，那就把事情摊开了来说。我原本还想玩玩，毕竟你爸妈可对你愧疚得不得了。现在开始，你什么都得听我的，游戏规则由我说了算。”

就算长大了我也是个孩子啊，痛了会哭的孩子。从知道爸爸妈妈不得已要用我来换公司的前途的时候，我就哭过了。可还没有办法，长大了的孩子怎么能依旧不懂事地自己去潇洒。我拼了命地不让身边的人难过，却发现，受伤的原来是自己。

“关昊覃，你别太过分了！”我不是任人宰割的牛羊，从来不是，“你别忘记了没有我们家的技术和人脉，你也一样占不到便宜！”

做飞机、地铁、火车这一方面的大型交通工具曾经一度是由我家来承担，然后投标给国外来制造。后来，我家的研究所研发了一项全球最先进的导航系统，凭着这项技术父亲标下了未来十年的工程。可因为前段时间的地铁脱轨，飞机出事造成的股票下跌，我家的公司已经面临了巨大的财政危机。ＭＣ财团的董事长的确也是我父亲的旧识，可他同样也是一位商人。为了取得双赢，我成为了交易中的安全绳。

“你以为你能威胁到我吗？”关昊覃再次伸手，抓住了我的喉咙。

我没有出声，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死命地，就像他方才看我一眼瞪着他。一切都没有演戏的必要了，揭穿了外面那层纱，我和他这段时间亲近的关系也再次回到了冰点。我原本是打算按照我父母定下的计划，带着相爱的假象走入殿堂，然后幸福一生。可惜，我还不够坚强，我不能妥协对雷笑的念念不忘，我也不能委屈自己继续装模作样。或许之后的日子会很难过，可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假如，我是指假如，在我结婚的那一刻雷笑来了，他说要带我走，我会不假思索地同他离开。不去管他的目的是否单纯，不去理会他是否对我真心，我都离开。因为没有雷笑的生活，我注定不会幸福。可是在结婚到一半的时候，雷笑来了，他的目的昭然若揭。他以为我还是那个傻傻的我，的确，换做以前的我就算知道真相也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雷笑是聪明的，带走了我，一切都完了。原来我也可以这么重要。

其实我也会痛，只是谁也不会去在意。想想，我也决定自己挺悲哀的，怎么周边的人对我就没有一个真心呢？我拼命地想要爱上关昊覃，可他却同我虚与委蛇。我下了狠心，就连自己都默许给了他，可在他眼里却成了笑话。抿了抿嘴，我藏到了苦涩的味道。

惊讶之余，关昊覃却已经抬头舔过我的眼泪。那一刻，他满身的怒气尽失，化作了点点温柔，“你在哭什么？”

“为什么……”冷风从窗户的缝隙乘虚而入，穿透我整个身体。已经是八月的天了，太阳早已不那么灼烈。我曾经发誓不再流泪，不管为谁，可是直到此时我还明白，爱了不爱你的人，便是眼泪决堤的开始。雷笑想要带我走，他带了几分真心，我想十分里面怕至多只有一分。如果我走了，明天或许我家就会破产，到那个时候，董乔就更是一文不值了。为什么呢？为什么我的命运会变成这样呢？难道，这就是备胎吗？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因为父母的欺骗而有多难过，真正让我伤心只有雷笑，只有他能伤我入骨。这温柔的背叛，比真真实实的刀剑还可怕。我望向关昊覃，他的样子在我的眼睛里已经有些模糊了。这个男人他没有错，我和他只是交易，他对我而言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滚！”突然，关昊覃转过头朝着门口大吼了一声。这时我才想起门外的于向阳，我才意识到我的婚礼还将继续。伸手摸了摸脸上的眼泪，我试图推开压在我身上的关昊覃，但却没有成功。门外没有了声响，关昊覃转回来对着我，脸上尽是高深莫测，我无法揣度。久久，他才出声，“董乔，我说过，我看不上你。”

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得，我记得，记忆深刻。

“现在也一样。就像你说得，这场戏我们必须要取得双赢。结婚吧，我们继续把它当做游戏来玩吧，随便你，董乔，你想怎么玩我都奉陪。”关昊覃说得话那么莫名其妙，我听得一头雾水。他无所谓的意思和他此刻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若不在意，可他为什么方才又想要吃了我？我不敢去想那情绪的怂恿者叫做妒忌，因为我从来没有那个资本。

“好，好啊。”我点点头，然后狠狠地吞了吞喉咙。这明明是一场契约产生的游戏，可为什么现在更像是生死游戏？

关昊覃松开我的脖子，笑容满脸的对着我说了一句，“那我先出去了。”

说完，关昊覃便转身走到了门口。理了理袖口，关昊覃昂起下巴扭开了门锁。出其不意地是于向阳竟然还站在门口，他见着门打开了，立马便探过脑袋瞧了进来。那一瞬间，他的目光定在了我的身上，那算是我们今天第一次眼神的交汇。仅仅几秒钟，于向阳便缩回了脑袋对着关昊覃说道，“走吧，下面都已经闹起来了。”

关昊覃没有回话，只是扭过头看向我。他的眼皮已经半耷下来了，那里面透着股怒气。我没敢和他对视，早移开了目光。很快，关昊覃便离开了，而于向阳也紧跟着出去了。站在窗边，我的心里满是不安，不受控制的情绪在骚动着。

是什么，我所不知道的将要发生了吗？

第21章　只剩我一个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的婚礼会以这样悲伤得几乎惨不忍睹的结局来收场。没有下去敬酒，我早已没有那个心情。坐在沙发上，我企图用时间来逃避一切。可还没等我坐到夕阳西下，我的伴娘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她抓着裙角，朝着我跑来，一只手还不停地晃动着，“出事了，出事了，出事了……表姐，出事了……姑爹他……他——”

“我爸他怎么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