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爱情无人驾驶-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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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你认识她？”

“以前见过几次。”

“就这样？”我满心怀疑。那种惊恐的眼神是我难以想象的，如果不是落有把柄，我实在无法认可心高气傲的刘晓洁会这般灰溜溜的消失在我眼前。

“不然呢？”

“李志宇，你就不能和我说实话吗？”

“我从没骗过你。”

“你到底是谁！”我懵然间问了一句，他倒是犹豫了，背过身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你说啊，你是谁？刘晓洁从不向人低头的，你用了什么方法？”

“我说的事情你都听见了，她老爸现在涉及贪污，所以本就该是非常时期，是她不聪明，偏赶在这个时候和别人过不去，表面上出尽了风头，无形中就是毁掉别人之前先毁了自己。”

“这些你都知道？”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如果她不来，我怎么会知道你的过去？”他微微一笑，巧妙的转换了话题，又在我的头发上顺了一下。

“怎么？你也觉得我是那样的人！你……”

“你确实是那样的人，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李志宇摆摆手把我留在空旷的走廊里，我心底弥漫着酸涩，一阵阵的麻痹感刺激着我血脉不停的扩张，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成了挑拨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我不甘心就这么失去顾青城的信任，我不甘心我的爱情竟然经不起考验。可我知道，所有的不甘最后都会化作钻心的疼，不过……我更痛心的是，这样的一切都是我的好朋友亲手造成的……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冲进办公室，提了包，头发也没来得及的整理就出了门。我要找韩笑楠问清楚，即便是做了替死鬼，也总该有个说法。我不相信韩笑楠会不顾念我们曾经的感情就这样把我推进火坑里。还有刘晓洁，她说的那些关于韩笑楠的是非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只顾着阻拦她的疯言疯语，所以采用了特殊手段，可是，那些难道都是真的？我坐在出租车上，只觉得胃里痉挛一般的扭曲着，浑身无力到眼前有些晕眩。

我拨了好多次电话给韩笑楠，她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我打车到晋宾，前台说她在开会让我等一下，可是我焦躁不安的没有一分钟能安稳，原本我满心的怨气却在看到她消瘦的脸孔时陷入了无言。

“苏，苏恩，你脸怎么了？”韩笑楠疾步的朝我走过来，一如往常般的拉着我的手，她满脸的关切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说啊，像个傻子一样。”我的泪从眼底经不住的往外涌，她边给我擦眼泪边把我往办公室领。一路上扶着我，手也温暖的和旧日无从分别，我侧脸看她，她心疼的模样让我不愿意承认她的行为。

“笑楠……”

“照片，是不是你寄的？”韩笑楠拿着瓷杯子站在饮水机前，可在我话刚出口的瞬间，杯子徒然掉在地上，碎的七零八落。她背对着我，我看到那隐隐抖动的肩膀，她不出声，我只觉得心脏被人用刀戳出各色的花样，讽刺的不是她利用我，而是，她利用了我之后，还对我这么好。

“真的是你，原来真的是你……你跟踪我？”我一遍一遍的嘀咕着，我宁愿她亲手打我耳光，也不愿意承认我只是她早就安排好的一颗棋。

“从你让我唱歌的时候开始，我是不是就成了你的一颗棋？你只是利用我去拆散他们的婚姻？”她依旧不说话，只是直愣愣的站着。

“是不是从前的那些情谊都是假的，只为了等这一天？值不值得啊！即便这样，陆和平也不会和刘晓洁离婚的。你别傻了。”我捏住韩笑楠的肩膀，她只是不由自主的抖，脸上的妆全都被泪水殷花了，可是嘴角却还抽动着。

“苏恩，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我不知道她会去找你，我以为她只会和陆和平闹闹，然后，然后他们就会离婚，就是这样，我并不知道……”我看着韩笑楠委屈的模样，心底又怎么忍心怪她，如果不是我有过曾经，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如果不是我太过执着的向陆和平求证，又怎么会给了韩笑楠机会得到那些照片。到底是谁对谁错，已经说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从今往后的生活里，我没有了一个朋友，也没有了一个男人……一个让我重新振作的朋友，一个让我学会了勇敢的男人。

“我去找她，我和她说明白。”

“没意义了，韩笑楠。已经不能再挽回什么了……这巴掌我不后悔，也不怨恨，就凭你过去对我的那些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我都值得这么做。她以为是我唆使你去接近老胡让他给陆和平传递消息，以为我和你合谋里应外合的拆散她和陆和平的婚姻，总之，不论解释什么，我都和你是一个阵营的。你去，只能让我背负了第三者的罪名之后，再一次做了背弃朋友的混蛋。”

“苏恩，你是不是觉得我背弃了你？”

“呵呵~我们互相背弃了。”我心冷的如同死灰，即便我不能恨韩笑楠，却也没办法原谅她。纵使陆和平千般的重要，我也万万想不到她会牺牲我去做个诱饵。

“苏恩，你听我说，我真的……”

“别说了，韩笑楠，咱们之间……”我顿了顿。

“都算了吧。我只想听你亲口说出来，因为刘晓洁说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是你寄了照片给她，更不相信我只是你用来拆散他们婚姻的诱饵。我还像个傻子一样的告诉陆和平，即便他不能离婚，也别伤害你……我真是疯了，我！”我提起包，转身冲出了韩笑楠的办公室，那个黑白色的背影在我身后瘫倒在地，我远远的还能听到她的哭泣声。

为什么啊，爱情让女人都成了疯子，心甘情愿的做一个傻子，为了那些随便就放弃了爱情的男人，到底，值不值得！

我沿着晋宾的天桥一直走，风衣也没来得及系上，冷风鱼贯而入，直接将身体的温度降低到冰冻，脸上的泪仿佛都凝成了冰，我却浑然不觉。站在天桥上，眼前竟是陆和平和顾青城不停交叠的画面，我的手指插入头发里，心脏一阵阵的震颤。我蹲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爱情。可是，却再没有可以为我遮风挡雨的人，陆和平走了，韩笑楠走了，连顾青城也不要我了……我歇斯底里的哭声淹没在一盏盏逐次燃起的霓虹灯里。

“哭有什么用！”一只手瞬间挽起了我的胳膊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满眼是泪的看着那张神色复杂的脸。

“你别管我，你现在是不是特别高兴，他不要我了，你就有机会！”

“你说什么疯话！”李志宇板着脸，轮廓越发的灰暗起来。天空灰白，渐渐暗了下来的天桥，我们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彼此。

“他不要我了，李志宇……他嫌弃我，不相信我，他……”

“苏恩，这样做，有意义吗？”我听不大懂，只是抬眼看他，他蹙着眉，眼里仿佛是心疼，又像是埋怨。

“你舍不得……你舍不得就去找他，蹲在这儿哭就能把他哭回来了？”我浑身发冷的打着哆嗦，只觉得脚趾发麻，周身没有一个依靠。李志宇帮我笼了风衣，又把我拉紧在怀里，那一步步的跌跌撞撞，我却依靠着一个似是而非的肩膀，这样，我何时才能走到顾青城身边。

我告诉自己，我不哭，我绝对不哭，我绝对不会为了一个不相信我的男人哭……可是，终究是事与愿违，我躲在李志宇的PRADO里哭的几经晕厥。夜色阑珊，李志宇只是把胳膊搭在车窗上一根一根的抽着烟，四处弥漫着烟草的薄荷香，我哭的累了，开始昏昏欲睡……

“苏恩，别走，以后也别走。”顾青城那暗黑色的瞳孔刺激着我泪腺。

……

“别和我说对不起，别不要我，不许嫌弃我，最重要的是，只有我一个。”

那些交错的对白和越来越深的夜，我唯感到一双有力的手紧紧的握着我，他不温暖，却不愿意放弃……是谁？那个人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一首田馥甄的《魔鬼中的天使》~打发下琐碎时间。



、彼时流年分手时（二）

不知睡了多久，神经开始恢复平静，指尖冰冷，心空落的听得到冷风过境的声响。我疲惫的睁开眼，李志宇依然保持着睡前的姿势望着窗外，他的手被我紧紧的拉在手里，慌乱之间，我抛开那只厚实的大手，心里异样。

“醒了？”他松了松刚才被我拉紧的手，眉目不清，看不出什么表情。

“几点？”

“快十点了。”

“你一直坐着？”

“你一直拉着。”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我有些歉意。

当一个人的情绪波澜不惊的时候是不是更可怕，因为她没有争取或者放弃的念头，那些矜持或者委婉都诚然失去了重量，因为她选择等待，可是希望却常常是失约之客，只能恭候，却不能奢望。

“饿不饿？”李志宇声音很轻，有点飘忽的失重感，我僵硬的摇摇头。

“我这句是废话了，饿不饿都得吃东西，现在去。”他启动车，我却忽的按住了他的手。

“送我去找他，好不好？”我明显的感到李志宇的手抖了一下，他虽面不改色可我知道这一下颤抖到底意味着什么。

“好。”他脱口而出，我却犹豫了。

“去了，他会原谅我吗？”

“你做错了吗？”

“我……”是啊，我竟从不觉得自己是错的，怎么会卑微到祈求他的原谅。是他先放弃了我，而我，到底在留恋什么。我的头又开始隐隐发痛，手指插/进头发，冰冷的徒留下伤感。

“吃饭，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我不想回家……”

“苏恩，你这是逃避，你要一辈子做鸵鸟？”

“我不想自己呆着，别让我自己呆着。”我猛地捏住李志宇的手腕，目光凄楚，言辞闪烁，他却只是点点头。

“那我陪你呆着。”他最后那句话在这个寂静的夜越发的清晰了，我抱着肩膀，感觉周围阴风阵阵。

“把空调开得再大点，我好冷。”

“你是不是生病？”他的手伸过来，我却躲开了。

“苏恩……”

“生病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小时候，我就喜欢生病……生病了就能同时见到爸妈，他们都会来看我，即便他们不说话，我也是高兴的。现在，如果我生病了……”我哽咽着咽下多余的泪水，终究只是红了眼，却不曾哭。

“身体是你的，如果你都不能照顾自己，那没人可以照顾你。”李志宇冷冷的扔下一句话。我笑，把头靠在车窗玻璃上，那呼吸间的哈气迷蒙了视线。

“你说，他为什么不信我？”

“你魔怔了，是吧？”李志宇侧头看我，我又哭又笑，整个人抽搐的像只神奇的微生物。

“我说‘顾青城，你说你信我，你只说一句。’结果，他就走了。哈哈……他竟走了……”我笑的很大声，可是又哭的一塌糊涂。泪水崩溃决堤的时候，我只记得李志宇不停抽着纸巾盒的修长手指。

“我死了，他能记住我吗？”我哭花的脸猛地被一只手捏紧，他把我的脸抬的老高，迎着车里的光，我觉得刺眼。

“放手，疼，李志宇！”他不说话，无声无息之间我能感到他的愤怒。

他僵持了几分钟，猛地抽离了手，闷闷的车门响，他绝尘而去，我一个人挺尸一般的坐在座位上。那孤独的心跳在身体里有力的持续着，呼吸只是一个人的，冰冷，孤寂，没了希望。

五分钟后，李志宇回到车里，身上带着雪花的味道，我不敢说话，静静的看他。他面无表情的塞给我一杯红豆奶茶，似曾相识的味道，心情却变得更加空洞。

“对，对不起……”我怯怯的说了一句。

“要说，回家对你爸妈说去。”他不理我，只顾自己喝咖啡。

“我……”

“苏恩，你记住了，不论是身体还是命都是你的，你爸妈给你的，你要是愿意做个不孝女，你大可不必假设，直接去做就行了。反正，你死活，他都活着。你能怎样，还想怎样！”李志宇的滔滔不绝让我沉默无声。是啊，我能怎样呢？死活都是得活。

“你干嘛那么生气！”我的理智开始复苏，虽然速度极慢，可是，却消失了最开始的杞人忧天。

“如果你无法确定他是不是你的，那你就该放他走，如果他还能回来，那么以后他便永远不会消失。”李志宇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深邃的盯着我，那黑色的瞳孔带着犀利却期待的光。我懂，他说的不仅仅是我，还有他自己。

“如果不回来呢？真的就能忘了吗？”

“不知道。”他转过头，依旧放空着视线。

掉转的车头，向着不知名的夜色中驶去，我们不说话，各自思考着。

“去哪儿？”我还是打破了原本的安静。

“你刚才要去的地方。”我从车窗看出去，夜色中是顾恺之家的小区，再看李志宇，他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未曾变过，我何时才能这般宠辱不惊，也能把一切的不安或者情绪都吞进心里。

“李志宇，其实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我冷笑。

“我有看过，所以介绍你去。”

“神经病。”我嘀咕了一句。

那逐渐清晰的高层慢慢的滑入视野，我抬头看，却只是漆黑一片。

“去吧，做你要做的事情。”

“那个……我，我觉得我……”

“你都有勇气去死，还能没勇气去说？我们到底谁有病？”李志宇半讥讽的笑，可是我却没动怒，因为他说的都对，而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我，我……喝一杯再说。”我以为酒可以壮胆，却不知，越醉越清醒，越清醒越退却。

酒吧里。那暧昧的靡靡之音和情愫不停的与我侧身而过，李志宇只是看着我喝，自己却不停的用目光环视着周围。

“你能不能放松点，一直这么警惕，真当自己是警犬啊！”几杯洋酒下肚，我顿时有些晕。我撑着头，挖苦般的拍了拍李志宇的肩膀。

“什么？”我以为他没听到我说话，又大声的重复一遍，他脸却青了一半，直接给钱，拉我走人。

“你干嘛！”我摇了两下，最后还是李志宇扶住了我。

“我说，你，你一个女孩儿，说话……”他结结巴巴的样子乐得我肚子疼，可是笑了两下又哭起来。

女人失恋时都是疯子，我这似是而非的短暂爱情让我心肺俱损，总抱着一丝侥幸觉得这次可以不同，却忘了，即便再不同，也只是换了个人，感情总是逃不出那几步，到头来都成了陌生人。我现在的心情我自己也不太懂得，哭就是笑，笑就是哭，颠三倒四，分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左心房属于顾青城的位置隐隐的疼。

爱情到了后来都成了伤害，铭心刻骨又能怎样，念念不忘又能怎样。原来，我早就不能怎么样了，只是一直自欺欺人而已。

那夜，无限荒凉，抬头的时候，看不到天，只有点点灯光。后来的事情我忘记了，第二天问起李志宇的时候，他死活都不肯说，只哼了一句告诉我，我是个牛人，这辈子都不想再陪我喝酒。

“你到底说不说！”我感激李志宇收留我，没把我一个人扔回公寓。

“说什么，吃饭！”李志宇煮了小米粥，我翻白眼。

“核桃！”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心里不服气。

“我懂了，你这个人，我只能这么理解，白天是人，晚上是鬼！”李志宇自己喝着牛奶，不耐烦的翻了页报纸，我一把扯下他的报纸，气鼓鼓的瞪着他。

“你给我说清楚，我，我怎么晚上是鬼。”

“不是？白天的时候装的跟没事儿人似的，到了晚上捧着个酒瓶子哭。”

“谁，谁……”我被他挤兑的说不出话。

“这个屋子里，除了我之外难道还有别人？你不要以为我还能收留什么女鬼！”

“李志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