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没多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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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说什么？你是和我开玩笑的，对吗？。”我天真的问，并且抱有幻想。
　　“堇沫沫，别傻了，你醒醒吧，我们的游戏已经结束了，你输了，而且输的一败涂地。”
　　“我们谈恋爱这六个月里，你一直在玩我？和你好之前的那个让我泪如泉涌的电话里你说的话也是假的吗？”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声带的震动。
　　“是啊，反正工作很无聊啊，找个人玩玩也不错啊。至于那个电话里的那些话随便找了一段情话念的啊。堇沫沫，原来你是一个大傻瓜啊，给你钩你就上啊。”
　　“那今天那？今天我们——”
　　“想给你一个很难忘很难忘的生日，对了，对我最后送上的这个生日礼物还满意吗？”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无力的问。
　　“是，我是变了，可这不是我的错。是你，让我变成现在这个这样。”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恨。
　　“你走！请立刻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这句话，然后坍塌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连哭的力气都没了。世界顿时失去了颜色。
　　然后他就真的转身离开了，头也不回。我还是哭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哭了。
　　这样也好，我们真的谁也不欠谁了吧。对于文磊很久以来对我的喜欢和给过的种种感动，很多时候都很内疚。昨天还想，应该早一点爱他的，幸好没有再错过他；昨天还想，以后会很用力的去爱他，至少我爱他要比他爱我多一点；昨天还想，我们会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结婚生子到白头。只是今天，他为什么说变就变了，那个温暖的大男孩真的说走就走了，走出了我的世界。
　　他在一直向西走，直到我看不见他的背影。而我，努力的站起来也开始向东。时光的河不停留，这次我们是真的分头走了。
　　无声的眼泪遇到冷空气，冰了我的脸，模糊了爱与恨的界限。到底何为爱？何为恨？我不知道。
　　还未停稳的公交车，人群蜂拥而上。我像个木偶一样被推来推去，始终没有上车，听到后面有人生气的抱怨着“你不上车别挡别人的道啊。”我喃喃的说着“不好意思。”感觉此刻的自己是个没有灵性的灵魂。
　　下一趟公交车久久不来，我僵硬的站在站牌旁边看着被夕阳染红的天边一点一点的褪去颜色。人潮不再拥挤，街头不再热闹。稀稀拉拉的几个和我一样的等车人寂寞了还未全黑的天空。听，鸟儿在叫。
　　不是都说“最美人间四月天”吗？而我的“四月天”？我的世界在这个春暖花开的四月里湿成一片。
　　日子还是一样过，吃饭，睡觉，上课，看小说，写日记，一个人在春天里看花开再看花谢。玉兰花瓣洒落了一地，春天，终于不见。就连夏天也悄悄的从我单薄的青春里打马而过，不留痕迹的。流年，原来是这般的不深不浅。
　　风来了，所有的爱，所有的恨，都已不再见。后来，我终于明白，不是我的错也不是他的错，是青春让我们难免会荒唐。所以，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们偶遇在一个超市门口或者某个十字路口，我一定不会红着脸，更不会红这眼。只想像小时候一样淘气的拽着他的袖子说“哥哥，你回来了？好久不见！”
　　我想，如果人生只如初见就好了。只是人生，怎么可能只如初见！
　　

☆、第八章　又遇见

“我始终相信世界有真爱就像我始终相信星星会说话。尽管我不知道用尽多少深情才来换来一次真情。”刚在日记本上写下这两句话，好久没响过的手机忽然唱起了歌。是宁夏。
　　“沫沫，在哪里呢？”
　　“在宿舍呢，怎么了？”
　　“你忘记今天是中秋节了？快出来，一起吃团圆饭去。”
　　“不是你说我都忘记今天是中秋节了。你和魏硕去吃吧，平时我总是在你俩中间当着大大的电灯泡，今天你两去过二人世界吧，不用感谢我哈。”虽然我口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羡慕，宁夏有魏硕这么好的男朋友。
　　“别废话了，快出来，我和魏硕都快到你们学校门口了。今天有特别嘉宾出现哦，见不到他你可别后悔。”她用一种神秘的语气说。
　　“谁啊，搞得这么神秘？”
　　“下来你就知道了。”
　　“好吧，那我换了衣服就下去。”
　　我穿了橘红色的短裤，搭了一件白色t恤，顺手把散着的披肩发扎了起来。平时散着头发没发现，都长这么长了，上一次剪头发还是因为文磊，不知不觉都过了这么久了。对啊，都过去这么久了……
　　下楼后，我习惯性的拍了拍魏硕的后背，然后淘气的说一句“你一定被我吓到了！”而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很配合的说“姑奶奶，你吓死我了。”高中是这样，大学还是这样，这是我们之间特有的打招呼的方式。
　　“对了，神秘人物呢？”我迫不及待的问。
　　宁夏给了我一个眼神，我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怎么？怎么？怎么是他？
　　“萧珲？你，你不是去复读了吗？”我说不出是惊奇还是激动。
　　“是啊，可是你都大二了，我还不上大一啊！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不欢迎啊？”
　　“没有，我，我只是有点惊讶。”
　　“宁夏！魏硕！你俩合起伙来欺负我，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顿饭你俩请客！”
　　宁夏和魏硕走在前面，我和萧珲走在后面。我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自然。不知道和眼前这个我原本打算老死不相往来的熟悉而又陌生的人该说些什么。
　　“我复读的这一年，都没和我联系，至少你也应该给点鼓励吧，你也太没良心了。”他终于先开口了。
　　“没有，我只是想让你好好学习，不想打扰你。”这句话连我自己都觉得假，我说谎是会脸红的，还好是晚上，他应该看不见。
　　“竟然也来冰河了，你不会是来追随我们三个了吧？”我问。
　　“谁追随你们了？你还是那么自恋！”
　　“跟你需要谦虚吗？学弟！”
　　“你叫谁学弟呢？别忘了我们高中可是一届的。”
　　“是！学弟！你也说了我们‘高中’是一届。”
　　我们还是和曾经一样喜欢斗嘴，这种感觉，好像又回到了我们的高中时代。
　　“你说你俩念高中的时候就喜欢拌嘴，都一年多没见了，交流的方式能不能温和一点。”魏硕边说边用哀求的眼神瞅着我俩。气人的是我和萧珲异口同声的说了“不能！”魏硕和宁夏异口同声的说“点菜！”
　　魏硕提议说，还是老样子，一人先点一个自己喜欢的菜。宁夏的“小鸡炖蘑菇”，魏硕的“红烧肉”，萧珲的“麻辣一锅鲜”，我的“松鼠鱼”。然后我们不约而同的笑了，口味儿都没变，和曾经一样。看来我们都喜欢旧的。旧的食物，旧的时光，还有旧人。
　　喧嚣的街悄无声息的安静下来，偶尔一两个过路人步履匆匆，住在月亮上的嫦娥和玉兔偷听了我们好多悄悄话。魏硕说“好端端的大一一年的时间被我浪费了，什么有意义的事情都没做，反而挂了好几科，明天还得去上重修课。”宁夏说“大学生活也不过如此，可恶的师哥师姐们‘骗了’我，她们都说大学很美好，我们拼死拼活的考上了却发现生活还是以前的好。”萧珲说“暗恋了白桦三年，毕业后告白成功，结果最终她还是不要我了，分手的第二天就和一个早就不上学的男生好了。”我说“我以为我谈的是一场不分手的恋爱，结果呢，被无情的宣布是一场‘爱情游戏’，我已经分不清什么叫爱什么叫恨了。”
　　说到这里，我们都沉默了……
　　短短的一年时间好像发生了好多事，那些快乐的与那些不快乐的。我望着坐在我眼前的宁夏，魏硕，还有萧珲，又觉得什么都没发生，他们依旧还在我身边，一如从前。此刻的我，暗暗地感谢自己当初没来得及对萧珲把那份藏在心底的喜欢说出口，不然恐怕我们连最基本的朋友关系都保持不了，也就不会有今天我们都坐在一起这么自然而然的说着一些痛快或者不痛快的人与事了。庆幸的是，我们的身边还有彼此，可以分享我们青春里的那些小喜小悲，然后陪着彼此笑陪着彼此哭。
　　“没点儿刺激的事儿还叫青春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叫事。’来来来，举起你们的酒杯来，感情这一路，我们都干杯。”说完后他们用奇异的眼神看着我，魏硕说我今天晚上特别“女汉子”。
　　回宿舍的路上我在想，这是和萧珲的第二次遇见。时隔一年，我们彼此都没有太大的变化，虽然这一年并未联系却仍然不尴尬。甚至有些相同的是，我们的初恋并不像“初恋”这两个字唯美，而是最终以狗血的方式匆匆结束。我想他也和我一样，为此难过过甚至心痛过。因为我们都是好孩子，向往美好的好孩子，明明是奔着谈一场不分手的恋爱去的，结果现实却告诉我们，有些誓言因为太过年轻所以是经不起时间的推敲的。不过让我很开心的是他好像比以前勇敢了，当说起白桦时我以为他会忧伤，不过从他的语气和神态来看，他很坦然。
　　我们都一样，不会再去抱怨什么了，更不会再去计较谁对谁错，只是像讲故事一样说给相信的人听，说完后好的坏的我们统统都接受，然后踏踏实实的继续走自己该走的路，努力的过好今天，明天，还有后天。
　　当再遇见萧珲，我发现，他长大了些，我也长大了些。也许是伤害我们的人教会了我们如何才能更好的成长。
　　

☆、第九章　初到合欢城

　　回到宿舍已经11点了，刚好到了熄灯的时间，友们还是像往日一样有一句没一句的八卦班里的谁又和谁在谈恋爱。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成眠。那些与宁夏，魏硕和萧珲一起走过的年华一点一点的开始在脑海里浮现。记忆，不深不浅。
　　记得在那个大雪乱飞的冬天，我转学到合欢一中高一（7）班。班主任让我上讲台做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堇沫沫，来自兰原。”我害怕自己带着浓厚方言味的普通话会引来同学们的讥笑，所以只是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就连话说的声音都很低很低并且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低着头的。因此也不知道新同学们到底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我。说完话后班主任没有再多问我话，补充了一句“她是来自远方的学生，同学们平时要多多关照她”后就让我坐到靠窗户那列的第二排的一个空位上了。我暗暗的窃喜终于被安排到一个靠着窗户的座位，因为挨着窗户可以看天空，最喜欢望着天空发呆了，从一上学起就喜欢。这个习惯保持了好久好久了，改不了了也不想去改。还有一点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这个班级都是单人单桌，谁都没有同桌，不过我反而很喜欢这样的安排，因为现在的我及其的讨厌人。
　　整理好书桌我开始打量我的新环境，前面是一个个子不算太高，肤色黝黑，看上去很是瘦弱的男生，我想这也是他为什么坐第一排的原因吧。旁边的这个男生和前面那个大大相反，他白白的，胖胖的，带着黑色边框的大眼镜，看上去很好相处的样子，可能是胖人总会给人和蔼的感觉吧。坐在我后边的女生很瘦，大概一米七的个子，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很漂亮。我大致扫视了一下班里的新同学，她应该算是这个班的班花了吧。不过，好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对，上午宿管阿姨带我去宿舍时我看到她了，原来把我安排到她们宿舍了。
　　“堇沫沫同学，刚刚听你做自我介绍说你来自兰原，那你的家乡很漂亮吧？听说那里有大草原。”坐在我前面的这个男生趁着历史老师写板书的时候悄悄的回过头问我。
　　“嗯。”我冷冷的只回答了这么一个字。
　　“你的家乡那么好，你为什么还来这儿上学？”“你爸妈同意你来这么远的地方上学吗？”“你们那儿的学校管得严还是我们这儿的学校管得严啊？”“还有……”他好奇的连着问了我一连串问题，说话时的眼神很透彻，像孩子的眼神。
　　面对这么一个“天真”的小男生，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会很热情的满足他的好奇心，给他讲讲我的美丽的家乡，和他聊聊我悲催的经历，只是现在的我像一块石头一样硬，不想和任何人有过多的交流。
　　“老师看你呢，”我敷衍他说。他果然又被我骗了，马上回过头去盯着黑板认真听课了。还真的是个孩子。
　　下课后我实在好奇为什么这个班都是单人单桌，于是我踹了踹前面那个“小孩儿”的凳子，他回过头来露出一脸惊喜说“新同学，你是不是要给我讲你的家乡啊？”
　　“不是。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没有同桌啊？”
　　“只能说班主任比较奇葩，说俩个人坐在一起上课会说话会打闹，影响学习，所以就单人单桌了。”
　　“哦，知道了。我问完了，你回去吧。”
　　“我，我，你？？你？”他说完后脸上复杂的表情像是在纠结什么但更像在疑惑。
　　“上课了。”我还是用最冷漠的语气说。
　　初到合欢一中的这段日子，我时常是一个人回宿舍，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早起，一个人学习。从来不懂的主动去和同学们打招呼也从未想过去真正的融入她们。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孤独，可是发现坐在我后面的那个漂亮的女生和我在某种程度上很像。她也是独来独往，回宿舍后也不听她说话，有时候她不在宿舍的时候还会听到室友们悄悄的议论她，对她的评价都是“清高”“冷漠”“孤傲”“不合群”一类的词。当然我从来不参与她们的讨论，因为我想在她们的眼里的我也是这样的人吧。她在班里除了和坐在我旁边和前边的两个男生说话之外就没见过她主动和别的同学说话。原本以为漂亮的女孩子是很耀眼的，可是漂亮的她却低调的很。我总是会偷偷的观察她，可能是觉得从她的身上能看到一些自己的影子，不显凄凉。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样子的，总之以前的我不是这个样子的。
　　日子久了，一些热心的新同学提出要带我到她们家里吃饭，陪我逛街了解合欢城，只是都被我统统拒绝了。就连班长也就是坐在我旁边的那个白白胖胖的男生说要每天给我安排每个小组的组长给我补我落下的课程，我也委婉拒绝了。老师们轮流的把我叫到办公室开导我，“沫沫，你不能这么内向或者是害羞，你要融入到咱们的班集体，和同学们打成一片。”“听别的老师反映你上课不积极回答问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或者困难啊，有事就说，离家这么远也不容易，老师们会尽量帮助你的。”这一类的话听得我都能背下来了，老师和同学们的热心让我对合欢一中这个学校终于有了一点好感。
　　只是真的不想再与任何人有过多的接触，认为拒绝了温暖就会变的冷冷的。然后借这个陌生的地方和这些陌生的人做个“不起眼”的女生，安安静静的生活，然后忘记那段流言蜚语，忘记那些曾经我爱过却给我制造流言蜚语的人。
　　或许真的是因为还太过于年轻，几句流言蜚语，几个人，就可以让我蜷缩起来，像一只刺猬一样藏在草丛中，时时害怕着被别人发现，害怕着别人走近我。于是，我一边害怕着一边暗暗的庆幸着幸亏我身上长满了刺可以自己保护自己。只是这种虚张声势的自我保护，在寂寞里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我安慰。
　　这个样子的自己一点都不像自己，曾经那个“骄傲”的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