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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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　Chapter31　相遇
男人们从不愿给自己多找麻烦，更不愿破坏已有的和谐。
任启不是傻瓜，那样冲动的话当然不会说。
他只是轻哼了一声，“这是上级的安排，如果你有异议的话，可以问董事长。”
徐迁抿抿唇，对面的男人，可以算得上是他的师父，他想要青出于蓝胜于蓝，还差点火候。
“我当然会去问，我家就是F市的，上级没道理让我常驻M市，倒是领导你，出于朋友一场，我也劝你一句，有些火玩不得，苏颖不适合你。”
徐迁没有给任启反驳的余地，直接起身。
他很郁闷，而让他郁闷的罪魁，苏颖无疑脱不了干系。
任谁都能看得出，徐迁在任启的办公室里吃了瘪。
“怎么了？”
面对苏颖的关心，徐迁苦笑了声，“我被发配边疆了。”
“啊？”苏颖很快明白，“调职？”
徐迁点头，“还是M市、常驻。”
苏颖做沉思状，“唔，那个地方的温泉很出名，有排毒养颜的功效。”
徐迁咬牙切齿，“苏颖，你损我是吧，我跟你说，哥现在很不痛快，晚上陪我喝酒去！”
“啊？”
徐迁轻拍她的后脑，“别啊了，我们今天下班去吃湘菜，哥今天火气盛！”
苏颖抽了下嘴角，心里衡量着，韩越今晚会在家吃饭的概率几乎为零，而徐迁莫名其妙被突然调走，她也想到了，很大程度是任启搞得鬼。
于是，她耸耸肩，“唉，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了！”
……
这是一顿命定的饭局。
F市如此之大，湘菜馆如此之多，她怎样都不会想到，在这间还算有点名气的饭店里，遇到熟人。
当那对还算般配的男女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苏颖自嘲地笑了。
这算是苏颖第一次看见了自己婚姻的第三人！
之所以一眼就认出那绝不是普通朋友或同事之类，是因为女人很暧昧地夹起面前的菜送到对面男人的嘴里……
很碍眼，即便男人躲开了，仍然碍眼！
苏颖从不相信她会安然地与韩越度此一生，只是，唯一不在预料之内的，是这样的现场，还有不该出现的第四人，徐迁！
“我们换一家吧。”
苏颖扯扯徐迁的衣袖，她看见了已经开吃的韩越，而对方却没有看见还在门口的她。
至于那个“性感睡衣”，苏颖甚至都不确定，那个女人是不是认得她。
“为什么要换？这家的剁椒鱼头最出名。”
徐迁已经迈进一步，寻找座位。
“喂，那边有位置，我们过去。”
看向徐迁指的方向，苏颖觉得空气都瞬时稀薄了。
那个空位，恰巧是韩越的旁边！
苏颖不是心虚，她只是没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她甚至不知道该用一种怎样的表情去面对韩越。
或许，笑容自若地打个招呼，你好？
场面像是脱离她掌控一般，开始混乱，因为，徐迁冷不防地握住她的手腕。
“你怎么傻乎乎的，快过来，位子要被别人占了。”
就在这时，那个“性感睡衣”抬起头来，恰巧地与苏颖对视一眼，继而一怔。
苏颖懂了，那个女人根本就知道她，最起码，知道她的样子。
多么被动！
苏颖想抽回手，无奈徐迁握得很紧，牢牢地抓住她往前走。
而同一时间，“性感睡衣”低头说了些什么，于是，韩越扭过头来……
四目相视的那刻，苏颖诡异地冷静了下来。
她淡淡地笑了笑，而韩越却是毫无表情，看不出深浅。
短短不足十米的距离，变得额外漫长，苏颖想，总要招呼的，她从不指望韩越，那么首先挑破僵局的，只能是她。
徐迁松开了她的手，抢先做到位子上，尤不自知地拿起菜谱，“饿坏我了，苏颖，你爱吃什么菜？”
苏颖却站在了与韩越一步之遥的座位前，笑道，“真巧。”
徐迁抬头，意识到有状况，却没明白到底是什么状况，他看了看韩越，又看了看苏颖，“你朋友？好巧。”
朋友？
苏颖觉得讽刺，却没有道破，只是看了眼韩越桌面上的饭菜，笑道，“咦，你们也点了剁椒鱼头？”说着，她落座，同时看向徐迁，“你不是说这里剁椒鱼头最出名吗，我们也尝尝。”
徐迁点头，“我已经写上了，你看看你有什么想吃的，对了，喝什么酒？——算了，就你那点酒量，啤酒吧，青岛纯生？”
苏颖翻起了菜谱，“唔，你决定吧。”
她没敢抬头，连看菜谱都是在走马观花，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握住菜谱的手都快拿捏不住了。
因为，韩越还在盯着她。
徐迁终于察觉出了怪异，可是苏颖不说什么，自然没有他开口的道理。
不仅如此，韩越对面的舒芸也同样狐疑，苏颖的反应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本来以为，苏颖会闹会吵，充其量，也要阴阳怪气地说一句，——韩越，不给我介绍介绍你对面的美女？
可是，苏颖什么都没有说，看都不看，恍若陌生人。
舒芸想，这样的对手，不是毫无可惧，就是太过可怕，她祈求上苍是前者。
看苏颖进来时，有被这个年轻的男人握住手，舒芸又有些放了心，或许，她的奢望不会永远是奢望，韩越可能……很可能会重回她的身边。
舒芸暗自有了筹谋，很开朗地笑道，“韩韩，问问他们要不要搭桌吧？”
韩韩？
苏颖几不可见地扯了下嘴角，与此同时合上了菜谱，朗声道，“服务员！”
拒绝之意显而易见。
韩越看了苏颖一眼，又将视线重回饭菜上，“吃吧，快凉了。”
舒芸应了声，“要不，我们也来点酒？点你最爱喝的小糊涂仙？”
韩越停下了筷子，抬起眼眸，“……想喝的话，你自己喝吧。”
服务员适时到来，挡在了苏颖和韩越之间，天知道，苏颖真想就这样把菜谱砸在那个“性感睡衣”的身上。
最爱喝的？
呵……呵呵……
苏颖在心里狠狠地笑，面上却自若地点餐，只是那声音……带着微微的颤。

上篇　Chapter32　　挑破
冰凉的液体顺喉而下，就像一饮而尽杯中的酒，和韩越之间有几分情意，苏颖不愿慢慢地品味。
当再拿起那墨绿的酒瓶，徐迁按住了她的手，“苏颖！就我们两个人，你这是要跟谁拼？”
苏颖已有些微醺，身侧的那一桌明明已经用餐完毕，却还坐在那里。
她有些烦，不悦地瞪了徐迁一眼，甩开了他的手。
徐迁无奈，“苏颖，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喝醉了，我可不负责送你回去。”
苏颖不清不楚地嘟哝一句，“真喝醉了，就把我丢给旁边的这个人。”
“你说什么？”
徐迁是真的没有听清，韩越却在此时转过头来，非常“好心”地对徐迁重复。
“她说，如果她喝多了，就把她丢给我。”
韩越的视线纠结在苏颖的身上，眉头有些拢起。
徐迁傻在那里，他想，他一定错过了某些重要的信息。
舒芸同样傻了傻，而后以指敲敲韩越的手背，“韩韩，你今晚不是要送我……，呵呵，算了，当我没说。”
苏颖将这话听得清清楚楚，她陡然握紧了手中的玻璃瓶，呼啦啦地倒了一杯，酒沫四溢，她扬起脖子，再次一饮而尽，狂野中，不乏优雅地一滴未落。
“啪！”
她将空杯砸在桌上，徐迁生怕她再要酗酒地按住苏颖面前的酒瓶。
韩越仍是很平静地看着，有种要站起的冲动，却不知为何，双腿僵在那里，使不出气力。
苏颖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徐迁，“干嘛，我又不是要拿这个。”
徐迁眨了眨眼，而后迅速地把自己面前的那瓶也死死摁住。
苏颖呵呵笑了，她慢悠悠地站起来，走到韩越的身边，拍拍他的肩，却是笑对舒芸。
“不好意思啊，其实，男人爽约的行为，我也很不齿。不过，今天特殊，他的老婆喝醉了，能不能先把他老婆安顿好，再顾你们的事。——本来，我不想打扰的，不过你也听见了，那家伙说不愿负责嘛。”
酒话、疯话、含糊不清的暧昧话。
舒芸绞尽脑汁地推测苏颖的言外之意。
韩越却直接将自己肩头的那只手扯下，扯在手里，死劲地握着，没有松开。
“你吃饱了吗？”
平平淡淡的语气，就像是话家常，苏颖瞬时对这个名为自己丈夫的男人，佩服地五体投地。
苏颖轻轻摇了下头，晃了晃自己的手，“疼。”
韩越盯着她，眼里没有了别人，手劲却毫不松懈。
舒芸心底泛起了凉，她看不透，就因为看不透，所以更加恐慌。
曾经，她看不透韩越对她的态度，而如今，她发现韩越夫妻的关系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韩越终于看向她了，说出的，却不是她期许的话，“你先等等我。”
等？
等什么？
韩越没了下文，只是看了眼徐迁面前的那堆残羹冷炙，问道，“等会一起回家？”
说着，韩越松开了她，好整以暇地问，“要不要再帮你点个菜？”
徐迁完全被无视，他也终于明白了，面前的这个简言简语的家伙，就是他偷偷放在心里耿耿于怀了很久、嫉妒了很久的男人。
夫妻吗？
徐迁想要仰头大笑：真是看不出来。
苏颖甩甩手，黏黏的，已被握到汗湿，她坐回座位，不咸不淡地问了句，“你方便？”
韩越回嘴，“就怕你不方便。”
苏颖看了看对面脸色不善的徐迁，惊觉因为她的一时激愤而忽略了他，说好了，这顿是他的送行饭。
苏颖拢拢额前的发丝，“呵，确实不太方便，刚刚只是开玩笑，你们自便吧。”
韩越不明所以地勾了勾唇，而后看向舒芸，“我们先走。——服务员，买单！”
当那对男女站起的时候，苏颖才察觉，那个“性感睡衣”似乎有些隐疾。
脚一拐一拐的，是先天如此，还是刚刚扭到的？
舒芸略带撒娇地招招手，“韩韩，扶我一下吧，才一顿饭的时间，哪这么快就好。”
苏颖只手托腮，笑看身侧的男女表演，她是真的觉得好笑。
话说回来，貌似耳濡目染的，都是小三当道的事实。
韩越没有犹豫，一只手抓住了舒芸的上臂，而女人却顺势抱住他的手，身体一倾，乍一看去，半个身子挂在了韩越的身上。
苏颖挑了挑眉，更加想笑了，这一次，却是怒极反笑。
韩越怔了怔，沉声道，“去医院吧。”
“不用那么麻烦，我家有药酒，搓一搓就好。”
舒芸的声音柔柔的，那语气说不出地体贴和善解人意。
苏颖又是暗忖：貌似男人搞外遇，都喜欢这一红粉知己型的。
搓药酒？
嗯，果然有情调！
苏颖想，自己的涵养真好，按理来说，她应该一把扯开那个女人：想搓药酒或是搓澡，找别的男人，干嘛缠着她老公？
韩越倒是没有异议地，半拖半抱地跟舒芸走了，走了两步，顿了下脚步，似乎想对苏颖说什么，却终是抿抿唇，离去。
徐迁憋了一肚子的酸，“他是你老公？”
苏颖同样心情很差，“算是吧。”
徐迁有些同情，“那女人……”
苏颖耸耸肩，“他们是不是关系很好？”
“苏颖，别这么说。”
不这么说，她还能说什么？“徐迁，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上去给那个女人一耳光？貌似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
徐迁失笑，“你不会这样的。”
苏颖瘪瘪唇，“说不好。”
之后，二人陷入了沉默。
徐迁没有这种经验，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一个丈夫出轨的“怨妇”，他用自己少的可怜的情感经验，一脸认真地说，“苏颖，和他谈谈吧，既然撞上了，就摊开说。——他们太明显，肯定有什么。”
苏颖抬眸，似笑非笑，“怎么明显？”
“他们手指亲密相触。”
“你也会拉我的手。”
徐迁有些脸红，“他们人贴在一起，半拥半抱。”
“你不是还说，接吻也没什么吗？”
“我那是因为……”徐迁被逗乐了，“苏颖，你损我是吧。”
苏颖低下眼眸，拿着筷子巴拉着碟子里的剩鱼头，“我只是想说，如果他抵死否认，我照样无计可施。”
“唉——”徐迁也犯难，“我还是觉得，谈谈吧。”

上篇　Chapter33　发作
谈？
是该谈谈。
苏颖蜷缩在沙发里，想了整晚。
她并不觉得谈就能谈出什么，比如，如果韩越问她：对于婚姻，她是百分百地忠诚吗？
她绝对会眼都不眨一下地说：是。
这当然是一个……百分百的谎言！
将心比心，韩越肯定也是同样的心态，所以，即便谈也是无果，如果一个人想隐瞒什么，任由你怎么问，得出的，都是谎言，而自欺欺人的，只是自己而已。
不过，徐迁的话还是说进了她的心里，不碰上的时候，她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故作糊涂地过下去，但是现在，那个女人也算张扬了，如果她不“发作”一下，也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苏颖将脸埋在膝间，时间已是晚上十一点，韩越还没回来。
他们在干吗？
苏颖无法控制地胡思乱想，脑子里诡异地闪过她和任启疯狂的画面，她狠狠地闭上眼，而门口突然响起哗啦啦的钥匙声。
韩越回来了。
伴随着房门的打开，韩越疲惫的俊脸出现在苏颖的面前，她没有动，只是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他。
韩越与她对视一眼，默默地放下包，换上拖鞋，而后一屁股坐在距离苏颖较远的沙发另一头。
“你回来……了。”
苏颖才挤出的笑容，因为传入鼻息的某种味道，而立时僵硬。
药酒！
苏颖想歇斯底里地冷笑。
难怪这么晚啊，原来，要把那个女人照顾周到了，才能回来。
那药酒的味道并不浓郁，不过，既然她嗅得到，怎么说韩越应该是碰过的吧。
不知道那女人扭伤的是哪个部位。
脚踝？这个能够忍受。
膝盖？勉勉强强。
大腿根部……，苏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世界真小啊，我都没想过会在饭店碰到你。”苏颖开始挑起话题。
韩越抿抿唇，低垂的眼眸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他忽而默默地掏出烟来，点燃，猛吸一口，而后看似漫不经心地往烟灰缸里掸着灰烬。
“确实很小。”
苏颖等待良久，等来的就是这么一句，她忽而笑了，冷笑，那是因为莫名的火气。
她嫌少发火，今晚却因为漫长的等待而心浮气躁，再加上气味的刺激……
“就今晚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她在压抑，她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还算平静。
可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却沉默着，仿若没有听见似地，不发一言地抽着烟。
苏颖拧起了眉，突然地从沙发上站起，走过去，将他的烟从他的指间抽出来。
他慢慢抬起头，看着她，“还我。”
苏颖按住火气，选择将烟直接狠狠地按进烟灰缸里，摁熄，“我们谈谈。”
“谈什么？”
“谈那个女的。”
韩越别开眼，他当然知道是哪个女的。
“没什么可谈的。”
没什么？
苏颖毫无笑意地笑了，“韩越，非要我问一句，你才会说一句吗？你总该告诉我，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临走时，她那么亲密地抓住你的手，为什么你这么晚回来？她住得很远吗？……你该不会想要就这样搪塞我一辈子吧。”
“我从不搪塞你，也没什么可说的。”
韩越说着，又去点了一支烟。
苏颖怒了，感觉憋在胸口良久的压抑如火山一般瞬时发作，这一次，她不想忍了。
她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狠狠地摔在地上，“啪！”玻璃碎片四分五裂，飞溅得到处都是。
“韩越，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真当我是傻子吗？我不介意你扶着一个‘伤患’回家，不介意你和异性朋友吃饭，可是，送一个人这么久，大晚上的她留住你，是让你在她那喝粥，还是要穿上性感内衣给你看！”
苏颖一口气说完，气喘吁吁，而后眼圈不由自主地红了。
这是苏颖第一次在韩越面前失去理智。
韩越抬头，完全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指间的烟无声无息地蔓延，带着与房间内完全相同的窒息感。
苏颖咬着唇，咆哮完了，却没有力气和勇气听韩越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