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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外遇-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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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哪个男人希望后院失火，哪怕他对自己名正言顺的老婆没有半分感情。
苏颖的这个问话，无疑是对韩越的一种考验。他想了想，伸手握住苏颖的手，掌心里有些汗湿。
“你听我说……”
“你先回答我。”
“我回答，但你别乱想。”
“你说清楚了，我当然就不会乱想。”
“……是甄缈，她喝酒过多，胃穿孔。”
“……”
苏颖的手轻微地抖了下，已不知是该哭该笑。
他承认了，她该欢呼雀跃于他的诚实吗？
不，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韩越看着她的小脸，他从不认为自己对待舒芸或是甄缈属于藕断丝连，他问心无愧，没有爱恋，没有肉体关系，只是朋友。
苏颖的沉默，在他看来，理所当然地被理解为是生气。“苏颖，将心比心，你换位考虑，站在我的立场上想想。我知道，我答应过你不见她的，但是情况特殊，医生打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她确实是一个人在F市，没有半个亲人。……你不要这么小气。”
小气？
苏颖自嘲地笑笑，抽回自己的手，“哥哥，是不是把你当成她的男朋友，这也是特殊情况？我也要将心比心？”
韩越一怔，眉头不由拢起，“你……”
“芸姐看见你了，在仁和医院里。”
那一刹，韩越的脸色有些白，“你别听她胡说！那是误会。”
男人的口气都开始冲了起来，这对韩越来说，还真是稀少。
恼羞成怒了吗？
“哥哥，我想问你，那样的场合和情况下，这个误会，你澄清了吗？”
韩越抿了下唇，看样子，答案是否定的了。
苏颖鼻子一酸，眼睛里一下子就湿润了，她努力地忍着，不让他看着她的异样。
没有澄清误会，是因为觉得没必要，还是男人花心的本色作祟？
苏颖撩开被子，“我去睡觉了。”话题到此为止，她已经没有任何心思聊下去。
问题被卡在关键处，韩越抓住她的手臂，“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探望她！”
言外之意，这样一来，误会便不攻自破了。
苏颖面无表情，“以后呢？”
以后？“以后不会有这样类似的情况！”
韩越是在委曲求全，他这样的态度，不仅让苏颖没有心情好转，反而觉得有些可悲，她几个深呼吸，可是压抑了整晚的抑郁实在是憋在心里难受，最终没忍住，她抬起水眸。
“哥哥，我好恨你。”
“……”
“我不知道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可以伪装地大度，但说真的，我心里很不舒服，为什么她们出事了、生病了、痛了苦了的，都要找你呢？大半夜的熬到两三点地陪着，而偏偏我就像个路人甲似地一无所知。韩越，我很累，我的感情没那么大方，或许等我到了你这个年龄，可能会看透一点，可惜，这只是假设，我不相信每一对家庭和夫妻都会面对这样的问题，是你真的就这么万人迷、是社会的大家长，还是说，你就根本狠不下那个心，没有一个做丈夫的自觉？”
苏颖说着，突然掩住了唇，平复了两秒，才摆摆手，“我很困，我不想说了。”
她怕，怕自己这么激动地说下去，会将那在她脑海里兜转了一晚上的两个字说出口。真是那样，未免太伤感情。起码，心底里，她不想离。
韩越看着她扭过头，忽然从身后将她圈在怀里，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矛盾地很。
苏颖咬着唇，由着他拥着自己，时而悄悄地深呼吸，屏去眼里的水滴。
“……是我不好，以后都告诉你，不晚归……”
苏颖疲惫地很，这样的回答，其实并不是她想要的，但是说白了，她也不知道到底要韩越怎样才能心安。
“……她情况怎样？”
韩越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甄缈。“情况不太好，还在留院观察，大概要住上一段时间。”
“七天之内，不许你再去看她！”一个晚上的跑上跑下，已经仁至义尽，“出了这么大的事，应该找她的父母来，你算她什么人呢？”
他说她不通情理也好，说她冷血无情也好，总之，这就是她心里想的。
韩越沉默了会，大概是在权衡，最终，才应道，“你说得对。”
事情看样子是得到解决了，但是人算总敌不过天算。
第二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甄缈的事，他们相约下班后去探望，到了医院的时候，才知道，今早检查的结果出来，甄缈居然不是得了胃出血，竟是……初期的胃癌！
……
“要做化疗！”医生斩钉截铁地说，“还好是初期，发现的早。”
苏颖守在韩越的身边，听着医生讲述病情。
才一天而已，她就亲口收回对韩越的禁足令。
人非草木，她心生恻隐了，在白天看见甄缈那毫无人气的模样之后，她觉得，甄缈确实可怜。在生命面前，她的那小小占有欲，就显得微不足道。
甄缈的父母搭乘的是当晚的飞机，听韩越的意思，大概还是要他大半夜地开车去接。
如此看来，本想赶走的人，如今是越赶越近了。
医生讲述完病情后，还很不怀好意地看了苏颖一眼，那样子似乎是非常质疑她的身份。
那种目光让苏颖的心里一沉，大概，没有比她更窝囊的妻子了吧。
韩越察觉，想要旁敲侧击的解释，却被医生截断了话，“这是你妹妹吧，也好，多个人照顾，病人心里会更踏实。——小韩，你女朋友真的很爱你啊，听护士说，梦里都在叫着你的名字。”
苏颖咬了下唇，指甲都掐进肉里了。
而同侧的韩越，不动声色地抓住了她的手，掰开她的手指，同时用种云淡风轻的口吻说道，“张大夫，你误会了，甄缈是我同学，这位……是我老婆。”
“……啊？”
苏颖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人却在听到韩越说出“老婆”二字之后，眼睛酸涩地想哭。被摆明正身了，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这么憋屈？
男医生一脸尴尬，心想着难道是小三插足？看这三人的年龄，怎么看，面前这位年轻的，才像个三啊，难道说，甄缈只是一个和韩越离过婚的昔日原配？
复杂！
现在的男女关系真的是复杂！
“呃……病人需要补充营养，多买些流食……你们去看看她吧，啊。”男医生语无伦次地找着话题，看着韩越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属于男人的艳羡。
苏颖和韩越相携来到病房。
甄缈掀了掀眼皮，气色虽不错，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她奄奄一息的模样，是因为心病，说难听点，就是特别怕死。
看见韩越进来，甄缈竟也不顾及苏颖也在场，直接伸出手臂，“韩韩……”那样子，很有生离死别的味道。
韩越蹙紧了眉，手却用力地握了握苏颖的小手，才对甄缈道，“刚刚医生说了，发现得早，治愈率有八成，你别担心。”
甄缈垂然欲泣，仗着自己是病人，已经罔顾人常，她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坐过来好吗？我这心里慌得很，人也没精神。”
昨日的女强人，摇身一变，成了病西施。
苏颖叹为观止，她已经完全被那位女病人无视。
要不是看在甄缈被确诊胃癌的份上，她恐怕会忍住地冲过去，不留情面地冷嘲热讽几声，可现下，她忍了！心里却在嘀咕，如果韩越真的听过坐过去，她立马掉门就走。
韩越挪开了床头柜旁的一张椅子，却将苏颖推了上去，自己从床头前的水果篮中拿出个苹果，站在原地，娴熟地削了起来，“印象中，我可没见过你这么懦弱的样子。——吃个水果吧。”
甄缈目光淡淡地飘到苏颖的脸上，没有笑容，口气也有几分生硬，“小苏啊，今儿白天下班的时候，你不是来过了吗？有心了。”
苏颖想，这女人是连伪装都不屑了吗？也是，病人最大。
她忍着一股气，笑笑，“缈姐身边也没个亲人，我们是同乡，应该多来看看的。”
甄缈收回了目光，看着天花板，突然又开口道，颐指气使地，“小苏啊，我突然想喝点牛奶，能劳烦你从床头拿一盒，去护士值班室的微波炉给我热热吗？——你知道，我这胃啊，碰不得生冷的东西。”
苏颖依旧微笑，“成，我这就给你热一盒。”
她弯下腰拿牛奶，指关节都窝着闷劲，抓住牛奶盒的那一瞬，差点没忍住地给直接捏扁了。
病人最大！病人最大！
她舒了口气，维持着良好笑容，出了病房，心里有些恶劣地自我安慰：何必跟一个快要死了的人计较呢？
热了牛奶，推开病房，看见的那一幕，让她有些忍无可忍了。
韩越正坐在病床边，一口一口地，喂着甄缈吃苹果！
好吧，就算甄缈的一只手上正在输营养液，总有另一只手可以用吧；更何况，这女人总不会一夜之间就从活蹦乱跳的人，变成半残了吧。
看见苏颖推开门，韩越抬了下眼眸，有没有惊慌失措，苏颖看不出，只知道那男人语调平稳地将苹果塞在甄缈自由的一只手上，“自己拿着吃吧，我帮你倒牛奶。”
甄缈露出不舍的可怜表情。
苏颖一见，火了。
“啪！”
手中刚热好的牛奶盒被捏破，白皙的牛奶顺着苏颖的手指缝留下，流淌一地。温热粘稠的感觉从苏颖的指尖神经，传入大脑，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相比较目睹面前的场面，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她出现地似乎不是时候啊！
有本事，他韩越就当着她的面继续暧昧，这样欲盖弥彰、遮遮掩掩的，只会让她把她不在时这二人的种种想得更加不堪。
甄缈瞪着那一地牛奶惊呼，“好可惜！”
苏颖声音冰冷地开了口，“我再热一盒，你们可以继续‘喂’苹果！”
说着，她走到地上的奶箱前，弯下腰，手才触及奶箱，就被韩越的手握住，她抬眸，撞进他略显慌乱的黑眸里。
她勾起一抹嘲讽，“要不，你去热，我来‘喂’缈姐？”
下一瞬，手上传来被紧握入骨的疼痛，她看到了韩越眼睛里的怒气。
好像，该生气的是她吧。女人大方也是有底线的。
她冷下脸，对于他的默不作声，她也不以为意，“算了，我们都还是各自做自己‘熟悉’的事吧。”
她甩开他的手，拿出一盒牛奶，站起身就往外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眼床上的甄缈，而后者也正一脸得意的看着她，张扬的神情一览无余，四目对视后，甄缈老大不客气地说，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但是内容却让人……，“小苏，该不是你连我这个病人的醋，都要吃吧。”
苏颖无法理解一个刚知道自己得了癌症的人的心态，灰心？一蹶不振？还是说，再也不想为难自己地，想要任性地过余下的每时每刻？
起码，在她看来，甄缈是属于最后一种的，非常不可理喻。
下午和同事们一起的时候，这女人虽然装作病蔫蔫的，但起码言辞上没有这么可恨，现在，守着韩越的面，是要摆明地跟她闹翻吗？
“甄缈！”
韩越低沉的声音，喝止了恃“病”而骄的女人。
苏颖没说话，谁也没搭理地出了房门，她脑子里一片混乱，事情发展地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更分不清理智地要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垂头昏昏沉沉地在走廊上走着，没几步手臂就被人从后面抓住。
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你放开，我要去热牛奶。”
韩越抢过她手里的牛奶，“啪！”直接甩在附近的垃圾桶里去了。
苏颖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疯了？”
韩越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扯进怀里，“不热了！她想喝，等我接上阿姨他们，让他们去热吧。”
苏颖瘪了唇，之前的委屈让她此时依赖极他的怀抱，韩越的这些话和举动，让她觉得，他真是自己的亲人了！
她窝在他的颈间闷闷道，“那苹果呢？”
“……”
苏颖看不见，韩越其实有点想要咬牙启齿的，沉默良久，才听见他的声音，带着试探，“苏颖，其实，那种举动真的没什么。”
一句话，让苏颖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那从男人的立场来说，怎样才叫有什么？
“我们也不会天天守着她，忍一下又如何？——今天的事，我知道是她不对，你受了委屈，但是她是外人，又是病人，我们不好说她什么，是不是？”
“……”苏颖哑口，心底里承认，韩越是理智的，理智地过火。“可是，她分明就对你心怀不轨！你那样做，是不是相当于纵容她，给她留有希望？”
韩越轻叹，“没有，相信我，等她病情稳定的，一个男人拒绝一个女人，有很多的方法。”
苏颖狐疑，就她所经历的，她不觉得韩越是那种会冷血地拒绝伤害女人的男人。
韩越揽住她的肩头，“别乱想了，甄缈不应该成为我们之间的问题。走吧，我刚刚跟她说，现在去机场接阿姨他们，还有时间，顺便，我们出去先吃点宵夜。”
……
甄缈的美，很大程度上，遗传自她的母亲，唯一破坏甄母美感的，就是她那张从接机见面时就一直絮叨不止的嘴。
苏颖无声感慨，这就是进入了更年期的女人。
相比较起来，甄父倒有几分五十多岁男人的特有魅力，年岁大却不显老迈，寡言少语，但一旦开口，绝对不含半点废话的成分。
开始时，甄母还只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啊、上天怎么这样折磨人啊之类，可是随着越接近医院，那老女人的话就有些越发没谱。
“缈缈这胃病，肯定是在国外给折腾出来的，她那个前夫，就不是个男人。——韩越啊，其实，我们当初都是很喜欢你的，也都是真心地希望你和缈缈能够有个好结果，谁能想到……，唉，就命苦啊。”
整个车厢里，一直就只有甄母一个人在演独角戏，这时，甄父忍不住了，“你都在胡说什么呢？”
苏颖不由地在想，此时，她又成了一个多余的人了！
话说，这人间百态，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一进病房，甄母就泪流满面地哭起来，甄父留在后面，守着没什么人在的时候，偷偷地对苏颖不好意思地笑道，“小苏啊，老太婆年纪大了，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你别在意。”
甄缈的父亲倒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苏颖大方一笑，“没有，我知道阿姨是心里急，而且……她说的也是事实，我都知道，不会在意。”
就算在意，又能怎样？像个泼妇似地跟着甄家母女对吵吗？
……
韩越二人没有怎么逗留，停了几分钟，聊了聊甄缈的大概病情后，便离开了。
甄母还竭力挽留了会，最后千叮咛万嘱咐地要韩越一定要常来，看到韩越点头，才放他们走。
踏进医院的电梯，苏颖狂摁着“1”字键发泄：这个事，真就没完了吗？
韩越抓住她那只变相自虐的手，“干什么呢？”
苏颖回眸，似笑非笑，“我也想知道干什么呢，我怎么觉得，甄家阿姨大有重新招你为婿的想法啊。”
韩越哭笑不得，“瞎说，我们关系摆在他们面前，怎么可能会有这想法？”
话是没错，苏颖就纳闷了，难道他们的夫妻关系在外人眼里就这么脆弱不堪？为什么总有人无视她这个韩越老婆的存在呢？
“我不开心。”苏颖低着头，她也找不到他们之间的症结所在，似乎谁都没有做错什么，但是生活就是不能顺遂如意。
韩越沉默，默默地拉着她的手，走向停车场，当他启动引擎的时候，才低声地应了句，“我知道你不开心，放心，甄阿姨只是随口说说的，甄缈那里，我不会再去。”
苏颖看着他有些决然的侧脸，心中一松，陷入爱情的女人，容易满足，也容易被蒙骗。
她开始自我安慰：或许，甄母确实是人老话多，随口胡诌，怎可能想要找个有妇之夫为婿呢？
殊不知，世事难料，苏颖还真是把甄家母女给小瞧了。
……
“女儿啊，我刚刚瞅着韩越那小子，好像对你还是挺关心的。”病房里只有甄家母女的时候，甄母坐在床边，暧昧地对甄缈如是说着，“大晚上的，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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