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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前分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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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泽像突然被人捶了一拳,后退了一步。
宋之蘅怜惜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们不同。你知道了结果,有一天你就能放下。我不需要知道结果,因为我永远不想放下。我心中鼓荡的每一种情感都是我文字的力量,我将所有的情感扩大,加强,无论是欢乐还是悲伤,都是有翅膀的,会飞翔的。”
宋之蘅在仇泽那住了一个星期,到了仇泽出发去西藏的日子。宋之蘅,董连风和吕烟晴送他到火车站。仇泽上了车,火车开走了。
仇泽走了,他去了西藏教英语。两年后,入西藏佛教,潜心修行。
仇泽在西藏的第二年,董连风去了那里一次,他想劝仇泽回家,但他没有成功,当他看见仇泽仰起头,看着头上的蓝天,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合起眼睛,脸上露出的悲悯与平静的神情时,他一下子了解了,他是不能带着仇泽和他一起回去了。他已经找到了让他的心停留的地方。
仇泽将一封信交于董连风,请他转交宋之荞。信里写着:前世因,后世果,无果因无因。无因无果。
仇泽去了西藏,没有回来,他也没有再见过宋之蘅。
仇泽走后,宋之蘅直接坐车到了苏州。他的朋友卫慈在火车站接他。卫慈是编辑,一位诗歌爱好者。他帮宋之蘅在虎丘附近租了一处清幽些的房子,他的房间在三楼,推开窗子可以看见院子里的香樟树和桂树,远处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河和河上绿荫遮隐的石桥。清晨,朝霞从水面流过,染红了桥面,像一位古代的女子轻步走过。
宋之蘅很喜欢这个地方,这个有水有桥,温文闲雅的地方。江南雨多,雨水打在对面房子的青瓦白墙上,打在墙边的翠竹芭蕉上,打在石板路上,汇成水流,浸润着往来人们的鞋子。宋之蘅坐在窗下的桌子上写诗和看书。风吹进来,夹着雨,湿了他的纸页。
夜幕快来临时,他打着伞去街角吃饭。然后顺着那条街一直走到河边上,走上那座桥,俯视着桥下的水。
有时他有些孤单,便约上卫慈,和新交的朋友们聚在一起。他的诗陆续的在卫慈的诗刊上发表,慢慢的他在这个地方住习惯了,不再日日想念家乡院子里的那株粉色夹竹桃。
安心素将她的大学好友田凌凌的联系方式给了宋之荞,让他有时间见见田凌凌。凌凌是本地人,安心素想着她可以帮忙照顾照顾宋之蘅。宋之蘅看了看安心素写在一张小纸片上的电话,她写的“田凌凌”三个字娟秀清俊,透着一股与她本身相同的气质。那一串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从他眼前滑过,他甚至没有在意究竟是什么数字,只是用眼光临摹着那一笔一笔的笔势走向。他将纸条夹在了安心素送他的那本《济慈诗选》里,他没有打这个电话。和一个熟识安心素的人聊聊安心素,哦,不,他不需要和任何人聊安心素,他可以和他的诗聊,可以和他自己聊。
秋天也过完了,冬天来了,一天宋之蘅从外边回来,手里拿着刚从书店买的书,看见站在门前的宋之荚。宋之蘅一惊,问道:“之荚,你怎么来了?”
宋之荚搓着双手,说道:“快开门,我快给冻死了。”
宋之蘅开了门,宋之荚转身进了门,将行李丢在脚下。他打量了一下宋之荚的房子,说道:“房子还行。”
宋之蘅说道:“是妈妈让你来看看的吧。”
宋之荚坐到沙发上,说道:“不是,我自己想来的。”
宋之蘅给宋之荚泡了杯热茶,宋之荚喝了口,拿着杯子暖着手。宋之蘅问道:“你有和心素联系吗?她好吗?”
宋之荚低头又喝了口茶,说道:“我们很久没见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宋之荚又问道:“嫂子呢,她好吗?”
宋之荚挑了挑眉,说道:“我出差来的,在外边一个月了。不想回去了……”
宋之蘅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他说道:“之荚,你不能这样!”
宋之荚看着宋之蘅的眼睛,问道:“你让我回去?”
宋之蘅说道:“你回去吧。”
宋之荚笑了,说道:“我会回去的,明天吧,今天在你这住。”
宋之荚在宋之蘅屋里呆了一天,哪里也没去。他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一本书,飞快的看了一遍,又换了另一本。宋之蘅瞅着他的脸色,没有一丝不高兴,他的眉头舒展着,就像一位突然想念老朋友,便搭上车从北一路跑到南,和老朋友一起读读书而已。
宋之蘅出去买了吃的,又买了一条被子,他回来时看见宋之荚还坐在老地方,他从书上抬起头,抿着嘴对宋之蘅笑了笑,又看他的书了。
宋之蘅对他说道:“先吃饭吧。”宋之荚放下书,说道:“好。”
两个人围着桌子吃了饭,宋之荚接着看他的书。他又翻完了一本书。终于他倦怠那些书了,所有最美的语言,最深的真理,甚至最有力的书法,都已经被创造过了,比你想寻求的更好的东西已经摆在那里的,何不放下书,到外面散散步呢。宋之荚站起来,准备去洗漱了,收拾妥当,他走进了卧室。今晚他得和宋之蘅挤一张床。他将三张被子铺了两个被窝,他钻进了新被子里。宋之蘅洗好了也走了进来。
宋之荚将枕头推给宋之蘅,床头柜上放着那本《济慈诗选》,被他拿过来,枕在脑袋下面。宋之蘅侧头看着宋之荚,还是问了:“你到底怎么了?”
宋之荚看了一眼宋之蘅,说道:“回头你就知道了,没什么。”宋之蘅说道:“你是不是和嫂子吵架了?”
宋之荚毫不猜疑的说道:“吵了。”
宋之蘅支起胳膊,说道:“那你就跑出来了?”
宋之荚点点头,说道:“我需要冷静思考一下。”
宋之蘅问道:“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宋之荚说道:“想好了。关灯睡觉。我明天还得坐火车。”
宋之蘅关了灯,屋里一下子变得漆黑。宋之蘅又说了一句:“之荚,不要为难自己。”
宋之荚什么也没有说,他紧紧的闭着眼睛,让脑子里的思绪一点点静下来,一点点的送他进入梦乡。窗外的风轻轻的打着窗棂,石板路缝隙里的冰一点点变硬,凝结成细细的冰,冷气向墙体里渗透,像一位遥远的故人的一只冰冷的手,在了胸膛上,冰冷却柔软,陌生却似相识。宋之荚在梦里呓语,宋之蘅睁开清明的双眼,仔细辨识他的声调,那一串串连续的呢喃从他的唇间溢出,在黑暗中绵绵的散开,似是呼唤,似是抗拒,似是梦里的对白。宋之蘅的眼睛闪闪了,终于重新闭上,静静的睡了。
曾经我们都有过无能为力的时候,曾经我们都在梦里将我们的无能为力悄悄的诉说。
清晨,两个人早早的醒了,起了床,宋之蘅带着宋之荚去街角吃混沌。宋之荚戴上他的棉帽子,帽顶的毛球随着他的步伐一晃一晃的,他的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他跳着转了一个身,面对着宋之蘅,乐呵呵的说:“这地方真不错,清静纯朴,一梦醒来,还以为回到了古代了。”
那家混沌店宋之蘅常去,店里的服务员都认得了他。宋之蘅一进门,两三个人扭头看着他笑了笑,宋之蘅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宋之荚大咧咧的走过去,报了两碗混沌,一笼烧卖,出了钱,拿了票,找了张空桌子坐了下来。他扫了一眼店,那些看着宋之蘅的女孩子们都收回了目光,各忙各的了。
一会儿,一个女孩子端着他们点的东西走了过来,她收走了宋之荚递给她的票,边拿着笔在上面打勾,边问宋之蘅:“这位是你朋友吗?”
宋之蘅抬头看着她,说道:“是我哥哥,昨天来看我的。”
宋之荚拿出筷子,说道:“吃饭了啊。”那女孩子对宋之蘅笑了笑,走开了。宋之荚咬了口烧卖,叹道:“这店里师傅的手艺真不错。”
宋之蘅点点头。
吃了混沌,宋之荚浑身都暖和起来,他靠在椅子上,对宋之蘅说:“我10点钟的车,一会儿就该走了,等我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再来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
☆、婚变
火车带着宋之荚一颗颠簸的心回到了哈尔滨。哈尔滨更冷了,风吹在他的脸上,像是要将他变成冰人。他先去了厂里,报了道,早早的下班回了家。家里没人。屋里静悄悄的,宋之荚从冰箱里拿了一块面包,一根火腿,一盒牛奶,坐在沙发上吃起来。他饿了,在火车上他几乎什么都没有吃。饥饿感在他的胃里呼啸了一整天,每一口食物进了他的肚子,他都感到多了一丝力量。将这些吃了,他还是觉得饿,他开始在屋里转圈,将所有的灯一盏盏的打开,屋里亮如白昼,他才渐渐安定下来,从行李包里拿出他的笛子,深呼吸了几下,吹了起来。
柳斤斤和同事们唱歌去了,宋之荚并没有和她说他什么时候回来。他们在冷战。她决定这一次她不先投降,她想试一下他们究竟能僵持到什么地步。他们为什么冷战呢?因为她叫他参加她与朋友们的聚会时,一位朋友讲了一个不雅的笑话?因为她查看他的电话簿,他的笔记本?因为她不小心将他的一个陶瓷玩具打碎了?因为她在他看书的时候喋喋不休,家长里短?不,在柳斤斤看来,一切的根源在于宋之荚时不时露出的那一副冰凉的脸,比结在树枝的冰雪还要冷,还要无情,一切的根源在于他不乎她,他不在乎这个家。也许他正迫不急待的等着他们之间的战争爆发呢。
柳斤斤回来时,看见家里的窗户亮着灯,她一下子开心起来。她原谅他了。她飞快的爬着楼梯,用力的按着门铃。宋之荚给她开了门,柳斤斤扑到宋之荚的怀里,说道:“我再不回来,我就不要你了。”
宋之荚轻轻推开她,说道:“真的啊?”
柳斤斤将包挂在衣架上,横了他一眼,说道:“想得美,你呀,栽到我手里了,别想逃。”宋之荚眨了眨眼,说道:“你怎么不生气了?你不怪我电影看一半自己先走了?”
柳斤斤瞪着宋之荚,大度的说道:“我不生气了,我原谅你了。”
宋之荚听完,转身就走,进了书房,将门狠狠的关上了。柳斤斤大声说道:“大不了,以后不叫你看电影了!”
柳斤斤将宋之荚带的行李收拾了下,将衣服放进洗衣机,洗干净,晾在阳台上。她走到书房敲了敲门,说道:“之荚,快洗洗,睡了啊!”
宋之荚不言语。过了一会儿,柳斤斤又走过来敲门,说道:“你不开门,我一直敲。”柳斤斤不停敲,宋之荚毫不理会。
柳斤斤没办法,低骂了一句:“小孩子脾气!”自己先睡去了。
宋之荚在书房坐到半夜,他困极了,打开门,客厅的灯都关了,卧室的门露出一条缝,淡淡的橘色光芒在门沿镶了一道金边。他走进洗手间,打开水笼头,“哗哗”的水声聒噪在寂寥的房间里,像是一首惊人的歌曲。他快速的洗漱好,磨磨蹭蹭的走进房间。
柳斤斤烫的卷卷的头发,在床头灯下闪着媚人的光,她脸庞丰满,眼大鼻高,在灯下别有一番韵味。宋之荚的心“蹦”的一声有力的跳动了一下,他低下了头。一步一步挪到床边,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柳斤斤一手扶着他的肩膀,紧挨着他的背。宋之荚僵着不动。他不想妥协,不想在这一刻妥协。他翻眼盯着天花板,嘴里嘟嘟囔囔。柳斤斤忍着火没有一巴掌打到他的头上,她推了推宋之荚的肩膀,说道:“我不生气了,他生什么气。就算生气,这么久了,气也该消了。”
宋之荚抖抖肩膀,不作声,柳斤斤接着柔言说道:“之荚,我们要个孩子吧,家里多个小孩会很热闹的。”
宋之荚对于她此刻又提出这个问题十分不解,他们之间的矛盾毫无疏解的迹象,而她竟想着未来了。他厌恶的哼了一声,说道:“不……”柳斤斤火气压不住了,她支起上身,拎着宋之荚的衣服,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宋之夹扭过身,盯着柳斤斤怒气腾腾的眼,说道:“我不喜欢小孩。”
柳斤斤伸着食指点了他的胸口一下,她不怒反笑了,说道:“等到有了小孩,你会比谁都爱他的。”
宋之荚的眼珠转了两圈,说道:“对呀……所以还是不要的好。”
柳斤斤的眉又竖了起来,直声问道:“你是什么破逻辑,你脑子有病?”宋之荚不知死活的咧嘴笑了起来,他的双眼闪着坚定的光。
柳斤斤摇着满头的卷发,伸脚踹着宋之荚,向他吼道:“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滚!”宋之荚差点从床上栽下来,他动作麻利的闪下床,从柜子里抱出一条最厚的被子,拉开门,走出去。还不忘给柳斤斤将门关好。隔绝了卧室的光,宋之夹处于一片昏暗中,他在心底悄然喟叹了一声,摸索着找到开关,开了灯。炽白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瞬间,他收起了他一脸的落寞与伤怀。
原来生活糟糕的样子就是他现在的状态,他嘲弄的笑话自己。他本来回家是寻找和解的方法的。现在一切都没有了意义,他们的矛盾不可调和,是因为这种平凡真实的生活不接纳他。他被之门外。
宋之荚裹着被子在沙发上睡了一夜。一早醒来,昨晚的不愉快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卧室里没有动静。宋之荚走过去,拧了拧把手,门锁着。他转身进了洗手间洗漱,又从冰箱里找了东西吃。他不想上班去了,打电话请了假,拿着本书,看在沙发上等柳斤斤出来。
许久,卧室的门响了,柳斤斤出来了,她的眼红红的,瞟了宋之荚一眼。宋之荚站起来,打量着柳斤斤憔悴的脸容,他本来什么都不应该说的,但宋之荚开口了,他说:“斤斤,你坐这,我们谈谈吧。”
柳斤斤没有吵,没有闹,她出奇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宋之荚准备说他肚子里打好的草稿,柳斤斤先说话了,她说:“那年我见到安心素,就知道你们两个一定有故事。你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
宋之荚张了张嘴,他没想到柳斤斤问他这个问题。他回忆起一段遥远的但永远那样清晰的往事。他涩涩的开口,声音低哑而沉痛,他说:“我害怕……我害怕不能给她幸福,我害怕有一天我会离开她伤害她。我连自己的心都抓不住,我怎么将它交给她?爱需要克制,当它有些痴狂,不顾一切的时候。当爱以一种精神支持的形象出现时,你只能远离它,保护它。”
柳斤斤黯然落泪,她还是傻傻的问:“那我呢?那我呢?”
宋之荚温柔的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对不起。本来我认为我们可以淡淡泊泊的,轻轻松松的生活的,但我错了,世上根本没有简简单单的生活,它到处都是荆棘,让我们妥协,变得圆滑。我不向它屈服。若我伤害了你,我不是有意的……我们离婚吧。请你同意。”
宋之荚温柔而冷静的望着柳斤斤,等着一个不会令他失望的答案。柳斤斤怆然而笑,说道:“你真绝情,好,我同意!”
同意离婚,同意一个生活掰成两半,从此不再相关。柳斤斤伤心极了,她哭了三天。他们交出结婚证时,她难过的像要将自己的心将出去一样。她的泪水印在证上,
人早晚得结一次婚,宋之荚结过了,他再也不用考虑这件事了。他又自由了,开心的笑了起来。
宋之荚拉着他的行李箱从家里搬了出来,他另租了一个房子。他没有向家人隐瞒这个消息,离婚证拿到的当天,他给宋爸宋妈打了电话,给之荞之蘅也打了电话。宋妈接了他的电话,只对他说了一句:“离离吧,你呀,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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