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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忧满庭-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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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青溪破口大骂：“你给他少花钱了吗？他随便撒点精子，可你却为此差点丢了性命！那时他在哪？是跟哪个小mm喝下午茶？还是和三小姐牵手浪漫街头？他见异思迁过多少次？世界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王八蛋啊？”
秦五四递给飞羽一张面巾纸，“飞羽，你总是那么心软而又善良，可惜遇人不淑，经不住花言巧语，软磨硬泡，那么年，误了年华，可你终究要亲自受伤，才会学着聪明。飞羽，下辈子你不要再生的这般柔软，你要坚硬，去做陈峰的一颗牙吧，至少，你难受，他也会疼。”
那摇摇欲坠的泪珠，终是掉了下来，摔得粉碎。不知是谁在那耳边呢喃：不要幼稚的以为蒙上了眼睛，就可以看不见这个世界；以为捂住了耳朵，就可以听不到所有的烦恼；以为脚步停了下来，心就可以不再远行；更不要以为你需要的爱情，只是一个拥抱。希望似火，失望如烟，人生就是七处点火，八处冒烟……
生命无法用来证明爱情，就像我们无法证明自己可以不再相信爱情。在这个城市里，诚如劳力士是物质的奢侈品，而爱情则是精神上的奢侈品。只是生命脆弱无比，根本没办法承受那么多的奢侈。
飞羽的飞机订在上午十点半。天还没亮，秦五四就起床，她说一夜都没睡，心太乱睡不着，四点半就把大家统统叫起来，说是要去天 安门看升旗仪式。
牵手结伴走在寒意料峭的晨风里，没有醒来的宁静街道罕见行人，秦五四拉着他们大唱起‘跟着感觉走’，他们像群疯子，边唱边扭动着身体，怪叫着，跳着，舞着，high着，疯着，头发在风里翻滚飞舞着，兀自陶醉在无人的街头，如同置身于光线或明或暗的迪厅，纵情挥汗。
看见个出租车打对面开过来，青溪走到马路边，很有派头的挥了下手，出租车停下，她呼拉一下把车门打开，冲司机问了句：“大哥，几点了？”那司机愣了有五秒钟左右，然后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对她大喊了一个字：“滚！”，接着下一秒，就听见身后群魔乱舞的大笑声，车子‘嗖’的开走了。
步行到天 安门广场，正赶上升旗仪式开始，他们整整衣服和头发，严肃表情立正站好，如同以往每个周一的升国旗仪式一样。冉冉升起的国旗迎风招展，寒风吹过他们没有颜色的脸庞，专注着目光，并肩站在庄严肃穆的国旗下，激昂的国歌，澎湃的心情，年轻蓬勃的身影，如同影像瞬间刻进时光的磁道里。
星星点点的光亮划过脑际，形成个美丽光环，若隐若现。那个通红着手在隆冬冰凉刺骨的自来水管下为男友洗衣服的人，在食堂打饭时，突然大吼一声：‘啊！’，厨师受惊手一抖，在所有人惊诧的眼光中，端起饭碗里面的几片肉，自豪走开的李飞羽。
那个看见对面楼有望远镜，立刻从寝室冲出来，仰天怒吼：“看什么看；回家看你妈去！”刹那间，让两楼之间安安静静的方青溪。
那个逛夜市，在地摊淘回双漂亮‘Kappa’布鞋，老板说‘二十块，一口价’，觉得捡了大便宜，拿给大家臭显摆，却无意间发现在Kappa旁边还有一行小字，‘Bu shi’，大家哄笑，她还自我解嘲，“原来写着‘不是卡帕’，说真的，我突然觉得现在的奸商也很实在了！”的秦五四。
还有那个勤勤恳恳工作，整日背后骂老板、当面装腔作势当孙子，新发的工资刚拿到手，坐个车回来就能丢了，回去后抱着枕头大哭谁也不理的许无忧。
一切都结束了吧？仿佛那些一同笑，一同哭，一同雀跃，一同悲伤的日子，都成了前尘往事，从此，再也回不去了。
歌曲：是否苏芮
是否这次我将真的离开你
是否这次我将不再哭
是否这次我将一去不回头
走向那条漫漫永无止境的路
是否这次我已真的离开你
是否泪水已干不再流
是否应验了我曾说的那句话
情到深处人孤独
多少次的寂寞挣扎在心头
只为挽回我将远去的脚步
多少次我忍住胸口的泪水
只是为了告诉我自己
我不在乎
是否这次我已真的离开你
是否泪水已干不再流
是否应验了我曾说的那句话
情到深处人孤独
（21）插话艺术
和方青溪秦五四，一块送走李飞羽后，三个人就分手了，无忧赶到单位已中午，趁着午休时间，去买了周末的火车票。回单位时，看见老刘正到处找她，说是要一块去外面办事。
无忧答应着，先去了一下卫生间，洗完手坐在座位里抹护手霜，一男同事眼尖，凑过来：“我也要抹”，言毕伸手。
无忧瞥一眼他那毛茸茸的爪子，脱口而出：“你这还抹什么护手霜呐？该抹护发素啊！”
那男同事凶狠的冲她做出一副要掐死人的动作，无忧抬手一挡，大叫：“大侠，手下留情，我真有个小礼物要孝敬你呢。
放下手，“什么？”看见她从抽屉里拿出个小小的瓶子。
“这是上次我买沐浴露时促销小姐送我的试用装，很好用的，名牌！老贵了，我想你一定会喜欢。
“采幽？干嘛用的？”
“洗头发的，香气宜人，泡沫特多。”
“怎么这么小的瓶？这点儿估计就够用一次的。”
“这东西贵着哪，一小瓶就不少钱了，我原谅你不了解行情，快拿走吧。”
“哦，这样啊，那这次先饶了你吧，不谢啊。”
“不谢，不谢。”然后在背后悄悄的暗笑。
跟着老刘出门，坐了半个多小时车，终于到了地方。这老刘四十多岁，人很幽默，说话从来都慢悠悠的，喜欢泡上杯茶，叼支烟卷，不紧不慢的干着他手底下那摊活儿。前些日子有个同事拿来一大瓶别人送的咖啡，老刘喝了喝觉得还可以，后来那一大瓶都被他喝光，再后来，他说：“这东西苦了吧唧的，还有种糊味焦味，可喝久了，竟一点点喜欢上那自虐的味道，现在茶我都不爱喝了，就喝它，喝完这瓶，我自己再去买点。”
还没等他去买那有自虐味道的咖啡，他就先被虐了一把，跟老大那里谈话回来，人马上萎靡不振，烟不抽了，咖啡也不喝了。别人说他是被老大批了，嫌他事情干的太细，捡了芝麻丢西瓜，让他给出个数字好进行估计，其实人家就要几个整数就行了，他却求个尽善尽美，跟小数点后面的几个数较劲，非弄出个精确的不可，结果出力不讨好。
第二日他请了病假，后来蔫吧样的来了，一问原来是他被大骂一顿后，回家就发高烧了，就这么不经折腾啊，大家笑他，“老刘，你可知道领导早就忘了你的事啊，他一天得骂十个倒霉鬼，骂完就忘！”
“哼！等我有钱了，我就蹲在办公室过道里，装做谁也不认识，见一个骂一个，我靠！”
他们一块走进办公大厅，敲敲门进了个办公室，无忧和老刘并肩坐在那里，听见工作人员交代事情，语毕，老刘拉开电脑包拿资料，一低头看见只蟑螂正从敞开拉锁的包里溜达出来，大路朝天，嗖嗖的跑着，再一抬头发现对面的女工作人员也看见了正蹽腿跑的蟑螂，他马上说：“嗨，你们这儿怎么还有蟑螂啊，到处跑！真是…”
“哦，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是该消消毒，打打药了。”
无忧在一旁瞠目，就差没捂嘴笑了，迅速反应过来后，没作声的看了眼老刘，他正面不改色心不跳，顺手抽出资料，无忧憋着笑，正襟危坐，这干正事哪，可不能儿戏。
走出门，无忧就一刻不停的哈哈笑，老刘撇着嘴角，说她：“小许啊，待会儿再笑，待会再笑，走远点儿。”
“你反应太快了，急中生智。老刘，我一直觉得你特有艺术气息，行为和语言艺术。”
“嘿，今天我没带包来公司，那包是我从仓库里拿出来的，谁知里面还藏个小动物，我总不能承认是我带来的蟑螂吧，好在就一只，要是再跑出来一个，还真不好说了。”
“那有什么不好说的，就说这蟑螂繁殖力太强，把老二都生出来了。”老刘听了笑起来。
“小许，你比我还猛！”
时间很快到了月底，无忧坐着夜车回了小城，照例先去找季海，一块上街，季海说：“再呆不了几天就快过年了，你几号回家？咱俩约个地方一块回去吧。”
无忧说：“现在公司放假通知还没有下来，具体日子还没定，不过我想早点，福生先回家去了，我怎么也得在除夕前三天到家。”
“那我就去北京找你吧，咱俩一块坐车回去。
“好。”
“你还没去过我家哪，今年过年就去一趟吧，我父母都想看看你。”
无忧点点头，乐着拉他的胳膊说：“我怕吓到你父母，令你没面子。”
“哪能啊？你长得这么的漂亮！”
“说实话！”
“唉，你知道昧着良心说话可真难受啊！”
无忧气得鼻子快歪了，追着季海打，季海边跑边乐，俩人笑闹着，人影交错之间，突然听见有人在喊她，回头望望，没见熟人，正要抬腿走，见路边停着的车子门开了，牟田琳抱着只小狗走下车来，她笑着冲无忧打招呼。
无忧停下来和牟田琳说了几句，牟田琳好奇的问无忧，“那是你男朋友？”
无忧点点头，回头想介绍一下季海，却看见了另外一幅景象，无忧很久以后还记得自己的第一任男朋友，一看见抱着小狗站在树下的牟田琳时，那种象被雷劈到的表情。
无忧没有再叫季海，待他恢复了正常态，她对牟田琳说：“对不起啊，没想到能在路上遇见你，我还有事，先走了。”她转身走了，季海反应过来后去追她。
她告诉他，“我要去周长安那了。
“不一块吃午饭吗？”
“不了。”
无忧到了周长安家的时候，正赶上周家吃饭，无忧走进去和周长安打了个招呼，就要上楼，周长安喊住她：“吃饭没？”
“吃了。”
那人脚不停一下的还在往楼上走，周长安侧头看她，说“下来，吃过了，也在这坐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她返身回来，问：“什么事？”
周长安吃了几口饭才放下碗，扭头看她，“我看你不像吃过饭的样儿，倒像是一路喝风喝饱了？”
“让我下来，你就是问这个？”
“嗯。”
“你怎么总怀疑别人哪？我随口说我吃过饭了，你也要疑神疑鬼一下？你觉得我有必要撒谎吗？”
周长安放下筷子，双眼盯着她看，只见她那眉头紧蹙，声音不自主的提高几度，“为什么要我每个月回来一次哪？有这个必要吗？我其实是个最粗心的人，你不必和我争论半年前我们曾讨论过的事，因为你我之间所有的对话均在七天后自动失效，我什么都忘干净了，你真的不用那么不放心，我比你想象的更健忘，相信我。”
“想说什么？再清楚点！我不明白你在正午特意跑回来大吼大叫想干什么？我，周长安说你什么了吗？”最后那句几乎是吼了。
无忧不做声，她坐在那椅子里，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脸上却波澜不惊，“不要再让我听见你第二次问我为什么要回来，如果你的猪脑袋还是想不明白，那我就替你把脑袋割下来，再用浆糊把它填满。”
周长安一把推开碗，桌上一片乒乒乓乓的声音，“两个多月没回来，回来了，就想扎刺儿？许无忧，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能叫你一个月回来一次，我还能叫你半个月就回来，怎么样？想多折腾折腾？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很反感你对我的不信任。”
“当然不信任，凭什么信你？啊？一个已经被出卖，正在被出卖，将来还会被出卖的人，你觉得他凭什么去信别人？当然总被人辜负的人不会一直那么倒霉，自然也要得到些报偿，比如：如果一个人瞎了一只眼睛，他另一只眼睛的视力就会变得更强；如果一个人聋了一只耳朵，他的另一只耳朵就会变得更灵，一个人被人出卖次数多了，就会比常人警惕，轻易不会被蒙骗，以此类推，这你明白了吗？”
无忧点点头，“我认为你说的的确很有道理，当一个人的一条腿比另一条短时，另一条腿总较长一些。”
话音落下之后，便是长久的静默，周长安看着她，那眼光仿佛穿透了她，无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角余光密切的注目着周长安，打算他稍微的一动，她就撒丫子跑，最后是沈嫂打破了僵局。
“这是干什么？啊？练对眼儿？大眼瞪小眼儿，都走开，我要收拾桌子。”
无忧先离开桌子，上了楼，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敢出去。
第二天，再见周长安，他不和许无忧说话，也不看她一眼，许无忧无处可呆，就去院子里，一上午的好阳光，她枕着木椅的扶手，腿则搭在另一头的扶手上，在那里逍遥的躺着，穿着羽绒服，望着天空，哼着歌。
这里一切都静悄悄，她的歌声显得寂寞孤单。踏着那歌声，孟中华的头出现在无忧眼前的天空里，她一下坐起来，惊讶的叫：“孟中华！好久不不见。”
孟中华穿着件休闲皮夹克，他微笑着：“是好久不见了，我以为你早忘了我长什么样了哪，这次本想吓吓你。”
“你可吓不了我，你是偶像，我是粉丝，怎么会忘记你！来，给我签个名。”
“在哪？”说着从兜里掏出个油笔。
“这里。”只见她伸过胳膊来，让他把字签到袖子上。
一阵龙飞凤舞后，无忧跟着孟中华进了门，在饭桌上，孟中华和周长安说着话，无忧也懒得听，就只顾着吃饭，她第一个吃完的，然后对周长安说：“吃完饭，我就去火车站。”周长安像没听见一样，不去理睬她。
无忧收拾好东西，在院子里听见一声车鸣，回头看见孟中华坐在车里，冲她招招手，“走，我送你去火车站。”却不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周家里。
“哦，有免费车坐，真太好了。”马上打开门上车。
车子缓缓开出大门，周长安站在窗边看车开走，想着他们在车上的情形。
‘漂亮是女人的通行证’，一句老话而已，也算颠扑不破的真理。明明是糖衣炮弹，最后也不见得赢得美人归，但就是死心塌地讨好她。而那些缺乏视觉效果的女子尽管有的明明是良药，因为苦口，男人常常下不了决心娶她。
无忧回到北京，突然想去看看弟弟，就在下班的时候去了他的学校，问过几个同学，都打听不出他的去向，打手机还不在服务区，只好等着，终于，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门口小卖部。
和弟弟一块去小饭馆里吃饭，弟弟倒可乐，手抖了一下，把可乐倒出杯子。姐姐敲了他头一下问：“为什么流得到处都是？”
弟弟无奈说：“可我已经夹紧了！”无忧呵呵的笑，而后笑的眼泪流出来。
“姐，你住的那个地方离单位又远，屋子又小，冬天还那么冷，夏天热死人，我现在拿奖学金哪，没事的时候还打个工赚钱，日子真没那么紧了，你快换个离单位近点儿，房间大点，条件好点的房子住住吧。”
“福生啊，别着急，姐姐马上就要住贵房子了，上个星期房东刚打电话告诉我，他从下个月起就给我加房租，涨两百块。”
“姐，那怎么办？还不如搬家哪。”
“别跟我提搬家，你还没毕业，不许打工，不要像我一样，学习没学好，钱也没挣着，要什么没什么，老早就去体会底层人的辛苦，你要好好念书，不要三心二意，现在我上班，我来挣钱，你来念书，等你毕业挣钱了，就轮我歇着，吃香喝辣的。”
“姐！”无忧摆摆手。
“小子！别跟我废话，考不上研究生，就不要再喊我‘姐’了，你要出人头地才行，不要平庸的像我一样，除了侃大山比较流利，别的都一无是处，你要比我强。”3
走在校园的路上，弟弟说：“姐，听说从明天凌晨零时起，移动的手机开始实行单项收费，以后手机接电话免费啦！联通也很快要有新动作。”
无忧摇摇头，“我怀疑这是移动和联通联手搞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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