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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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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下的安危,方才的局面,本应是同归于尽之局。
  白衣人神色一松,淡淡道:“这个破绽,我无法弥补。”
  他不止一次地想过,倘若没有这些部下的存在,没有他们的耳提面命,没有复国复仇的重担,他会不会早就走在了追逐剑道之极意的路上,比如今更进一步。也曾徘徊犹豫,考虑要不要放下重担,为自己而活。可直到今天,他仍旧是他们的主上,领导着这支颠沛流离多年的队伍,以自己的方式为南越的光复而奋斗。
  他没办法忘记亲人的血,国人的泪;没办法忘记这些人为了他,究竟做出过怎样的牺牲;更没忘记过,他学武的初衷是什么。
  由于太过无力,不想做累赘,希望凭自己微薄的力量,保护为自己牺牲的他们。
  最初的最初,那个小小的孩童,愿望竟如此简单。
  从国破家亡的那一刻开始,作为南越国最后的王子,他就不能只为自己而活。
  不在乎众人听见这个绝世强者竟还有破绽时的表情与心态,猜到他会这样说的叶歆瑶微微一笑,提出邀请:“高明的剑术需要强大的对手方能磨砺,既仍有破绽,何不与我去杀一个人?一个只有我们联手,方能彻彻底底杀死的人。”
  此言一出,旁人还好,檀郡叶氏那边却是炸开了锅。哪怕嘴上不说,知情的众人心中却如释重负,主动对叶歆瑶不负责任的行为给出解释——原来还有一个比琼大人都强的人存在,难怪琼大人怎么说也要将这个白衣人救下来,比起受了她救命之恩的白衣人,需要他们联手对付的绝顶高手才是世间最为危险的存在,若是那人心情不好,哪怕有琼大人坐镇,咱们也会死得很惨吧?果然,琼大人不会无的放矢,做得每一步都是为了家族,只是她之前为什么不解释呢?若是解释的话,咱们也不会也不会腹诽她为一己私欲,毁去涛大人营造的大好局面,指不定因太过激狂,最终害了家族。哎,如今想来,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个世界便是如此,只要你足够强大,哪怕你生性狂傲,偏激放诞,为所欲为,也会有太多人争先恐后站出来,找出无数个连你自己都想不到的理由,为你辩解,为你辩护,只因你够强。
  崇拜强者的本能隐藏在每个人的心底,或深或浅,只待某个时间地点,喷薄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在众人的撺掇下,与叶涛关系不错的叶泊走到叶涛旁边,推推这位堂哥,见他转过头来,便朝着空无一人的湖心挤眉弄眼,颇有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觉。
  猜到他们在想什么“好事”,叶涛无所谓地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这种事情不可能。”
  “怎怎么不可能?”叶泊一听,顿时急了,只是碍于人多眼杂,高手的目力与耳力又好,才强忍着没吼出来,只是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焦虑与急切,“你看,他们多”多般配啊!
  哪怕受了救命之恩,到底也没姑爷来得可靠,是不是?
  同样的话题,也发生在落星湖畔一处阴暗的角落,几个人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激烈地讨论:“你觉得有戏么?”
  “别开玩笑了,咱们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喊,说让主上留个后,可到了现在,主上也”
  “去去去,那些庸脂俗粉,怎么配得上主上。这一位咱们可是见过的,虽然说是冷淡了点,高傲了点,目中无人了点,旁的地方却也没得挑!再说了,若真檀郡叶氏还会保皇帝老儿?不得舍了命来帮咱们?”
  这等谈话,不止发生在与两人息息相关的众人身边,也是诸多大势力的担忧。他们默默地祈祷,期冀世间最强的三人同归于尽,省得日后在惶恐不安中度过,却不知叶歆瑶与白衣人压根没走远,将他们的谈话尽收于耳后,压根没当回事地转个弯儿,便回到落星湖畔的一处别院。
  白衣人于别院门口驻足凝视片刻,方缓缓道:“阵法。”
  “正是。”叶歆瑶半句解释也没有,随口应了一声,推开院门,踏入院中。白衣人也没有半刻迟疑,不疾不徐地走进去,便见空旷的院落正中按照五行之位点了十炷从未见过的线香,线香四周则码着许多竹简,第一眼看上去觉得七零八落,细细揣摩,又仿佛蕴含某种玄妙意味。白衣人目光一扫,发现这些竹简的数量,恰是一百零八枚。
  若说光凭这两点,都不足以让他动容的话,躺在核心阵法之中的女子,却让他有着些微的诧异——哪怕再不关注旁人,对这个让表弟不得不脱离家族,跟随他们的妾室,他还是有一点印象的。
  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叶歆瑶解释道:“叶凝本人自是手无缚鸡之力,可她被天魔所侵,若留她存活,此世也将逐渐被天魔感染。我本欲早早动手,肃清祸患,却碍于修为不够,无十成把握毁灭她拥有的空间,方一直派人盯着,阴差阳错之下,发现了你们的秘密。”
  白衣人微微扬眉:“天魔?”
  “天道至理,生死两极。天下生灵,无论草木鱼虫,飞禽走兽,或是人神仙佛,精怪妖魔,自诞生的那一刻起,体内都蕴含自碧落天衍化的一道生机,若不幸陨落,则生机化为死气,引领对方魂归黄泉府。任何一个世界都必须勾连碧落黄泉,才能称得上天道完整,否则灵魂死后,无所傍依,唯有消散一途。”谈及世间最庄肃的两个地方,叶歆瑶无任何敷衍之心,一字一句,说得极为缓慢且郑重,“唯有天魔,乃人心妄念、恶念、欲念等种种负面情绪所化,象征失道,挑起战乱,所到之处腥风血雨,人心沦丧。偏生此物生不经碧落,死不下黄泉,修士占星数算等手段皆无法对其施展,稍有不慎,生灵就可能为天魔所侵,轻者自身入了邪道,重者令一方世界化为失道混沌。正因为如此,对天下生灵来说,天魔都是一等一的大敌!”
  说罢,她望着白衣人,正色道:“一旦宿主身死,天魔空间许会化成万千碎片,落在哪里,哪里就会被天魔之力感染。我为解决这一问题,踏遍千山万水,终挑落星湖畔,锁灵之处,列下阵法,若真空间碎裂,凭阵法与我张开结界之力,能将之控制在此院落内,想一一净化碎片却完全不可能。可此处亦是极阴之地,天魔之力的浸染会远远强过别处,一百零八根竹简,每根能挡下一次碎片的污染,若是多出这个数字”情况就很不妙了。
  纵然被灌输了一堆闻所未闻,几乎能算得上惊世骇俗的内容,白衣人握剑的手却连半丝波动也无。他不过轻轻地扫了这个院落一眼,见尚在自己能力范围内,便淡淡道:“这是自然。”

  第二十章 船容与而不进兮

  换做任何一个人听见白衣人轻描淡写的回答,定会觉得他答复得异常草率,下意识地就不信任这一答案,非得反复询问并确认,直到觉得心中踏实了,再决意动手,叶歆瑶却不然。听得白衣人此语,她紧绷的神色舒缓了一些,很是自然地接话:“即使如此,请阁下借手中之剑一用,若不附着净化符咒,凭凡铁之力,怕是未曾伤及空间,便已寸寸碎裂。”
  这一次,白衣人沉吟了片刻,方轻轻颌首,递过手中长剑。
  这柄震慑天下群雄的剑,看上去沉凝古朴,沾染了无尽的岁月风霜,却仍旧透着大气磅礴之象。以指扣之,隐隐闻得风雷之声,又带金戈铁马之意,甚至还带上了几分“神道”独有的威仪。
  “这柄剑应是南越国极为重要的宝物吧?”清光凝于指尖,拂过长剑,叶歆瑶轻声道,“若非年年岁岁受人膜拜,享受香火,仅凭一柄剑,根本无法”
  明知此剑乃南越宝物,却仍旧提及此事,戳对方伤疤,这完全不是她的风格。白衣人纵不愠怒,也不欲多说,却见叶歆瑶神思有一瞬的恍然,似是透过这柄剑望着别的什么,想起藏在心中的往事,哪怕片刻之后便回过神来,显也是心有触动。
  思及自己的遭遇,白衣人沉默片刻,方答道:“太祖斩海龙而立国,手持得便是这柄‘明煌’,是以此剑奉入太庙,受容氏子孙代代祭拜,地位之重,胜过玉玺。”
  略微的失神后,叶歆瑶便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本欲找个理由圆过去,未曾想到能得到对方的回答,不由一怔,随即释然。
  是了,昔日种种,早伴随自己前世的死亡随风而去。哪怕明煌剑与记忆中的那柄剑如此相似,到底也不是同一柄,再说了,拿一国重宝与相比,对前者来说,无疑算是一种玷污。
  想到这里,叶歆瑶将明煌剑郑重地还给白衣人,随即最后检查一遍阵法,确认无误之后,给自己与白衣人都用了一张己土护身符,便踏入阵中。
  沉睡中的绝色美人微蹙秀眉,似是梦到了什么令自己极不开心的事情,楚楚之姿,我见犹怜,足以令任何人的心都化了去。偏偏能主宰她命运的两个人,纵谈不上世间最铁石心肠之辈,却也不会对她有半分垂怜。
  叶歆瑶轻叹一声,低低说了声抱歉,冰晶制成的小刀却准确无误地刺入了叶凝的心脏。
  下一刻,白衣人就见到了前所未有的奇景——本应伴随着鲜血的流淌,身体渐渐冰冷的叶凝,竟在顷刻之间变得如焦炭般漆黑。
  没有任何一个炼制出来的空间能够不凭借载体而存在,叶凝见空间凭意念便可进入,旁人莫可掠夺,满心欢悦,觉得捡到最高等级的空间,实在走运,却不知自开启空间的那一刻起,她便成为了这个空间活生生的载体。倘若身死,无论肉身还是灵魂,都将化为天魔空间的养料。这也正是叶歆瑶察觉出叶凝并非纯正天魔种子,有心相救,却终究无力回天,不得不施展最终手段的原因。
  来不及思考,更来不及反应,由绝色佳人变成的木桩,霎时间迸裂为万千碎片,以无人可及的速度,向四周飞溅,更有甚者飞向天边,不知将去何处。
  就在这一瞬间,院落之中,竟似星辰坠落,又似荧光闪烁,竟是白衣人在这一瞬间,凭着武道“入微”的功夫,不知刺出了多少剑。
  他的剑快到不可思议,这本就令人害怕,偏偏却也精准到无与伦比。方才出剑,无一落空不说,摧毁的碎片,也远比明煌剑刺出的次数多。
  他的剑术,已穷尽了此世之人能想到的极限,但相比几乎能称得上无穷无尽的天魔空间碎片,却也不过九牛一毛。
  即便如此,白衣人的神情,却没有变过半分。
  叶歆瑶的长发与衣袂无风自动,在这般重要的时刻,她却紧闭双眼,站在阵中,未有丝毫动作,仿若石像般僵硬。但凭白衣人对四周环境的感应,早发现院落中弥漫着让他极不舒服的气息,在叶凝死去的那一刻开始,这个院落便似与整个世界失去了联系,而快速溅出的天魔空间碎片也好似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不自觉地朝着院中四十九颗槐树的方向飞去,并在靠近的时候,似是碰到什么无形的壁障,被一股极大的力道,生生击了回来。
  白衣人见状,暗赞道门正宗果真玄妙非常,却无丝毫怠懈。
  成千上万的空间碎片,纵不蕴含天魔之力,这般反弹的速度与力道,也足以洞穿任何一个人的心肺。他的身形却一动未动,剑锋吞吐,斩落星芒,若有人仔细观看,才能从他身上并未暗淡半分的护身盾中发现,这些天魔空间碎片,竟一片也没落在他的身上。
  单凭这份躲闪挪移的功夫,就已是世人穷尽一生也难望项背的强大,偏偏这还只是他并不多感兴趣的本事之一。
  为控制天魔空间碎片不向外扩散,叶歆瑶用尽诸般手段,终于将自身灵识与阵法相连。这一方小小的院落,眼下便是她的领域,她的王国,白衣人的举动,自然也被她看在眼里。
  上天既赐予白衣人在这方面无与伦比的天赋,自然也要在别的方面夺走一些,若说叶歆瑶之前不过抱着“需得此人帮忙,方能完全清除天魔祸患”的心思,眼下方当真动了惜才之意。哪怕在天才遍地走的大世界,这般天赋绝伦的存在,也绝不常见。
  尘埃落定之后,见对方神色苍白,脚步也破天荒有些虚浮,右手不自觉地轻轻抖动,再想想头疼欲裂,显是灵识使用过度,留下不轻祸患的自己,叶歆瑶心有所动,上前一步,正色道:“我有心待阁下弥补破绽,再求一战,若阁下欲求两全之法,能否听我一言?”
  白衣人微微扬眉:“请说。”
  亲自走了南越郡一趟,又刻意做了一些功课,谈及此处,叶歆瑶怎么也不会像外行:“南越位处海运枢纽,往来船只不计其数,贩运货物带来的财帛,令挥金如土的众多世家都极为眼红,纵割肉放血也不会轻易舍弃。不仅如此,占据了南越,便扼守了海师关隘,无惧旁的国家借这条海路进攻中原腹地,地形地势地貌,都可谓极为重要。阁下纵复国成功,凭惊天一剑屠尽世家精锐,击退朝廷大军,顶多也只能再保南越一个甲子的平安。试问一个甲子之后,朝廷大军挥师南下,南越又当如何?”
  她字字句句,都直指关键的问题,很显然,白衣人也不止一次想过这些,闻言竟破天荒地笑了笑,淡淡道:“我可以让龙椅上的姓氏,彻彻底底地换一个。”
  只言片语,轻描淡写,却透着异常的骄傲与自负。
  偌大一个世界,也唯有他,才有资格这般说,有能力这般做。
  叶歆瑶自然料到这一点,听罢亦浅笑着反问:“既是如此,敢问阁下,改朝换代之后,到底是南越的江山,还是汉人的皇朝?”
  若是南越的江山,作为一个少数统治多数的皇朝,从根基上就注定了不稳,必须让族人来到政治中心居住,挨个算人口算人数,逼着他们内部通婚,再将族人分布在各个重要官职上。且不论这些人的能力,单说多年以后,居住于南越郡,真正的南越人还有多少,便是个很大的问题。到那时,南越族人构成的皇朝,还能算是他们一心光复的南越国么?可若打下江山,却不举族搬迁,反倒让族人远离权力核心不是自找死路,也是自找死路。
  白衣人不喜权略,却不是不明事理,叶歆瑶略微带两句,他便明白其中关键,一时间也缄默下来。
  古往今来,多少家国,多少王朝,复仇者不计其数,却从未有人能成功复国。若非他们这支队伍出了他这么个怪才,本也应颠沛流离,随着老一辈的逝去,最终泯然于众人,再不提虚妄的复国之事。
  能以一己之力撼动天下的人,他不是第一个,可能以一己之力撼动全天下的复国者,他定是第一个。正因为如此,他们沉浸于复国必成的喜悦中,复国之后该何去何从,他们无一人想过,或者说,完全不敢去想。
  他们盲目地崇拜信任着他,仿佛他是永不倒下的神祇,不会失败,更不会老去。
  白衣人心中清楚,檀郡叶氏盯了叶凝多年,想必将他们这支队伍也了解了七七八八,无论诛杀或者拉拢,想必都有足够完善的计谋。很多事情,自己做不到,他们却做得到,何况叶歆瑶透露得明显是善意所以他沉吟片刻,方轻轻颌首:“有劳叶琼阁下。”
  见他松口,叶歆瑶知一番布置成功,心头畅快:“突然想到,我还不知阁下姓名。”
  “容与。”
  “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
  白衣人的动作有一瞬地停滞,但见他轻轻摇头,纠正道:“不,是‘船容与而不进兮,淹回水而疑滞’的容与。”

  第二十一章 尘埃落定再赴约

  众人满以为,有叶歆瑶的引导与保证,打开这支复国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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