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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梨涡右边酒窝-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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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才知道是一个挺普通的小馆子,名字也是烂大街的那种,叫砂锅居。不是饭点,人不多。两人拣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小葱兴致勃勃地点了个什锦砂锅,并跟服务员再三强调她要大饼,不要米饭。
“老师的翻译心情现在如何了?”俞小葱主动发起话题,歪着脑袋看他。
“还可以吧。我也看透了,翻译这个行当,无非就是在‘可译’和‘不可译’的夹缝中求生存。”

晏重华初到英国的时候,曾很低落过一阵子。原因在于对翻译理论中最根本的“可译性”问题产生了怀疑。用他自己的说法:“当初是高唱“可译”的战歌远行求学,野心勃勃地认为没有不可译的作品,只有不努力的译者。”可是不出几个月,他就在QQ上跟小葱叹息自己从前的想法太幼稚。

“我听说牛人都这样,都会怀疑自己的职业,牛顿都牛成那样了,还不是乖乖跪在教堂里!据说刘文典讲庄子,开篇第一句总是:‘庄子,我是不懂的喽’!”只要不说不正经的,小葱向来伶牙俐齿。
他笑:“小丫头,这可是两码事。知道最开始动摇我自信的是什么吗?就是英国年轻人常说的一句话:‘holy shit’。我每次听到都要想,这可该怎么译啊?”

小葱是看一点原版英文书的,在不同的语境里她曾把这个词组翻译为我靠、操、见鬼、真他妈牛掰,等等。不过即便眼下是正正当当的纯学术讨论,她也不好大庭广众大着嗓门把她的心得嚷嚷出来。她沉默了一会儿,谨慎地选择了一个词:
“不就是国骂吗!”
“那不同。”晏重华严肃起来。

“其实这句话就是不可译的,因为这里面有年轻人对宗教那种微妙的感觉,你不能单单说嘲讽,可也不能说不是嘲讽,但又不能说是归属感,所以很难。”
俞小葱吃惊:“你这称得上呕心沥血了啊,要是这么搞翻译,搞不好你就英年早逝了,不用那么精细吧?”
“嗯,是不用处处都这么精细,我只是举个例子。”
小葱看着他。
这种较真儿的心态,她想她是理解的。

“你要好好干,我看好你哦!”她很认真地说。
俞小葱见识过晏重华的翻译,不过不是翻译英文,是俄文。普希金的名作——叶甫盖尼?奥涅金中的一小段。
就是那么一小段,而且还是练笔之作,可她偏偏就认定,这个人将来一定会做出点事情。

那是达吉亚娜给奥涅金的信中的一段,在那之前,她曾读过国内最流行的译本。
“对于我/奥涅金/这种豪华/这种可厌的生活的浮夸/这富贵场中对我的推崇/这些晚会和这漂亮的家/它们算得什么?这时/我宁愿/抛弃这场褴褛的化装表演/这一切荣华、喧嚣和烟尘/为了那一架书/那郊野的花园/和我们那乡间小小的住所/我宁愿仍旧是那个地方:奥涅金/我们在那里初次相见/我愿意看到那荒凉的墓场。那里/一个十字架/一片树荫/正在覆盖着我的奶娘…… 

而晏重华的翻译是这样的:
“如今我甘心情愿/拿这些无聊的假面舞会/这浮华、繁忙、空虚的生活/换一架子的书,一个荒芜的花园/换回我们寒酸的房子/换回我最初,奥涅金/遇见你的时候/换回那一个朴素的坟墓/在那里/十字架和绿荫的下面/躺着我可怜的保姆。

俞小葱是外行。但翻译这件事,就是做给外行人看的,因为内行人都直接看原版了。在小葱看来,最好的翻译,其实就一点:既然是翻给中国人看,你就得用中国人习惯的方式讲话。
她小时候听蒋大为的《北国之春》,没听完就觉得怎么这么别扭。很久之后才知道原来那是首日文歌,歌词是译过来的。
还有个例子,当年小桦看《基督山伯爵》,看完了跟她探讨:像这种集恶俗、狗血之大成,荟萃了阴谋、越狱、复仇、横刀夺爱、红颜薄命等所有流行元素的小说怎么就没能在国内红起来。最后的结论,还是翻译的问题。
可惜大多数的翻译都是这样,看多了绝对能让你忘了中国话怎么说。

晏重华的翻译,不是她偏袒,她就是觉得不别扭,她觉得顺溜。她毫不脸红地认为这个人可以成为中华有史以来最出色的翻译家。嗯,也许等到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他还会出本类似“我和我生命中的女人们”之类的书。小葱再次翻白眼看天花板,祈祷那个复数不会太多。





、裙子

跟他在一起快两年了,小葱已经学会不去纠结“将来会怎样”的问题。她的榜样是孙悟空。十万天兵在花果山前耀武扬威,小猴子报到大圣面前,大圣说: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门前是与非。

砂锅上来。俞小葱吸溜吸溜吃得欢实。两个金发女郎走进来,操着生硬的中文说:“砂锅,两个。”晏重华饶有兴致地看过去。小葱不满:
“在国外还没看够?”
晏重华笑:“放心吧,我对洋妞没兴趣。”
洋妞还挺在行,跟小服务员表示她不要放香菜。小葱听了笑嘻嘻地问:
“能把她不要的香菜给我吗?”

砂锅味道不错,小葱吃得美极了,晏重华也觉得酣畅淋漓。吃完原路返回。小葱边走边揉肚子,边揉肚子边思考一个很有爱的问题。
不知他有没有准备,那个,那个,哎呀就是那个。

她偷偷看他,他走路一如既往地潇洒英气,透着那种只有富足的物质和富有的精神才能培育出来的沉着范儿。这样的男人,他准备了,那叫体贴,他不准备,那叫性情。总之你就是猜不出来他到底准没准备。
俞小葱把心一横,算了,爱啥啥吧,就算没有,也不至于那么悲惨,呃,或者说走运吧。

晏重华握着她右腕的手忽然紧了紧:“小姑娘想什么呢?脉象不稳啊。”
小葱小脸一红,支支吾吾半天,憋出一句:“我在想一个有关概率的问题。”
嗯?她忽然狐疑地看他:“你学过中医?”
“我学过心理。”

小葱正要恼羞成怒,却发现宾馆已经到了,但他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带你去逛逛。”他解释。
“逛什么?”
“给你买几件衣服。”
“不是刚买了一件吗?”
“不够。”

旁边不远就是“世纪春天”,他拉着她直接上三楼。
“试试这件。”一上楼他就看中了模特身上的一件衬衫,不由分说地推着小葱进试衣间。
白色,略微的泡泡短袖,很精神,也合适学生穿。小葱从试衣间走出来,看见晏重华一脸的得意。也不知是得意自己的眼光,还是得意女友的身材。导购小姐在旁边啧啧称奇:“瞧这小腰身,这衣服也只有这位小姐穿得出来。”
“包起来!”

走了不过五家店铺,就包起来四件衣服。晏重华还没有一点要收手的意思。
“可以了”,小葱拉他,“你再买下去我都没地方放。”
他头也不回,“会有地方的。”
“可是买那么多我都穿不过来,暴殄天物。”
“我们姑娘长这么漂亮,不好好打扮打扮,那才叫暴殄天物,白瞎了老天爷一番苦心美意。试试这个。”

小葱一看,那是一条黑色的半裙,估计穿上正好到膝盖那里。她诧异地看他,他绷起了脸:“这是底线,不能再短了。”
雪纺材质的百褶裙,腰上一条银色的软绸带。店员很见机地取过一双黑色细高跟的凉鞋给小葱踩在脚下。
小葱穿过短裙,但从没搭配过高跟鞋。镜中的效果连她自己看了都有些惊奇。

店员张大了嘴巴。虽然这样子惊艳的表情每天都得来上那么几次,但这次她是真想说:我发誓我不是装的。
“小姐你……”
“你”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还是说了句最平常的,“真太漂亮了。”只是那个语气,实在是颇不平常。
小葱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往试衣间走。镜子里黑色的裙摆被她走动的步伐轻轻带起,动态的背景只衬得那双长腿愈发的活色生鲜。晏重华微微叹口气。
你得承认,裙子是个伟大的发明。

逛来逛去逛到了六楼,小葱一搭眼就囧了。这是内衣区。
跟楼下相比,这里的顾客少了许多。小葱下意识地就往后退,晏重华在她耳边说:“这东西我没研究,你自己买吧,我等你。”
“我……”小葱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打断:
“我们一年多没见了,你就当体贴我补偿的心情,嗯?”
送人东西还送得这么可怜兮兮的,大概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第二个了。
小葱都无语了。
“那你等我。”

这些牌子小葱一个也没见过,她绕到晏重华看不到的地方,随便选了一家走进去,随手拿起一个白色带蓝点的文胸,导购小姐满面笑容地迎上来。
最后她选了两款,一个米色的,一个白色的,都是最简单的款式。可开单子的时候她还是吓了一跳。前面的衣服都是晏重华直接去款台刷卡,她并不知道价格。她捏着那张薄薄的绿纸找到晏重华:
“你前面那些衣服花了多少钱?”

他抽走绿纸看了一眼说:“小孩儿家家别总算计钱钱钱,穿你的,管那么多!”说完又看了一眼单子:
“你没买完啊!”
小葱说我真穿不了那么多。
“在这儿等着。”他扔下一句。

小葱乖乖地站在原地等他。不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多了个小纸袋子。
“走吧,回宾馆。”
长出一口气。

回了宾馆房间,晏重华把手上一大堆纸袋子往床上随便一丢,开了电脑对小葱说:“还有点时间,我写个东西,你先一个人玩会儿。”
小葱说好。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电视不想看,又不想过去打扰他,只好把刚买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看。看来看去,她的手一抖,两条可爱的小底裤掉在了床头。
原来他刚才不是去付款,难怪说“没买完”,他把她选中的两件内衣的同款底裤也买了下来。

《乱世佳人》里埃伦对斯嘉丽的教诲瞬间在小葱脑子里滚了一圈:孩子,你接受男人的礼物,可只限于扇子、手帕、小零食什么的啊……你要是收了不该收的,那男人就要把你当成一个轻薄女子,要来打你的主意了……
她偷偷看他认真伏案的背影,想着按埃伦的思路,他今天买的这些东西何止是打主意,已经可以打个包了。嗯,虽然就算啥也不买,她也打算好了让他打包来着……咦?他刚才说还有点时间,那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还要等个吉时?

小葱哀怨:这位大哥,我知道这事儿我不应该比你还着急,可是你这要死不死地吊着更让人不安啊!
腮边一热,晏重华坐到了她身边。小葱正在胡思乱想,他已经贴着她的耳根吐字:“想谁呢?大晏还是小晏?”
小葱直直地从床上跳起来,他一把把她拉回怀里:“反应这么激烈,那一定是在想小晏同志!”
小葱把头埋到他怀里咬牙切齿,心里无比地怀念网络。在QQ上说话对方看不到你的反应,在QQ上说话你不用马上回复,在QQ上你可以随时说我有点事先下了……
那回她就是这么干的:什么见没见过,说什么呢你,我上课要迟到了,改天再说……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前天的更新我到现在都看不到。据说有时候自己看不到但是别人能看到,那到底有没有人看到啊?
晋江你是神!




、房子(上)


正在这时,房间内的电话忽然响起。小葱给吓了一小跳。
晏重华放开小葱,像个大孩子那样从床的这一头滚到那一头接电话。小葱听见他说:“嗯,那就帮我送过来吧。”
放下电话,小葱问:“什么呀?”
晏重华轻轻说:“钥匙。”他在小葱肩上轻轻拍了一下,“起来收拾东西。”
“收拾?收拾什么?”小葱莫名其妙。

两分钟后,服务台送了一个快递过来。晏重华签了字,倚在门上把袋子打开,果然从里面取出了一串亮晶晶的钥匙。
“这是哪里的钥匙?”
“我家!”
他神秘地一笑。
小葱并没有太意外,晏重华是绝对的“四海为家”,他们家似乎随时都可以在某个城市变出一处房产来。小葱只是觉得奇怪:“你有家干嘛住宾馆?钥匙为什么不在你手里?”
晏重华三两下把旅行箱装好,一边揽着小葱的肩头向外走,一边笑着说道:“这房子是我托人买的,半年前才装修好。我还没见过。”他用手指轻轻扣着小葱的细腰:“为了买这房子,我欠了银行好多钱。”
小葱撇撇嘴,不理他。

两人出了宾馆上出租。
车子越向前开,小葱就越觉得奇怪:这去路跟来路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车子在俞小葱瞪得愈来愈大的眼睛里停在了B大的家属区。
“你……你把房子买在这里?”
“是啊。”晏重华很快地解释:“上班方便。”
“你……你你你你要来B大上班?什么时候?一毕业就来么?联系好了么?B大肯要你么?”
“不是我要来上班,是你!”晏重华平静地说。

“你说什么啊?”
“你不是说,你的终极梦想是将来能作一名大学老师嘛。我没记错吧?”
“我……”
她是说过这样的话。可是……
“女孩子作老师是很好的职业啊。如果到时候事业心还在,就好好发奋图强,做研究,写专著,大学都是最好的地方;如果事业心不在了,那你看,这工作不坐班,如果不是心心念念想着副教授教授一步步向上爬,就也不会很累。不好吗?还是……你的想法现在变了?那也没什么,只是住在这里,也挺好啊。环境多棒。”
晏重华笑眯眯地。

俞小葱忽然就落了泪。

晏重华说过,她是他的小公主。
俞小葱现在忽然觉得,即便将来他有了真正的小公主,真的做了父亲,他对女儿,也不过就如此吧。还能做到更周到更细致吗?
所有的大关节,所有的小细节,全部替她考虑得清清楚楚,分析得彻彻底底。

晏重华忽然伸手过来,替她擦掉了眼角的泪珠。
“你弟弟跟我说过,说你是母亲宠着弟弟让着的小女孩儿,可为什么他们一点也没有把你惯坏呢?别这么容易感动。我娶你,是要你做千金大小姐的,不是让你随随便便为了一点点关怀就落泪的。这样会让我有一种平时苛待了你的错觉。”
俞小葱泪眼朦胧。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晏重华轻轻笑了:“我哪里是对你好。我是对我自己好。因为我喜欢对你好啊。对你好我自己会开心。你们系现在都不开哲学课了么?”
他的语调很温柔,小葱悄无声息地哭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晏老师,你有没有对别人说过同样的话?”





、房子(下)


“晏老师,你有没有对别人说过同样的话?”
“啊!啊?!!!”晏重华傻眼。
“你的话怎么那么像狗血言情剧的台词?感觉你是事先练好了来的!你经常练?”

“岂有此理!”晏重华登时火冒三丈。
“我本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晏重华一言不发加快步子往前走。俞小葱吓了一跳,赶紧往前追。晏重华从未对她发过哪怕一丁点脾气,她刚才也就是半开玩笑,怎么就认真了?

他个子高步子大,小葱虽然腿长,也追得气喘吁吁。
进了小区,晏重华头也不回地进了5号楼,径直从扶梯上楼。
“喂,喂!”
“你等我一会儿!”
晏重华到底还是没能做出把她关门外的事。

小葱进了门,头刚抬起来就倒吸一口凉气。
客厅淡青的墙上高悬着一副缠着无数枝红玫瑰的相框,里头是晏重华和她的合影!

在第一时刻跳进小葱脑海的话很有文化:生不同衾,死要同穴。
如果把玫瑰换成菊花,就更有文化了啊。

照片上晏重华背靠着杨树坐在草地上,她俞小葱长发披肩,婉顺地伏在他膝头。那场景真是要多那个啥有多那个啥。

小葱跟晏重华从未合过影。
好,PS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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