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禁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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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八点等到十点，乔牧从里面出来了，一个长发女孩挽着他的手臂，我远远地看着这一切，没有激动，没有冲上去，我在街边蹲了下来，我的内心充满了自责，如果不是我忽冷忽热，乔牧不会这样。我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天色越来越暗，人越来越少，路边的灯泛着清冷的光。

乔牧打来电话，问我去哪儿了，说他去店里我不在，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有点事，晚些时间回去。”
“做什么？”
“约会！”
“和谁？”
“美男。”
“啊，你赶紧回来。”
“好。”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乔牧问我到底去哪儿了，我说约会了，乔牧说说着玩就行，别玩真的，否则打PP。
“你就没有玩过真的？”
乔牧迟疑了一下，说没有！

生活，总是充满了意外，原本以为可以重新开始，现在却更加混乱。
乔牧还是象往常那样，很迟回家，他告诉我是加班。我等着他跟我说。
我有些抑郁了，常常失眠，有几次我很想问乔牧到底是怎么回事，话到嘴边又噎了回去。
这天乔牧的手机落在家里，我看见一条短信：亲爱的，晚上我们双旋酒吧见，我爱你，么么。
乔牧很早回来了，他冲进门第一件事便是拿手机。
“今天没有加班？有人约你在酒吧见面，么么。”我嘟起了嘴，嘲笑地看着乔牧。
“宁儿，你听我解释。”
“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调养？”
“她是我同事，我保证以后和她断绝来往，我是爱你的，我们重新开始，我们会有孩子，会有好的生活。”
“不用了，你不是巴不得我让位么，我现在就走。”
我冲出门外，上了一辆出租车，窗外传来乔牧的呼喊声。
司机在一条闹市区停了下来，我看着这满眼的繁华，却没有一条是我的，我在街上走了好久，好久，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路上的人纷纷撑起伞，雨淋湿了我的头发、我的衣服、我的脸，我的眼，就这样走吧，没有尽头，累了就躺下来。








第54章　自杀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病床上，周围一片平静。我听见乔牧在外面问医生：“孩子没事吧？”
“暂时没事，你爱人身体虚弱，情绪也不稳定，有流产的症兆，你在好好照顾他。“
”好的，我一定会注意的。“

乔牧推门进来，我闭上眼睛，“宁儿，我找不到你，才发现我有多么在乎你，我们以后好好地生活，一定会幸福的。宁儿，你现在怀孕了，就要当妈妈了，你不用再担心别人说你不正常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只求你快点醒来。”乔牧握紧我的手，我感觉他湿热的泪水划过我的指尖。我摸摸乔牧的头，“会好起来的。”“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凄然地笑了，我不怪乔牧的，我点点头。乔牧的面容变得释然。“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而后看了看我的肚子，“宝宝也饿了吧？”“一碗热面条，加个鸡蛋。”“好，马上去买。”

我站在楼顶，耳边的风呼呼地吹着，我摸摸肚子，“宝宝，妈妈不怪爸爸，可是妈妈变得浑身没有力气，妈妈一辈子都在打补丁，身体刚打好补丁，婚姻却有了窟窿，太累了，妈妈没有力气再走下去了。宝宝，如果有来世，你一定要投胎在幸福的家庭，不要还没出生就听见了人世的悲伤，妈妈带你走吧。“
我闭上眼睛，张开双臂，象一只蓝色的bird飞了出去。

我没有死，一双大手拉住了我，清瘦的脸庞，一字眉，薄薄的单眼皮眼睛正看着我，浓密的睫毛上爬满了忧伤，是林伟聪。
“哥哥，我好想你，每天每天都在想，想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想了。你带我走！”
林伟聪抱起我，我蜷缩在林伟聪的怀里，林伟聪把我带到一所小屋里，放在床上。
“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能随便死去，你没有权利这么做。”林伟聪的话温和坚决。
“哥哥，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林伟聪紧紧地抱住我，说我不会离开你的，以后都不会。
在林伟聪的怀里好温暖、好踏实，想它好久了，因为想只能躲，他是我哥哥。
林伟聪给我倒了杯水，里面放了些糖，递给我，“你先住在这里，等你想好了我们再做决定。你必须好好地活着，这是哥哥要求你的。”
我这才回过神来，为什么林伟聪会在N市，为什么他会救我？这是什么地方？
“哥哥，你一直在N市？”
“我说过以后都不会让你孤单。”
“那哥哥可以不是我哥哥吗？”
林伟聪不语。
“只要你是我哥哥，我就一直孤单，呵呵。　我得回去了。”
“等你情绪稳定下来再回去，现在不能回去。”
“我得回去！我呆在这儿算什么？”
“你不能回去！”林伟聪命令道。
“小时候你管不了，现在你也管不着。”我下了床，朝门外走去。
林伟聪一把抱住我，提起我的脚，我整个人落在了他的怀里。“不准走。”
我扭过头在林伟聪的臂膀狠狠咬了一口，林伟聪的臂膀渗出了血，但他一动不动，他没有放开我，反而抱得更紧。“如果你不想活了，那么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
“我的命是我自己的。”
“不要动了！”
“我要走，你管不着我，我是死是活你都管不着，你放开我。”

林伟聪的吻压了下来，疯狂而炽热，这气息象是要把吞没了。我拼命地推他，却推不开。好久，他把我放在床上，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以后你要乖乖的，听哥哥的话，等你情绪稳定了，我会放你回去了。”
“呵，在你这儿我情绪能稳定么？你放我走。”
“现在不放，以后也不想放！”
林伟聪的食指弯成勾，划过我的眼睛、额头、嘴巴、脖颈，我一动不动，生怕他又做出什么事来。“以后你都是我的，不能随便死，知道吗？”
我不语，我的命是我的，跟林伟聪没有关系。
林伟聪的脸又凑了过来，“知道了吗？”
“知道了！”
林伟聪满意地笑了笑。
“可我老公会找我的，你放我回去吧，我呆在这儿是不对的。”
“如果一周之内你老公没别的动静，我就放你回去。”
我环视了四周，这是一间约有十平米的屋子，屋子里放着一个简易衣柜，一个书桌，一张床。
“哥哥，这屋子这么小，我住这儿，你住哪儿？”
“我也住这儿。”
“你。。。。。。〃
“你知道哥哥有多害怕失去你吗？所以你必须呆在这儿，哥哥日日夜夜看着你，才能安心。”
“我。。。。。。　”
“你不要去工作吗？我还得看我的花店。”
“花店我帮你关门了，停业一个星期。”
“答应哥哥，乖乖地呆在这里，不乱动，不伤感，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哥哥看到你这样，自然会放你走。”
“可是，只有一张床。。。。。。〃
“呵呵，还是那个样子，放心，我不会动你的。”






第55章　暧昧
这天，我和林伟聪躺在小屋的床上，面对面，林伟聪满眼的笑意。
他说：“宁儿，你今天说的是心里话？”
“哪句话？”
“你很想我？”
我把头垂下来，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甲。林伟聪一把拽过我的手，“不要逃避，你说是不是心里话。”
“你知道的，还问我？”
“我要你亲口说。”
“哥哥，可以吗？我们？”
“你说可以就可以，我一直在等。”
“呵，都沧海桑田了，可以？”
“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你点头。”林伟聪握着我的手，我的手要被捏碎了。
“疼。”林伟聪象是回过神来，手松动了一下，“我怕你跑了。”
“大晚上的，去哪儿？好象，现在除了这里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林伟聪松了口气。然后搂着我，“我抓住你了，总不想放手。但你要是想回去，我会送你回去的。”
“嗯，我是你妹妹，我们有爸爸、妈妈、爷爷，你还有亚亚、妞妞、宝丁，我是别人的妻子了。我们不能不管他们，我们要正常。”
林伟聪掰过我的脸，“能正常吗？”
“以后你都不能随便伤心，不能随便死。知道吗？”
“知道了，我尽量。”
“要是下次看见你今天那个样子，我会一辈子把你锁在我身边。”
“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不信你试试看。”
林伟聪的眼睛象一潭深水，看不见底，我扭过头，怕自己掉进这漩涡里。
夜里，林伟聪搂着我睡了，搂得极紧，这样的动作令我难受，我扭曲着身体，说能不能松一点，这样我睡不着，林伟聪笑着，“这样你才会安全，很快你就习惯了。”
我做梦了，梦见了家乡涧底那青青的草，细细的泉水，还有小时候帅气清朗的林伟聪，他牵着我的手，周围飞满了蒲公英，我们就在这青草地上跑着，欢笑着，没有穷尽。

醒来的时候，阳光照在床上，林伟聪坐在我身边，支着下巴壳正看着我。
“你真不去上班？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在一家建筑公司做设计师。”
建筑公司？设计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不信？哥哥立志要做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我相信他，林伟聪是个聪明有恒心的人，我相信他。
“那你去上班吧。”
“上午请过假了，如果你说你不走，我就去上班。”
林伟聪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好，我不走，我等你回来吃饭。”
〃抽屉里有钱和备用钥匙，你可以去附近走走，记得哥哥的话，不要走！”
林伟聪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笑意盈盈地背着包去上班了。

我帮林伟聪收拾了屋子，洗了衣服，叠了被子，又去附近的菜场买了菜，烧了几道菜。尖椒土豆丝、西红柿炒蛋、油烧茄子、清蒸鲤鱼。
我看着林伟聪放在桌上的一大堆图纸，他没有骗我，他在努力。或许没有我，他早就努力了，原来我也欠他很多，我们之间相互牵连的，相互有着还不清的债。
我从附近商店买了两张纸，剪成一个蓝色翅膀、一个红色翅膀，合起来贴在林伟聪的床头，我戴上林伟聪送的戒指，关上了林伟聪的家门。

哥哥，我不能陪你了，但这对翅膀会一直陪着你，你不会孤单的。






第56章　回归
我把包落在医院里，我没有钱，也没有钥匙，我想想我还可以去哪儿？
花店！花店有一把备用钥匙，贴在门口的电表箱上面。
我去了花店，门是锁着的，上面贴着，暂时停业一周，林伟聪的笔迹。
我打开花店的门，乔牧坐在里面，正看着我。
我转身便往门外跑去。乔牧拦住我　：“你跑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你。”
“你都不要我了，找我做什么？”
“谁说不要了？”
“要我你还搂着别的女人。”
“你不是让我那么做的吗？”
我语噻。
“我们不要再争吵了好不好？我以后都会对你好的，我们快快乐乐地抚养我们的孩子长大，这样不好吗？”“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不语，我不知道我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他。
“原谅我好不好？我们以后都可以开开心心的，让我们的孩子一出世就听见笑声。我们要过正常家庭的幸福生活，笑声多于眼泪。”
“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在结婚的时候我就想，在乔牧这儿我是踏实的，如果乔牧背叛过我一次，我们便完了。
可是，能完吗？
乔牧牵着我的手，他要领我回家。
“离婚。”我脱口而出。
“我不同意，我不要我的孩子一出世就没有爸爸或者妈妈，我不要做离过婚的男人，难道你想做离过婚的女人吗？想让你爸爸伤心吗？”
离过婚的女人？我的人生又往不正常迈了一步？
我任由乔牧牵着我的手，机械地跟他回家了。
乔牧给我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递给我，他跪在我的脚前，他的手掌慢慢地摩挲着我的腮边，“原谅我好不好？”
我点点头，喝光了那杯水。

林伟聪第二天下午来到我的花店，他显得很憔悴，下巴上布满了密密的胡茬，他站在花店门口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看着我，我理着手上的扎花。
沉默，空气也是凝固的，终于，他先开了口，“为什么要走，答应我不走的！”
我递给林伟聪一朵百合花，“哥哥，我想你的时候会去找你的，我现在要好好过日子了，我不要做离过婚的女人。”
林伟聪的眼眶变是腥红，继而潮湿了。他把那朵花别在我的头上，说：“好的，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的选择。”
“哥哥，改天我介绍我老公给你认识，你还没见过他是吧？”
“不用，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
〃宁儿，你可以吗？”
“可以的，哥哥，我会幸福的，我们都会幸福的。”
“你和家里人联系过了没，等有能力了就接亚亚过来。”
“好的。”

林伟聪走了，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我的心底泛起了泪花。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乔牧对我还是象以前那么好，他不再加班，每天吃过晚饭，他都会陪我去楼下的公园走走，美其名曰：溜孩儿。我望着乔牧微笑的眼睛，默默地祈祷：上帝，求你保佑我们的生活，别再折腾了，我已经精疲力尽了。









第57章　破碎
有人说：上帝为了得着你，总会拿掉你最想要的东西。
我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孩子、乔牧、我现在平静的生活，即将来临的正常。
那么我的祈祷管用吗？我祈祷着得着自己想要的东西，上帝会不会想要得着我？
上帝会不会给我一双天使的翅膀，却让我失去了一些？
人生，总是很矛盾。

与乔牧在一起，我不再感到踏实，我终于明白了，生活是公平的，充满了背叛。

这天花店来了位不速之客，那位长发飘飘的女孩。我友好地给她让座，她说：“就不兜圈子了，我有了乔牧的孩子，你说怎么办？”
“你有了乔牧的孩子，就去问他怎么办，问我做什么？”
“乔牧放不下你，他让我打掉孩子，你的孩子就是孩子，我的就不是吗？”
女孩哭了，极为伤心。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我怀的是我老公的孩子，你怀的是别人老公的孩子。你现在找别人的老婆说你怀了他老公的孩子，问别人该怎么办？你说呢？”
女孩在我面前跪下了，她说她爱乔牧，她求求我救救她，救救她的孩子。她求我放手！

我对乔牧说：“你的情人有孩子了，你知道了吧？”
乔牧不语。
“打算怎么处理？”
“不用你管！”乔牧有些烦燥。
“宁儿，你爱我吗？”
“爱。”
我害怕失去这一切，我不想让我的人生回到原点。
乔牧抱紧我，他把我的头埋在他的胸前，“宁儿，谢谢你爱我。”

乔牧让我给他两天的时间，他一定会处理好的。我看着乔牧的背影，心里充满了酸涩。
这是上帝在惩罚我吗？


我的体内流出了血，象决堤的河水，从腿上顺流而下，淌成一片红色，刺目。在我意志力消失之前，我看到了上帝在抚摸我的头，他送给我一对天使的翅膀。


林伟聪坐在我的床前，他穿着淡蓝色长袖T恤，头发上梳，脸还是那么白净，鬓角有道隐隐的刀疤，他看起来很清爽，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印迹。
我看着他竟然有些出神，我还活着吗？
林伟聪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嘴边，有些激动。“宁儿，你终于清醒了。”
“哥哥，我这是在哪儿？”
“你昏倒有三天三夜了，吓死哥哥了。”
我摸摸肚子，我感到那里空荡荡的，“我的孩子还在对吧？”
林伟聪不说话。“哥，你告诉我，我的孩子还在。”我扯着林伟聪的胳膊，拼命地摇晃着。
“你告诉我呀，我的孩子还在的。”
我下了床，朝门外奔去，我要去找乔牧，我要让他亲口告诉我，我们的孩子还在。
林伟聪不顾我的反抗，把我抱回了床上，我在他的肩头又捶又打。
“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