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禁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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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起双手，慢慢走到林伟聪面前，“我要是不让你回去呢。”
林伟聪满脸的焦急，他摸了摸我的头，“宁儿，别耍小孩子脾气，妞妞好转了，我马上就回来，你放心。”
我低头退了下来，“走吧。”


我去见了乔牧，我说：“我不会答应你第二个条件的，你爱离不离，反正我不急着结婚。我还给你钱，是因为我最初的目标是错的，而不是我后面是错的。我欠你的。”
“你最初的目标是什么？”
“遗忘，重新开始。”
“你爱你哥哥？”
“他会在我做好饭的时候，很香很香地吃着，而不是先说你今天做的菜好多，下顿坏了没人吃怎么办？他会牵着我的手过马路，而不是告诉我还剩几分钟了，头也不会地往前走；他会在我逛街的时候一直在我身边，帮我挑一些我喜欢的东西，给我建议，而不是在我回头的时候已经找不着人了，你坐在附近或者很远的地方；他会带我去医院，扶我进治疗室，而不是让我扶着他。他会问我一个人回家会不会孤单，而你不会；他会给我买戒指，而你不会。我努力过的，我一直想跟着你的脚步，可是，没有办法，我们不合拍。”

“我可以改的，你跟我说的这些，我可以改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说过的，有用吗？你说我对你要求太高，你说那是你的个性！知道为什么你说我虚荣的时候，我还可以和你过下去吗？因为我知道我不虚荣，我只想要一份踏踏实实的生活。而现在，一切都晚了，当我的孩子流产，当我和我哥哥走的那一天，便是我放弃的时候，我放弃的东西不会再要回。”
乔牧伫立在那里，象一块风化的石头。
“签字离婚吧！”
“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知道我缺什么吗？我缺爱，而你却给不了我。”
乔牧哭了，他说他会改的，他不要离婚。
“把你改良后的习惯让别的女人去验证吧，我没心情了。”

我打了电话给林晓奇，我说我要回家一趟。
“姐夫回来吗？”
“不回去，他工作忙。”
“再忙也该回咱家看一看啊，都五年没回来过了，在咱们村恐怕是第一例吧。”
“你在乎那些做什么，姐我好好的，回去给你买花衣裳。”
林晓奇笑了，“姐，姐夫对你好不？”
“挺好的。”
“你争取让他和你一起回来吧，我不想看到总是你一个人。”


回去的时候，爷爷已经在村口等我了，林晓奇说爷爷从早上五点起床后就坐在村口，也不回家吃饭，比上班还忙，林晓奇说：“爷爷就对你好，偏心。”我笑了笑，“爷爷不对我好，还有谁会对我好呢。”“我呀，姐，你给我买啥衣服了？”林晓奇打开了我的箱子。
林修龙问我乔牧为什么不回来，我说忙；姑姑问我乔牧为什么不回来，我说忙；姥姥问我乔牧为什么不回来，我说忙；舅舅问我乔牧为什么不回来，我说忙；还有。。。。。。
我用一个“忙”字答遍了所有的人，唯有爷爷没有问我，他不喜欢乔牧，因为乔牧从来没有叫过他爷爷。爷爷问我什么时候走，在家住多长时间，我说住三四天，看看你就走。爷爷看着我给他洗干净的衣服，打扫整齐的屋子，笑着说：“要是天天都这样多好。”
我说等我有钱喽，就天天住家里，天天伺候爷爷。
爷爷笑道：“我老了，不用你伺候，你只要好好的，比啥都强。”

林晓奇说姐，你赶得真巧，咱表叔这几天结婚，大宴宾客呢。
“哪个表叔？”
“就是以前在T市当官的表叔，现在升了，去Y市当地委书记了。”
“不是早就结婚了吗？”我记得表叔当年娶媳妇，家里人都反对，他就是要娶，他喜欢！
“离了呢，现在娶了个婶子，更漂亮，比你还小两岁呢。”
“我不想去。”
“去吧，亲戚们都在，要是知道你回来了不去，多不好，况且宴席很丰盛，表叔有钱。”

宴会里来了很多亲戚，认识的不认识的。表叔的新娘很漂亮，我拿着酒杯，来到表叔跟前，
“恭喜！”
“这是我表侄女。”表叔介绍到。
新娘冲我笑了笑，妩媚至极。表叔已经快五十了，身体发福，有着高高的啤酒肚，脸如大圆盘，上面布满了黑芝麻点。

我坐回林晓奇的身边，“表叔为什么要离婚，以前爱那个婶子也是爱得死去活来的，孩子都快上初中了，为什么要离婚？”
“听说是比较拉沓，不修边辐，没家教，和表老舅妈的关系也不好。”
我看见新娘走到表老舅妈的跟前，甜甜地叫了一声妈妈，表老舅妈应了一声，递上一个大大的红包。我记得以前那个表婶是没有收到红包的，因为家里人不喜欢她，她是个孤儿！
赵元是我的表弟，他看见我和我聊了一会儿，“李倩呢？”我记得他给我介绍那个女孩子时的表情，姐姐，这个是我女朋友哦！我女朋友！很稀罕，很自豪。
“早就拜拜了！”
“姐夫呢？”
“也快拜拜了。”

林修龙说：“你和晓奇去看看妞妞吧，她刚动完手术。”
“妞妞怎么会得病呢？”
“这孩子在学校里生病了，也不跟家里人讲，后来昏倒在教室，被老师和同学送回来了。”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亚亚坐在妞妞的床边，林伟聪坐在地上的凳子上，亚亚的手放在林伟聪的手心。
“姑姑，你来了！”
妞妞坐了起来，我看到妞妞眼里有着和我年少时一样的孤独，我摸了摸妞妞的额头，“好点没？”
“没事的，我以为是感冒了，也没当回事。”
象是触了电，林伟聪猛地抛开亚亚的手，“你回来了！”
“嗯，回来看看爷爷。”
我买了一些营养品和一个花篮给妞妞，亚亚不屑地说道：“净买些不实用的东西，咱农村人哪懂得欣赏这个，吃饭都成问题呢。”
“妈，你不要这样说，我喜欢花的。”妞妞嗅了一下花香，“谢谢姑姑。”
我问妞妞有什么理想，妞妞说长大去大城市，我说那就养好身体吧，将来要是去姑姑的城市，姑姑免费提供一切吃住，妞妞甜甜地笑了，她说：“姑姑，你爱我吧。”我点点头。

林伟聪要送我和林晓奇去车站，我说算了，妞妞还等着你照顾呢！

这或许是上帝开的一个玩笑，一切都必须回到原点。









第67章　前夕
亚亚回来了，她说拿点换洗的衣服，我问她妞妞恢复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出院，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亚亚扔下手中的衣服，“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呢？”
“你和林伟聪关系不正常，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
“我当然喜欢我哥了，他是我哥。”
“别装了，为什么上次他那么迫切地想和你去N市，我拦都拦不住；为什么他回来了，你也回来了；为什么他在医院里看到你甩开我的手，我也是女人，我能感觉得到！”
“我哥爱你，爱孩子，他是你丈夫，谁也抢不走！你为什么不多花点心思关心关心他呢？只要你给他一点爱，他会给你所有的爱。”
“呵，你还真了解男人，别让我抓住你们！”我看见亚亚眼中仇视的目光，“否则我饶不了你。”

我问林晓奇，如果我要离婚，你会怎么看？
“姐，你傻啊，以前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你跟着他，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房有了车，你却要离婚？”“况且你离了婚，咱爸怎么受得了，这在村里多丢脸。”
我问林修龙，如果我要离婚，你会怎么看？
“刚过上好日子，就开始折腾了，乔牧那人挺好的，你忍让着点。”
“我嫁得是老公，不是小孩子。”
“宁儿，听爸的话，好好过下去，会幸福的。要不这次就把晓奇的大女儿领过去，现在带走还来得及。”“不用了，孩子要么我生，要么不要。”
我问爷爷，如果我要离婚，你会怎么看？
“你老公长啥样我都不记得了，要是真不想过了，就离吧。不过婚姻都是劝和不劝离，你还是想好再做决定吧！”
我问林清奇，我是离婚了，你怎么怎么想？
“只要是姐的选择，我都支持。”


我又回到了N市，在那个空荡荡的屋子，有着林伟聪的味道。
当我向张部长递交辞呈的时候，张部长说：还没来多久，又要走了？公司辞职一般都需要提前一个月打招呼的。”
”那好，我现在就递交。”
“是不是家里出事了，林总监也请假了。”
“有点小事，他处理完了就回来了。”
“那你为什么要辞。”
“我要重新开花店！”
“公司就有制度，不要随便招你们这些做过生意的人，真不安分。”张部长叹了口气。
“林总监知道吗？”
“我求你不要告诉他，我不想和他在一个公司里，他管我管得太严了，我需要自己透透气。”

我一个人上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对着林伟聪的衣服发呆。阳光透过窗帘带来一抹灰色，这屋子里散发出一股发霉的味道。
林伟聪是在某天的夜里凌晨一点回来的，我正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盯着林伟聪。林伟聪放下行李，冲我笑笑，“大半夜瞪着黑葡萄似的眼睛干嘛？“
“等你啊！”我戏谑道。
“直挺挺地躲在床上，也不放下蚊帐，不怕蚊子咬吗？”
“晾着自己，等蚊子来吸，多吸点，吸干最好。”
“又在说疯话了。”
“妞妞没事了吧？”
“好多了，医生说再修养一个星期就没事了。”
“有疤吗？”
“做的美容刀，有1CM的小疤，现在拆线了，医生说长长就只会剩一条白线。”
“你的伤口可以美容吗？”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需要美容。”林伟聪又去洗手间换衣服，出来时便是长睡裤，半袖T

我拉起林伟聪的手，望着他胳膊上的刻痕。
“哥哥，天气太热，这样多难受，你就脱了吧。”
“我耐热，不怕。”
“建筑学里面有一门伤痕艺术，那里面说伤痕是一种直击人心的美！”我摸着林伟聪的胸膛。
“又是你的杜撰吧，我怎么没听过？”

“俺学历比你高，懂得的当然比你多了。”
林伟聪坐在地铺上，准备躺下，他冲我微笑着。
“哥哥，你睡床上吧，床上舒服。”
“你不害怕？”
“怕什么，大不了我QJ你。”
“说话越来越放肆了。”他一跃跳到床上，咯吱着我，我笑得快喘不过气了。
“你有没有和亚亚做过A　？”
“没有！”
“亚亚有没有要求你和他做A？”
林伟聪不语，“她是你老婆，做老公的应该尽义务，满足妻子的要求。”

“哥哥累了，睡觉，明天还得上班。”
林伟聪搂着我睡了，我听着他在我耳边的呼吸，摸着他的胸膛，那条蜈蚣，爬在了我的心上。

林伟聪第二天晚上很晚才回来，他说工作耽误得太久了，得补上，不然那个项目他就负责不下去了。
我坐在电脑前正在列我的计划，星期一：吃素，西红柿蛋汤；星期二：吃肉，青菜汤；星期三：炒面条，炖排骨汤，星期四：烧牛肉，豆芽汤；星期五：炖猪皮，海带汤；星期六：打三个小时球，打败林伟聪，星期日：爬山，想吃啥吃啥，以肉为主。
林伟聪看着我这张不知所谓的计划，“你不是喜欢吃素吗？怎么只有一天吃素。”
“笨了吧，这叫以形补形，先清洁再补肉补皮。”我总想着林伟聪那条蜈蚣下面还有多深，会不会穿过心脏？
“由哥哥做，每天给你吃白菜，让你长成颗茁壮的大白菜！”
“我不要做大白菜，我就做鲜艳的花骨朵！”
“真能扯。”

我和林伟聪坐在楼项上，望着诺大诺大的城市，我枕着他的肩膀，我们象夜空下两只互相取暖的猫。
“哥哥，你听说过人会长尾巴吗？”
“听说过，那样都会切掉。”
“可是我希望你能长一条尾巴。”
林伟聪爱怜地敲了下我的头，“满脑子的怪点子啊。”
我捡起一块小石子，在林伟聪的背后划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当某天你看不到我的时候，你就会感觉你身体长出了一条尾巴，那就是我。”
林伟聪抱紧了我，他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不要你变成尾巴，我要你变成颗美丽的大白菜。”
我笑了，我揉乱林伟聪的头发，说你才象颗大白菜呢！


我买来了相机，给林伟聪拍了各种各样的照片，林伟聪也会给我拍，有路过的人的时候，我们会请求人家为我们合张影。
我翻着这些照片，早上、中午、晚上、夜里，都有啦，我用这些照片做成张餐牌，放在餐桌上，“请问林先生需要点什么菜？”“林宁！”
“这道菜不错的，你点这个吧！”是张林伟聪在丛林中的照片，阳光直射下来，照在林伟聪的脸上，林伟聪脸上发出金黄色的光，象位突出重围的勇士。

“还是这个吧！”那是在清晨的时候照片，露珠点点，浮在绿叶上，我站在旁边笑着。

“哥哥，你该给家里打电话了！”“明天再打！”“妞妞还是个孩子，你要给她个完整的家，不要象我们小时候。”“不会的！”“终有一天会的！”林伟聪停下手中的筷子。
“你爱妞妞对吧？！”“嗯！”“我也爱！”

我们都很爱，只是爱是自私的，爱是不能分享的。





第68章　离别
我问林伟聪：“你认为我会和乔牧离婚吗？”
“会！”
“离婚是为了和你在一起？”
“不是”
“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你的理想。”

我给林伟聪讲了个故事，在希腊神话里有一个女巫叫美狄亚，她爱上了翩翩王子伊阿宋，为了和伊阿宋在一起，她杀害了要追回她的弟弟，将他的尸体抛在山上各处。最终她得偿所愿，和伊阿宋王子一起回国，帮伊阿宋登上王位的宝座，伊阿宋却移情别恋，美狄亚由爱生恨，将自己亲生的两名稚子杀害，同时也用下了毒的衣服杀死了伊阿宋的新欢，逃离伊阿宋的身边，伊阿宋也抑郁而亡。

我问林伟聪怎么看待美狄亚，“一个很可怜的女人，爱之深，责之切。”
“爱是一把利剑，当方向不正确的时候，会伤害很多无辜的人！我象不象美狄亚？”
“你不会是她，我会一直爱你，永远！”
“爱是什么？”
“就是想一个人的时候，心里满满的，害怕她过得不好，害怕失去她。”
我闭上眼睛，想了好多好多的人，最后落在林伟聪脸上。林伟聪看着我，他拍拍我的肩膀，笑笑！



当我和乔牧走在民政局门口的时候，乔牧说：“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其实我很想和你回去的。”
乔牧的眼里闪出一道亮光，“那我们回去好不好？”
“回不去了！”
“为什么？”
“因为窟窿终究是窟窿，打了补丁也是窟窿。”
“哎~~~~~~”
民政局里办理结婚证和离婚证的在两个相邻的房间，结婚证是红证，离婚证是绿证，两边都排着长长的队，一边是欢笑，一边是泪水，仅一墙之隔。
当我们走出民政局的大门时，我长长地舒了口气。乔牧没有让我还40万，我把婚后的一切财产都给了他，还有花店，我说等我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你再把花店转让了，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其实我并不需要这些。”
“拿着吧，有房有车有钱，将来娶个好媳妇，过幸福的日子。”

乔牧接受了这一切，“你在乎我？”“我想让你幸福。”


林伟聪问我每天抱着地图在研究什么？我说很无聊啊，所以看看。
“那就多学点专业知识，你不能一直当助理啊。”
“当助理挺好啊，谁也不理会，谁也看不见。”

“满脑子的鬼点子，别再看啦，给我唱首歌。”
“唱什么？”
“小燕子！”
“切，哪一年的了，还唱。”
“我就是喜欢听你唱，摇头晃脑的样子。”

“林伟聪，是头猪，夜夜做梦哇哇哭；我问伟聪你为啥哭，伟聪说：大水决堤冲进屋。”
我憋红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