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银色黎明·死亡骑士的自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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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又向他伸出了利爪，他从容地招架住了它们的攻势，达里安则顺势挥剑斩断了食尸鬼的躯体。
“嗖！”
就在这时，一支骨剑刺进了达里安的臂膀，他愤怒地抬起头，几只骷髅射手将白骨雕琢而成的弓拉得满满的，无数的箭支朝他们飞来，哥哥挡在达里安面前，拽下了身上的披风，甩向迎面扑来的箭雨……伴随着血肉模糊的声音，几支箭刺进了他的腹部和胸口。
“哥哥！”
达里安捂住淌着鲜血的伤口，咬紧牙关将箭拔了出来，一束鲜红的血花溅在了他那苍白的脸上……他捡起了掉落的单手剑，冲向那群骷髅射手，剑锋所到之处，传来白骨断裂的响声……
“骷髅复生！”
亡灵巫师的召唤下，骷髅战士从食尸鬼的躯体上爬了起来，松散的骨架咯咯做响……哥哥眼看那些骷髅战士朝达里安的后背奔去，拼尽力气大喊了一声：“快跑……达里安……！！！”
“哥哥……”
达里安惊惶地回首，几把利斧朝他劈了过来……
他向后一仰，忽然感觉脚下传来炽热的温度，随后便听见亡灵的哀号，以及战士那振奋人心的呐喊……
达里安惊讶地注视着脚下闪闪发光的大地，耳边，一个稳重而沉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圣光闪现！”
温暖的光芒顿时笼罩了达里安的躯体，他臂上的伤口迅速地愈合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切身感受到圣光的力量，内心的恐惧与担忧顿时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没事吧？”
披着银色战甲的骑士在他身边勒住了马，达里安回首，望见一张英俊的面庞，那双刚毅而明亮的眼睛仿佛是希望的灯塔……
“神圣愤怒！”
圣光汇聚在圣骑士的手心里，他展开双手，耀眼的光点在半空中变幻成了锥形……密集的箭雨迎上了骷髅战士，那些张牙舞爪的家伙在圣光的粉碎下变为骨灰……
“快上马，这里太危险。”
他朝达里安伸出手，达里安激动地拉住了圣骑士的手，蹬上了马背。
“哥哥小心！”
达里安望着不远处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憎恶，不禁惊叫了起来。就在憎恶朝达里安的哥哥扔出铁钩的那一刻，一面刺眼的护盾使它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正义防御！”
“呜哇！”
憎恶瞪着一名金色长发的精灵骑士，怒不可遏地挥着菜刀砍了过去，冰冷的刀刃滴答着暗红的血液，附着在刀身上的粘稠的肉屑清晰可见……
灵敏的精灵骑士蹬地而起，躲开了憎恶的菜刀，轻盈地落在了一块巨石上，金色的发丝在半空中起舞，缓缓落在她的肩膀上。她从背后取下盾和剑，一丝自信的笑意掠过她的嘴角。憎恶拖着肥硕的身体朝她挪了过去，只见她将圣光传入护盾里，猛地掷出了盾牌……
“复仇者之盾！”
沉重的圣盾径直打在了憎恶臃肿的脸上，憎恶两眼冒着金星，摇摇晃晃地朝圣骑士走来，生锈的铁链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这对于听觉灵敏的精灵来说无非是一个折磨。她翻开了圣契，吟颂起了“驱邪术”的咒语……
圣光的力量开始净化憎恶体内的瘟疫，肮脏与腐朽逐渐被纯净的光芒粉碎，憎恶疯狂地甩着链子，长长的铁链扫过了大地，被击中的战士被击出几米之外……
“可恶……”精灵骑士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抓住了铁链，憎恶猛地抖着链子，试图将圣骑士摔出去，不料骑士将圣光灌注在了铁链里，顺着憎恶的手传入了它的体内。
憎恶剧烈地挣扎着，颤抖的铁链“砰”的一声断开，精灵骑士被甩向半空……
“克莉斯蒂安！”
惊惶的喊声传来，只见一道圣光将她包围。
“保护之触！”
她稳当地落在了地上，憎恶在一阵猛烈的抽搐之后轰然倒塌……那些不够幸运的亡灵被压在了笨重的躯体下。
“克莉斯蒂安……刚才实在太危险了。”急促的脚步从身后传来，女骑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圣盾的光环逐渐在她周围消散。
“泰兰，我没事……那两个男孩现在怎么样……？”
泰兰有些忧虑地答道：“他们都受伤了，现在需要紧急治疗……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还会有更多的亡灵杀过来。必须尽快回到壁炉谷，只有那里才比较安全。”
克莉斯蒂安简单地用圣光术替达里安治疗了一下伤口，然而他哥哥的伤势却并不容乐观，当她检查了一下伤势后，不禁摇了摇头：“他伤得很重，需要圣疗……”
“什么？哥哥他……”
“放心，他不会有事……”
克莉斯蒂安翻开圣契，将剩余的法力聚集起来，试图再度发动一次圣疗术，这时，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她抬起头，望见泰兰那双蔚蓝的眼睛。
“泰兰……”
他和往常一样，露出了温和的笑意，即便是在荒凉的瘟疫之地，也依旧如圣光一般，给人带来暖意。
“我也会圣疗术，这次让我来。”
克莉斯蒂安静静地合上了书本，微弱的圣光逐渐黯淡了下去。
“恩……”
‘就这样，我和泰兰救下了一对兄弟，当他们面对亡灵时所表现出的求生意志让我感到十分惊讶……其中那个小一点的孩子甚至连剑都握不稳，却在面临那么多敌人的情况下无畏地冲上去作战……
看见自己的哥哥已经平安无事，那个孩子向所有人行了一个礼。我有些意外地发现那竟是骑士的行礼方式……他认得白银之手的图案，甚至精通骑术，我总觉得这个孩子并不是一般的小孩。
他的名字叫达里安，一路上，他告诉了我许多事……’
“你怎么知道骑士的礼仪？”
“是父亲教我的……”达里安自豪地答道。“父亲一直是我的骄傲……总有一天，我要像父亲一样……”
从他的言行举止，不难看出他的家族与圣骑士颇有渊源，克莉斯蒂安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难道……你的父亲也是白银之手的骑士？”
说到这里，达里安有些犹豫，“父亲……是的，可是父亲现在不在我们身边。瘟疫爆发后，我们只有想办法藏起来，至少，在父亲找到我们之前，我和哥哥都要想办法好好活下去。”
“真是个坚强的孩子……”克莉斯蒂安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我不是小孩子了……”达里安有些稚气地抗议道，“我要像父亲一样，成为一名伟大的圣骑士，和父亲一起对抗天灾……我要把亡灵天灾全都赶走，这样他们就不会再欺负洛丹伦的人民了！”
听到达里安的决心，克莉斯蒂安回忆起了自己的梦想……曾经，自己也多么希望成为一名伟大的圣骑士，守护弱小和无辜……
用阿尔萨斯的话来说，达里安要是不当圣骑士肯定也怪可惜的。
“呵……很像我小时候的样子。”
“我才不小……”
克莉斯蒂安无奈地说道：“好吧……达里安，我还不知道你的全名呢……”也许有必要把这个话题转移一下……
“我叫达里安？莫格莱尼。你呢？”
“克莉斯蒂……克里斯特？黎明玫瑰……”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白银之手的身份究竟是什么……究竟是克里斯特还是克莉斯蒂安呢？
达里安愣了半晌，眨巴着单纯的眼睛：“黎明玫瑰……”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好听。”
“是吗……”
‘玫瑰总是会用刺来武装自己，以防备那些想要占有她的人，真正爱她的人是不会下手折断她的。也只有那些真正爱她的人……才能看见她绽放时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竟会想起泰兰所说的话。
其实，在奎尔萨拉斯，黎明代表太阳初升的时刻，而玫瑰在奎尔萨拉斯是红色的象征，红色又是太阳的颜色……黎明玫瑰，原本是我母亲的姓氏。
也许是因为对母亲的怀念，父亲让我用‘黎明玫瑰’这个姓氏……它象征着奎尔萨拉斯，象征着太阳之子……
但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人类的语言里，它居然会有这么特殊的含义，或者说，在泰兰的眼里，它变得如此特殊……
作者有话要说：扎肯：哎，正太他哥叫雷诺，俺忘把他名字写进去了。
雷诺：你好意思说，我整章都被叫成“达里安的哥哥”……
扎肯：没办法嘛……您只是个打酱油的。
雷诺：凭什么让我弟弟比我出风头啊？
扎肯：你一个40多级的小BOSS叽喳什么？你弟弟可是黑锋骑士团的头头……赞助费都高好多。

☆、归乡之路

‘救下莫格莱尼兄弟之后，泰兰带着大家火速赶往壁炉谷。圣光在上，那里并没有被亡灵践踏……
这是我第一次到泰兰所在的城堡，繁荣的玛登霍尔德……那是提里奥叔叔原来的封地，泰兰继承了自己的父亲，守护着这个地方……
和自己在路上所见的情景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源……荒芜的大地上，这仿佛是沙漠里的绿洲，一幅生机盎然的景象。
如果说洛丹伦的首都是宏伟而富丽堂皇的，玛登霍尔德则更有生活气息。虽然商路早已被不死族打断，但这座城市并未因此变得萧条，街头的小店铺外，依稀有商人的叫卖声，时不时还有小孩在街上玩耍。热闹的菜市里摆放着满目琳琅的本地特产，这座城市似乎拥有独立的庄园，并不依赖外界的粮食。
教堂的钟声带来了一天的开始，虔诚的信徒开始了祷告，天籁般的歌声回荡在宽广的石板路上。街道的两侧传来了欢呼声，迎接着洛丹伦的部队……
玛登霍尔德的建筑和洛丹伦的首都大不相同，从主城中央朴素的城堡可以看出，城堡的主人并不是个爱慕虚荣的家伙。这里的城堡虽然没有华丽的装饰和精美的雕琢，但我却能感受到宏伟而古老的城墙透露出的威严和稳重……
安顿了莫格莱尼兄弟后，泰兰带我在城堡内散步，当我们骑马走过一条又一条干净的街道，我并未觉得那么陌生……也许是因为泰兰在身边的缘故，在人类的城市里我竟不会感到不自在。’
“大领主，欢迎回来。”
泰兰一行人到达了城堡的入口，两名护卫尊敬地向泰兰鞠了个躬，泰兰点头向城堡的守卫者们致意。
“克莉斯蒂安，今后就住在这里吧。”
“我？这样……可以吗？达里安和雷诺（达里安的哥哥）毕竟是人类，而我……”
泰兰温和地笑了笑，向克莉斯蒂安伸出了一只手，优雅地向精灵骑士发出了邀请：“在这里不会有谁介意你精灵族的身份。”
“呵……那好吧。”
她握住了泰兰的手，和他一起走进了这座宏伟的城堡，达里安和雷诺紧随其后，好奇地打量着城堡的内部。
安置好达里安和雷诺以后，克莉斯蒂安走进了泰兰替她安排的一个房间。宽敞的屋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几张崭新的红地毯铺在光洁的地板上，光芒从窗户外照进了屋内，明亮而温暖，仿佛是奎尔萨拉斯一般……墙面上挂着一些油画，大多是自然中的美景，走上铺着木地板的阳台，几株盆栽在阳光下舒展开了青翠的叶。从阳台放眼望去，壁炉谷里的森林的景致尽收眼底……
“这是……”
克莉斯蒂安不经意间看见白色的桌上摆着一件赤色的长袍，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火红的光辉。镶嵌的长袍上的绿色宝石以及金色的边与红色的背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格外耀眼。
那是高等精灵贵族特有的服饰……
她走近了那张桌子，发现一封信。
‘亲爱的克莉斯蒂安：
玛登霍尔德是一座非常自由的城市，在这里你并不需要再为了逃避什么而把自己伪装成克里斯特……你可以做回克莉斯蒂安，那个真正的自己。
——您的骑士，泰兰’
‘那究竟是个惊喜，还是个意外呢？原来泰兰会这么细心。不管怎么说，我换上了那件属于精灵族的长袍……’
“让我穿精灵法师的长袍……你该不会也要像父亲一样把我送到达拉然去吧？”克莉斯蒂安不禁调侃道。
“呵，也许会……就像阿尔萨斯殿下送吉安娜去达拉然一样……”
“这里离达拉然也不算远，那么，往南走好了……”克莉斯蒂安与泰兰并肩走在城市街道的小路上，久违的安宁使她感到格外的惬意。
泰兰在一个十字路口勒住了马，似乎有意在这里停下。
“还记得我告诉你的话吗？”
她点了点头：“恩，当然……”
回首往昔，当自己第一次来到壁炉谷的时候，泰兰曾提起过这里……
‘如果不是因为瘟疫的事情，真希望能够带你去看看玛登霍尔德城堡，那是壁炉谷最繁华的地方……城外有一条小径，父亲每天会骑着马在城外巡逻，不过那都是我儿时的事情了。’
“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泰兰忽然调转了马头，朝城门方向驶去。
“不去达拉然了吗？那么现在该不会……是带我去巡逻？”克莉斯蒂安策马追赶，晨曦下，火红的长袍肆无忌惮地在半空中起舞，迎着风，舞动的裙摆仿佛是玫瑰的花瓣。泰兰回首望着精灵骑士优雅而曼妙的身影，一丝的笑意如清风一般掠过他的嘴角。
“你的直觉这么强，的确很适合……”
克莉斯蒂安无奈地默认了这点，嘴角微微上扬，“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马登霍尔德郊外，两名骑士骑着健壮的骏马，在林间的小道上自在地驰骋着，一路的风尘和泥土尽被抛在脑后，迎面而来的只有带着芳香，微微湿润的空气。那既像一次出游，又像一次竞赛，棕色的长发与金色的流光交织。
“到了……”
泰兰在一条早已被遗忘的路边停了下来，望着通向湖边的小径，他陷入了沉思……
“这里有我儿时最难忘的记忆……父亲很喜欢带我到湖畔去散步，每次走过这条路，呼吸着森林里的空气，湖边还会吹来凉爽的风，不管走多远，似乎都不会觉得疲劳。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曾留下过我们的足迹。”
克莉斯蒂安从马背上下来，轻盈的长靴踩在松软的土地上发出簌簌的响声。她左手小心翼翼地提起红色的裙摆，避开杂草上的露珠，泰兰扶住她的右手，带着她缓缓地走向石头铺成的小径。
她浅浅地笑了笑，追随着泰兰的步伐走向幽静的湖畔，世界仿佛安静得只剩脚踏在落叶上发出的清音。走上了被雨水冲刷过的小径，她放下了血色的衣角，宽大的裙摆自由地展开，仿佛是盛开的彼岸花……
泰兰转过身，望着克莉斯蒂安如火一般的身影，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叹：“真是太美了。”
“什么？”她惊讶地看着泰兰的反应，泰兰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赶紧转移话题：“我是说……这里的风景……”
克莉斯蒂安尴尬地点了点头：“的确……这里的景致很美。会不会有回到过去的感觉呢？看上去，这里有好久都没人来过。”
“父亲去世以后，我就很少独自来这里了。还记得五岁的时候，在这里，我曾问过父亲一句话……”
‘父亲，所有的兽人都是坏人吗？’
他是这么回答的：‘种族不能代表荣耀……对于自己不同的存在，人们不能轻率地做出判断……’
说到这里，一丝忧郁掠过泰兰的眼睛。
“之后，父亲以他的言行为我树立了榜样……尽管那是以生命为代价的。”
他认识了一个和圣骑士一样高贵的兽人，那个兽人曾救过父亲的命……可是，有人却利用这点诬告了父亲。
法庭上，所有人都让父亲把罪责推给那位兽人，父亲却挺起胸膛，讲出了他在我五岁时说的那句话……并且将事实告诉了所有人。现在想起来，我依旧为父亲感到骄傲……
深受感动的陪审团无法给父亲定下叛国的罪名，然而，父亲还是被削去了圣光之力，遭到流放……
没过多久，母亲就告诉我，父亲他……已经死了。”
泰兰叹了一口气，也许只有在面对克莉斯蒂安的时候，他才能将这些话倾诉出来。
“那是父亲用生命去守护的信念。多年来，我一直坚守着父亲遗留下来的教导，所以我才会加入白银之手，继承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