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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未曾离开-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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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你要吃什么？”她连他的那一份也算了进去。
“随便。”
“随便？万一我做的你不要吃就是我的错了。”
“反正随便，只要能吃的就行。”乔箬有些不耐烦地说。
怎么了，他怎么会这么烦躁？头也似乎有些昏昏的。
“乐乐，宣宣，不要乱跑！”年轻的妈妈追逐着两个淘气的孩子。
乔箬看着那两个小孩子在本已拥挤不堪的超市里奔跑着嬉闹。
那一座堆积成小山的牛奶在他们的冲击下顿时倒塌。
“欣……”他的身体在他意识之前已经为他做出了行动。
她有些茫然却又甜蜜地靠在了他怀里。
“没事吧？”乔温柔而担心地问。
“没事，真的。”天啊，他是在关心她吗？
他感觉他的头越来越重了，在看那些荧光灯的时候居然有了重影。
“乔，你怎么了？”子欣拉起他的手，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乔箬问。
他微微愣了一下。他们的手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他想放开，但还是觉得牵着她比较好，否则他又要到处找她了。
“乔，对不起哦，我带的钱不是很多哎！你知道吗，这个月我透支了。”子欣看着堆满了东西的购物车，不好意思地向乔箬报告这个严肃的问题。“要不，丢掉一些东西吧，可是……有人说过，太摇摆不定的话，会错过很多好东西。”
“……”
“还记得你不在的时候我去找你那件事吗？我是想问你，我可不可以先预支一下我这个月的薪水，因为，我交了房租以后就没有多余的钱了，可是你不在……”
“担心什么，又不用你付钱。”乔箬无奈地掏出钱包，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收银员。
付完帐，乔箬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抽出另一张卡递给子欣。“以后要买什么东西就用这个刷好了，这个本来是你的，现在还你。”
“我的？”子欣饶有兴趣地观察着那张不太一样的卡，“卡里有多少钱？”
“不知道。”他才没有兴趣回答她这么无聊的问题。
“我去查查，密码多少？”
“……我要回去了。”
“啊？……等等我。”子欣只有放弃她的好奇心了，然后拎上重重的战利品。
不过，她有种想哭的冲动了。后悔死，早知道他不会帮忙拿，她就不买这么多东西了。
还有最后一班巴士了。子欣放下了沉重的购物袋，在车站等车。
乔箬感觉很累。他只有勉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哎，到底怎么了？怎么今天感觉状态那么不好？
“乔，车到了。”子欣回头看着他，发觉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情。“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没事。”乔箬强打起精神来，“上车吧。”
“哦。你……真的没事吗？”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上了车，他们才发现只剩下一个空位了，后面还有很多乘客在挤上来。
“过去坐着。”
“那你呢？”
“我这样很好。”
乔箬站在子欣旁边，替她挡掉一车的拥挤。
子欣觉得这样很安全。记忆深处，原本是有这样一个人替她抢占座位，可是，为什么不是他呢？
“乔，我要是早点找到你就好了。”
“恩？”她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要是我早点找到你，你就不用一直一个人了。一个人生活，应该会孤单吧！”
“我习惯了。”
“乔……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因为，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欣……把窗户开一下，车上空气不是很好。”他怕把感冒传染给她。
“恩。”
车子总算到了。
子欣伸手去拎那两个大袋子，但一只手却在她之前拿起了所有东西。
“乔？”
“我来吧。”不容她争辩，乔箬已经拿起东西下了车。
她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她到底说了什么，让他改变这么大？刚刚她好像碰到了他的手，他的手冰凉无比，为什么会这么冷呢？
“小姐，要不要下车？我们要开了。”售票员问她。
“啊，要。”收起刚刚那一瞬的失神，子欣整理了一下情绪跟上了乔。
她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连他都有些拿不动了。
“乔，你今天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子欣又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病了？”
“我怎么可能会生病？”乔箬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嘴硬地向她撒谎。
他有些头晕，竟然连钥匙孔都找不到了。
哎，看来真的病得不轻啊！
“乔，你在开门吗？”
“你来吧，我要拿东西。”说着，乔箬把钥匙递给了子欣。
“你的手好冷。”接过钥匙，子欣把门打开了。
“我本来就这样。”
乔箬不想让她看出他的不自然，马上把东西拿进屋里。他真的需要好好休息。可是，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合适吗？
“乔，你不舒服的话，可以先去睡会，我做好饭就来叫你，好不好？”
“……恩。”这样也好，睡完一觉也许感觉会好一点。
乔箬把外套脱下来挂在客厅的衣架上，然后走进卧室，他一碰到枕头就睡着了。哎，他看来真的累了。
子欣一心想做出最完美的菜肴，所以在厨房忙碌了许久。
她不经意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
“天哪！九点了！”她必须把乔叫起来吃晚饭，否则他一定会被饿醒的。
乔箬的手机在外套的口袋里，铃声响了很久。
“乔，你的手机。”子欣在卧室门口喊道。
可是，已经深睡的他怎么听得到呢？
“乔……你不接的话，我替你接咯！……这样做可以吗？”
手机还在持续响着，子欣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是乔箬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会怪她。所以，还是接好了。
“BOSS，感冒好点没？记得一定要去看医生啊，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你可以在家好好休息几天，不要勉强自己，重感冒不是一天就能好的……”
打电话来的是乔的助手。可是她有没有听错？他感冒了？！他明明有病在身，为什么不肯告诉她？还陪她去那么远的地方买东西，他应该在家好好休息的，都是她的错，怎么没有早点看出来呢？
“……乔已经睡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良久，她才回答。
“你……你是？”
“我是苏子欣。”
“哦，我知道了……太太，麻烦你转告BOSS，他这几天要好好休息，他最近总是忙到深夜，都没有睡好。”
“……你？”
“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挂了哦！太太，你也好好休息。”
“……”他怎么知道她和乔的关系？可恶，乔箬不是说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吗？看来，首先违背约定的是他哦！
接完电话，子欣走到卧室门口，踌躇一会，最终还是推门进去。
她托着下巴，看着沉睡中的他。
一丝伤感浮上心头。
他还是把她当外人，即便他生病了都不愿告诉她，他难道不是还把她当陌生人吗？
他们已经是名义上的夫妻，再怎么说，他都应该有权利接受她的照顾的。可是，他都不告诉她，她怎么知道他会生病呢？
她不要他再把她当陌生人。
似乎乔箬感受到了她温热的泪水，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在哭，她的脸上有掩盖不住的忧伤。
“你在这里干吗？”才一开口，乔箬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不已。感冒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饭菜都做好了，你要不要起来吃？”子欣擦掉眼泪，若无其事地问。
“哦。”乔箬掀开被子起身，但顿时觉得四肢无力。
“你在感冒……还有点发烧……”眼泪被擦干也无济于事的，它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为什么要这样，你明明生病了为什么还要跟我出去买东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她担心他吗？她也会担心他吗？她为什么要担心他，她的眼里何时有过他？
“路上我就问你，你是不是不舒服，可是你不愿意跟我说真话，要不是你的助手打电话来，我还会一直被蒙在鼓里。乔，我是你的妻子啊，让我照顾你不可以吗？”
“……”
“你讨厌我对不对？”
“不……”他怎么可能会讨厌她？他爱她都来不及。
“可是你就是一副你讨厌我的样子。”
“欣，离我远点。”
“……你还是讨厌我。”
“不是。”乔箬艰难地坐起来，“我不想……把感冒传染给你。因为那样，我没有办法照顾你。”
“……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有没有感冒药？”
“在柜子上面，你帮我拿好不好？”
“恩。”能为他做事太好不过了，只要他不再拒人以千里之外，她为他做任何事都可以的。
子欣抬头看着他所说的柜子，倒吸一口冷气。
好高哦！凭她的身高根本就够不到。
她不想再向他求助，于是搬来一张椅子，光脚踩上去。
“差一点点……”子欣还是踮着脚尖才打开了柜子的门，然而就在她拿到了药盒准备下来的时候，一不小心一脚踏空，连人带着好多衣服一起掉了下来。而且，全部压在了那个病人身上。
“你想谋杀亲夫吗？”乔箬闷闷地问。
“对不起……对不起……”子欣一脸无辜地看着被她压在身下的乔箬说。
“没事……这是作为妻子应该有的权利，你想早点执行我也不反对。”
“呃……我去给你倒杯水。”子欣马上结束这尴尬的姿势，起身去客厅倒水。
她很快就回来了，看着乔箬把药吃掉她才放心。
乔箬看着床上那一堆凌乱的衣服，无可奈何地对她说，“你想让一个病人替你收拾残局吗？”
“我马上就来收拾。”子欣说的马上就是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
“先放着，”乔箬拦住了她，“你先去吃东西。”她一直忙到现在，不饿吗？
“那你呢？你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应该饿坏了吧！”
“我吃不下。”
“那我给你煮点粥好不好，生病的人会没胃口，但是不可以什么都不吃的。”
“不用了，你不用忙了。”
“我照顾你是应该的，不要拒绝我的好意了，好不好？让我照顾你吧！”
他记得她以前也说过，以后她会一直照顾他，事过境迁啊！
第六十四章
吃完这顿真正的“晚”饭，差不多已经到了深夜。子欣一脸幸福地坐在床边整理衣服。这样……才算有真正的家的感觉嘛！
乔箬吃完晚饭，倦意渐渐袭来。
“你要是困的话就先睡吧，不用管我的。”
他是不是还遗漏了什么？
“欣，你回去。”
“啊？”她有没有听错？都这样了，他还要赶她走？！
“你不回去吗？”
“可是……都这么晚了，你放心让我一个人回去吗？”
他当然不会放心，可是……
空气有些沉闷。
她和他就这么对视着。
屋外传来沉闷的雷声，接着，一场暴雨倾盆而下，毫无预兆地下在这个初秋的夜里。
子欣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下雨了……”
他被她的执拗打败。这样的雨，这样的夜晚，他怎么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呢？
“我可以收留你一个晚上，天亮以后你就离开这里。”
“哦……”他似乎又变得冷淡许多。可是这样并没有削弱她的情致，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被她感动，不再用这么冷的语调跟她讲话，总有一天……
“我去洗澡。”乔箬顺手从床上拿了几件她正在叠的衣服。这样……是不是可以减轻她的工作量？
“呃，乔，我可不可以用你的电脑？我突然有好多东西想记下来。”
“随便你，别弄坏就好。”
“我保证绝对不会弄坏！”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乔的电脑，真是的，只是用一下嘛，会到弄坏的地步吗？但是，她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她好像很久都没有写东西了。书迷都在努力地摧她，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下文呢？
“对不起对不起，最近事情太多了，顾不上……我保证一定把以前丢掉的全部补回来。”
子欣调出以前未完成的小说，思绪如泉涌，恨不得把想到全部记下来。
窗外是刺眼的白光，雷声越来越频繁。
这时，有一个无聊的人发给子欣一个网站，让她一定要去看看。
其实那是一个小游戏，找不同而已。
无奈子欣的眼力实在太差，在规定的时间里没有找出来。游戏失败的惩罚，就是一个完全在意料之外的鬼魂跳了出来。
好在子欣的情绪控制力还算不错，没有被吓得叫出声来。
但是她感觉背后凉凉的。
这时，更冰凉的东西渐渐接近了她的脸。
她再也控制不住，大声惊叫起来。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牛奶被她打翻，溅了乔箬一身。
而更惨的是，那个网站有病毒，子欣呆滞地看着鼠标在屏幕上再也动不了了。
转身，看到一身狼狈的乔箬，子欣充满歉意地连连道歉。
“对不起……”子欣手忙脚乱地拿起桌上的布替他擦掉脸上的牛奶。
他的头发，他的脸，他刚换上的干净衣服，都接受了一次牛奶的洗礼。
“不用了，”乔箬吸了一口气，从她手里拿过那块布。
他脸上的阴影更重了。
“怎么了？”子欣不安地问。
“这是抹布。”
“啊，对不起，对不起……”
“算了，大不了重新洗一次。”说着，又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等……等一下。”子欣不好意思地向他求助，“电脑好像……出问题了。”
“恩？”
“动不了了。”
“重启。”乔箬无法接受她的白痴。
“不行，我写的东西还没有存。”
“怎么那么不小心……”乔箬一手撑着电脑桌，右手移动着鼠标，而她被他圈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果然是中了病毒了。
他用了这么久都没有出过问题，怎么她一来就出状况？
“你刚才在干什么？”他问。
她闻着他身上残留着的淡淡的沐浴乳和牛奶混合的香味，痴迷地享受着他的味道，完全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欣？”似乎闻到了空气中的暧昧，乔箬不得不和她保持一段距离，“我来处理，你先去做别的。”
“我……可不可以借你的浴室用一下？”
“……”
她知道他不会答应的，所以假装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乔箬背对着她，漫不经心地说：“衣橱里有换洗的衣服，你先将就一下。”
“呃？”她有没有听错？刚才还对她那么冷淡的他，怎么可能会愿意把他的衣服借给她穿？
“衣橱里有女孩的衣服，别弄错了。”
“哦。”原来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可是，他不是一个人住吗？他的衣橱里怎么会有女孩的衣服？
子欣心里充满了失落。这不是已经说明了，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女孩，不是吗？
乔箬转身，没有错过她脸上的失落的表情。
“别乱想，那些衣服……很早以前就在这了。”
“恩？”
那是她以前说想要在这个城市长久地住下来，他才买的这幢房子，本以为可以和她一起在这里住下去，可是后来呢……她只在这里住过一夜而已，其他时间都在另一个男人身边。他不敢想，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会做些什么。每当他午夜梦回地时候，都会很寂寞地想，她现在在干什么，她的身边是不是仍旧有着那个男人，她的心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回到他的身边？
“乔，为什么都是ANGEL的？哇，还有内衣……ANGEL什么时候也设计内衣了？我怎么不知道……睡衣也有哎……”
“快去洗澡，再罗嗦下去，天都快亮了，我明天还要去公司。”
“哦。”不管她怎么好奇，还是先听他的话把澡洗完再说。
子欣出去后，乔箬犹豫着，打开了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只首饰盒。
那只沉睡了的蝴蝶，终于要破茧而出。
洗完澡的子欣，身上带着和他一样的味道，这样小小的幸福着实让她感动不已。
她要的幸福，不过是清晨醒来的时候有个人在她耳边轻轻说句早安。难道，连这样小小的渴望都不能够满足她吗？
不过，今天真好，这样的一个夜晚，也许不会有太多的意外发生，可是，明天早晨，她终于可以对他说一声“早安”了。
“乔，你……还没有睡吗？”子欣见乔箬仍旧坐在电脑椅上，丝毫没有想要睡觉的意思。
“我刚刚已经睡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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