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望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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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观察力敏锐！”
“那你为什么还跟着一起出来？”
“我来呢，是想看你再被男人抛弃是什么样子！”
“看来你还是上当了的嘛！如果你不认为我喜欢李华，你又凭什么认为李华会抛弃我呢？”
“这……”寄畅一时有些语塞了，“哎呀，随你说了！”
“再聪明的人，只要被人攻击到弱点，就很容易受骗。李华一直不敢确定来夏是否喜欢自己，而来夏的弱点就是一直在等李华来表白，我就是利用了这个弱点，稍稍运用一点演技，来夏一妒嫉就露馅了。”
“我的弱点就是一直在等你接受我的表白，你要怎么利用呢？”
“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直接扔垃圾箱！”
“方秋了，你在伤我的心！”
“你的心早都是花的了，别赖我头上！”
“我的心是完整的，里面只有你一个！”
“那说明你的心脏有毛病！”
“秋了，你就要了我嘛。”见硬的不行，寄畅干脆来软的了！
秋了打了个冷战，摸摸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说：“寄畅，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想每天都舔脚趾头，我会恶心死的！”
“我抗议！请你收回你的脚趾头言论，这是对我的人身攻击！”
“抗议无效，维持原判！”
“狗官！草菅人命！”
“拉出去斩了！”
“做鬼也不放过你！”
“你逼我去贿赂孟婆吗？”
“你说什么鬼话？”
“叫孟婆给你多喝一点汤，把我彻彻底底忘了，这样，你不就放过我了吗？”
“就你会行贿我不会啊？我给孟婆双倍的钱，叫她别给我喝汤不就完了吗？哼，想让我忘记你，门都没有！”
听寄畅这么一叨叨，秋了觉得很奇怪，“寄畅，我没有让你忘记我啊？我巴不得你记住我，记住我是你的表妹！”
“哎呀，难得和你这个榆木疙瘩讲了，口水都干了，买水喝去！”
“谢谢你放过我！”
看到前面有方华集团的连锁超市，寄畅和秋了走了进去。
两人拿了矿泉水正准备付款的时候，有个人拿了一包拆开的饺子走进了超市，嚷嚷着要见超市的负责人。
不一会儿，尹建急匆匆的出来了。
“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帮我？我看你们是在害我！你们这是个黑店，卖过期的饺子，我老妈吃了，上吐下泻，现在人都躺医院了！你说，这个帐要怎么算！”这个人的声音越说越大声，店里的客人纷纷驻足观看。
“先生，你先不要激动，这样吧，你跟我到办公室去谈，好吧？”尹建看来人情绪激动，想把他带到不影响客人的地方去。
“不好！我才不上当呢！把我搞到没人的地方去，到时候你们想干什么都可以，没人可以帮得到我！”
“那好吧，我们就在这里谈。你请说吧，你希望我们怎么做？”
“人都在医院了，你说怎么做？当然是赔医药费啊，还有精神损失费！”
“先生，你购物小票带来了吗？”
“东西都吃了，小票早丢了！”
“那你记得是什么时间买的呢？消费的金额是多少？我在记录里查查看。”
“是我老妈买的，我不知道！”
“这样的话，可能就需要你回去问清楚再来了。”
“怎么？你们还想赖帐不是？老子还就不走了，不给老子解决好，今晚就和你们扛到底！”
眼见谈判陷入了僵局，秋了忍不住上来掺合。
“先生，你这种情况无论在哪里，都是需要拿出凭证人家才能给你解决的。我看你还是回去问问清楚再来吧！”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吧，我懒得和你讲。”
“先生，既然你拿不出凭证，看来你只能去消协或工商那里去投诉了。”
“走开，管你屁事！”
“我看要走开的是你！”寄畅大喝一声站了出来，把秋了顺手拉在自己的身后。
“现在你有三个选择，一是回去找证据，二是找相关部门投诉确定责任人，三是叫警察来带你离开这里！”寄畅的话掷地有声。
那人看到寄畅人高马大的，说话又很有魄力，一时竟有些被镇住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尹建看那人气焰有点消了，赶紧疏散看热闹的顾客。
“尹部长，不好意思，都是我没处理好，让你费心了。”看到寄畅亲自出马了，尹建有些歉疚。
“他妈的，原来你们真的是一伙的，合起来想骗老子走！老子今天就和你们拼了！”那个人听到了尹建的话，转身来指着寄畅骂，骂激动了，干脆把半包饺子朝寄畅扔了过去！
寄畅敏捷地头一歪就躲开了，然后抓住那人的手猛的往后一扭，就把那人的手反剪在背上。
那人痛得哇哇直叫，不停的向寄畅求饶。
秋了女人心肠自然见不得有人受罪，赶紧冲寄畅喊：“好了好了，放了他吧！”
没想到寄畅刚一松手，那人就朝秋了扑了过去，秋了脚一崴，一下倒在地上。
寄畅怒不可遏，抓住那人的衣领把他整个拎了起来，准备把他的头往墙上撞。
这下，这个人彻底的怕了，哭爹喊娘的求饶命。
寄畅把他放下，用手卡着他的喉咙说：“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你要是继续无理取闹的话，我一定奉陪到底！如果你找到合理的证据，我们超市决不会逃避我们应负的责任！听到没有？”
那个人除了点头称是，什么也不敢说了。





第十八章

温暖的望湖园，秋了的房间。
“‘农夫和蛇的故事’你没有听过吗？”寄畅一边给秋了擦正骨水，一边数落秋了。
“故事是听过，只是没想到会有真实版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啊，就是没心眼！看你这回长不长记性！”
“心脏有毛病才会有眼！他们医生好像说这个是叫心漏还是什么的。”
“好吧，那你就继续没心眼吧！只是，不知道下次还会不会也是这么运气好，碰巧我在你身边！”
“有你在才是对我最大的威胁！”
“没良心的……”
“臭丫头嘛，是不是？每次都是这一句，一点新意都没有！”秋了受不了寄畅的千篇一律，干脆抢了话来说。
寄畅揉好脚站了起来，指着“尹寄畅”的小人说：“好意思说我！这个小人贴这里已经很久了，你才是食古不化！”
“这叫怀旧！懂不懂？把它拿走了我又怎么温故知新呢？”
“什么意思？”
“意思是越看越觉得你讨厌！”
“没良心的——”寄畅快速的搜肠刮肚也没有想出有创意的词，干脆转换话题，“知道今天是你的倒霉日，我不跟你计较了！”
“谁说今天是我的倒霉日？今天不是把来夏和李华撮合好了吗？今天是幸运日才对！”
讲起这件事，寄畅若有所思，“你说，这女人是不是一嫉妒就会表现出真实想法了呢？”
“那是当然的！”
寄畅似乎受到了什么启发，神秘的笑了。
第二天一早，曹萍和老威来了。
看到秋了的脚崴了，曹萍夫妇决定取消和秋了约定的周庄旅游计划，留在望湖园陪秋了。
老外过节喜欢在外面狂欢，而内敛的中国人过节呢则喜欢足不出户，这么多人窝在家干什么呢？当然是“修长城”！
不过，别看望湖园好像人挺多的，讲起打麻将，除了叫嚣最厉害的华老太，就只要方华培和曹萍可以出来陪陪。秋了和老威是根本不会，寄畅虽会但坚决不和三个女人打，因为这会触犯麻将大忌，最终惨被“三捆一”。而王芳夫妇今天回娘家了，李婶呢则和李叔出去置办明天回老家的礼物去了。
就在大家为“三缺一”烦恼的时候，寄畅意外的提出给大家找个搭子来。
很快，一个婀娜的美女来到了望湖园。
“外婆，方阿姨，我来给你们拜个年，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美女一进门就把气氛炒热了起来。
“哎哟，是我的干孙女来了呀！快到外婆这里来。我们美美就是这么嘴甜讨人喜欢！华培，帮妈装个大红包过来！”
“谢谢外婆！还是外婆对美美最好！”美女嗲声嗲气说着话，走过去腻在华老太的身边。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华老太指着曹萍和老威说，“这就是我们秋了的亲妈，另外那位是老威。”
“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文美美！”美美边说边摆了个臭美的可爱表情。
美女撒娇丑女是最受不了的，秋了打了寒颤。
寄畅却恰恰相反，欢喜得不得了，走过来把手搭在美美的肩上，“怎么样？我给你们找的这个搭子不错吧？”
“那还用说，我们美美可是名震麻将界的高手！快快快，寄畅去把麻将来出来！”华来太已经等不及了。
麻将开场后，老威好奇的坐在曹萍身边看。寄畅呢则是跑来跑去的给美美端茶送零食，还兼任场外指导，总之是忙得个不亦乐乎。
落了单的秋了又不便扔下老妈和老威自己上楼打游戏，只好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电视翻杂志。
“寄畅哥哥，我要吃话梅！”美美的声音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这样不能怪美美，谁叫一向都不鸟美美的寄畅今天如此反常自投罗网呢？美美难得有机会和寄畅走这么近，当然要尽情发挥一下啰。
寄畅心中虽也是苦不堪言，可是一想到昨天秋了用同样的方法成功的撮合了来夏和李华，只好一咬牙一跺脚忍了，笑咪咪的递了颗话梅放进美美的嘴里。
“寄畅哥哥，可不可以给我一杯热可可？人家最不喜欢喝茶了！”
“寄畅哥哥，我的肩好酸，可不可一帮我捏捏嘛！”
“寄畅哥哥，我手气不顺，你来帮我摸摸牌嘛！”……
秋了在一旁看得眉开眼笑，寄畅则只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悲啊！
终于，华老太累了，嚷嚷着要赢家美美请客出去吃大餐。
吃饱喝足走出餐厅，原本以为自己作的孽就此了结的寄畅舒坦的伸了个懒腰。
“寄畅哥哥，你可不可以帮忙开车送我回家？人家刚刚一高兴，多喝了一点，开不了车了嘛！”美美可没有打算就此罢休。
“是啊，寄畅，你就帮忙把美美安全送回家吧。我可不想我的干孙女有什么闪失！”华老太也来推波助澜。
寄畅有些为难的回答：“外婆，我帮她找个代驾吧。否则我的车也没有人开回家啊！”
“哦，正好，老威，你来开寄畅的车，我们一家三口出去逛逛，免得打车那么麻烦了。”秋了简直就是落井下石！
“那就这样安排吧。我和妈开自己的车先回家，秋了你们一家开寄畅的车出去让老威好好逛逛上海。寄畅，你赶紧开美美的车送她回家，我看美美快不行了！”方华培从来就是扮演决策者的角色。
寄畅恨恨的瞪了秋了一眼，不情不愿的开了美美的车走了。
秋了一家三口则由老威当司机，秋了当向导，开始了上海一日游。不过只是在车上走马观花而已，谁叫秋了多管闲事崴了脚呢？
夜晚是上海一天中最美的时候。五颜六色不断闪耀的霓虹灯下，灰霾已然不见踪影。
秋了三人坐在咖啡厅欣赏着外滩的夜景。
“秋了，你恨过妈妈吗？”曹萍啜了口咖啡。
“说实话，恨过。不过那时真的太小了，实在不明白妈妈为什么总不在我的身边。”秋了在妈妈面前不想掩饰。
“都是妈妈的错。我这个妈妈真的当得很失败。”
“老威，你喜欢我妈妈哪里？”秋了可不喜欢妈妈伤感，转换话题问老威。
“你妈妈是个很特别的女人。”
“嗯？难道我妈是女超人？我怎么没发现？”
“不是超人也和超人差不多！我最佩服你妈的坚韧。那时候她一个人打工供两个人生活，还要帮那个人交学费。真的很了不起！那时，他们租我的房子住，我就开始喜欢你妈了。”
老威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曹萍的第二任老公。曹萍和秋了的爸爸离婚后就和“那个人”去了澳大利亚。
“妈，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当年你和爸爸离婚是因为王芳阿姨怀了来夏，那你为什么还叫我和阿姨好好相处呢？你真的一点都不恨她吗？还有，你为什么说阿姨不是第三者呢？还有，你怎么就舍得放开爸爸嫁给那个人并且甘愿为他奉献结果还被他背叛呢？”秋了一股脑的把心里憋了很久的疑问都提了出来。
“唉——”曹萍长叹了一口气，“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当年如果没有遇到老威，我都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勇气活下来。”
见曹萍如此感怀，老威伸手搂住了她的肩头。
“我没关系，”曹萍对老威虚弱的笑了一下，“我是应该给秋了好好讲讲故事了，既然她这么想知道。听了以后，她或许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
于是，曹萍开始讲诉自己的经历。
曹萍的父亲在特殊时期中因为忍受不了批斗自杀了，她妈妈因此有些精神失常，住进了精神病院。幸好妈妈的好姐妹华文婷雪中送炭收留了曹萍。后来，她妈妈虽然出院了，但生活不能自理。所以，大学刚毕业的曹萍就在华老太的张罗下早早结婚了，为的是多个人好照顾妈妈。没想到秋了的爸爸在秋了一岁的时候被公派到上海来读研究生，所以，秋了只好被送到华老太那里。
等秋了和华老太到上海来了两三年后，曹萍才有机会调到上海来。那时候，曹萍的妈妈已经去世了。
其实在和秋了爸爸分开的日子，曹萍爱上了一个男人，就是老威口中的“那个人”。曹萍到上海后，那个人来找过曹萍，被秋了的爸爸发现了。
秋了爸爸的伤心很快就过去了，他决定放曹萍去找寻自己的爱情。而当时，秋了的爸爸正好无意中救了怀着身孕去跳河的王芳。于是，秋了的爸爸假称孩子是他的，执意要和曹萍离婚了。
曹萍虽然心知肚明，但为了和心爱的人远走高飞，也为了将来秋了不记恨自己，所以就接受秋了爸爸的建议离婚了。
只是没想到，曹萍拼死拼活地打工供那个人读完书找到好工作时，那个人却和别的女人好上了。
“我真的是报应啊，辜负了你爸爸那么好的人，还那么自私的让他背负恶名几十年，我真的活该！当年我就不改瞎了眼跟他去澳大利亚！”提到往事曹萍难免有些动容。
“好了好了，老天爷把你带到澳大利亚是为了让我认识你！我们现在不是很幸福吗？”老威不停的抚慰曹萍。
秋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恨妈妈吧，倒也不至于，那始终是妈妈和爸爸的选择，自己无权干涉。不恨妈妈吧，又觉得爸爸好可怜，忍辱负重了二十几年呀！
很晚的时候，寄畅打车过来接秋了回家。
开着自己的车，寄畅像久别重逢似的不停的抚摸方向盘。
“你不要这么恶心好不好？你和它分开才几个小时而已！”秋了实听了妈妈的故事心里正在郁闷中，看寄畅如此夸张很是不爽。
“怎么？你终于嫉妒了吗？”寄畅似乎期待已久。
“去，找个美美来没见效也不至于把你气糊涂吧，搞个没生命的东西来起什么哄！”
“原来你还知道我为什么找美美来啊！”
“你那个戏才叫真正的烂！全家没有人不知道你在演戏！”
“可是只有你知道我为什么在演戏！你太可恶了，眼睁睁看我往火坑里跳也不拦我！”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管得了啊？”
“怎么，你生你妈的气了吗？”寄畅一向是最了解秋了的人。
“有什么好气的，她是自作自受！”
“你们又在谈你妈的老二啊？烂人里那个人也算是极品了。不过，你也不要怪你吗，她那时被你爸搞外遇气糊涂了，闭着眼乱选的能不错吗？要怪啊还是怪你爸不好……”
寄畅话都没说完，秋了就噼里啪啦朝他开机关枪了，“你哪只眼看到我爸爸搞外遇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少在这里批评我爸！有本事你批评你自己的老爸去！尹建连我爸爸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尹建？”寄畅有点糊涂，把车靠边停下，“关尹建什么事？方秋了，你给我好好说清楚！”
自知失言的秋了看到寄畅铁青着脸，吓得说不出话来。
寄畅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