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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度烧梦-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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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臭丫头!”捅了捅还在温书的我,“晚上有场商业酒会?去不去?”
什么商业酒会,张罗着给我介绍男人才是。看到我前任刚扶正三儿,本该扑到大洋彼岸Leo怀中的我蓄势待发了几十天半点动静都没有,急坏了这位同盟军。
摇了摇手里的书,“不了,明早有一科选修课要考,这门课我才上了三个课时!”
她哼着鼻孔出气,跟我回宿舍小住是她自己拿的主意,不是学习,我住学校图什么?要嫌弃何必等到这个时候。抽走我手里从随杨那儿借的他当年的笔记,“给第二名一条活路,”说完拿了条裸背的紫色长裙,“给我撑面子去,简主播?”
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的简单一周不到一档直播,比学校的文艺活动主持的都少。
“您不是一向最不信仰临时抱佛脚吗?况且您这天天捧着本书的死样子让见惯了世面的我一下不适应了,说,是不是该补偿一下!”
有的她唠叨一晚上的时间早把长裙换好了。
“啧啧,我瞧瞧,”扭了正化妆的我的脸,“这妆容,这衣服,摆明了一小骚妇,得,明儿就给你发一布告,您脱离单身!”
“走吧!”牵着她的手下楼,简单化妆很快餐化的。
估算错谁也不能算错她。酒会坐我隔壁的真是个单身男人,至少在这样正式的场合没有携女伴,80%是单身,20%留给爱看韩剧的女孩子臆想隐婚的契约婚姻诸如此类的非常规路线。三十出头,高个儿,穿衣品味不错,还有,喜欢法拉利,他的领带夹是法拉利纪念版的,老实说,没话说的优质相亲对象。再有就是,他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与米桀相似的气息。
可惜看他绿油油气鼓鼓的变了形的脸,必定事先不知情,必定没看上我。更大的一个可能是,他是拜倒在黄某女裙子底下的其一,“尹酩灼,尹力重工!”
“简单,无业游民!”
“简主播客气,您声名远播,在下久仰了!”
最烦这类明明没有兴趣却硬着头皮结交朋友的男人。这个世界上,就没几个男人能做到送到嘴边的肉不吃。我曾自豪的庆幸,米桀是,可原来不是。无意过多的与他周旋、寒暄。
在这里,翻PDA的动不动就是几千万上十亿的案子的事儿,我实在不好意思把我那校园策划案放有商务部参与的酒会上做,就捣鼓着手机看课件。仿佛回到了那个最初的年代,和苏贝准备艺术节,我们在台下等别人的节目,她嚼口香糖,我背英语单词。若干年后,她将为人母(多次几方会谈后,那个孩子被多数票投成了生存,对不起,简阿姨投了死亡票,虽不起效)。简换了个地儿背书。
会议很冗长,高官大富们一个接一个的上台发言。每个只看上一眼,要哪天犯什么事儿了,牵连着一块儿下马的串起来,记忆才会鲜明的染红。官商勾结正当道,黄婧媛说那叫强强联合,比如苏家和屈家,哪怕屈家一直没看上苏家。身边的人踌躇交错。一点一点往人少的角落里缩,直到那个角落安静地能够让我自动屏蔽了那些阿谀和杯酒相撞。
掌声游离在大厅内外,一不留神错过了黄某女的发言,随杨熬了几个通宵就为了她逞十分钟的能,我居然还大逆不道的错过了。
所以我找不到她了。当错过黄某女的致辞之后,再也找不到一个留下来浪费时间的理由了。
循着大厅的偏门一个偏厅一个偏厅的找,特不好意思连番撞破名流们见不得人的外遇。
拐角那一偏门半敞着,行事之人还算有点小聪明,真正把门关起来,锁起来,那不等于是将丑事不打自招了。虚掩半个门,没准还真能扯谎说是透透气,露出的门缝边刚好看到一丝长裙边,黑色的,符合黄婧媛今晚的着装,Christian Louboutin的黑白拼接高跟鞋,准确是她。
“什么意思?把我推给别人?”一个男人的声音,记忆体没被烧坏的话,是那个叫尹酩灼的男人。“我这么不着你待见?”
对方沉默不语,趴门边上听人家说话不是什么好行为,正考虑要不要不适时的打搅一下,顺便拯救了黄贱人,即使我不认为她此刻在心虚反省。可眼下的情境,太过难堪。
“推就推吧,难道就没有更好的人选了吗?你黄婧媛身边什么样的人没有?那个简单,Leo玩剩下的,跟她好几个老师都有一腿的。这种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的女人,在我面前还一副假意清高的装样子。我尹酩灼好赖还是尹力重工的太子爷,老头子的独子,在你眼里,就值个拣残花败柳的价?”
“你TM给老娘闭嘴!”黄婧媛吼他,与此同时,半虚的门嘭的受力打开了,眼冒金星的简单矗立在门口。
“尹先生,哦,对不起,贱男!”忍不住了,对不起的是简单维持了二十年的家教。“您对我的性经历史非常有兴趣吗?”
他冷哼一声背对我,此时此刻,他一定认为我还游走在装清高的道路上,黄婧媛大把的甩紧了门,她知道我停止不下来了。
“那么好吧,直白说,就一段。以至于在这个年代还对此怀有保守思想的石化女活该被甩。”抢了黄某女的晚宴包,掏了几叠现金出来,土匪气质一览无余,“不瞒你说,我还真爱装清高。即便是残花败柳了,还真咬不动你这种三十好几还沦为黄贱人石榴裙下的第二梯队的金馍馍。”
会场外一点都不好打车,不是坐别人的车来,也就用不着抢别人的现金搁这儿污浊空气里放逐自己。
黄某女到的比一辆空置出租车及时多了。
“叫你别做媒婆你还不听!”
“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不是我本意。”她要来拥抱我,被我闪过了。两个长裙飘飘的佳人,大会场外面紧贴的抱着,像什么样子,没什么事都叫人猜的有事了!
“你,要放弃屈是辛了?”这个怀疑是有根据的,在她喜欢屈是辛的这些个年头里,也没断过性伴侣,不乏有出色的,身价不错的。而苏贝怀孕之后,她清心寡欲了。这次的这个尹酩灼,相当之符合她床伴的条件,而她生生把这块肉夹到我碗里。
“你放得下米桀吗?你的答案便是我的答案。他是结婚了?要当爸爸了?飞黄腾达?锒铛入狱?只要他喜欢我,我随时都在。”这是怎样气度的女子。“是我自以为是了,自己都做不到的,有何资质来要求简单敞开心怀,接纳新的感情。”






、第二十二章(二)

紧随而来的尹酩灼拘谨的站在她身后,是不为所动?亦或是哀莫大于心死。关我什么事呢?惨痛的经历告诉我,同情心可以泛滥,但不允许流到敌方阵营。
“你送简单回去吧!”转头对身后的男人开口。她是做得出在爱慕者面前海誓山盟的宣读完对另一个男人的忠贞之后完全不顾前者心情跌宕的事情的女人。
“我不要!”两个互相讨厌的人的心声。
“你可真行,会没结束就偷跑出来,跑出来就算了,还跑一个车都打不到的破大门口。破大门口就算了,竟然零钱都不带,不带钱就算了,还抢我的晚宴包,岁数都往负数上面涨了!”她在担心我,失恋之后的简单做事没了全局性,没了计划性,没了缜密性。
说完冷眼冷冻尹酩灼,只稍两秒,那个男人眼里绕指柔般的妥协。
不满地咕哝,“我都带黄婧媛出门了,还带什么钱!”
似是没听到,她扭着小腰,揉着发尾,韵味十足的回到内场。
执手相看泪眼,我和那个男人,颇有此感觉。当然,心境是很不一样的。传说中的布加迪威航?我也只在车展上惊鸿一瞥了它,不完全统计,大陆只有三辆。黄婧媛,有时候你比我亲妈还懂我。男人看不看得中是未知,这辆车怎可能错过。
旁边的男人轻蔑地眯眼。所有的女人无一例外地对他的坐骑眼放绿光。
“易大,谢谢!”跟上了出租车似的,真是出租车就好了,下车时可以解恨的多甩几百块小费侮辱一下他的人格。毕竟他几十分钟前将我归纳为垃圾处理品。
车上洋洋洒洒的是James blunt的《1973》,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别着米桀也有的领带结,黄婧媛,这一刻,我恨你。“把音乐关了,好吗?”
“说话能别这么装吗?爷我消受不起,你要继续撒泼不讲理的,还能指望我说句‘不好意思,对不起’的。但就你现在这德性,净TM恶心我了。把音乐关了,好吗?整天就知道无病呻吟的做作,破事儿没经历过几回,个个整的伤了多大的心似的。我说你们的心是豆腐呢,这么易碎。”
德性?!恩,简单的德性确实不好,音乐从《1973》唱到《you’re beautiful》,满腔的记忆有刹不住车的走势,曾几,他的车上满满的都是James blunt的空旷而有生命力的悠扬。我总恍惚,好像他就坐在我身侧然后忍不住的扭头问他,‘有苏打水吗’。他会怎样,厉声叫我坐好,告诉我米桀这里有简单可以喝一辈子的苏打水。现在呢,他改供应橙汁了?有一种冲动,疯子一样的冲到他的车库,毁了他的车,这样想象里的那些画面是不是永远不会发生,我真的想。
翻个身,讨厌啊,怎么现实令人可怕的不能终结,是噩梦的话,摇醒我吧。怎么醒来了身边还不是他呢?简单的两片脸颊湿透了,她自己还未察觉。
“哭!哼!厉害啊,戏都做全了。不是戏子出身更胜戏子。啊?哎,我前不久投资了一大片,你要能帮我在黄婧媛面前说上话,我捧你做女主角怎么样啊?”峰回路转的,生意人最不能变的就是交易的头脑。
“我,真的让人反感到唾弃,所以,不要我了。”听起来没到自杀的份上,决绝中的平静。
“恩!”没礼貌的回答,连转方向盘的动作都很像。“不是,说具体点,谁不要你了。”
“谁都不要我了!”
“不对啊,你这语气怎么听着那么想不开啊。这你可得学学袭人,想不开起来得挑地方,挑时间。别回头出了事赖我身上。”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没品这么嘴上不积德的男人。算了,曾经那个最有品话最少却挑最温柔的说与我听的男人,被我的‘德性’驱走了。
不加盖的倒出对他的不喜,连这个缺德嘴面前都不可以自如的放纵,我就愈加嫌弃自己了。“在那之前会电话通告黄婧媛,你是始作俑者。”
“个坏女人!”
“什么坏女人,我的名字叫简单。我的节目收视率升第一了,有几十万的粉丝爱我,我能保送易大,我的奖状过千张,我的身材是黄人女性的标本,可我还是残花败柳了,可我还是被全世界抛弃了,哪怕我都能为你抛弃我的全世界。”简单再冲那个小肚鸡肠的男人骂泼,她应该朝着他的脸面机关枪一样的说个不停的。而实际上,她只是虚无的瞪着黑夜中的前方哭喊着。
路过24小时便利店,他擅自停车了,搜走了我从黄婧媛那里抢来的‘口粮’。挑女人的眼光肤浅,言语粗鄙,缺乏同情心和基本的社会使命感,再加一条,吝啬,这个有钱的男人无敌了。
出来时,手上多了几打酒,啤的红的都有。酒后驾车?有一瞬间,我后悔没趁他不在的时候把车开走。
冤枉人家了,他没有喝酒的念头。起了瓶红的从车上不知哪里拿了个高脚杯,倒给我才继续上路。随车都备着酒杯了,我这个位置,有多少女人坐过。这要是没细查,不然一会儿香水、口红全跑出来凑热闹了。
“从你正常说人话开始,我算是听出来了,失恋了,和我一样,哦,比我严重的多了!”
“您抬举自己了。”这毛病和黄某女的一样一样的。单恋破灭非得归纳为失恋的一种。眯着他的酒,一下上了瘾,好甜,比嘴角不时划过的泪水甜多了。
车子上了高速,路况很好,窗外黑的惨烈。每个坐他车的夜晚,窗外都是这样的黑。真想劳烦它,您改一下背景笼罩全人类呗,米桀都变了,您有什么变不得的。“我以为小鸟飞不过沧海,是因为小鸟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十年以后我才发现,不是小鸟飞不过去,而是沧海的那一头,早已没有了等待。”
“这整的又是哪出?琼瑶还席慕容?”
“文盲,是柏拉图。”
“小丫头片子还挺纯情的,信奉柏拉图式的爱情。”既无法阻止他的自以为是,张冠李戴,断章取义,便由着他去了。“时间还早,带你兜风去?”
多想回一句,‘兜什么兜,送我回学校’,脱口而出的却是“好啊!”那是一条可通往江边可通往附近小城的高速。无论哪个十叉口,都有我最深刻的怀念,不舍得去说不,即使知道后果将更伤痕累累。
每前进一段路程,倒酒的频率也更快一些。最后索性碎了高脚杯,对着酒瓶吹喇叭。酒渍溅的下巴、脖子上染了色,妆也够去演丐帮帮主夫人了。要是不把自己弄得惨兮兮的,我对得起‘弃妇’的桂冠吗?
那个白痴开了一会儿车羊癫疯发作的说要看日出。想告诉他,那个江口是看不到的,更想疯狂的陪他傻一次。再一如往常的正常下去,不可抑制的将是疯狂的头脑爆破。
倒车回先前的便利店,扫空了人家货架上的膨化垃圾食品才沿着高速一路开下去。没人知道终点,我们只是在找合适的点,然后和双方互看不顺眼的异性将就一晚上,等待我早知道不会有的日出。
他选定了一个背景极佳的地方停车,风流的旅行摄影师八成爱极了这个地方取景。我坐在副驾驶,看穿着手工西装的男人撕咬凤爪和鸭脖,由此判断,尹酩灼是一个顶着社会钻石男招牌招摇过市的最不成功商人。
埋头喝第二季酒,喝多了吐,吐完刚好受些赶着第三季。
傻男人没看到日出不是因为他最终醒悟这里根本看不到日出,是我们俩都睡过头了,醒来时青天白亮,不忘互相埋汰一下对方身上的恶劣气息。看着他的样子忽的不想戳穿这个未知的秘密,说不定哪一天,他载着对的人来到这里,看不到日出,却看到了爱情。
黄婧媛给他的电话带来的兴奋度远超一个破日出所带来的欣喜。不过好像是找我的,我的电话关了好久了,“简单,怎么样,我的破鞋穿的还合脚吗?不合脚?还有其他款哦!”真是伤人,手机音质很好,他非自作多情的要开了免提的,没道理听不到电话那头银铃般女子的声响。自作孽是享受爱上黄婧媛的必备下场。
“春宵虽苦短,不过有的是时间慢慢补回来。你今天早上不是还有科选修课要考试吗?怎么还不回来?”
考试?对,昨晚被拖出来之前还在温书来着。揪了死男人的领带,威胁他飞车送我回易大。
7:30,这是在城东,学校在城西,9:00考试。必经之路有市中心的商贸大桥,工作日的早上八点,上帝也无法使交通不瘫痪。
“我不怎么讨厌你了!”边打哈欠边评述我。为什么没有一点自觉性,你哪里来的资质点评我。
“抱歉,还是和昨晚一样的对你心生厌恶。”
起步那段路偏郊区,车少路也很干净,他却走得悠然起来,报复我的那句讨厌。“你花2000万买辆农用拖拉机啊,看看旁边那辆普桑,和你并驾齐驱。人家真叫是能把普桑开出布加迪的范儿来,你呢,旷古第一人啊,布加迪开出了普桑的熊样来。”
话真不是能乱说的,没等我合上嘴巴,他一脚油门下去,我就只剩下抓紧车上任一物件的活儿可干了。
高调的闯了市中心三个红灯之后,我以迟到二十分钟的考生身形现身易大科教二号楼,“谢谢!不过你可能有点麻烦。”三个红灯?交通部门应该有他的酒肉朋友的账,易大识货的懂点门道的学生老师都在手机、相机拍他的车。
经典的用嫌恶的表情可怜我,我已分不清他贬义的眼神,已经领略全部,只无法一一例举。是啊,哪有露胸坦背一身酒气浓妆地来考试的。
不说一声的抽走了他胸前的签字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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