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嫔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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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帆将晓晓放开接电话，晓晓就跟只兔子一般突突地跑了，跟多年前一样。顾一帆掏出电话，“喂？不成啊，明天我要回家了。”

是顾一帆的一个同学家里新开了一家娱乐城，得了个免费包厢，约了一群哥们儿出去玩。顾一帆自是拒绝，此刻却听到颇有惊天动地之势的敲门声。顾一帆心想着必是那群魔头们来了，快步走去开了门，此刻七八个男生涌了进来，拍着顾一帆的肩膀，“明天后天回去又有什么关系，快点快点跟着我们走吧。”

“不行，我真的有事儿。”顾一帆推脱，一个男生眼尖，盯着沙发上的一条粉色围巾道，“哇，这个不是小女生的围巾么。”说着也不顾顾一帆的阻挠，一间间房间搜索了起来，顾一帆被众人抓着，有些气急败坏地叫道，“许御风，你找死！”

晓晓正坐在房间的地板上玩手机，突然见到一个陌生的男生推开门瞧着她看，不由一滞。那男生足足打量了晓晓三十几秒，才尖叫出声，“哇，哇，小帆房间里藏了个美女。”

所有人的视线都打量了过来，晓晓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许御风走上前去，对着晓晓伸出一只手，“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是小帆的什么人啊，告诉哥哥。”

晓晓拿着手机坐得远了点，理都不理他，许御风有些尴尬，被身后的一大帮男生嘲笑了一番。许御风又道，“这姑娘有脾气，我喜欢。”

顾一帆从后面走来，将晓晓护在身后，“滚你的喜欢。”

“唉，是为了你家小女朋友吧，就是上次他们说见到过的那个吧。一回生二回熟啊，带出去一起玩啊，我们又不会怎么样。”

顾一帆实在是被念得受不了了，赶他们又赶不走，就说，“一切看我们家小朋友的意思，她若是说不去就不去，你们不要再逼了。”他转身问晓晓，“你跟他们说，你不想去。”

晓晓翻了翻白眼，凭啥你让我说我就说，“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来问我。”

顾一帆无奈地叹了口气，狠狠地瞪了一眼晓晓，抓住她的手，“走，一起去。”

反正两个人呆在家里也够尴尬的，看她读书读得下巴都尖了了，今日带她出去见识见识场面也是好的。

“你自己去吧，我在家里呆着。”晓晓抽了抽手，面对这么多陌生脑袋，她可是不习惯。

“我不放心。”顾一帆拿围巾裹在她的脖子里，又整了整，“走吧，去放松放松，吃点好吃的东西。”

他的朋友倒是唏嘘一片，“小帆啊，平日里对我们都恶言恶语的，咋对自己家的小朋友这么照顾呢？”

“你们能跟她比？”

晓晓的脸都埋进围巾里去了，听着人家时不时地打趣自己，这种感觉还的确是奇怪。不过无论如何，她和顾一帆都被半推半拖地弄出房去了。顾一帆的朋友是开了车来的，那个叫做许御风的就是晓晓坐得这辆车的司机，开车开得倒是挺稳，话讲得就有些那个啥了。

“你们好了多久了，同居？做过了？”

晓晓将头转到窗外，看着都市的璀璨夜色，只做听不到，这就是传说中的口无遮拦的损友。

顾一帆冷冷道，“闭嘴，开你的车去。”

“是，大哥。”

娱乐城的名字叫做万紫千红，可能是刚开张，来捧场的人很多，门外停着许多牌子车。晓晓站在这种声犬色马之地前面，看着那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闪烁，不过觉得有些发怵。顾一帆安抚地拍拍她的肩，揽着她的脖子进去。一个服务员恭恭敬敬地对他们弯腰，“请这边来。”

他们乘着电梯来到六楼的一个包厢，包厢里灯红酒绿，富丽堂皇的，晓晓从未见识过如此场面，听到一个男生道，“阿默，我们可都是占了你的便宜，若是没有你，我们想踏入这等包厢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那个被称为阿默的男生有些得意地挑挑眉头，“我是看在兄弟的面子上才承了我老子的情，你们喜欢就好。”

晓晓觉得自己在这种场面越发跟个孩子似的，这种地方不适合自己，站这儿总是有些心虚的。抬头看看顾一帆，明明跟自己是一个世界长大的，如今他站在这里却成就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她有些不自觉地伸手抓住顾一帆的袖子，顾一帆唇角轻轻上扬，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进去坐在角落上的一个沙发上。包厢中暖气开得很足，顾一帆将晓晓的围巾手套外套的脱下跟自己的放在一起。

节奏强烈的音乐响起，男生们点着流行乐，唱的很起劲。

“要唱歌么？”不知道谁吼完一曲死了都要爱，顾一帆抢来了一个话筒塞到晓晓手里，晓晓不敢接。顾一帆只说，“拿着，我陪你唱。”

那帮男生依旧在那里怪叫着，话筒就俩，他们刚才抢得欢，顾一帆出马一下子夺得了两个。

顾一帆靠在沙发上，点了一首流行的男女对唱情歌。他的嗓音偏低，唱起来深情款款的，晓晓心中不由一颤，被他嗓音给俘虏了。晓晓唱的时候，声音虽然不敢放开，可是声音糯糯的，被话筒扩开来，还甚是不错的。等到高潮部分的时候，晓晓也唱得放开了，抬高了音量彪了一个高音，全场轰动地给鼓掌，一时之间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很来还有男生争着要跟晓晓唱一曲的，正在此刻服务生送来了许多美味食物，以及一大箱的酒，顾一帆给晓晓倒了一杯橙汁，剩下的喂入自己的口中。那群男生不乐意，“有你这么做兄弟的么，不行，来干了。”

顾一帆摇摇头，“小姑娘不喜欢。”

那群人哪里就这么快放过他，不依不饶地拉着他干了几杯，许御风还用可乐兑了半杯啤酒递给晓晓，“小朋友也来喝点，味道很好哦。”

晓晓未曾碰过这种东西，也觉得稀奇，看到顾一帆狠狠剐来的眼神，摇了摇头，“我是未成年。”

许御风笑得岔了气，“未成年喏，你家小帆哥哥也真是的，这么小就把你拐了过来。他对你好不好啊？”

“嗯。”

“我对你比他更好，跟我了好不好？”

晓晓清了清嗓子，“你以为是我三岁小孩么，这种话很幼稚。”

许御风又笑，“这孩子真可爱，太有趣了。”顾一帆看到许御风将魔爪伸向了晓晓，用武力将他揍了一顿，“别欺负我妹妹。”

有一男生钻出来道，“小帆啊，我们今个儿都不带女朋友出来，就你带着个假妹妹乱招摇，羡慕死我们，还不许我们稍微想想么？”

顾一帆不理他们，带着晓晓坐得远一些，又拿了好几碟晓晓喜欢吃的美味来放到她面前，“吃吧，独食。”

兄弟们对此都是敢怒不敢言的。

后来他们说是要打麻将，正好他们八个人拼两桌，顾一帆不打，只说陪着晓晓说话。他们也并没有言语，晓晓从他们的言行当中知道，顾一帆的赌博技术一流，若是让他上桌，基本上只有输得份儿。

晓晓一边吸着柳橙汁，一边问道，“你是不是都出老千啊，为嘛老赢呢？”

“想知道么？”因为包厢里音乐依旧喧杂，说话都是靠得很近，顾一帆的唇几乎快贴着晓晓的耳廓，“因为啊，我记得住牌，所以次次赢。”

“呃……”天赋异禀？

角落中的灯光昏暗，晓晓自觉跟顾一帆贴得太近了，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顾一帆因为喝了点酒，脸色有些红，跟她说话的时候，口中都是酒味。不知道何时，她睡了过去，昏睡之前，只觉得有人将她搂入自己的怀抱。

当晓晓睡到一半被尿意憋醒的时候，周边都很安静，音乐已经被按了，灯光也更加昏暗。那帮男生七八个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上，还有两个被踹到地上的。而自己身上盖着他的衣服，只露出半个脑袋，被顾一帆紧紧地抱在胸前，他的下巴枕在自己的头上，突然她觉得很有安全感。她睁大着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的下巴弧度，真的很漂亮。

她动了动，顾一帆也睁开了惺忪的眼睛，对着她轻柔一笑，“醒了？”

“我想上厕所。”她小声回答。

顾一帆拿来衣服给她穿在身上，又拿围巾给她戴上，“走吧，我带你去，等会儿我们回家。”

出了包厢，离了暖气，还真的觉得有些冷。晓晓看看手表，都夜里四点多了，处处都显得很安静，若不是身边有顾一帆陪着，她还真觉得有些害怕。

出了娱乐城，除了路灯，大街上冷清的可怕，顾一帆将晓晓搂过来，“冷不冷？”

“不冷。”

“晓晓，回去之后，你是不是又不会理我了？”顾一帆将她的脑子按在自己的怀里，声音有了一丝懊恼。

“为什么这么问？”晓晓不解。

“今天这么晚了，再陪我留一天好不好，我们明天回去。”他又继续说道，“你总是翻脸不认人，每次我以为我靠近你一些，你就逃得比兔子还快，再陪我一天好不好，就一天，嗯？”

“可是我跟妈妈说好了……”晓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此刻脑中觉得很矛盾，更多的是一种叫做背叛的东西。

顾一帆见她有所松动，“我跟你妈妈说。”此刻正好有一辆出租车开来，他将出租车拦下，拉着晓晓进去。

一天，就一天，晓晓，我不该逼你，可是我心里也没有底。
爱的方式
这一夜晓晓没有睡得安稳，回去的时候脑袋虽然被风吹得清醒了些，不过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出租车上，顾一帆搂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晓晓本来挣扎，顾一帆轻声道，“乖，这么睡得舒服一些。”

晓晓依旧挣扎，他抱得更紧，“别闹别扭，小孩子脾气。”

从出租车里出来的时候，顾一帆将她打横抱起。

晓晓说，“放我下来。”

顾一帆道，“抱抱，你只当你睡着了。”

晓晓脸红红的，她明明没有喝醉，却觉得自己也醉了。趴在他的怀里，聆听着他的心跳声，突然觉得自己心跳得比他还快一些。回到家，晓晓不让他开灯，她怕自己此刻的神情被他看到。她低声对顾一帆说，“明天的电话我自己打。”说完便突突地跑了摸黑进了卫生间，刷了牙洗了脸，继续摸回自己的房间趴着睡了。期间顾一帆一直在她附近，怕她害怕。黑暗中，他的唇角一直保持着微笑，整个人都烫呼呼的，好像成功了那么一点点。

晓晓一直睡到了十点钟才起来。

起床，她给妈妈挂了个电话，“妈。”

“晓晓啊，你快回来么？”妈妈语气中是掩不住的关心。

“本来是要回来了，可是顾一帆今天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被他导师拉去工作了，说明天才能回去。”晓晓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特地撒了个慌，还略带了几分抱怨。

“晓晓啊，你要不后天回来吧，我和你爸爸去广东一趟。”

“呃……”

“如果你回来了去外婆那儿住？反正你考试考完了，自己打定主意，去同学家转转也行，我回来给你买礼物。”

“好吧。”晓晓打了个呵欠，去了卫生间，清理了自己。等她刚出去的时候，顾一帆扯扯她的领子，有些紧张道，“晓晓，怎么说？”

“我妈让我后天回去，她说她跟我爸去广东。”

“好，那就后天回去。”顾一帆眼角之处尽显，揉着她的脑袋，咧着笑意，“晓晓好乖，哥哥给你做饭吃。”

晓晓撇撇嘴，头发又被揉乱了。不过又暗自骂自己，干嘛要多跟他独处一天呢。可是她怕住到外婆家里去，到时候面对两个，唉……

她看着他进入厨房的背影，腰间系着一条妇女围裙，心里暖暖的，想说什么又说不上来。她有些傻愣愣地跟在他的身后，停在厨房口看他炒菜。他不算是经常做菜，动作算不上娴熟，但是也算是有模有样。厨房里冒着油滋滋的声音，溢满了菜香，晓晓正饿着肚子，使劲地吸着鼻子。顾一帆转身招呼晓晓过来，夹了一块肉吹了吹放入她的嘴里，“吃吃看？”

晓晓对于他人的喂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看那肉已经沾了她的唇，就张口吃下了。她慢慢地咀嚼着，然后点点头，“好吃。”

顾一帆眼中有藏不住的得意，继续反动着铲子炒菜，将这盘菜炒完，他便从微波炉里拿出半杯牛奶和一小蛋糕，递给晓晓，“先喝点垫垫肚子。”

当晓晓接过他手中牛奶和蛋糕的时候，心又是一颤。她站在他的边上一边吃蛋糕一边喝牛奶，顾一帆将她扯到自己身后，“小心被油烟熏着。”

晓晓快速吃完，退出厨房，窝在沙发上，皱着眉头，又叹了一口气。此刻手机滴滴响起，是顾一涵发的短信，“晓晓，你今天回来？”

晓晓看到小涵两字，下意识地觉得心虚，她回了短信过去，“因为一些事儿，后天才回去……”

小涵一直盯着这句话看，手有些微微抖，心中不好预感升起，他又发了一条短信，“因为我哥么？”

“嗯。”

“我知道了。”

晓晓突然很想哭，窝在沙发上良久都不说话。

当顾一帆将饭菜都摆到桌上的时候，就看到晓晓拿着手机发呆，不由走到她的面前，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晓晓动了动，“吃饭了么？”

“想什么呢？”

“没。”

今日的几盘菜都是很普通的家常菜，量不多，盛在一个个形状好看的花盘子里。晓晓喜欢吃肉，肉被推到她面前，晓晓吃饭的时候不想其他的，吃得津津有味。顾一帆知道她现在的心理，他也觉得抱歉，抱歉得不是一个人，是两个。

他抱歉的是人，不是感情，感情没有抱歉之说。他想她，很想，经常想她，有时夜里欲望疼痛，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她，甜笑着的样子，呜呜哭泣的样子。偶尔他也暗骂自己，不过这种事儿越不想，想得越发厉害。他不能频繁找她，她有她的学业，他不能老打扰了她。有时候他也会想起她小时候被一只小狗追得样子，背着个大大的书包，一边跑一边哭。就是因为自己，如今她见狗就怕。

吃了饭，晓晓揉着自己的肚子，像一滩烂泥一般滩在沙发上。这房间虽然租得便宜，可是里面的许多摆设都是精品，比如这张沙发两万块买的，很软，坐着就是很舒服。顾一帆整理了一下桌子，拉着晓晓出去，“我们去逛逛公园，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对，阳光明媚，一如他此刻明媚的笑容，弯起的唇角，温柔的眉梢。

晓晓心里还在矛盾，还在忐忑地跳动，却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顾一帆一路牵着手，连放开的机会都不给。而晓晓自己都不再明白，这手放在他手心，和甩在空气中还有什么区别。她站在顾一帆的旁边，显得很娇小，甚至还有些稚气。顾一帆无意间歪头看她，叹了口气，“晓晓，我真的很有犯罪感，拐着个未成年少女。”

“那你放开吧。”

他邪气一笑，微微蹲下身子，脸贴得她很近，鼻尖对着鼻尖，眼眸与她对视，“不放，我才不放。”

大街上满是人，有人将视线转到这儿，晓晓脸红地别开，瓮声瓮气，“你别这样。”

晓晓其实很想不明白，顾一帆为什么喜欢带着她去公园，从小到大也带她去过好几次了，每次都会跟她说一些那种话。他说就是喜欢这里的清新空气，相对来说，公园里人是比较多的，想要幽会找这种地方也不对。不过想来想去，晓晓只能想到，这里门票便宜

顾一帆带着晓晓在公园里溜达，绕了一圈又一圈，晓晓刚开始绕圈还只是觉得那是消化刚吃的东西来着，四周转转看看周围的湖光山色，可是绕多了又觉得他在折磨她。晓晓伸出另外一只手扯住他的袖子，“我不走，我走不动了。”

顾一帆将她扯到一棵树下，“好，不走了，这里没有人。”

他走过去，靠着树坐下，用力一扯，将晓晓拉过来坐到自己的身上，双手抱住她的脑袋，就这么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