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爱晚来-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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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在两个小家伙的共同哭闹声中，孙阿姨终于知道这别墅里缺什么了。
“麻麻！麻麻为什么还不来，是不要豆豆粒粒了吗？”小豆豆扔下手里的玩具，盘腿坐在地毯上，闷闷不乐。
这个别墅里缺少一个女主人，还有男主人的心也不在这里，整天除了面对两个小家伙的时候宫少杨才会露出一些笑容来，其它的时间根本看不到宫少杨的笑容。
孙阿姨叹气，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年轻人真是搞不懂，情情爱爱的，还能比安稳过日子来的好吗，非得争得比死我活才肯罢休。
又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粒粒不认生坐在宫妈妈腿上安静地吃着眼前盘子里，奶奶去掉鱼刺的鱼肉。豆豆嘟着小嘴，坐在宫少杨腿上看着眼前杯子里的奶奶发呆，眨巴眨巴眼睛。两个小家伙明显比前两天泄气很多。
大人们也能猜到这是怎么回事。
宫妈妈不悦地搁下筷子，看着宫少杨沉默的样子，顿了顿还是说道：“少杨，三年前妈也有错，如果现在她回来的话，妈不会说什么。”
她这么说不过是因为现在的豆豆粒粒需要妈妈，而林韵清，她总不能让好友的女儿来给她孙子孙女当后妈吧，最重要的是林韵清的脾气她多少知道一些，心胸再开阔的女人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总会有些隔阂。
“不需要。”宫少杨这话说的平淡，没有任何起伏，“如果孩子需要妈妈的话，妈您也想要儿媳妇的话，那就结婚吧，我只要她能够对两个孩子好就行。”说着的同时，他把豆豆脖子前的纸巾轻轻拿起，把她嘴边的奶水印擦掉。
“这。”宫妈妈明显没有料到宫少杨会说这样的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她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讨她欢喜的林家林韵清。
……
齐末回来青城已经有了好些天，宫少杨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反复回荡在脑中，所以她没有贸然闯进别墅，暂时和兰铭在别墅附近的旅馆定下了两个房间，靠着季英帮忙找到的一些有关系的律师事务所，挨个去找能够在十天后法院开庭的时候能帮上忙的律师。
因为她和宫少杨是未婚生子，找遍了所有能够帮忙的律师，都是对这件事情摇了摇头。
如果孩子都是两岁以下还好办，根据婚姻法规定孩子小于两岁理应归母亲的，可是孩子现在已经两岁半，以齐末现在的经济情况，没有稳定的工作，没有稳定的居所，连现有的身份证都是造假的，就算一个营业还算可以的小卖铺也根本无法撼动宫少杨这颗大树，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要不就和孩子父亲复合，要不就走吧。
这是最后一名律师给齐末所说的话，齐末无力走在回去的路上，脚下的半高跟凉鞋是豆豆粒粒给她挑选的鞋子，踩在沥青路上“哒、哒”地很脆响。
她也没看马路对面的红绿灯，就这么直接地走过去。
车子快速的刹车声拐弯时候的摩擦声各种声音一瞬之间全都塞入她的耳中，她还没有回头，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扣在怀里，刹那间脱离原地。
“你怎么了？非末，就算没有出路也不能这样轻生阿！你死了，孩子们该怎么办！？你要让他们没有妈妈了吗？！”兰铭很少发怒，可这个时候他也忍不住向齐末大吼，要是他没有跟过来，没有及时出现的话，她已经被车子碾压过了。如果晚来那么一刻，他看看刚刚齐末呆着的地方，车轮爬过的印记，死亡真的好可怕。
齐末这会儿一下清醒，甩甩闹脑袋，“对不起，兰大哥，我只是在想事情，抱歉。”
他们现在已经到了马路旁边，姿势很暧昧，也许在别人看来也就是平常的情侣罢了，齐末没有多想，对于刚刚差点被撞的事情心有余悸，外加两个孩子的抚养权问题，她已经分不开精力想这些事情。所以她自然的也就没有注意到这个位置正好是SM百货公司前不远的一条路道，这个时间正好是宫少杨的下班时间。
男人的车子经过的时候没有停留，反而瞬间扬起一片沙尘，加速离去。

、第二十三章　　　能祝福我们
齐末这两天里几乎把青城所有的律师事务所跑了一遍，结果都是不行，那些个律师们也都是明明白白的把事情给齐末说清楚，即便她能提供很多律师费，他们也犯不着和宫少杨这尊大神对着干，吃力不讨好，前途本来光明没准会因为这件事情就变得一片黑暗的官司没人愿意打。
距离法院开庭还有八天的时候，齐末无力坐在宾馆房间的床边，透着玻璃窗户看向隔了几条道路的海边别墅，宫少杨的房子很显眼，因为很大，整个院子里都被精心设计的小型园林覆盖，各种花草树木以各色的姿态排列在一起，可惜是夜晚，看不见什么颜色光泽。
“什么时候把大蒜味去掉，什么时候再出来！”
“齐末，我改变主意了，那个条件在你背着我想要离开青城的时候就已经过时。所以，你还是乖乖待在这里吧。”
“你知道最让我恨你的是什么吗？是我把钱送到你手里的时候，你仍然那样决绝地离开，背着我去吧我们的孩子做掉，齐末，你说这世上还有比你更狠心的人吗？”
“末末，你可愿意重新回到我身边？从今往后以前的事情不再提起，我们重新开始，行吗？”
……
别墅里的生活一点一滴都印在心里，那些温暖的话语浪漫的求婚场景慢慢回荡在脑海里，不知不觉，齐末就已经泪流满面。她无声抽泣着，很快电话的铃声又把她带回现实。
来电显示是青城的座机，难道是哪个律师事务所打来的？她不由燃起一丝希望，连忙把电话接通。
“麻麻！麻麻！”“麻麻，麻麻……”
电话那边，两双肥嘟嘟的小手争相抢着电话筒，嘴里也争相大叫，一定要先和麻麻说上话才肯罢休。
“豆豆，粒粒！”听到两个小家伙激动欢快的叫声，齐末忍不住一下掉下泪来。
“麻麻，豆豆想你！”
“麻麻，粒粒也想你！”
小家伙们一个比一个的声音响亮，齐末几乎说不出话来。
“麻麻，也想你们。”齐末一手抹掉脸颊上的湿润，轻咳两声，以便说话能够顺畅点。
“麻麻，什么时候能来？”豆豆粒粒这会儿安静了，两个小家伙共同问出这话来。
齐末怔住，最怕承诺孩子有可能不会实现的诺言，静默良久，她微笑着回答：“很快就会见到的，在那等麻麻好吗？”
“好！”
“好！”
小家伙们听话地应着。
齐末还想嘱咐什么的时候，忽然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年轻女声，“豆豆粒粒，让阿姨接下电话行吗？”
电话到了手中，林韵清缓了缓神色，这个时间只有她和宫妈妈在家，宫爸爸和宫少杨都去了公司，她也不会有什么好担忧的。
“齐小姐吗？我是林韵清。”
齐末拿着手机的手僵住，迟迟么有吭声。
“好久不见，豆豆粒粒我会照顾好，如果你想要见孩子的话，只要少杨同意我不会介意的，还有五天后少杨会和我订婚，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说完这段话，听到电话那端一声鼻音，林韵清才笑着把电话挂断。舒口气，说完了果真舒畅些。她转身把两个小家伙的玩具摆好，在一旁静下心来耐着性子，温柔和善地和他们继续做游戏，在客厅外的孙阿姨看来很和谐，可是眼里的笑容没到眼底，总是缺少那么一丝温情，果然也只能做个后妈了。
可后妈也是妈。
齐末挂掉电话后，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直到第二天凌晨也没有一丝睡意。眼睛很酸但是闭不上，她反复搓捏着手掌心湿润的冰冷金属，暗夜的月光下，亮光反射在戒指顶端的钻石上，湿润润的外表灰暗地没有光泽，只有手心出汗粘嗒嗒的触感。
窗户打开，暗夜的清风却如同刺骨的寒风，冰冷决绝令人窒息。齐末想，那个男人终归不再属于自己了，可不是，这三年本来就是她抛弃他的，可为什么亲耳听到他和别人订婚的消息时会这么揪心，不不不，一定不是这样，一定不是这样，她只是念着旧情罢了，她有了豆豆粒粒就不再需要什么爱情，她是在痛心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抢走了却无力挽回，没错一定是这样。
“啊！”她失声大叫，随即用手捂住胸口，试图减少那里传出来的刺痛。
曾经的男人跑来抢走了她的孩子，曾经的情敌要抢她的孩子，曾经的男人和曾经的情敌终于要走到一起了，还抢走了她最爱的孩子。她不知道这么多感情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居然这么难受，她不想去想，好乱好纠结，齐末的脑袋像炸开了一样，嗡嗡直响。
迷迷糊糊睡了一个小时后，齐末就被窗外刺眼的太阳光亮弄醒，她抬手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距离开庭还有一个星期，距离宫少杨订婚还有四天。
突然间，绝望占据了整个心脏，她刚想走下床，小腿一软，就这么跌倒在床下，就连伸手去拉窗帘的力气都没有。
“砰”一声。
就这么陷入了黑暗中。
青城医院里，与往常一样，充满了刺鼻的药水味。莫青才来到青城，就被告知妹妹因为酗酒过度被送进了医院治疗，他马不停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这里。
护士小姐很热情地把他引到莫凝的病房里，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还好不是多么糟糕的医院。他皱皱眉头，有些不悦地进了房间。
莫凝现在穿着格子病服，纤细手腕支着尖尖的下巴，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液晶电视。看见来人之后，惊讶地坐起身子来，“呦，哥你怎么来了？”
莫青看了她两眼，随意坐在病床一侧的沙发上，说：“我好歹得来看看我妹妹坚持三年下来的惨样，好准备随时给你收尸。”
莫凝白他一眼，“啧啧啧，我好得很。总比你空坐着三年要强。”
这俩兄妹斗气嘴来，谁都不让着谁，空等三年的人不用明说，莫青也知道说的是谁，他是空等了三年，也派了不少人到国内寻找，可最后还是让宫少杨捷足先登，他有些失措，倒也没有多大的伤心，只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罢了。
“我也不跟你废话，来的时候我已经通知宫少杨了，让他见你最后一面，然后你就跟我回去美国。”
“让他来干嘛？”搞得她好像多矫情似的，走了难道还想让人家因为没有珍惜你后悔难过吗？
“我去上个厕所。”不等莫青回答，莫凝就从床上下来，身体还有些微晃，莫青见状冷着面赶紧上去扶着。
病房对面，在满鼻子刺激的药水味中，齐末皱着鼻头醒了过来，床边兰铭见她醒来，把手里削完皮的苹果放下，笑道：“醒了？”
“嗯，我怎么会在医院里？”齐末显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非末，你昏倒在房间里你不知道吗？”看到齐末全然不知情的样子，兰铭继续说道：“幸亏我发现的早，医生说你最近精神压力太大，让你好好休息几天。”
齐末眯着眼睛看看周围的环境，眼睛很酸，睁开的时候就很费力，她缓缓问：“我睡了多长时间？”
兰铭正色道：“一天一夜。”他知道齐末现在珍稀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距离开庭还有六天，可是他们还是对于争夺孩子的抚养权没有一丝头绪，因为青城的律师都不愿意帮忙。兰铭很泄气，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除了能在齐末差点被车撞时把她拉开，在她昏倒时把她送到医院，其他地方一点用处都没有。他真的太过渺小无用。
一天一夜。
距离宫少杨跟别人订婚还有三天。
距离豆豆粒粒离开她还有六天。
她即便有再强的斗志，也被这太过残忍的现实打残。她最爱的人将会像脱离轨道的行星一样一一离开她，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斗争的引力。
苦涩一笑，“兰大哥，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非末，你不要这样说自己，其实是我太没用了，没有办法保护你和孩子。”
齐末看着他，无力笑道：“兰大哥，其实我不叫非末。”
“嗯？”兰铭一怔。
“对不起骗了你这么久，我的名字叫齐末，三年前为了逃避那个男人才改的名。”
兰铭的目光瞬间黯淡下去，片刻他问：“他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想要离开？”
“都是过去的事情，不想再提了。”齐末偏过头去，忽然闻见透着窗户吹进来的淡淡桂花香，一阵芬芳。
兰铭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兰大哥，屋子里有点闷，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兰铭欣然答应。

、第二十四章　　　地球太小
接到莫青说莫凝因为他酗酒住院的电话时，宫少杨正在别墅里带着两个小家伙做游戏。他跟孙阿姨交代了两句就要往医院赶去，宫妈妈听说后连忙把在厨房学做饭的林韵清揪了出来，让她陪着宫少杨一起去。
宫少杨眉头本能一皱，他不喜欢，确切的说是反感。宫妈妈显然管过了头。
“不用了。”冷淡地丢下一句，他就只身出了房子。
身后花边围裙才撤掉一边的林韵清就这样呆愣愣地看着他出了房子，如果被别人看到这样的场景，说是未婚夫妻，谁信呢。
这会儿，莫凝在哥哥的搀扶下，舒服地上了回厕所，再也不用扶着墙上卫生间的感觉就是好。
这会儿路过病房正大门的时候，莫凝看到外面的阳光正好，刚想着拉着莫青出去晒会太阳，就看见一袭冷峻气质的男人，脚踏明媚光线走了进来。
莫凝饶是事先知道这男人要来，心理素质再好，也不由得僵了僵身子。尴尬地别过眼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突然出现的宫少杨。
宫少杨到没有什么，见到莫青还是官方地打了个招呼，“莫总。”
“宫董，好久不见。”
宫少杨这才仔细打量起莫凝来，平时红润的面颊苍白了不少，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向莫凝这么乐观的人也会为了他去酗酒。
“进房间里吧，外面有风。”
“嗯。”莫凝轻声应了一个鼻音。
同在这个时候，说好了要出去散步的一对年轻男女搀扶着出了病房。
俑长的走道里，不宽不窄，五个人足够见到彼此的模样。
这一时，各自心中，有激动的，有冷漠加气愤的，有漠然的，还有毫不知情的。
兰铭见齐末忽然停下脚步，对面走来的三个男女，气质出众，他自然注意到，可还是忍不住问道：“非末，怎么了？”
齐末的脸色很苍白，比起莫凝的更为严重，就连平时粉嫩的嘴唇都仿佛上了一层浓浓的粉底。整个人病怏怏的没有一丁点生气。
地球真是太小，走到哪里都会遇到。齐末由着兰铭亲切搀扶，缓缓迈出了脚步，随口说道：“没什么，走吧。”
这话轻飘飘的不带气力，要不是兰铭离得近，根本就听不清齐末在说什么。
可脚还没有迈出两步，手腕陡然被一股更大的力气攥住。顺着纯黑的衣袖，齐末看到的是一张刚毅蹙眉的侧面，呼吸急促像是隐忍着什么。
然而不过几秒钟的逗留，手腕忽然一轻，再看过去，宫少杨已经收回了手，面无表情地擦身而过。
莫青则回头，直到齐末走至拐角不见踪迹之后才神色复杂地回过神，随之进了病房。
齐末没有选择偏远的地方，就在病房前侧的一处人工亭子里坐下，这里很清爽，视角也很好，她能清楚地看见进出住院部楼房的人。
“非末，刚刚那个男人就是他吧。”
兰铭没有点透，齐末也能听得出来，她点头，“没错。”
“他应该很优秀。”凭着男人对男人之间的直觉，兰铭看得出来，那个男人要比自己强上很多倍，不光是那出众的外表，还有无形之中透露出的威严压迫感，很让他挫败。把齐末换作是他应该也不会选择他这样的人吧。
“没错，他很优秀，可是我三年前还是义无返顾地抛弃了他，我想他应该很失望吧。”或者是对她再三的冷漠绝情死心了，她在想如果在洛城重逢的时候，她态度能够软一些的话，也许就会是另外一种景象，她心里还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疼人时的浪漫霸道。
那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