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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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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一时之间回不了神。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一直以来,他都是单身出现在我面前,如今突然告诉我——他要结婚了!
那仿佛是一场海啸,夹着天崩地裂的滔天巨浪袭来,我的心在一瞬间,生生撕裂,突然,忘记了流眼泪。我的嘴巴安静的张着,半晌,我大笑,说,多好的事情啊,大喜事,恭喜啊!
顾朗看着我,眼睛里闪过一丝悲悯的光,可是我却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咧着嘴巴笑,牙齿熠熠生辉。
那天的校园里,毕业那天,校园里,真漂亮啊。那么多灿烂的笑脸啊。校园的沥青路上,微微的湿,男孩们的单车轻快的驶过,单车后座上的女孩们安静的靠着他们的背。
是在倾听心跳的声音吗?
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听不到啊?
我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胡冬朵她们恶作剧一样的呼叫着——顾朗艾天涯。顾朗艾天涯。顾朗艾天涯。
一声比一声大,回荡在毕业前夕的校园。
我一直一直的回不了神。
顾朗眼神游离到远处,不看我,却忙着岔开话题,说,天涯,我说过,你毕业的时候,要送你一份大礼的。
啊。哦。我看着他,嘴巴都笑到僵硬了。我笑着摇头,摇得学士帽都落在地上了,可我却浑然不知,我笑,说,不用了,这个喜讯已经是个很大的礼物了。不用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散伙饭那天夜里,我喝得烂醉,但是依旧笑得很明媚。直到不明真相的舍友们分享着今天拍摄的相片,当她们嬉笑着将偷拍我和顾朗的相片扔给我的时候,我的眼泪才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桂花树下,那个眉眼标致如画一样的男子,用手轻抚着那个对着他笑得无比欢悦的女子,他的眼神里夹杂着心疼与温柔的表情;似乎是正在呢喃一生的诺言一般。
可是,没有人知晓,当时的他,说的话是——天涯,我要结婚了!
我以为,我有足够的时间,走向他。
如果我们之间的距离,有一步,那么我就向着他迈出那一步。
如果我们之间的距离,有两步,那么我就向着他迈出两步。
如果我们之间的距离,是一千步,那么我也真的真的不介意,迈一千步,只要能走到他身边去……
如果我们之间的距离,是天涯海角,那么我也会追随到天涯海角去……
可是,他说,他要结婚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在将脚步迈下去。
胡冬朵当时正吃的很欢,康天桥在她身后座位上坐着,跟跟随慈禧的李莲英似的,端茶递水。
胡冬朵看到我流泪的时候,我的眼泪已经悄无声息的将相片给打湿了。
她吓了一跳,连忙问我,说,天涯,你怎么了?
我说,没怎么,顾朗要结婚了。
胡冬朵惊喜极了,说,天啊,恭喜你啊!顾朗这男人,果然有情意,居然在你毕业典礼上,送了你这么一惊喜!
周围的同学也跟着胡冬朵纷纷给我送来祝福,说,看不出来啊,天涯,咱全班同学,就你爱情事业双丰收啊,而且一毕业就丰收!哪里像我们啊,一毕业就要失业。
康天桥也凑上前来,一脸惊愕,说,天涯!你要和顾朗结婚了?
胡冬朵白了康天桥一眼,说,姓康的,你可注意表情。瞧你那样儿!跟死了娘亲似的!只准你们江寒乱情,不准我们天涯结婚啊?
时至今日,胡冬朵依旧对康天桥那次逢场作戏耿耿于怀。
康天桥急了起来,说,艾天涯,有你这样的吗?你说结婚就结婚,你是不是也提前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胡冬朵冷哼了一句,说,准备什么?准备给在美国享受超级大奶牛的江寒通风报信?来抢亲啊?
康天桥被胡冬朵抢白的一句话不吭,双手一抱拳,几乎是恶狠狠的来了一句,说,艾天涯,恭喜你!
我心想,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就跟是在说“艾天涯,算你狠!”似的。于是,我继续无声的流着眼泪,我说,别恭喜了,也别激动了,老子失身没失成,老子失恋了。
全场本来还在嘻嘻哈哈的恭喜我,我的话音一落,大家都齐刷刷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探寻。
我吸了吸鼻子,说,顾朗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康天桥一听,满脸惊喜,说,真的?
胡冬朵当下一怒,一巴掌将他抽到一边儿去了。
在场的同学纷纷表示惋惜,胡冬朵看着我说,天涯,天涯,你要哭,就痛痛快快地哭吧。
说完,她的眼神就瞟向了旁边哭得死去活来的鲁护镖,就是大夏天光着膀子扇扇子、鼓励我走上了文字创作道路的那个男生,我的同桌。
毕业了,那文学院的才女也和他吹了;原因就是她得为自己的将来着想了,不能将自己大把美好时光放在一个大学毕业、前途未卜的男大学生身上。
鲁护镖说,金钱,汽车,洋房,我将来都会有的!我不会比别的男人少的!我将来都会给你的!
才女叹口气,说,我知道有一天,你这些东西都会有的!可是等到那一天,我就人老珠黄了,这些东西都是给别人准备的,我抢不过她们的。
鲁护镖很不可思议的看着才女如此说法,简直冷静的令人发指;前几天她还在他怀里撒娇弄痴要星星要月亮的,还为了路边摊上一棉花糖做少女状不肯移步,今天就在这里面无表情跟他剖析爱情的用进废退。
鲁护镖那几天可是死去活来的,他跪在女生宿舍楼下跪了一晚上,最后系领导何主任这只魔兽出场才将他给拎走。
现如今,他正在我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看得我那叫一个羡慕,清了清嗓子,依旧哭不出声音。
最后,筵席散了。
胡冬朵就一个人背着我走了很远,康天桥早已经被她两耳光给抽走了。
最后实在太累了,她干脆就扯着我走,像扯一个布娃娃一样。等她扯着我走回了学校,我也已经变成了个破布娃娃。
她倒是也想打车,可惜的是,没有人民币;也曾翻过我的口袋,可是我的口袋里,只装着一条银色的链子,上面挂着一只飞鸟样的吊坠。
这条银链是我十三岁的最后一天,顾朗买来的,如今已然蒙尘。
曾经它被江寒那个强盗给抢走了,后来,江寒出国前,托康天桥还给了我。
康天桥那天还跟我说,江寒那天确实将这枚吊坠给扔了,可是,却突然不忍心,半途又回去捡;捡到的时候,他挺开心的,只不过……
后面,康天桥就没再说了。但是我知道,只不过,江寒开车再次回家的时候,看到了正在垃圾桶边寻找吊坠的我,还有顾朗……
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此时此刻,还有什么可以重要呢?
从十三岁到二十二岁。几乎十年时间啊,原来,原来,我喜欢了你这么久啊?
眼泪掉落的那一刻,喉咙就像被割破一样疼痛。
午夜时分,学校门口,我终于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抱着胡冬朵的大腿,放声哭泣。
杜雅礼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我正在门口吹着西北风狠命哭泣。
她说,天涯,我是雅礼。
我说,你来长沙了?
她说,是啊,和一个从国外回来的朋友在一起。我现在在车上,经过你们学校门口了。我知道你一贯都是半夜工作,直到你没睡觉,才给你打电话的。你什么时间有空了,咱们见见面吧。
我说,好啊,我最近都有空。
她说,那好,就明天吧……咦,你声音怎么了?感冒了吗?
我说,没没有啊。
她说,噢,那好,你们学校今天有毕业典礼吧?
我说,嗯。
她说,怪不得呢。我看到你们校门口有人,好像还是个女孩子,在抱着另一个女孩子的腿在哭呢……哭得惨绝人寰,呃,不过,现在已经在打电话。
我脑门一昏,心想,我可不能这副德性让我未来的老板看到啊,于是立刻站了起来,说,是吗?
她说,好了好了,已经站起来了。我记得我毕业的时候也停伤感的。天涯,你没事吧?声音好像……
我说,啊,我没事啊,我在这里写故事啊。
她说,长沙空气可真湿润啊。不像北京那么干燥。
我说,嗯哪。等我下次去北京,不给你带别的,就给你带长沙的空气。
她说,好的,我已经过了你们校门了,朋友送我去酒店,咿,那个女孩子好像还在打电话……咱们明天联系吧。
……
挂断电话那一瞬间,我想,幸亏杜雅礼没说,天涯,我下车看看你去;想完了这个,我继续嚎啕哭泣,好无形象可言。
……
我忘记了胡冬朵怎样将我拉回宿舍的,我就记得,我在宿舍里又喝了很多酒,然后偷偷溜了出来,手里还拎着酒瓶,在校园里跟女鬼似的飘荡着。
飘着飘着,我就飘出了校门,打算飘到唐绘去。
那一刻,一个无比极端而悲哀的念头,在我内心里生根发芽。
我看了看手里的酒瓶,想了想顾朗的脑袋,我想我应该可以将他砸昏,然后……然后……再然后……
人醉酒的时候,果然有许多疯狂的念头,我忘记了如果我力度把握不准,将他砸死了怎么办?那么我还没来得及“然后……然后……再然后……”就变成寡妇了。
我在校门口跌倒的时候,酒瓶碎裂在地上,我的手心一阵刺痛,满手血迹……
就在这时,突然一束强烈的车灯灯光映在了我脸上,然后迅速熄灭。恍恍惚惚之间,车上有人下来,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向我走近……
那种脚步声,熟悉而又陌生。
顾朗……怎么是你啊?
恍惚中,睡眼惺忪,我的手轻轻抚过眼前男子俊美而模糊的脸,我笑,说,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却跟我说,你要结婚了。你真没良心啊没良心。
他的声音突然冷的让我不习惯,他说,女孩子喝那么多酒,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就笑,眼泪却流了出来,我说,我就是什么不要,你也要结婚的啊……你要结婚的啊……你为什么要结婚啊……说着说着,我就扑倒在他怀里,嘴里还喃喃着那些傻了吧叽的话语,即使在昏迷之中,我的眼泪也大颗大颗的涌出了眼眶。
他抱起我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是到达了天堂……
顾朗……怎么是你啊?
恍惚中,睡眼惺忪,我的手轻轻抚过眼前男子俊美而模糊的脸,我笑,说,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却跟我说,你要结婚了。你真没良心啊没良心。
他的声音突然冷的让我不习惯,他说,女孩子喝那么多酒,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就笑,眼泪却流了出来,我说,我就是什么不要,你也要结婚的啊……你要结婚的啊……你为什么要结婚啊……说着说着,我就扑倒在他怀里,嘴里还喃喃着那些傻了吧叽的话语,即使在昏迷之中,我的眼泪也大颗大颗的涌出了眼眶。
他抱起我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是到达了天堂……】
一个人,一双手,一个怀抱,就是我的天堂。
为了这个天堂,我寻觅在茫茫红尘,爱和被爱,伤和受伤,就是为了一个人,一双手,一个怀抱,一个天堂。
那天夜里,我从冰冷的校门口,被他抱起,抱到车上……然后被他抱回到了他的家里……然后,就在他要开灯的那一瞬间,我的手,带着血迹的手,颤抖中,像抓住稻草一样,按住了他的手……
我的声音在颤抖,像一个要窃夺别人幸福的小偷那样颤抖着,我的声音沙哑,从嗓子里细细地涌出,我说,顾朗,别开灯!
就在那一瞬间,唐绘酒吧里那一幕电驰风掣一样,在我已不清醒的大脑里突然闪过,周瑞、康天桥他们曾玩过的游戏——说一说你一生所经历的最香艳的一幕……
我想,那天晚上,在我按住顾朗手的那一瞬间,已经变得无比的香艳起来。
顾朗的手明显的停滞在空中,像触电了一样,暗夜里,他的眼睛深深地望着我,目光复杂,像是在探求,又似是在躲闪。
我忘记了自己是怎样踮起脚尖,亲吻了他的唇。
我也忘记了自己的手,是怎样生涩的攀在他的颈项间。
只知道,那一瞬间,他的身体里燃起了炽热的火焰;这种火热正从他的唇齿之间慢慢散发出来,当他的吻从拒绝变成了回应,当他热络的双手抚过我细长的颈项……就在他的手落向我的胸前之时,他突然停住了,想遭遇了电击一样,猛然推开我——
黑暗里,他艰难的喘息着,说,艾天涯,你会后悔的!
我就在黑暗里傻傻的笑,我说,顾朗!你不敢对不对?你怕你要了我,你在也就离不开我了对不对?
如果这些话是我清醒的时候说出来的,我一定会将自己勒死——丫一等离子纯平,有什么可以离不开的!
顾朗在暗夜里沉默,半天后,他突然一把将我拉到他怀里,声音里有些恨,语调生冷异常,说,很好!那你就让我看看,他是如何离不开你!
他?
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声冷漠如病的语调,让我的脑袋突然炸开了花儿,我竭力想让自己清醒,竭力张大眼睛,想看看眼前的男子,可是,当他的亲吻如同暴风骤雨一样袭来的时候,我却忘记了思考。
那时那刻,我仿佛刚获得了双足的人鱼,置身于一场由他领舞的舞蹈里面,再也跟随不了自己的心,跟随自己的步子……于是,就这样,在尖刀抵足般的痛楚之中,将自己化成了泡影……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偌大的卧室里,阳光满眼,身下是一张很大很软的床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罩,若不是床头柜上那束鲜花,我还以为自己进了太平间。
咿?
昨晚我不是被胡冬朵拖回宿舍了吗?
咿?
我不还跟杜雅礼约好了今天找个时间见面吗?
咿?
我怎么会在这里?
天!
我想起来了!
我回宿舍后,喝了很多酒!
然后,我就拖着酒瓶子溜出宿舍了!
然后,我要去找顾朗!
然后,我要将顾朗给砸晕……然后给生米做成熟饭!然后我却将自己给摔倒在校门口,酒瓶子碎掉了,我的手被扎出了血迹……
头好痛,头真的好痛。
那么,顾朗在哪里?
我的眼睛瞟到被子上到处都是的点点猩红,内心大骇,难道我用力过猛,将顾朗给砸死了!
于是,我慌忙从床上坐起,四下翻看。
这时,离我不远处的落地窗前,一扇窗户被轻轻打开,风徐徐而来,撩开了窗纱,一个身穿衬衫的男子,站在窗前,抬头远望,似乎是我的起床声惊动了他,他缓缓回神,笑容缱绻,从轻纱处款款走来,极尽轻薄的笑着,语气里充满了嘲讽,说,昨晚折腾得那么厉害?你还能醒来,体力不错嘛!
我用手挡住了阳光,定睛一看眼前的男子,不由得一口鲜血憋回了心脏。
刹那之间,昨夜的点点滴滴伴着羞辱和愤怒喷薄而出,那些暧昧的画面像张了翅膀似的飞在我的脑海里,他妈的,这算什么!老天是看我这么多年写的故事不够悲剧,特意来超度我的吧!
于是,我抓起被子、枕头,就冲着那人扔去!
伴随着被子和枕头齐飞的,是我羞愤的怒号——我X你大爷,江寒!
49、你想离婚,好啊!等有一天,顾朗娶你,我就一定和你离婚!
那是一场狂风暴雨。
孙悟空大闹天宫也就这阵势。
江寒似乎心情好的一塌糊涂,扯着唇角冷笑着看我将他的房间给搞的地动山摇,他只是闪躲,并不还手。
当整个卧室被我给弄得跟洗劫了一般之后,我坐在了地上,披头散发。
我瞪着江寒,半天后,才艰难的开口,我说,我们……昨晚……没发生什么吧?
江寒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我,笑,你是不是很希望发生什么?
我狠狠的将床单扯下来,向他扔去。我说,你滚!
他冷笑着,用手挡开,说,你有点智商好不好?这是我家!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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