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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经年-谁的经年,琉璃了时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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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战又开始惜墨如金的不言不语，沛锦安静的退出去带上了门。
她看不到萧战抬眼，落在门上那若有所思的锐利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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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沛锦是个称职的秘书。安静聪慧寡言，萧战交代的事情从来都是准时完成，有条不紊。即使再挑剔，也寻不到什么差池。
章宏刚跟手下两个小姑娘交代完事情，正要去物业那里过问电梯年检的事情。
出了总经办的门，无意的扫了一眼透明大隔间里面那个位置。
新任的苏秘书正在补妆，敏感的觉察到章宏投过去的目光，抬眼望了过来。
章宏是老油条，自然不见尴尬的友好一笑。难得的是苏秘书这样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也落落大方的回报以微笑，没有落人口实的窘迫。
看着那个窈窕的背影抱着文件敲门进入总裁室，章宏了然的摇摇头，转身下楼去忙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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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战和司徒云两个人一起出差了，纽约，一周。
沛锦乐的逍遥自在，甚至上班的时候，章主任不安排她事情，还能忙里偷闲的上网看看小说逛逛淘宝。
不过章宏从来不吩咐她做什么，只是把徐文赵阳支使的团团转。
其实说起来沛锦不过是一介小小的行政秘书，不知道是不是章宏做总经办主任做的太过小心翼翼甚至过了头，以为苏沛锦被萧战特许招进来是有背景的。不然又怎么解释他即使忙不过来，都不会安排沛锦任何的工作？
看起来好像她苏沛锦真的只是萧战一个人的秘书。所以总裁不在，全集团上下恐怕属她最轻松。
行云流水般悠哉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往返机票都是沛锦定的，她知道萧战他们的返程，明天上午十点半在临海机场落地。
下了班沛锦没有急着回家，拎着包漫无目地的坐车到商业中心闲逛。
也不是想买什么，其实说来可笑，她就是想沾染点鼎沸的热闹人气，好抵御这一日凉过一日的天气。
市中心的美罗百货一如既往的门庭若市，为了迎双节，早早就在大门前贴了促销的海报和美轮美奂的布景，天色不过稍暗，就迫不及待的亮起了彩灯。远远望过去，颇有些热闹喧嚣的烟火气息。
美罗百货的一楼有家星巴克，沛锦不觉得饿，此刻却想捧杯温暖的拿铁。
一个人吃饭，怎么想都提不起精神买菜去做。
排队的时候，沛锦低着头琢磨要不要去三楼优衣库随便看看。
耳朵自动捕捉到清朗温润有些熟悉的男声：“一杯拿铁，谢谢。”
沛锦眨眨眼，抬头。隔着两个人，那个身着淡蓝色长袖衬衫的背影恁般熟悉。
待到他转过身，可不正是陆谦扬。
陆谦扬也看到了她，眼底有浅浅的诧异，还有稍多一些的喜悦：“嗨，苏小姐，好久不见。”
一张圆桌，两杯一模一样的拿铁。
沛锦习惯了与人保持距离，是以虽然看过去和气温柔，实际骨子里却是不易接近的拒人千里。
而陆谦扬的出现，实在算是个意外。
她以为的擦身而过再无交集，却在一而再再而三的重逢下渐渐偏离了设定的轨道。
无论是陆谦扬诚挚的笑容还是他那一晚上的援手之情，沛锦都很难拒绝他此时提出的小小请求——
帮他选个生日礼物送给他姐姐。
这样清冷渐寒的夜晚，陆谦扬身上那份温暖格外吸引人。
比陌生人多一点熟悉的交情，让两人一起逛商场之初都带了一些小心翼翼的拘谨。转到三楼女装部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在一个牌子的专柜前停下脚步。
这是沛锦最经常买的品牌，只是她奇怪陆谦扬的同时停驻。
专柜小姐看到老顾客，笑容满面的迎上来：“苏小姐，最新的秋款到了，有你上次在画册上相中的外套款式，最后一件恰是S号，要不要试试？”
试衣服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一个不小心，竟然把长长的头发卷到了前衣襟的拉链里面，任是沛锦试了好几次，困在不大的试衣间里折腾出一身薄汗，却是越弄越乱。
实在没了办法，沛锦只好拉开一道门缝无奈的求助：“小姐，不好意思，麻烦你进来帮个忙。”
意外的是拉开门进来的竟是陆谦扬。
沛锦一时愕然，看着他连话都讲不出来。
陆谦扬倒是有些窘迫的解释他的唐突。
那专柜小姐急着要去给别的客人拿衣服，又想当然的认为他们两个的情侣关系，因此也是抱了成人好事的心思，不由分说的推了陆谦扬进来。
试衣间本就不大，又进来一个人，还是陆谦扬这样的高个子，一下子就把空间充斥的满满当当，局促万分。
陆谦扬一开始进来还有几分不自在，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低头查看沛锦纠结的头发。
离的这样的近，仿佛心跳都能彼此分享的亲密无间。
陆谦扬身上的清冽味道，一如那个晚上去医院。他抱着她，像是世界上最亲近的关系，最烟火的温暖。
“苏小姐你穿这衣服真是好看。”专柜小姐从来不会吝啬溢美之词，何况沛锦穿上确是比套在模特身上还要别有韵味：“比我们画册上的模特穿着还要更添一份气质。”
看了一眼额头微汗的陆谦扬更是笑意盎然：“苏小姐你刚才试的外套，缠住头发怎么不出来弄？嘻嘻，你男朋友真细心。”
是啊，外套……沛锦满脑子黑线，尴尬的扯扯嘴角。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乱点鸳鸯谱了。
沛锦咽下澄清的话，疏离的笑笑。不相干的人，连解释的必要都没有。
陆谦扬姐姐的礼物最终还是中规中矩的选了一款周大福的钻石胸针。
出了商场的门已是华灯初上时分，凉爽的微风吹过，让人顿觉心旷神怡。
“时间不早了，附近有家粤菜馆子不错，应该也合你胃口，要不去试试？”陆谦扬征求她的意见。
沛锦迟疑了一下点头。这个男人心思缜密细致，倒真是令人望尘莫及。
一顿饭吃吃聊聊，两人兴致不错，难得这几日胃口一直欠佳的沛锦吃了个八成饱，颇有饱食后的慵懒。
结账的时候居然不知不觉九点多了。
埋单时候是陆谦扬手快刷了卡，面对沛锦的坚持笑着说下顿由她请，礼尚往来。
虽是翩翩的绅士风度，却也隐约有了约定下次的意味。
纵使已经是夜里九点多，商业中心到底不比幽静的社区，还是繁华满眼，甚至还有更烈的趋势。
车子走走停停，出了停车场仅是一个红灯就等了十几分钟，一直到第六次转为绿灯才通行。
过了最拥堵的路段，车行渐渐畅通，夜风从敞开的车窗里吹进来，全无白日剩余的点滴暑气，甚至还有些瑟瑟的凉意。
CD播放着一张不知名的英文碟，声音调到很低，清新舒缓，听得人周身放松。
沛锦转头看着窗外出神，鹅黄色的路灯一闪而过，划过一道光线，眼前很快又被黑暗笼罩。
打了方向灯进了汇林苑的大门，陆谦扬一侧脸，就看到沛锦轻阖了双眼斜靠在车窗上半寐的样子。
微风吹起了她鬓角的青丝几缕，纷乱的拂在她的眉眼间，生动鲜活，犹如精灵在跳舞。她的脸大半隐在黑暗里，带着些许说不出的心事般，宁静悠远。
就是那一霎那，陆谦扬心里有某种东西蠢蠢欲动，宛如春眠乍醒的昆虫，迫不及待的想要拱出地面一探究竟。
缓缓的把车停在沛锦家的楼下，陆谦扬也不唤醒她，稍稍关小了窗子，抬手熄了火。
沛锦也是浅眠，没过几分钟，不自在的睡姿就让她一下子醒了过来。
抬眼的功夫，恰好直直的撞进陆谦扬看向她的目光，猝不及防，来不及躲闪。
沛锦迅速的转过头看向窗外，悄然深呼吸，压下陡然加快的心跳：“真快，都到家了。”
他的眼神，专注炙热，来不及遮掩，里面那昭然若揭的含义——
不愿再想，沛锦拉开门下车：“谢谢你的晚餐，陆先生再见。”
刚刚吃饭的时候，他提过，不要那么客气的称呼先生小姐，直呼姓名更自在些。沛锦当时也只是不置之否的笑笑，未多言语。此刻一句陆先生，将整晚疑似温情的某些东西清醒冷静的撕破，壁垒分明。
身后陆谦扬欲言又止的声音：“沛锦。”苏沛锦的心都拎了起来，几秒钟的停顿漫长到难耐。
“晚安。”陆谦扬松口气，沛锦也随之松口气。
陆谦扬目送着那抹单薄的背影隐在楼道里，一层层的声控灯亮了又灭，直至三楼那个窗口透出温暖的橘色灯光。
月亮偏西，清亮且浑圆，注定是个寂寥之夜。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沛锦以为自己又将失眠，可是居然沾了枕头就是一夜无梦的好觉。
还是被手机的铃声吵醒的。
睡眼惺忪的接起电话，沛锦不知道星期六章宏找自己做什么，难不成加班？
“苏秘书你可接电话了。”那边章宏如释重负的呼口气：“一开始打不通我都要急死了。”
沛锦坐起身体，拂开披到脸颊上的发丝，睡意一点点被赶跑：“不好意思，我家这边有点屏蔽。章主任，什么事？”
“萧总的短信你没收到？”章宏有些讶然的语气。
沛锦也是莫名其妙：“没啊，你等下我看看。”
果然有条未读短信，是昨夜十二点一刻发过来的，萧战的号码。
“别看了，”章宏的声音带着焦灼：“萧总指名要你去接机，小王已经开车到你家门口候着了，你抓紧时间下楼。”
沛锦赤着脚跳下地跑到窗口，果然看见公司的奔驰商务车静静的停在楼下：“好的，我马上下楼。”
信手划开那条短信，寥寥简洁到无语的三个字：“你接机。”
萧战一贯这样高高在上发号施令，闻者只能无条件听从，何况还是在他手下讨饭吃的下属。
沛锦认命的抛开做个周末闲人的期望，胡乱将长发顺到脑后松松挽了个发髻去卫生间洗漱。
镜中的自己熟悉又陌生，脸色少有的红润，带着些许的妩媚。
沛锦看的愣了，牙刷带着泡沫在嘴里都忘记了，眼前蓦然浮现昨夜陆谦扬剔透专著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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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飞快的赶到机场，沛锦前脚踏进国际航班的接机大厅，就听到萧战乘坐的航班进港的广播，不由在心里庆幸万分。
老老实实的站在出口张望，人都出来了大半才见到萧战和司徒云不紧不慢的身影。
“萧总好，司徒先生好。”两人身上丝毫不见长途飞行的疲惫倦怠，同样挺拔俊朗的身姿引得不少女孩频频侧目。司徒云好似晒的黑了一些，看着沛锦展露笑意，越发衬得牙齿雪白闪亮。
萧战点点头，惯性的不说话。
司徒云冲她眨眨眼睛：“看来你这一个礼拜过得很是滋润，心宽体胖？”
听他说的那么肯定，沛锦不自在的下意识抚上面颊辩解，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有点心虚：“哪有，还不是老样子。”
司徒云促狭的笑，做恍然状：“哦，原来你过的不怎么样啊，难不成跟我一样一日三秋思念成疾？”
被他噎的无法作答，沛锦干脆也学萧战三缄其口，伸手去接大老板手里不大的行李包：“萧总，我来吧，小王在车里等着。”
“该说你偏心呢还是说你势利？”司徒云却不放过她：“到底是萧战发你工资，就不见我有这好待遇，唉~”
竟然当着面，司徒云也是大刺刺的直呼萧战的名字，沛锦心思微动，不由多看了司徒云一眼。只是他依旧是笑嘻嘻满不在乎的模样，看不出什么端倪。
萧战看了她一眼：“不用。”
沛锦有些窘，讪讪的束了手跟在后面。
萧战上了车就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专注于手头的事务，司徒云倒是散漫的一直在玩手机，后来干脆打起了电话。
车里很安静，只听到司徒云不紧不慢的轻笑：“可不是，这一个礼拜都过的不好……又冤枉我……晚上？我下午就过去……不管，你得做点好吃的犒劳一下我受委屈的胃……又提这个……”
司徒云幽幽的叹口气，落在沛锦耳朵里，连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完全是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后视镜，那么巧就迎上了司徒云似笑非笑望过来的眼神。
直觉上就没有好事。沛锦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司徒云挂了电话，车子里只剩下萧战偶尔敲打键盘轻微的哒哒声。
“抽根烟不介意吧。”司徒云是对着身边的萧战开的口。
“介意。”萧战头都不抬。
“那，放盘碟子听听？”司徒云不怕死的继续。
“不行。”萧战不受干扰，干脆的拒绝。
“这也不行，”司徒云呼口气，顿了顿：“那跟你借个人可以吗？”
萧战合上笔记本，极度不耐的看着他：“说。”
司徒云抿了薄唇，笑的好看：“你秘书。”
沛锦后背一僵，自己这样安静低调也能躺着中枪？难不成又是要自己当挡箭牌？是了，他刚刚的电话，说不定又是桃花债。
这回萧战竟然没有一口回绝：“你自己问。”
司徒云也不知道难堪两个字怎么写，闻言就前倾了身子靠近沛锦：“姑娘，晚上跟我去吃饭怎样？”
沛锦摇头，炮灰不是这样当的，还没完没了的样子：“不好意思。”
司徒云不死心，继续游说：“人家一手好厨艺，对了，烧的杭帮菜那是天下一绝，必定合你胃口。”
沛锦忍无可忍：“司徒先生，你老拿我挡桃花，是不是太不地道？”
司徒云哑了，半晌后座传来隐忍的低笑，竟是萧战。
隔了一分钟，司徒云弯起嘴角露出一丝饶有兴味的微笑：“苏秘书想哪儿去了，我没拿你挡桃花。我说的那个人家，不是黏着要嫁我的女人，是催我成婚生子的司徒大家长。”
原来是他妈妈。沛锦脸上微漾起窘迫，旋即又有几分愤慨。能怪自己误会么？有这样跟自己妈妈说话的孩子吗？这个司徒云，就是成心给自己织套子的，也怪自己，就那么是非不辩的傻乎乎往里跳。
萧战又打开电脑，想必他也是被很严重的娱乐到了。忍俊不禁这样的事情，沛锦一直觉得跟他毫无瓜葛。
听不到沛锦的答复，司徒云也不恼：“要不我追求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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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低气压。
不是天气作祟，是萧战的个人原因导致的公司内部低气压，尤其以二十七楼集团中心为最。
原本徐文赵阳就不怎么出来，今天一早嗅到不同寻常的异常，更是缩在办公室打死不冒头。章宏一脸紧张，进进出出好几趟，沛锦都不忍心去看他那张被骂到灰白的脸孔。
商业管理中心的高经理垂头丧气的从里面出来，肩膀是垮下来的。沛锦来这一个半月，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
商业管理中心业绩一向很好，高经理的脑袋向来都是抬到恨天高的状态。
内线响。沛锦拿起电话静气凝神：“萧总您好。”
“十分钟后召开高层管理会议。”电话砰的一声，不大不小，像是被扔到了底座压簧上。
二十七楼的大会议室很气派，无论是临窗的一边还是靠走廊的一边，都是齐刷刷的落地窗，百叶窗帘不拉上的时候，一览无遗。
是以沛锦不是存心故意，还是看到了里面默片一样的画面。
从她的角度，看不到最前面的萧战，其他的九个人全在视线之内。
司徒云坐在最后面，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懒散模样歪靠在椅子上。若他想，抬头就能看到偷窥的苏沛锦。
高经理含着胸站着，唯唯诺诺的表情。原来不可一世的气焰在萧战面前，犹如烈火被浇了冷水，还是夹杂了无数冰块的那种。
一个蓝色文件夹被摔过去，差一点就砸到分管地产的罗副总脸上。
沛锦眼皮跳了一下。
搁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短信。
“大老板发火，你敢偷笑，胆子不小。”竟是头都没抬的司徒云。
沛锦按下删除键，这个男人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要招惹自己？
“贿赂我，不然告状。”短信没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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