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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胜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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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思悯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当年胜凌怎么突然就想起来请她去看电影。那时候他们已经是高二文理分班了，思悯去了文科班，胜凌依旧留在原来的理科班。两个人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没什么事的话，根本就见不着面，见着了，也只是打个招呼而已。那天是星期五，正轮到思悯值日，刚打扫好卫生打算走，就听见门外有人叫她，回头一看，正是胜凌。
“思悯，你明天下午有空吗？我，我想请你看电影。”兴许是有些害羞，他竟有些结巴。
“啊？”思悯真的很惊讶，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男生主动约她看电影。
“明天是星期六，下午应该有空的吧！”
“哦，那好吧！不过，有点不好意思。”
“那就这么订了，明天上午下了课我在校门口等你。”
他说完就走了，思悯却还没回过神了，真的，很意外。
那次看的电影的名字思悯已经忘了，反正是当时挺轰动的一部大片。思悯记得，那是部带些科幻色彩的片子，很长，有两个多小时，画面不断闪烁，各种满是奇幻色彩的东西在大银幕上穿插而过。其实思悯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电影，或者说，她根本看不懂电影讲的到底是什么，银幕上的东西晃得她有些眼晕，甚至，让她有些昏昏欲睡。她偷偷地瞄了一眼坐在身边的胜凌，却是看得津津有味，或许，这正是他所喜欢的。
大银幕上放着的是一部很小资的爱情文艺片，女主角为了追求自己心仪的男生，放弃了高薪的工作，放弃了舒适的生活环境，甚至跟父母闹翻了，可她爱的那个人却始终不理会，直到他重病进了医院。思悯很喜欢那个女主角，因为她够勇敢，够大胆，敢于抛弃一切去追求所爱。电影里面，奄奄一息的男主角躺着病床上，此刻，他终于明白，面前那个照顾了他几个月的女人的一片真心，可是，他已不能再为她做什么了，如果生命可以重来一次，也许，他真的会爱上这个痴情而善良的女人。这样的桥段让她动容，甚至有些眼眶湿润。思悯转头看了看坐在身边的胜凌，他似乎是睡着了，不知道是工作太累，还是这部戏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无聊？思悯不忍心叫醒他，便自顾自看下面的剧情。
“刚才的电影是不是把你闷坏了？”散场的时候，思悯问他。
“闷是不闷，只是我最近太累了，所以刚才睡了一会儿。”他倒是很大方地承认自己睡着了，“对了，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好啊，”一下班就赶着来电影院买票，这时候，思悯确实是饿了，“你有什么好介绍啊？”
“有没有听说过‘板凳面店’？”
“‘板凳面店’？”思悯也是好吃之人，可这传说中的“板凳面店”还真没有听说过。
“这家店很有名的唉，这家店的铺面很小，但吃客却很多，店里的桌子常常不够用，那些客人就自己端着面碗坐在马路边的板凳上吃，所以啊，‘板凳面店’的名字就是这么传开的。”
“这么小的店能好吃吗？”思悯有些不相信。
“当然好吃了，我去吃过好多回呢！你要知道，很多人可是开着宝马、奔驰不远千里地跑来吃一碗面的。”
“那我们赶紧去吧。我开了车了，但我不知道怎么走。”
“没事，把车钥匙给我，我来开，那儿我熟得很。”
思悯的座驾是辆黄色的QQ，开在路上很抢眼。思悯是个很务实的人，就拿买车这件事来说，当初爸妈都让她买辆稍微好点的，可她却独爱QQ；一来颜色靓，而来排量小，省油，反正她自己也就是个技术不咋样的莱鸟级司机，车只是用来代步而已，没那么高要求。
“你放心，我平时虽然不怎么开车，但技术肯定是没问题的，绝对安全。”胜凌对她说。
“我当然信得过你啦，话说你驾龄可比我长啊。对了，你怎么不买部车开开？”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房子每个月的贷款就够我还的了，哪还有什么闲钱养车啊？”
“那你平时怎么上班？坐公交车吗？”
“我骑车去。”胜凌确实喜欢骑车，高中的时候，曾创下半小时从城东的家里飞奔到城西的学校的记录，就是在大学的时候，也常常听说他花2、3个小时骑车到郊区的学校。
骑车……思悯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这样一个画面：一身笔挺西装的胜凌骑着一辆山地车在马路上飞奔，周围的人纷纷向他投来疑惑的眼光……想到这，思悯不由抿嘴偷笑。
“你笑什么？”胜凌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骑车上班的样子会很好玩。”
“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到了，下车吧！”胜凌熟练地把车停好，顺手把钥匙还给了思悯，“就是这儿了，我没骗你吧，人是不是很多？”
来吃面的人的确很多，小小的店面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不少人端着碗在板凳上吃，有些人甚至连板凳都没有，只能站着吃。
“老板娘来两碗猪肝面，加腰花，加油渣。”胜凌熟练地喊着。
不一会儿，面就煮好了，满满的一大碗，铺满了各式作料，让人看了不由食指大动。
“介不介意站着吃？”胜凌问。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思悯反问。
胜凌只是笑笑，“这个猪肝面是这里的招牌，还有这个油渣，也很好吃，别人家的油渣都是很小个的，他家的都是大个的，不过，吃起来绝对不油，很香的。”
思悯吃了一口，胜凌说的没错，真的很好吃，不一会儿，一大碗面就见底了。
“真好吃，好满足啊！”思悯放下碗，连嘴都来不及擦就急着说，“谢谢你的好介绍！不早了，我载你回去吧！”
“不用了，又不顺路，你还是早点走吧，不然你妈又要担心了。前面就是车站，我坐车回去就行了。”
5。五．
忙了一周，双休日本是最好的补觉时间，可是，周六一大早，思悯就被响个不停的电话铃声吵醒了。她翻身看了看时间，还不到8点，“谁这么讨厌，一大早打电话来。”她嘴里嘀咕着，很不情愿地接起了电话。
“喂，思悯啊，是我。”电话是承毅打来的。
“这么早，什么事啊？”思悯有些无精打采地说。
“真对不起，昨天答应陪你，但我临时有事。不过，今天我有空，我们出去逛逛吧！”
“你昨天忙到这么晚，不需要休息吗？”思悯实在不想这么早起来。
“我没事，歇几个钟头就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一个钟头以后我来你家楼下接你。”
“哦，那待会见吧。”放下电话，思悯很不情愿地起了床，好好的一个懒觉又被人搅没了。洗漱、换衣、吃饭，收拾妥当后也差不多到了时间。
“思悯！”承毅早已等在了楼下，见到思悯下来，便不断地朝她挥手。
“等了很久了吧！”思悯问道。
“没多久，我也才到，先上车再说吧！”承毅真的是个很实诚的人，看他的车就知道。他的车是一部很实惠，很大众的黑色桑塔纳。思悯记得自己只是在驾校学车的时候碰过桑塔纳，那时候自己反应慢，老是被教练骂，因此，桑塔纳在她心里就是个阴影。她不止一次地说承毅，那么老土的车只有中老年人才会开，而承毅只是说这车够实惠，适合代步。
“想去哪里？”承毅问她。
“去商场吧！报纸上说今天店庆，全场超低折扣。去看看衣服，顺便给你添几件，你看你，穿来穿去就是那么几件。”承毅平时穿衣服很随意，上班的时候穿警服，下班就是休闲打扮——T恤、牛仔裤加外套。
双休日的商场永远是热闹的，再加上店庆打折，整个商场早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思悯刚刚试了件衣服，蕾丝边的，两只袖甚至子完全是蕾丝做的，衣服是今年大热的裸色。虽然看上去是件很时尚的衣服，可思悯穿着却浑身不自在：蕾丝的袖子不仅透明，还很紧，写板书会很累，搞不好袖子还会破掉；还有这颜色，是不是太嫩了点？那些学生见了，背后又不知道会怎么说了，现在的孩子啊，哪个不是早熟呢？
专柜小姐则不断地在推荐着：“小姐，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很好看啊，你皮肤白，很衬这个颜色。蕾丝、裸色都是今年流行的，穿在身上回头率一定很高！而且，现在买能打6折，真的很划算。”
思悯明白，这些话不过是吹捧和奉承，她们的目的就是把衣服卖出去，至于穿得到底好不好看，她们才不管呢！
“承毅，你说我穿这件好看不？”她问承毅。
“恩，好看。”承毅正捧着手机上网，思悯问他，他想都没想就回答说。
“真的？你都没看就知道？”
“你穿什么都好看。”承毅站起来仔细地把思悯打量了一番，“这位小姐都说了，这件衣服很适合你，喜欢就买了吧！”
“对啊，对啊，小姐，连你男朋友都觉得好看，还是买了吧！”专柜小姐忙接口说。
思悯想了想，摇了摇头说：“还是不要了，我不是很喜欢。”
“刚才那件衣服挺好的，你怎么就不买了？”没走出多远，承毅就追着思悯问。
“好看是好看，可是不适合我啊？”
“怎么不适合，我看不是挺好的么。”
“我是老师啊，衣服袖子那么紧，那么透明，我上课的时候怎么写板书啊？还有，这么时尚的衣服我怎么穿去给学生上课？你都不了解我，算了，算了，还是帮你看看吧！”
比起纷繁复杂的女装，男装则显得简单多了，无论是颜色还是款式，都逃不过那几种。思悯选了件大衣，深灰色的，带暗格子，式样不算复杂，但看上去很大方。“去试试，你平常穿得那些也太休闲了，换个风格！”
“哦！”承毅乖乖地接过衣服进了试衣间。他其实很听思悯的话，只要是思悯说的，他都言听计从。
承毅很快换好衣服出来，专柜小姐忙着帮他整理领子，“先生你身材高大，正好能把这件大衣撑起来，别人穿啊，可不见得有这么好的效果。”她说得没错，承毅个子高，再加上经常锻炼，身材也不错，即使是件普通的衣服，穿起来也很有样子。
“思悯，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还不错呢！思悯！”
思悯正愣在那，她想起了胜凌，昨天他也穿着一件大衣出现在她的面前，虽然他没承毅高，也没承毅壮，但他似乎穿得要比承毅好看。承毅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我觉得不好看，不买了，我们走吧！”
思悯头也不回地出了店门，承毅忙丢下大衣追了出去，好不容易才追上了她：“你今天怎么啦，这么大的脾气？我知道，昨天我答应陪你却没来是我不好，但这是我工作，我也没办法，你体谅我一下，好吗？”
思悯这才觉得，刚才自己似乎是有些失态了，“没什么，只是刚才那几件衣服真的不怎么样，我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好啊，想吃什么？”
思悯想到了昨晚去的“板凳面店”。“我们去‘板凳面店’吧！我朋友说那里很不错的。”
“‘板凳面店’？”承毅皱了皱眉，显然他没听说过，思悯只得详详细细地跟他解释了下。
“不行，那种地方去不得，”思悯才说完，承毅就提出了反对意见，“路边摊子，多不卫生啊，万一吃坏了怎么办？到时候，看病的钱可有得花呢！这样吧，你喜欢吃牛排，我们去吃牛排好不好？”
“那好吧！”思悯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想扫了承毅的兴。
这一顿，他们吃得是牛排，那家餐厅很高级，服务员都是彬彬有礼的；牛排也做得很考究，看上去就让人很有食欲，但思悯总觉得，这没有昨天的面好吃。
6。六．
“回来了啊？正好，饭都做好了，赶紧洗手准备吃饭吧！今天有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谢谢妈妈！”思悯亲了妈妈一下。
“好啦，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承毅送你回来的？”
“恩。”思悯漫不经心地说。
“怎么都不叫他上来吃顿饭？话说他都好久没来咱们家吃饭了。”
“对啊，爸爸还想跟他喝两杯呢！”连爸爸也忍不住插话进来。
“爸，医生都叫你少喝酒了，到时候痛风犯了你又要叫唤了。还有啊，承毅也不能让他喝，先不说他要开车，万一喝多了他明天怎么上班啊。”
“我就是想和未来女婿喝几杯，高兴高兴么。”
“你要是真想喝啊，我这个做女儿的陪你喝一点，不过只能喝啤酒，其他的我可不奉陪。”思悯开了一瓶啤酒，给爸爸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吃了一顿饭。刚才承毅送她回来的时候，思悯根本没想到叫他上来吃饭，承毅也只是看她上了楼就走了。承毅上她家吃过几次饭，不过多是爸妈叫的，思悯很少约他来吃饭，倒是思悯，常常被承毅叫去他家吃饭，不知道是他的意思，还是他爸妈的意思。
吃完饭，思悯随手进屋开了电脑，没什么工作要做，她便先上了QQ，浏览了一番，似乎没什么人在线，周末的晚上，自然是用来狂欢的，很少有人愿意宅在家对着电脑。一个熟悉的头像亮着，吸引住了思悯：是他！胜凌的QQ头像是座雪白的冰山，从高中开始就是这样，一直都没变过。思悯以前还时常嘲笑他，干嘛非得弄座冷冰冰的大冰山呢？人家不知道，还以为这个人有多冷，多难相处呢！胜凌却不以为难，他的理由也很有趣，他说他就是喜欢冰山的冷，这样他就能用他自己的“阳光”去融化那冰山。好吧，思悯也没话说了，谁叫他这样自恋，这样喜欢自诩“阳光”呢？
或许是工作太忙，他平时很少上线，至少思悯上线的时候那座冰山基本上都是暗的，逮到他上线，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吗？”思悯问。
没有回复，过了好几分钟都没看到那头像的闪动。也许他正忙着，思悯想。
玩了会游戏，又看了会电影，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思悯正要关电脑的时候，那个头像却闪了起来。是他回复了！思悯连忙打开来看：
“不好意思，刚刚一直在忙，才看见。”
思悯赶紧回复：“没关系，是我打搅你工作了。怎么双休日还这么忙啊？”
很快，屏幕上有了他的回复：“没办法，接了个案子，有些复杂，刚才一直在找资料。”
“那现在有没有时间聊几句？”虽然已经有些晚了，但思悯还是想和他聊会儿。
“当然可以，忙了这么久，是该歇会儿了，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
“哦，大律师也有脑子不够用的时候？”思悯打趣道。
“姐姐啊，小弟我也是人啊，又不是铁打的。”
姐姐，好熟悉的称呼，高中的时候，他一直都这么叫她的，仅仅是因为，她比他大了两个月，他就死缠烂打地非认她做姐姐不可，作为“回报”，思悯也整天“小弟，小弟”叫个不停。他愿意把她往大了叫，她就把他往小了叫。
“你怎么又这么叫我了？把我叫老了我可生气了。”思悯发了个生气的表情过去。
“这不是为了尊敬你才这么叫的么，事实上，你确实比我大一点么。”胜凌发了个调皮的表情过来。
“好了，不准再提了，不然我真的生气了。话说，那时候你怎么就想到这么叫呢？”思悯想知道，当时的他是怎么想到得。
“还不是你，非要我认你做姐姐。”
“我？”思悯似乎是真不记得了。
“对啊，那时候还不都是你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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