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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胜思-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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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人多力量大，很快，可可便选好了给弟弟的衣服。见到女装部大减价的宣传板，思悯便提议去逛逛，添几件春装，可可也同意，只有胜凌皱起了眉头。
“要不你们俩去逛吧！”他说。
“你怎么了？”思悯问他。
“累了，走不动了。再说，你和可可作伴不也挺好的，你们去看女装，带着我也是累赘。”
“也是，”思悯说道，“我们不知道要逛多久，你跟着到时候一定不耐烦的。”
“那我去楼下的咖啡厅歇会儿，你们逛完来找我。”
三人就此分手，胜凌去了商场楼下的咖啡厅，思悯则拉着可可上了女装部。
就快开春了，商场的柜台全换上了新一季的春装，思悯好久没上商场了，一下子见到那么多的新款，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是的，所有女人都对漂亮的衣服没有抵抗力。
思悯拿出一件件衣服往身上比划，不时问可可，“好看吗？”
“好看。”可可说道。
思悯注意到，可可好像并不专注在各式各样的衣服上，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有些心事。
“可可你也挑几件吗？今天打折，挺便宜的，买回去马上能穿了。”
“哦。”可可说道。
“怎么，你不舒服吗？”
“没什么，思悯姐，你认识胜凌哥是不是很久了？”
“恩，差不多10年了。”之前胜凌就跟她说过，此行的目的，思悯再清楚不过了。
“10年？”可可显然很惊讶，“那不是上中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吗？怎么一直都没听他提起过，我们都以为他没女朋友的。”
“没提起也很正常的，”思悯笑笑说，“我们也是最近才在一起的。”
思悯索性拉着可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接着说道：“你信不信我追了他十年？”
可可一直以为只有自己会这么做，没想到还有人跟她一样，而且，有着长达十年的历史。
“我是不是很傻？”思悯又问。
“可你总算是等到了。”
“我们是在高一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我就觉得他长得好，人也很好。但我不敢跟他说，你知道吗，我为他做过很多事。”
“能坚持十年真的很不容易。”
“是的，真的很累。你知不知道，之前我已经决定放弃了，准备嫁给一个很爱我的人，我年纪不小了，这么了无结果的等待我实在耗不起。但到了最后的时候，我发现还是骗不了自己，我真的放不下。”
“那天晚上胜凌哥急冲冲出去见的人就是你？”
“是的，也就是那天，我们把所有的话都说明白了。可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幸运，付出未必会有结果的。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像我一样傻的。”
可可若有所思。
买完衣服，思悯有事借故先走了，剩下胜凌送可可回去。
“思悯姐跟我说她追了你十年。”可可说。
“对啊，想不到吧！”
“真的想不到，十年，真的很不容易的。”
“是的，其实都怪我，当初隐隐约约知道她的意思，却碍着面子没有说清楚。如果那时候，我们说清楚，无论是接受还是拒绝，我想，她一定会比现在幸福。若不是我的犹豫，我们也不会兜兜转转到现在的局面。”
“思悯姐人很好，光是这份坚持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要好好对她。”可可说。
“那肯定的，其实一直是我自己糊里糊涂的，她对我太好，以至于我把她的好都当成了必然。”
“胜凌哥，我有话想跟你说，”可可鼓起勇气，“我喜欢你！”
“对不起！”胜凌说，“其实我都知道了，但我又犯了同样的错误，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跟你说清楚。若不是思悯提醒我，我想我还会拖，但那样对你不公平。我觉得你单纯可爱，就像我的妹妹一样，会有一个更合适的人来到你身边的。”
“谢谢你给了我明确的答案。其实那天在办公室里撞见你们，我就知道我的希望破灭了，本来，我今天就是想约你把话说清楚的，我是个直率的人，没有希望的事我可不干。”
胜凌笑了，“你没想到我带了思悯来吧？”
可可摇摇头，“思悯姐倒是给我上了一课。我以为只有我傻，没想到还有人比我更傻，傻到会用十年去倒追一个人。我自问没有那个勇气，别说十年了，就是一年我怕是也坚持不了。我很佩服她，这一回，我输得心甘情愿，付出不一定会有回报，但付出的多得到回报的机会自然会更多。”
“可可，想不到你这么看得开。”
“我天生乐观的，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勉强也没有用。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其实我们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一年吧，一年内我们肯定会结婚，你不知道，其实她很恨嫁的。”
倒是把可可给逗笑了，“那我能不能先讨个甜头？”可可问，“我要做你们的伴娘，要是有几个伴娘，我要做首席的那个。”
“好，我答应你。”
“还有，到时候思悯姐抛花球，你叫她一定得抛给我。”
“你这小丫头，要求还挺多的，”胜凌说，“行，这个我也答应你。”
关于可可的问题，就在这欢快的气氛中解决了。
60。六十。
第一次的正式约会。
解决了可可的问题，又暂时结束了繁忙的工作，胜凌难得空了下来，而思悯这边，之前发生的事算是暂告一段落，至少一时半会儿之间不会有人提起。自然，两人心情都很不错，便约了一起出去。
热恋中的男女出去约会不外乎三部曲：逛街、吃饭、看电影，他们也不例外。
这是思悯第一次替胜凌选衣服。胜凌的品位本就不差，从小跟着做服装生意的妈妈在市场混的他挑选衣服自有一手，单看他平时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或许单件并不出彩，但和在一起却绝对可以让人眼前一亮。而且，追求完美的他自然挑剔得很，所以，思悯压力很大。
可供选择的余地很大，思悯却翻来覆去无从下手，抽出一件看了看，又放回去；再抽出一件，看了看还是摇头。
“刚才那件不是挺好的吗？”胜凌突然指着思悯刚放回去的那件说。
“你喜欢吗？”
“我觉得还行，你说呢？”
“你觉得好就可以了么。”
“不是说你帮我选么，这回到又随起我的意思了。”
“还不是你在穿么，你觉得好就行了吗。”
“你平时不是挺会挑的吗，今天怎么了？”
“还不是怕你嫌弃我眼光差。”思悯说话声音不大，胜凌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笑着说：“我要真嫌弃你，还会让你给我挑？其实我一向都觉得你眼光挺好的，不过你刚才选得太快了，我都来不及拿去试。”
“你等下，”受到鼓励的思悯立马来了精神，把刚才看好的几件都拿下来塞进胜凌的怀里，满满的一大堆。“我觉得这些都不错，你都去试试吧！”
事实证明，在穿衣打扮方面思悯的确算是个达人，她挑的那几样，还真挺适合胜凌的，毫不犹豫地掏钱都买下，两人拎着几大袋的战利品满载而归。
“待会儿去哪里吃饭？面店还是海鲜？”思悯问道。
“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个档次？”
“事实上你也只请我吃过这两样。”
“今天我们换个上档次的地方，那些地方普通朋友聚会还行，带女朋友过去就不太好了。”
“懂了，”思悯说，“这就是所谓的‘有异性没人性’，幸亏我升级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别人问你出去约会男朋友请吃什么，你要是说什么‘板凳面店’，可不丢我的脸？人家还以为我是有多么的小气。”
……
吃了饭，两人又去看了一场电影，是一部恐怖片。思悯总觉得胜凌是故意的，明明有温馨的爱情片，他却偏要看吓人的恐怖片。思悯胆子不大，素来不爱看这些个慌兮兮的东西，这会儿也只能勉为其难。看到害怕的地方，她本能地捂住了眼，差点儿就叫出了声，直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接纳了她，不断低声温柔地在她耳边说道：“别怕，有我在。”
看完电影已经很晚了，胜凌送思悯回家，一路东走走，西逛逛，愣是折腾了好久才到思悯家楼下。
“我上楼了，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思悯说着，试图甩开被他一直紧握的手。
“好。”虽然是这样说，但胜凌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放手啦，我要回家了。”思悯提醒他。
胜凌微微地松开了手，却又在触不及防间将思悯拉近了自己的怀里，然后，狠狠地吻住了她。
隔了很久才被放开，思悯忍不住微微喘息，幸亏是晚上，要不然这满脸的绯红还不羞死人？她伏在胜凌的肩头，隔了好久才说道：“现在能放我回去了吗？”
“走吧！”胜凌拍拍思悯的背，又在她额头轻啄了一下这才舍得放她回家。
谁都不知道，担心思悯晚归的刘妈妈一早就在窗口张望着，她清楚地目睹了这一切。
“妈，我回来了。”思悯心情很好，语气也特别轻松。
“今天玩得这么晚啊？跟谁出去了啊？”
“一同事。没想到那电影这么长，看到这么晚。”
“是吗？是谁啊，我认识不？”
“妈，你不认识的。”
“真的是同事吗？”刘妈妈又问。
“是。”思悯明显有些心虚。
“同事会又搂又亲的吗？”刘妈妈的声音提高了不少。
“你都看到了？”
“我看你这么晚还不回来，就想在窗口望望，没想到却给我看到了一场好戏。你不肯嫁给承毅就是因为他？”
“跟他没关系，是我的原因。”
“不管怎样，你也不该这个时候跟他在一起啊。要是让罗家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
思悯不说话，本来他们也是打算保密的。
“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刘妈妈问。
“很久了，”思悯说，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和承毅说清楚后我们才在一起的。”
“很久……那人看上去挺眼熟的，我想起来了，那会你给我看的照片里有他，好像是叫纪……”
“纪胜凌！”思悯没好气地说道，“妈，我们真的很不容易才在一起的，我等了他十年了。”
“你这么得来的幸福叫幸福吗？女孩子就应该矜持些，这么巴巴地追着人家，人家哪能把你当一回事。”
“我不管，我只要现在的结果。”
“我不同意，我想你爸也不会同意的。我记得你说过，他好像比你还小一些，一点都不成熟，怎么照顾人？还有，听说他是律师，只怕下回你们吵架你都得吃亏！”
思悯没想到妈妈居然如此抗拒胜凌，那语气，好像非得他们分手不可。“我是不会分手的，我已经浪费了那么久，实在耗不起了！”
“呯”得一声，思悯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鞋也不脱，衣服也不换，直接躲在被子里放声大哭。这没几天的时间，为了所谓的婚事，这是她第二次跟家里闹翻。她很难过，她不过是想尽力为自己争取幸福，为什么却得不到别人的支持，就连最疼她爱她的父母也是。没有了他们的支持，未来的路只会更难走。
兜兜转转了十年，是否依然还是寥寥无期？这一切，是否还耗得起……
61。六十一。
接下去的一个星期，思悯几乎是在恍惚中度过。她每天总是一大早就出门，宁可第一个回办公室打扫卫生；下班了也不想回去，总是不紧不慢地在办公室做完所有的事，然后再到街上逛几圈，最后才慢悠悠地往家赶。她并不想多待在家，因为害怕被逼问和胜凌之间的事。家，暂时成了睡觉的旅馆，可她却又睡不着，总是翻来覆去地想这想那。
她尽量不让心情影响工作，却还是不小心犯了错——改试卷的时候一连加错了好几张卷子的总分，还是别的老师复核的时候才发现的，这又拿回来改。
“你是怎么了，这么简单的数字都加错？是不是不舒服啊？”王老师问。
“没有，一时粗心罢了！”
“不会吧，你一向来都很仔细的。别告诉我你上学那会儿数学是语文老师教的。”
思悯一笑，说道：“其实是体育老师教的。”
“行了，你好好改吧，可别再算错了，不然学生都要笑你了。”
还好，改个分数算不上是件麻烦事，思悯没多久便弄完了，她理了理卷子，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忽然想到了个问题，便问一旁的王老师：“你说，若是一段感情得不到家里的支持，会不会……”
“会很累，”她说，“不管怎么说，这是在中国，虽然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些老道，但是，说到底，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要是没有家里的支持，会走得很累的。”
“那干脆狠狠心逃出去好了！”
“私奔、逃婚什么的也太不现实了，只有小说和电视里才有，这现实里啊，真的是不可能的，日子还得踏踏实实过。难道你想演这一出？”
“没有，没有，”思悯连忙摆手说，“我随便说说而已，我哪有资本玩这个啊。”
王老师的话倒是点醒了思悯，无论如何，要想和胜凌一直下去，必须想做好父母的工作，不然，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麻烦。她把胜凌约了出来，准备跟他商量商量。
“我妈知道我们的事了。”思悯说。
“这么快！”胜凌惊到，“总不会是你说的。”
“当然不是。那天你送我回家的时候被她看到的，她就在窗口那。”
“那她怎么说？”
“你觉得呢？还能怎么样，把我骂了一顿。”
“那也是，你才和承毅分开，就……要我是你妈，非把你打一顿不可。”
“要不是那天你非搞得那么激情，我妈也不会那么生气。”思悯嘀咕道。
“他们迟早都要知道的。”
“那我们怎么办？”思悯问道。
“带我去见你爸妈好吗？让我跟他们说，所有的事都是因为我，跟你没关系。”
“不行。”思悯摇头。
“为什么？”
“我妈她认得你。”
“啊？”胜凌奇怪，因为他并没有见过思悯的父母。
“是我不好，跟她提起过我们以前的事，还给她看过那时候的照片。”
“那应该也没什么。”
“问题是我妈她不觉得你好啊，你要是上我家，怕是只能起反作用啊。”
“哎！她又不认识我，怎么就知道我不好啊？”
“我也不知道，也许，她就觉得看上去不舒服吧！你知道么，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他们固执得要命，总觉得什么都是我不对，我现在心里难过死了。”思悯说着，竟哭了起来，几天来的委屈顺着眼角哗哗地往下流。胜凌连忙掏出纸巾帮她擦，一边擦，一边安慰着：“别哭，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你知道吗，我现在根本就不想回家，回家心里就难受，睡也睡不着。”
“要不搬出来住？”
“房租那么贵，我哪有钱付啊。”
“搬我那住去。”
“啊！”思悯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胜凌。
胜凌知道他是误会了，赶紧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我家地方还算宽敞，我的意思是像合租室友那样，不过我不收你房租的。”
“这样啊，”思悯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妥，“怎么说我都有错，要是再一声不吭地搬出去，非把他们气死不可。要是他们知道我是上你那去了，还不觉得是你把我给拐跑了，这样的话我们怕是一点希望都没了。”
“那你再忍忍，让我想想办法好吗。”
思悯也只能点点头。
商量了这么久，还是没结果，回去的路上，两人一直无精打采的，前面的人行道上围了一大群人，几乎把整条路都给堵上了。
“真烦人！要不要人过了！”思悯本就心情不好，看到路被堵上了，就更烦了。
“没事，我们去看看。”
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来了很多警察，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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