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笑看,携手白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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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他，可是他竟卑鄙至此，居然拿你做威胁，瑶瑶，我该怎么办，你身边到底有多少人是他派来的，可笑，我的幸福至于他竟然是不值一提的。”
心中突然涌出一丝酸涩，陈墨，我是你的弱点吗？他拿捏住了这一点，所以逼迫你吗？泪几乎就要滑出眼眶，装睡已经不可能，我动了一下，装作刚醒的样子。
陈墨马上换上了一副无忧无虑的表情，扶我起来。
“你这一觉睡够久啊，真的跟猪猪有的比了。”他若无其事地调侃我，仿佛刚刚那一切不过是我的梦境。
勉强一笑，我的心却还是痛着，因为我很清醒，我知道那不是梦，是他的心结。
“怎么啦？不舒服？”看到我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急了。
“我没事啦，就是刚睡醒有点倦倦的。”
“嗯。”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宠溺地把我搂入怀中。
我安静地依偎在他怀里，心里却乱七八糟的，陈墨，我不要失去你，我不怕那些所谓的威胁，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我最怕的就是失去你，所以，请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坚持下去。
我靠在他怀里，心里默念着，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他说，但是更希望的是他自己主动跟我讲明这个问题。
心绪复杂，可是突然涌入脑海的那个问题更是让我惊骇不已。
“陈墨，瑶瑶呢？你有找到她吗？”我不知道失去意识之前的话陈墨有没有听到，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知道瑶瑶怎么样了，当真是心急如焚。
“她安全了，你不要急啦。”他紧紧地抱着我，语气淡淡地，双手却箍的很紧。
知道瑶瑶没事，悬着的心就放下了，虽然不知道在那边是怎样一番惊天动地，但至少大家都没事，那就够了。
安静地听着陈墨的心跳，知道他现在心烦的很，知道他想静静地想想，所以不出声，不打扰，陈墨，我等着你跟我分担。
他就这样抱着我，很久，他缓缓地开口了。
“喧喧，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陪在身边了，那么……”
身子巨震，这是你的决定吗？眼泪不可抑止地涌了出来。
“喧喧，怎么了？怎么哭了？”可能是我的反应太大，陈墨中止了刚刚的假设。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不在我身边？”我没有擦眼泪，就这样抬头直视着他，看着他眼底的心疼慢慢溢了出来。
“傻瓜，那只是假设。”
“我不要假设，我不要你离开，我不许。除非你真的决定不要我了。”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有这一天的。”
可能是我眼底的决绝吓到了他，陈墨慌乱地抱住我，近似呢喃地说道。
“你说的，不许反悔。”
“不反悔。”
我靠在陈墨肩上，我知道事情没有解决，可是有他这句话就够了，足够了。

　



、part　33

傍晚时分，我亲自下了厨，想让陈墨开心一下。我在厨房忙乱，陈墨凑了过来，从身后环住了我。
“别动，围裙上全是油腻。”
我出声制止，他却全然不理会，还是环了上来。
“喧喧，我想跟你说个事。”
他的声音是严肃的，我心中一动，他是准备跟我说了吗？
他顿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我正想问什么，他的手机却该死的响了。
不是电话，是短信。
“陈墨，你要跟我说什么啊？”
看到他许久没有动静，我忍不住问出了声。
“哦，没什么大事，”陈墨见我叫他，敛了心神，“就是我爸爸身体不舒服，我这几天可能要回去看看他。”
心中一阵失落，陈墨，究竟何时才能听到你的一句实话。
“要我陪你回去吗？”虽然心里不是很愿意，但是我不敢冒险，不想失去陈墨。
“不用啦，怕你不自在，我过几天就回来了。”
他敷衍地说着，听到我耳中却像针刺一般，手中一动，一团火从锅中冒出，险险地从我发丝边掠过，心中一惊，才发现自己对着已经热了的油锅许久了。
“喧喧，怎么样，有没有烫到？”陈墨担心地问道，手抚上我的额头，几丝烧焦的头发气味难闻。
“没事。”我无力道，心中却有一种憋屈的感觉，陈墨，我不要你那种所谓的男人的担当，我只希望你与我分担，难道你不知道失去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吗？
“怎么啦？是不是吓坏啦？以后厨房还是我进吧。”他浅笑着安抚我。
“以后……”我默念出声，一滴泪“吧嗒”掉在了陈墨的手上。
“喧喧……”陈墨的声音夹着丝丝心疼，“不要老是哭，这样的你让我怎么放心……”一顿，似乎自知失言，陈墨不再言语，厨房瞬间安静地诡异。
“陈墨，你会娶别人吗？”话脱口而出，却意外地让我感觉到了轻松。
陈墨一愣，随即恢复常态，“不会的，我不舍得，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放开你。”
我看着陈墨认真地说出这些话，脑子乱哄哄的，你不是做出决定了吗？还是说只是我的瞎想，你真的只是回去看你爸爸。
陈墨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喧喧，你知道我有个姐姐吗？”
我微微惊讶，但是还是摇了摇头。
“她很漂亮，也很出色，就在她大学毕业那一年，她和他相恋了三年多的男朋友准备偷偷去领结婚证，”陈墨看了我一下，似乎陷在了痛苦的回忆中，“可是这件事被爸爸知道了，他把姐姐关在家中，派人打断了那个男生的双腿，回来还告诉姐姐说他在巨额金钱的诱惑下出卖了他们的感情，”陈墨搂紧了我，“可是我知道真相，就在姐姐答应爸爸嫁给唐家的那一晚，我告诉了姐姐真相，可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第二天我再走进她的房间看到的会是她僵硬的身体和一封遗书……”
这个事实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震撼，我感觉到陈墨轻微的颤抖，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
“她说她恨自己，恨自己对他没有信心，她说既然回不去了，那她的爱只能来世再寻……”
“喧喧，你知道吗？我多恨他。”陈墨话锋一转，我略微诧异才知道他说的是他爸爸。“所以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
陈墨的话语意义不明，他是想顽抗还是想妥协，我的心刹那失去了支撑。
“如果是我，我会坚守信念，无论多大的痛苦我都不会退却，不过是失去双腿，只要爱还在，那我就不介意。”
“傻瓜……”

　



、part　34

那天，陈墨一如往常的温柔，只是他的眸中带着浓重的忧愁，我不知道陈墨的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对自己的子女会有多狠心，可是我陈墨的担忧我却看得清清楚楚。
那条让他改变了话题的短信究竟说了些什么，我好想知道，可是不敢问，怕一问，就提早了我们的分离。
晚上，陈墨搂着我哄我入睡，我便假装入睡。黑暗中，他搂着我，胸口微微起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喧喧？”他轻声叫我，我默默地不作声。
陈墨轻轻地坐了起来，走出卧室，一丝不安浮上心头，我也悄悄地起身，跟了出去。
陈墨并没有走远，就在卧室外面，靠着廊柱抽着烟。淡淡的烟雾围绕在他四周，有一种决然的感觉，心猛地下沉。我默默地走回卧室，看到他的手机安静地躺在床头柜上。犹豫再三，我还是拿了起来。打开收件箱，已然被清空，原来竟防着我呢。心里瞬间酸甜苦辣，很不是滋味。
外面传来轻微的响动，我躺回床上继续假寐。
他走了进来，走到床边，许久，俯下身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钻进被窝，搂着我，就如他根本不曾离开一般。
思绪翻涌，他躺在身边，安静地不言语，我伸手紧紧抱住了他。
“陈墨？”
“嗯？”小声的呢喃，似乎已带着睡意。
“什么时候回家？”
“明天。”
心一震，明天，这么急吗？
陈墨没有言语，我也不再言语。只是安静地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
第二天一早，醒来时陈墨已不在身边。床头柜上的那张纸条张牙舞爪地耀武扬威。
“喧喧，对不起，家里的事比较紧急，来不及等你睡醒了，我又不忍心叫醒你，就先走了，中午司机会来接你，你安心呆在那里，不要急。”
拿着纸条的手抖的厉害。不辞而别吗？陈墨，你居然连走都不跟我说一下吗？
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我蜷缩在被窝，默默地让眼泪留了个痛快。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陈墨的电话，回应却是已关机。一丝寒意从脚底一直涌到了心头。
……
中午，果然有人过来接我，我也没有多问什么，由着他送我回了学校。
一路浑浑噩噩，回到宿舍看到瑶瑶才清醒了不少。
“瑶瑶，你没事吧？”
“我没事，倒是你……”瑶瑶似乎欲言又止。
“我，也没事。”
“我不是说那个，”瑶瑶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郑桢其实没有怎么样，但是他跟我说，陈斌是他的老板……”
瑶瑶的话犹如五雷轰顶。
“他还说，他并不想伤害你，只要你……”
“不要说了，”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森冷的恐怖，“我不会离开陈墨的。”
“喧喧，我知道陈墨对于你多重要，可是你知道陈斌吗？他的狠绝可是出了名的，连女儿都不放过的人，他怎么可能容得下你。”
“陈茗，也就是陈墨的姐姐，她是被她爸爸逼死的。而且事实远没有陈墨知道的那么简单。”
“那她是怎么死的。”我突然冷静了，我就不相信，陈斌可以一手遮天，我更不相信他会不顾父子亲情。
“我也不知道，郑桢就跟我讲了这么多，只是让我好好劝劝你，再多我就不知道了。”瑶瑶无奈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担心。
我对她一笑，“我不怕。”
“喧喧……”
“好啦好啦，不用担心我啦。”我笑着说道，径自走出了宿舍。
洗了一把冷水脸，人顿时清醒不少，我不能犯浑，我要理清楚这些事情。

　



、part　35

转眼，陈墨已经回去了一个星期了，我无数次试着打他的电话，可是始终都是关机。无计可施，我想到了郑桢，也许正如所说的，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找郑桢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没有花太多力气，我就找到了郑桢，而他看到我也并不惊讶，似乎早就料到我会去找他。
“你到底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你不用知道太多，你只要离陈墨远远的就会很安全。”
“我不要安全，我要知道陈墨到底怎么样啦！”我抓紧了郑桢的手，所有的理智就在那一刻消失了，我真的真的好想知道陈墨的近况，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了。
“喧喧，你淡定一点。”
“求求你，告诉我。”喉咙已经沙哑，就像堵了一团棉花一般。
郑桢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张纸，红艳艳的，就像鲜血一般，炫目而耀眼的红。
请柬。
结婚请柬。
陈墨，李馨。永结连理。
手一抖，那张纸掉在了地上，身子摇晃了一下，几乎倒了下去。我强撑着站稳了，我知道这不是陈墨的本意，他是为了我的安全，虽然明明知道这一切，可是心还是难受的厉害，就像用尖刀不停地刺着一般，鲜血淋淋。
“告诉我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而来的安静，像极了回光返照，我知道我想知道这一切，所有的事情。
“喧喧……”
“求你……”
郑桢看了我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是陈斌培养起来的，所有的一切，包括我进这所学校都是他安排的。”郑桢看了一眼四周，继续道，“他之前跟陈墨谈过让他娶李氏的女儿，陈墨拒绝了，所以他便让我想办法让陈墨感觉到你受了威胁。”
“就是上次的事情？”镇定，我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是的，我知道石岚喜欢你，所以……”郑桢看了我一眼，似乎隐隐有些痛苦，“为了让石岚没有疑虑，我甚至也让他做同样的事，这样他就会觉得我只不过是为了瑶瑶，一切与你无关。”
“但是你没有想到最后陈墨折回来了是吧。”
“我想到了，”郑桢看着我微楞的样子，眼中的痛苦更深了，“其实我一直都没走，如果他不回来我也不会让你真的有事的，但是我知道他会回来。”
“喧喧，我不希望你有危险，你懂吗？”
我被郑桢的态度弄的有点混乱，可是我来不及细想这么多，我只想知道陈墨到底怎么样了。
“陈茗呢，她是怎么死的？”
郑桢显然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微微一愣，撇过了头，“我不知道。”
“你肯定知道，”我跑到他面前，“告诉我。”
“喧喧，知道这些对你没好处的。”
“告诉我……”
沉默了许久，他终于还是开口了。
“其实，陈茗的男朋友被打断腿是真的，陈斌用他的生命威胁陈茗，要她嫁到唐家，陈茗知道她这个爸爸什么都做的出来就答应了，后来陈墨告诉陈茗陈斌派人打断她男朋友双腿的事，陈茗很痛苦，就去找陈斌理论。”郑桢似乎陷入到了深深的回忆中。“陈斌没有否认，也没有安慰陈茗，只要她乖乖的嫁给唐家，还说如果她不乖乖出嫁的话，他就让她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一个狠心的父亲，说出这样的话，本来就很让人绝望，更何况当天晚上陈茗听说了她男友自杀的事情，打击就可想而知了。”
“这真的是一个爸爸吗？”我突然觉得陈墨好可怜。
“其实她的男友并不是自杀，而是被陈斌逼死的，以陈茗的幸福相要挟。”
“他，居然这么狠。”想到这，我突然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因为我是陈茗最好的朋友，她什么都跟我说，而逼死她男朋友也是我去做的。”郑桢说着，脸上却一点表情也没有。
我后退了几步，真的很难以想象，“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我从小就是陈斌抚养大的，他要我做的所有事我从来都照做，除了……”郑桢停了一下，没有再继续。
“陈墨呢，陈斌是怎么逼他娶李馨的？”
“没有人逼他，他是自愿的。”
“你骗人！”
“喧喧，我没有骗你，我最不想骗的人就是你。”郑桢上前了几步，抓住了我的双肩，“真的没有人逼他，也许他知道他爸爸是怎么样的人，所以他不想你受到伤害……”
“不，我要去找他。”
“不，喧喧，这样太危险了。”
我用力甩开了郑桢的手，陈墨，我要当面问清楚，为什么你不肯留在我的身边，难道你就知道你保护不了我吗？我没有那么脆弱，我不会轻易屈服的。

　



、part　36

找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是一件痛苦的事，更何况，有一个庞大的势力阻挡着。
陈墨跟我说过他的家，虽然只是寥寥数语，我却记得清晰。
只是，始终不曾找到。
街头，秋末，寒风瑟瑟。
我一个人蜷缩在街角，找不到他，身边带的钱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只手机，快没电的手机。
看着通话记录中不知打了多少次的电话，和另一个不知被我按掉多少次的电话，心隐隐有些寒意。
又有电话拨入，郑桢，不知道他哪来的毅力，未接已达六十多个。
再不接，手机就没电了。
犹豫再三，我还是接了。
“喧喧，你现在在哪？”郑桢的声音很焦急。
“我也不清楚。”这么多天的苦苦寻找，我已经精疲力竭。
“你还在A市（陈墨所在的城市）吧？”
“嗯。”
“打车到xxx来，快！”
“我没有钱了……”
“你过来，我帮你付。”
郑桢的话斩钉截铁，而且带着焦灼的感觉，让我没有办法拒绝。
一下车我就看到了郑桢，他看了我一眼，可能是现在的我太过于狼狈，我从他眼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惊讶。
“跟我走。”又像上一次一样，他没有多说，直接要我跟他走。
“去哪？”即使他对我那么坦诚，我仍然消除不了戒心，毕竟他效力于陈斌。
“见陈墨。”他眼底尽是苦涩，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