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荼蘼-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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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朔看着易末，想得到答案又怕从易末嘴里得到肯定的回答，话出口之后即渴望又害怕，他的手再不停的抖，他想说，不，我不问了，可他又说不出口。
易末像是没有看到他的严重的不安，她自嘲，“没有，我不会爱上他，他也不会爱上我，我们只是彼此需要罢了。　”
“你需要什么？钱吗？”
“没错，钱，谁钱多我就可以跟谁，你看，我就是这么物质。”
事实上易末心里明白，她的钱已经足够，只是她就想这么安安稳稳的呆着，什么也不动。
方朔抱着她紧紧的，“我也有钱，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方朔，世间事不是什么都有为什么的，你想让我从你父亲身边离开再来做你的女人，方朔，那样我成了什么？你和你父亲共有的情人？”
方朔紧紧的贴着她说：“不是的，末末，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我们可以结婚生孩子，一辈子都在一起。”
“哈！”易末像是听了一个大笑话一样大笑一声，“你的女人？方朔，现在，我是方家胥的女人。”
“小姐，方先生打了电话来，他说会派人过来处理。”
方朔把她转过来眼睛红红的问她：“你又要把我扔下？”
“不是扔下，方朔，是送你回你该去的地方，至少这个地方你不应该来。”她转身看着女管家说：“M帮我照顾客人，我出去一下。”
“是，小姐”
方朔紧张的看着她紧张的问：“你要去哪里？”
“方朔，你是成年人，别让我为难。”易末实实在在的感觉头疼。
“末末……”
“如果你一直听话，保持这个度，你可以每两个月来看我一次。”易末开起了空头支票。
“真的？”
“嗯”
方朔眼睛亮得出奇，“现在是五月，我七月份还可以来看你？”
“可以”
“那，末末，你可以陪我说话？”
“可以”
方朔高兴之余也安静下来，犹豫忐忑的看着她，“……末末……我……我只是想知道你过得还顺心吗。”
就这么一句话直接击中了易末，顺心吗？似乎没有什么不顺心，可似乎总有那么点不舒服。还好，生活总有那么点儿不如意的地方，上帝看不见我这等平头百姓的苦楚。
“还好”
“如果你过得不顺心可以告诉我。”
“告诉你？”
方朔坚持，“我带你走！”
易末笑了，“别开玩笑了方朔，这种话只能出现在想像里，带我走去哪儿？背景离乡隐姓埋名？住只有几十坪的小房子？每天与各种人挤公交车上班？为了柴米油盐算个不停？方朔，你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日子，你根本受不了这样琐碎贫寒的生活。”
“我……”
易末忽然没了耐心，“徐诺告诉我，她不是物质的女人，她只是爱你，你相信吗？”
方朔摇头，“不信！”
“你看，不信，因为钱使人yu望增加，你觉得你的父母相爱吗？”
“……不”
易末点头，“所以，能走到一起成为夫妻的人不一定要有爱情。”
“你是说，我这样爱你，却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终于懂了，“对，是这个意思，我既然做了方家胥的情人，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成为方朔的女人，你懂吗？”
“……懂”方朔眼睛又有点红。
易末叹了口气，“是的，你应该懂，豪门里的规矩你比我更清楚。”
“是……我的错。”
易末叹了口气，“你没错，方朔，谁都没错，命运安排我们走到这一步，所有的偶然成为必然，到了这个时候，方朔，别再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我是这样一个物质的女人，不值得你倾心相对，你应该过你自己的生活。”
“末末，别劝我，也别再说服我放弃，如果当初我没有与徐诺上床，说不定你还是我的女朋友，别否定！给我一个可能的机会，末末，别这么残忍，我的生活，我早把你当做我的生活。”方朔苦笑，“只不过你成了我父亲的情人我却真的爱上你，我猜到了过程，没算到结果。”
这样的方朔，让易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面对。
临走时，方朔还在不停的询问，“末末，我走了，你说的，7月份我可以来看你，真的！别躲我，7月份我一定要见到你，不管你在哪！”
“我不走，就在这里，如果你听方先生的话，每两个月你都可以过来。”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方朔走了，带着易末的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方先生还是没有再来过，甚至连电话也没有打来，仿佛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的。
易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方朔见面的决定惹恼了他，还是他根本就把她这个人忘掉了，这都不得而知，反正方先生是没有再出现过。
易末觉得自己正处在一个很尴尬的境地，情人不是情人。
方朔那句话总是响在她耳边，你过得还顺心吗？
顺心吗？这简单的三个字易末却没有勇气回答，怕的是没有底气，也怕勾起自己其他的想法来。
日复一日千篇一律的生活压抑的易末想要抓狂。
这种被人摒弃在世界之外的感觉并不好受，她迫切的想要做点什么来证明他还活在人群中。
易末进了酒吧，点了一杯酒靠着吧台喝起来，嘈杂的声响，强烈的打击乐器的冲击和舞池里扭动的疯狂的身影混乱，有**声的唱歌。
这样热闹疯狂的环境里，易末越发的觉得孤单起来，孤单，多可怕的一个词。
（“天色晚了。”女人说。
起了风，葡萄叶子互相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夕阳已经只剩一点余韵未消。
“今天就先讲到这里吧。”
“夫人，可不可以透漏一下情节？这个酒吧叫什么？她怎么样了？”
女人眼睛落在远处，“酒吧？你可以给它起个名字，故事中的这个地方不是主要场景，它可不是兰若寺。”她笑着说，她大概给她们讲过倩女幽魂，这群胆大又浪漫的姑娘十分喜欢这个地方。
“哦，那好吧。”姑娘好像有点失望，蔫蔫的也不说话。
“今晚，我可以住你这里吗？”一直没有说话或者发表评论的男人说。
“当然，你们也可以一起，不过晚饭过后我不会接着将这个故事，我要等到明天上午，阳光温暖的时候。”女人把腿上的毯子往上面拉了拉。
“当然当然，谢谢你夫人。”他们经常过来，所以知道但凡女人讲故事必须要阳光晴朗有没有风，遇到下雨，她是不会出门的。
女人被女管家抱起来放在轮椅上，“Manon；回去吩咐厨房给客人加菜。”
爱德华先生起身时身子踉跄了一下，事实上他动作不小，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呃。。。坐得太久，老了。”他说，但是他看着女人的腿，神色莫名。
“你的腿。。。。。”
“哦，十多年的事了，它们还在，不过不愿意在工作，大概我从前对他们太苛刻了。”女人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他似乎才反应过来，立刻表现得十分绅士而得当，“真抱歉。”
“没什么的，能帮忙推我回去吗？我实在不想动得很。”
这儿离她的房子并不远，只有两三百米，穿过小路和草坪就到了，是一个两层楼的小房子。
一群公主小姐们吃相相当优雅，每个姿势都标准由自然。
“Manon送他们到楼上去休息。”
楼上有四间房，多出来两个人在楼下。
“夫人，你这就要睡？”
女人点了点头。
“现在才刚刚八点钟。”
“哦，是的，八点钟。”她看着北面墙壁前放的大钟。
“哦·真漂亮！我猜它是十七世纪宫廷里面的东西。”一个姑娘惊叫，“我在我父亲房间里看过图片。”
“是吗？”几个姑娘一起走上前去观摩，“哦，天呐！真漂亮。”然后她问我，“是吗？夫人？”
“大约是吧。”她说。
她们都以为我是某位早逝的年轻富翁的遗孀，有一个葡萄园，事实上，我还有一座配套运作的酒庄。
波尔多的红酒价格高昂，我什么都不做，只收钱。。。。。。不能再想下去，我知道，我的思维最好到这里然后断线。
“好了，小姐们，早点休息，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晚安。”
“晚安，夫人，非常感谢。”
几个人结伴上楼去了，看，这就是好修养。
“小姐，你该吃药了。”
“你病了吗？”一直都没有动身的爱德华问。
“没有，先生，你怎么不去休息？”女人看向一边的人。
“睡不着，没有早睡的习惯。”
“哦”女人不再跟他说话，她仰头看着站在身旁的Manon，“我最近很好。Manon；可不可以不吃药？”
“不能，小姐，别任性。”女管家看起来很是坚持，一点都不能商量。
“……好吧”
“忍一忍小姐，再过几天等艾医生过来，或许就不用吃药了。”
女人撇撇嘴，心说：他一定要让我吃一辈子才罢休！
她无比无奈又痛恨的接了药和水咽了下去，不苦，我就是不想吃。
Manon推她进门时才想起客厅里还有一人，“真抱歉，爱德华先生，晚安。”
他嘴唇动了动，看着女人说：“晚安”
夜色太浓，弄得令人无法入睡，女人躺在床上没有开灯，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什么都听不到，她似乎又失眠了，这一次，她知道在这座房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一定也在失眠。
关于那段流年，其实都应该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夜情
今天比昨天好，吃过早饭，Manon又推女人到南边的院子里去。
工人们早开始劳作，他们要赶在下一场雨来临之前把这些葡萄全摘回去。
和昨天一样让人喜爱的天气。
“夫人，还接着昨天的讲吗？”
“当然，昨天讲到哪里？”
“酒吧”爱德华回答，他看上去精神并不好，不过每到她讲故事的时候，他的表情和状态就变得微妙，尤其是这个时候，他有一种他压抑的期待，但不是对故事本身的期待。
“对，酒吧。”她接着讲：
在这样的酒吧里，有人向易末搭讪，“小姐，喝的是什么？”
易末扭头半眯着眼看着这个靠过来的年轻男人，“苏打水”
这是个不好笑的冷笑话，谁半夜没事跑到酒吧来喝苏打水？
“来杯威士忌，谢谢”
男人也要了一杯酒坐在易末边上，“你是哪里人小姐？”
“猜猜看”
“日本？韩国？”
易末摇头。
“那么。。。新加坡吗？”
“为什么没有想到中国？”
“喔，是个神秘的国家，不过，在巴黎，中国留学生很少见你这么漂亮的。”
易末喝了两口酒，微笑，“你这样子夸奖人的相貌并不会让人觉得愉快，先生”
男人也笑了，“哦，那真是。。。。很抱歉，但是。。。相信我，你是我见过的最有魅力的东方美人。”
“谢谢，你在哪个大学读书？”
“你怎么知道我还在读书？”
易末看着他低头说：“很简单，你身上就透漏着这种气息。”易末看着他鲜亮的红色T恤。
“好吧，聪明的小姐，我读大一，在新索邦大学，你呢？”
“我？我只是来巴黎寻找浪漫的游客。”易末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
“我叫吉尔，你怎么称呼？”
“称呼么。。。。你可以叫我丽丽。”
“你不是丽丽。”男人笃定。
“好吧，这么认真，那么你可以叫我乐乐；贝贝；欢欢；菁菁；珍珠；玫瑰·····随便你挑一个你喜欢的。”
男人想了想说：“相比之下，嗯。。。还是玫瑰好了，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迷人？”
易末并不回答，一口一口喝着杯子里的酒，停了一下说，“听说巴黎是个浪漫的地方。”
吉尔点头说：“是的，容易让人坠入爱河。”
“不，应该说容易诱发一夜情。”
吉尔伸手，“那么，美丽的小姐，你愿意在这杯酒结束之后陪我喝咖啡吗？”
易末仰头喝光了手里的酒，“现在？走吧。”她把手放在吉尔手心里。
吉尔明显怔了一下，然后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我更喜欢你了，宝贝。”
出了酒吧，吉尔问，“你开车了吗？”
“没有”司机在车里，他会把车开回去，易末一点也不担心。
“刚好，我开了车。”男人一路哼着曲子带着易末走进停车位。
“有地方吗？”
“有，我租的有房子，离这里不远。”
两人一路驱车到了附近的小酒店。
“半夜会不会有人来查房？”易末问。
吉尔把手放在易末身后，“当然不会，那么你呢？你的另一半是否会担心？”
“我没有另一半。”易末把手放在他手背上。
喔~~~男人吹了一声口哨，“太美好了。”
“去洗澡。”
吉尔勾起嘴看着她，“一起吗？”
“你先去。”
吉尔笑着转身，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走，衣服扔了一路。
易末站在他背后，身体很强壮，肯定。腰窄而紧致，很不错。
十五分钟后，吉尔出来，腰上松松的扎着一条浴巾。
“该你了，宝贝儿。”
易末走过去，吉尔顺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很有几分情se的味道。
易末轻笑，“别着急。”
浴室里大大的一米多长的镜子中倒映着一摸美丽的tong体。
水汽很快蒸的镜子上白蒙蒙一片水汽，连tong体都只剩一片模糊的肉色，隐约看得出是女人的形状。
易末咧嘴笑，大大的唇形将脸部肌肉拉扯，笑得眼泪顺着脸颊流过鼻翼，苦涩略点咸味，强大的是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浑身痉挛，没办法站好。
易末躺进浴缸里，水漫过头顶，她的手指抓着浴缸边沿指节发白，她努力放松，想象她正躺在棺材里，一无所知，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抽离，强烈的窒息感蜂拥而来。
“她自杀了吗？”索菲看着讲故事停下来的女人问。
“当然没有，爱德华先生？”他似乎很难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直直的看着女人，“和吉尔。。。。。她痛苦吗？”
女人看着他，他面色不太好，不过看样子没有问题，只是有些不适。
爱德华也一直看着她，手握在一起，面容绷紧，又问，“她。。。。。。不能忍受吗？”
“不，也不是，和吉尔没有关系。”
他露出一种说不出是放松还是苦笑或者自嘲的表情。
“然后呢？您接着讲。”姑娘们开始催她。
“然后，”我说，“然后易末从水里坐了起来，把头发拨到脑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湿漉漉一片分不出是水还是泪。”
还活着，是的。还活着。
易末草草的打了浴液冲了水，披了浴巾就出去了。头发还隐隐的滴着水，湿湿的一律贴着锁骨攥紧胸前的袍子里，脸颊因为刚沐浴过显得潮红，浴袍下修长的双腿交叠。
吉尔的眼睛绕在易末身上，呼吸加重，“宝贝儿，你真迷人~”
吉尔走过来，贴在易末身侧，一只手顺着浴袍边缘钻了进去。
“喔……宝贝儿~~好软。”温热的气息带着暧昧的热流缠绕在易末耳边。
易末伸出手勾住吉尔的脖子，领一只手拉下浴袍的腰带，chun光乍泄，红色的灯光把这景色照的越发撩人。
“宝贝儿……”
吉尔呢喃着吻了上去，两人一路拥吻到大床上。
身体和心灵的空虚让易末的动作大胆而炙烈。
凌晨，黎明的阳光轻轻浅浅的照进来，床上的两具□□的身体，一地凌乱的衣物，糜烂的欢爱后的气息。
易末醒了，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陌生的年轻男人的凌乱的卷发和饱满的额头。
易末动了动身体，拿开搭在她腰上的手，薄被下身上点点红痕满布，是什么原因让她睡在这里？易末定定的想了好一会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呢？为了寂寞，对，想起来了，为了寂寞。
易末坐了一会站起来按了按有些发酸的腰，捡起地上的胸衣。
这时候，吉尔也醒过来了，可能易末吵醒了他。
“宝贝儿”吉尔的手臂绕过易末的腰，胸膛紧贴在他的后背，头放在易末的肩膀上。“你要走吗？”刚醒过来的声音有些沙哑干涩。
“当然”
易末掰开吉尔的手继续穿衣服。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吉尔在她肩膀上吻了吻。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