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荼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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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的混混只是为了几个钱，不觉得四个男人围打一个女人有什么错。
易末也很久没有动过手。
混打，易末没落下风，速度快，主要是下手狠，看她的眼神会觉得她不介意死人，也不害怕自己死。
终于把四个人撂翻，易末拉了拉衣服，准备走。
转过身，听见方朔的叫声。
就算现在易末打心底不喜欢他，但总不能让他出事。
回身却看见方朔白色衬衣上的红和半露出的水果刀。
从位置上看，是方朔替易末档的刀子，现在正插在方朔腹部。
小混混已经跑远了了。
易末赶紧过去扶着他问：“我是要送你回家还是去医院？”
“去医院”方朔脸上煞白。
易末脱了外套反搭在方朔腹部，打出租“去医院，师傅快一点，阑尾炎。”
方朔既然说不回家就是不想让家人知道，省了很多麻烦。
易末知道那些人很明显是冲她来的。就算看不上方朔的怯懦，但毕竟方朔受伤是因为她。何况关系摆着，总不能把他扔那自己跑。
街头混混强劫看起来很正常，也只是看起来正常，易末听见那个小混混说：“靠，Tmd没告诉老子她是练的！”
谁没跟他说？易末自认为人还算低调，来这地方之后还没有和什么人结过仇，谁会找这些混混对付她？平凡的人连跟人结仇的资格都没有才对。
要不是以前吃过亏易末在这方面下狠手练过，只怕今天是真的不能善了的。
把方朔送进医院，易末在外面等。。
“没什么大碍，在医院休养一段时间，伤口不开裂，不感染就好了。”
易末点头“谢谢医生。”
医生摆了摆手就走了。
易末走进病房，方朔在睡觉，麻药的药效还没有过去。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到底会是谁？知道他们今天走这条路……
易末眼神幽暗下来。
“嘶……末末……”
易末转过身，走到床边。方朔醒过来了，眉头紧皱着。
估计他这辈子都没有受过什么伤，富家公子应该比温室里的白玫瑰更娇嫩。
易末弯腰看着他问：“要不要喝水？”
方朔从喉咙里哼了哼应了一声。
易末拿了温水的杯子放在方朔唇边，照顾病人这个行业，易末还没有太多经验，喂人水倒是熟门熟路，想当年……
易末走了个神，把水喂给方朔，让他继续在床上躺着，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旁边想了想还是说：“不如你回家去，你会得到更好的照顾，而且你家里的人你也用得惯。”
方朔连连摇头赶紧跟她说：“不要，这样回去，她又要教训我很久。还是说你不想照顾我？”他皱着眉毛，脸色还是白。
易末叹了口气认认真真跟他说：“我总没有她们更好，我不专业，要不然我把小诺叫来？今天这么晚了，她肯定有些担心。”
对这种说法方朔确实满不在意，随口就说：“没事，我告诉过她我们走路回去，可能会很晚。”
易末沉默了一下脸色有点僵硬，话也好像不是她自己说的一样，“哦，我打电话跟她说一下，让她过来好了，顺便还能给我请假。”
易末在电话里只是说在医院，高级病房，就挂了。不知道徐诺在电话那端会惊讶成什么样子。
回到房间里方朔就缠着她问：“你还会功夫，散打？空手道还是台拳？”
易末挑眉回答他，“没有人规定我不能学这个吧，家庭环境我解决不了，把它学好难道我还不行？”
方朔目光闪了闪赶紧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易末又是不说话，然后点了点头看着他说：“我知道，”易末沉了一会儿说：“对不起，连累你了。”
“是我没用。”方朔尴尬的别过头，被一个女孩子保护是很丢脸的一件事。
他接着又说：“”我爸爸，他也有找人教过我，我不想学，太痛苦，然后我离家出走，结果被他绑回家关了起来，他对我很不满意。他一定会喜欢你，什么都会，学习又好，人也冷静。不像我……”
方朔看起来似乎有点失落。眉眼搭落着。往日的贵气在脱去衣服首饰受了伤躺在床上是荡然无存。不过这还是不能掩盖他贵气的出身。生于富贵，长于富贵。
“你很幸运。”
这句话说完易末不再说话，人追求的到底是不一样。有人追求名有人追求利，穷人追求财富，富人追求自由。
你有的别人看在眼里，你所没有的，被自己无限制扩大。
徐诺到的时候方朔已经又睡着了。
是易末开的门，当徐诺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看见易末完整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不得不说，很是废了一番功夫才把脸上的异色藏起来。
“怎么你看起来很意外？”易末的声音冷清。
徐诺脸又白了白才说：“没有，呃，是的，有些意外，他怎么了？”
易末把门让开了一条边让她看见里面的情况又说：“回来的路上遇见几个流氓地痞，打起来了。”
徐诺的脸简直要烧起来了，背上迅速僵硬结结巴巴的问：“哦，太嚣张了，居然当街打人，报警了吗？”
看着徐诺小心翼翼的样子，易末忽然觉得好笑，起了点恶作剧的兴趣说：“没有，不过……如果他们再跑慢一点的话，我敢肯定，他们连医院都不用进了。”
徐诺听了易末的话，诡异的打了个寒颤。
易末看她不自在又自动的转移话题问：“帮我请假了么？”
“恩？哦，请了。”
她还是有点揣揣不安。
易末明知故问：“你怎么了？”
徐诺摇头讷讷的说：“哦，没事。”
“你今晚回去吧，我这几天要留下来照顾他，不管怎么说，是他替我挡的刀。”这一点易末自己也不能就这么忘了，毕竟真的是凶险。
徐诺目光闪烁看着她问：“不用我陪你吗？”
“不了，快要考试，你回去好好听课，记得明天把我的书带来就好。”
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沉默了一下又问：“他没什么事吧？”
“没事，做了手术，歇几天就好了。”
“哦，那我先走了。”
徐诺僵着身体，像逃跑一样一点没有多留。
作者有话要说：
、聚会
方朔恢复的很好，本来也没什么大问题，很快就出院了，因为知道的人少，这些天来看他的人只有宁阳和徐诺。
方朔把他能这么快出院归结为“多亏了末末的悉心照料。”
一男一女独处的时间长了似乎总能摩擦出感情来，佛说五百次回眸能换来一次相遇，那如果天天呆在一起一不小心总能对了眼，是不是早就能换来同床共枕？f
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俩现在成了男女朋友关系。
当两人亲亲密密的现在宁阳的咖啡屋的前台里时，宁阳笑着说恭喜请客吧，徐诺坐立难安，眼神飘乎。有人恭喜，有人嫉妒，有人说百年好合，有人说早合早散。还有个人，没想过走到最后，没想过早合早散，想的是，你看，后半年的学费走了着落，这个人就是易末。。
别跟她说真情，别说钱财买不到各种各样东西，你倒是不用钱买饭吃买衣服穿？
“有人说他爱我，我会欣喜，有人说他愿意陪我走下半生，我会问他你是否养的起我？”这话易末不止说过一次。
大街上处处可见一笑露出来整整齐齐28颗小白牙的年轻姑娘，她们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会坐在自行车后面笑，别怪她们拜金。在这物质横流的时代，去饭店吃饭都要先看衣着打扮。
有人愿意一辈子守着真爱，守在厨房本本分分的做家庭主妇；有人愿意一辈子守着真爱，守在打字机边不停的按键；有的人愿意一辈子守着真爱窝居；还有的人，宁愿一辈子没名没分没自由但是衣着光鲜；愿意一辈子守着城堡没有真爱；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你能说谁对谁错？
真爱有一天会变成别人的真爱，但你银行卡里的钱却永远是你的。
就是这个道理，倘若有人的爱可以折现，易末一定会更加欢悦。
这是易末自己的一套理论，什么都能变，钱也会贬值，但是贬值了也照样能用，房子不可能明天就会塌掉。
独身在外闯荡的女人，要是非要保持一份纯洁的真性情，到最后，非自杀不可。
“末末，星期天我们出去聚会，怎么样？”方朔问
“好”当然好，现在，有什么理由说不好？
方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都是我的朋友，他们会很喜欢你的。”
易末点了点头。
徐诺这次没有要求要跟着，她似乎受了打击还没有反应过来。
“小诺，你要去吗？”
徐诺抬头，“啊？”
“方朔明天找朋友聚会，你要去吗？”
“不了，明天星期天，我正好还有事要做，不打扰你们玩。”
多明显，方朔找朋友聚会，她凭什么跟着去？就凭是方朔的女朋友的朋友？似乎太牵强了点。
易末哦了一声说：“那好吧，我自己去。”
“还有我陪你啊。”方朔搂了搂易末的腰。
“没事，你看起来真不是会紧张的人。”宁阳说。
易末昂头回答：“当然，我为什么要紧张？我是合法进入。”
“是、是、是、你是合法进入。”方朔和宁阳都笑了。
第二天一早，易末难得睡了一个懒觉起的完了些。
徐诺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房间显得有些冷清。
等易末洗淑后换了衣服，敲门声刚刚响起。
是方朔，易末知道。
果然，打开门的时候方朔正面带微笑，手里执了一只蓝色妖姬，这个他倒是没忘。
另一只手里提了一只袋子。
易末站在方朔面前，先接到了一个浅吻。
其实这是两个人之间的第一次，熟练程度却不亚于朝夕相处的热恋情人。
接个吻对两个成年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况且彼此感情经历都还丰富。
10分钟后，易末从里间出来。
身上的休闲装已经变成了Alexander　McQueen
维多利亚风格的高高的束领，领肩沿至腹部的v型金线绣片附着在绿色雪纺的飘逸连身裙上，裙摆蓬松的同色羽毛更是增添了几分质感。
黑色雷丝绣花错落有致的攀附在米色背心式高腰蓬裙上，绵延至衣边裙摆，高贵与自然的结合，衬着素雅的气质。精美的锁骨若隐若现，高立领微微映衬着略带弧度的光洁的下巴。
整个人像是独立世界的中心，整个房间和身后不远处摆着的蓝色妖姬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毫无疑问，方朔被打动了，就像被雷击中一般，用方朔的话来说就是，感觉自己被丘比特射了一箭，正中红心。
方朔带着易末出门做了头发，搭配了鞋子，吃过午饭。
聚会是在一家酒店，来得男男女女，衣香鬓影。
易末挽着方朔的手臂进去的时候，大概已经开始。
易末想起亦舒小说里的一句话：扮的很像样的人，在像样的地方出现，看见同类，也被同类看见，这就是社交。
现在，易末回想自己，也许，自己现在也算是扮的像样的人？但是她心里知道，再像样，这个圈子也不可能毫无介蒂的接受她，或者说，这个圈子和她，互相都不接纳。
陌生的男男女女的脸互相交错，灯光闪闪烁烁的营造出暧昧的气氛。愁光交错间昵喃的笑语，或真或假。
易末知道，今晚她也会是其中之一，无所谓真不真心，或许，不，是一定，她一定是方朔带进这个圈子的无数女人中的一个。
有人已经看到她们，有人还在自顾自的说话。
“方朔，你今天可是主角，怎么来得迟了？不是……恩？”
一个年轻男人暧昧的反问和大大方方看向易末的眼光示意你懂我懂，这些，易末都懂，只是浅笑，装作不知，也不答话。
方朔干咳了一声低低的瞄了一眼易末，然后才若无其事扯着话题。
“我哪里来得迟？晚一点点罢了，倒是你，这次带来的是哪家的小姐？”
“哪家？不、别这么说，不要让你的末末误会我的为人。”
男人对易末伸出手客气又绅士，姿态深有一股风流的说：“鄙人姓倪，倪晨”
易末也得体的与他浅握
“易末””
“祝你今晚过得愉快，来，我带你介绍其他的闲人。”
倪晨长了一副风流像，却很有度的作出一副纤纤公子的行为，并不讨人厌。
“倪晨，我还在这儿呢！”　方朔赶紧从中间插进来说话，“你还是去找你的小甜甜吧。”
倪晨没再同他打趣，冲易末微微一笑。
“美女，你要被人妒忌了，玩得愉快。”
易末点点头。
这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再打量易末，估算她身上有多少价值，估算她有什么特别之处，从瞳孔晶状体的映射直接把她这样一个大活人一层一层的剥开，直接分析整理成一组组的数据，加上问号句号或叹号。
就算是装，易末也要表现出最完美最有价值的一面，这一点，易末十几年前就操作的十分熟练。
作者有话要说：
、爬山野营
优雅的小提琴曲，舞池里各色美女俊男跟着节奏优雅的转身。
易末的舞步只算一般，她不是交际花，用不着在这上面用多大功夫，只要不丢丑就好。
易末的长像算不得上等，也不会让人看了之后眼前一亮，能被方朔看上，或许只能说是新鲜感做遂，这段时期过去，两人之间就什么也没有了，不过她本来为的就不是所谓感情，都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了。
一曲跳罢，易末坐在角落摇着手里的红酒。
“跳的不错，什么时候学的？”方朔坐在她的左边。
心情还不错，易末低低的笑道：“还行吧，几年前的事情了。”
方朔忽然不知道要和易末聊些什么话题，易末自然也懂，这世上最没话说的人是穷人和富人。
“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易末找了机会脱离这个令人尴尬的境地。
方朔交往的人中应该没有自己这个型号的吧，易末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自己可圈可点的脸，哪有男女朋友是这个样子的？相顾无言。
回到舞池，方朔揽着易末的腰仔仔细细的对她说：“今晚，你很漂亮。”
易末笑了，看了自己的礼服说：“全是它的功劳，怎么，你不会一结束就要它回去吧？”
方朔摇头，“当然不，它就是你的。”
易末眯起眼睛低低的笑了
“你很会讨女孩子欢心。”
方朔低着头说：“是吗？谢谢夸奖，那么你开心了么？”
方朔说话的热气扑在易末的左耳上。
“当然，你很成功。”
方朔眼睛里亮亮的说：“那么给个奖励吧。”
“除了到林肯餐厅吃顿饭以外，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力所能及。”
没错，力所能及。
两人又一路滑出了舞池，坐在之前的地方，方朔端起脸前的酒杯。
“一杯酒，如何？”
易末真心笑着点头，“我很乐意。”
两只高脚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响亮的清脆的声音，杯里的红酒荡出好看的晕圈。
方朔的目光缠着易末吞下红酒的唇，忽然就感觉下腹一紧。
易末清晰的感觉到方朔带着热度的目光此刻正停留在她身上。。
方朔问：“要不要再去跳一曲？”
易末点头。
对于这样的要求易末从不拒绝。实在没有必要，即便你的脚已经不堪重负。
可是这一次易末没有跳完，身上一层接一层涌上来的热潮，腰上的那只手突然变得存在编超乎寻常的强烈，眼前的人影开始有些许的模糊，身体越来越没有力气。。
易末不是小孩子，她的身体直接告诉她刚才那杯酒不是单纯的酒，之后要发生什么，她很清楚。
这个时候脑子里的想法千奇百怪又没头没尾。
方朔的手臂紧紧的揽着易末的腰身
“末末，你不舒服吗？”
易末暴躁的想骂娘，还用问吗？还需要问吗？易末这时候是真的有些瞧不起他了。这么些年易末交往过得所有人中，方朔是唯一一个对易末用药的，没错，是用药。。
踉踉跄跄的推开方朔，易末自己往舞池外面走。
骚动来得不大不小，刚刚好能被注意到。
易末顾不得什么形象，反正这个地方她不太可能还会来第二次。
方朔紧随其后扶起她往外走，一边又与周围的人打招呼。
“你们先玩着，末末不舒服，我要先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