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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指上的蜀葵-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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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白了,很多时候真的只是为了一句话,而最后那句不胜重要的句子往往会上升成为影响爱情的现实,成为分离的导火索。
  这是我第一次同他吵架,然而这第一次,我俩就动了手。
  现在想起来,原来那个时候的林浅对我的包容已经深沉了。他包容我这个人,也一并包容我的任性,我的无理取闹。
  直到我慢吞吞的洗完碗筷,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大盘葡萄吃了一半。林浅才拉开阳台的玻璃门,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似乎有些郁结。
  我把手里捧着的玻璃碗放在茶几上,抬眼问他,“谁的电话?”
  他不说话,沉沉的看了我一眼,拄着拐杖坐到我的身旁。很累的样子。
  “怎么了啊?”他把手里的拐杖靠在沙发边上,掩面依着沙发半躺着。我挪了挪位置,给他让出更多的地方,伸手扒拉他柔软的发丝。
  他闭着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突然没头没脑的说,“沫沫,我发现很多事情我都太高估自己了。”
  我询问似的“嗯?~”一声。
  林浅却又不再言语,他拽着沙发背自己撑着起身。然后拄着拐杖往卧室走,“累了,睡会。”
  他的手机还丢在茶几上,我知道这样做不好,可我根本就没办法控制自己。
  我特别迫切的想要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是什么样的人会影响林浅的心情,我很想知道他没头没脑的说的那句“很多事情都高估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拿了他的手机就翻到了通话记录上,没有备注,只是一长串数字,却再熟悉不过。
  那一通电话是我妈打来的。
  我太了解这个生我养我二十年之久的母亲了,她在用她自己方式逼迫我,按照她给我规划的道路来行走。
  她开始行动了,就如同上次与我谈话时说的一样决绝。
  我突然就担心起来,害怕林浅的不坚定,害怕林浅的退缩。
  我跟着林浅也往卧室走。
  “是我妈的电话!?她说了什么?”
  林浅转过身来看我,他的表情极其的淡漠,说“你妈不是老早就和你探讨过了?”
  “是,你是不是……”他打断我的话,很大声的说,“梁筱沫,我挺佩服你的,这么多天你还真能装!”
  我沉默了,闭口不再说话。
  “关于你的家庭,你从来都是这样,不管什么事你从来都不打算告诉我。你根本就没有打算让我融入你的家庭。”的确是这样。直到现在为止,我真的没有打算正式的介绍林浅与我的父母见面。
  我想,我是真的很在意他的残疾。
  我是一个正常的女人,社会就是这样现实。
  每当同学聚会,身边的同学一个接一个的嫁为人妇,每当昔日那些不如我的同学手挽着自己老公、男朋友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都觉得是刻意的讽刺我,我没能强大到视而不见。
  这种相聚甚欢的场合,总会刺激我的神经。
  我会不停的问自己,为什么别人可以找各种各样优异健谈的老公,为什么别人的老公都是光鲜亮丽,为什么任何人都可以在我面前趾高气昂鄙视我的选择,为什么我找的男人甚至连站在凳子上换个灯泡的能力都没有。
  我一次一次否定自己的选择,就这么算了吧,离开他吧。换个男人过风光的日子吧。
  可最后又一次一次坚定自己的选择,不是这样的,我是爱他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爱他的!
  他愤怒的一声声控诉,“你从来没有想过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互相的改变、接纳和包容,你根本就不爱任何人,你爱的就只是你自己!”
  他没有资格说我不爱任何人,我是爱自己。可天知道我有多爱他,他不能因为愤怒就抹去我对他所有的好,他也不能否定我对他的爱。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爱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他,“那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算了?”
  他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我。
  “你是懦夫!你胆怯了,林浅你根本就不想去努力。你完全就没有打算去争取!”
  他撑着拐杖,立在床边。显然对我过分的质问已经词穷,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声辩。
  只是用一种类似于忠诚的宠物看主人的眼神看我,我并能不理解他那略显潮湿的眼眸里流露出的到底是什么。
  他的眼眸里那些微微弥散着的失落激怒了我。
  我猛地推了一把林浅的肩头,他的腿根本起不到任何的支撑作用。右腿一点自主控制能力都没有,就好似软弱无骨,左腿稍微好一点,却也几乎是摆设。他的平衡完全都靠两只手撑着拐杖来掌握。
  林浅对我的推搡毫无防备,他掌握不了平衡,一下子被我的推搡倒在了床上。我很清晰的听见林浅摔在床垫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甚至因为我过度的力气,使他摔倒在床上之后又小幅的弹起了一下。
  我像一只气焰嚣张的狮子,站在床边看倒在床上的林浅。他反应过来之后赶紧用胳膊撑住自己起身,他两只手的手肘撑着床垫,努力的想坐要起来。
  他坐在床边,没有表情的却很生气对我说“把拐杖递给我!”
  我赌气,就当做没有听见,依旧站在原地。他的拐杖也因为我的推搡倒在了地上,这会如果没有人给他把地上的拐杖递给他,林浅是绝对站不起来的。
  我真的有一种把他激怒的冲动,突然觉得自己所有的烦躁、徘徊不定的选择带来的愤怒与委屈都需要一个宣泄口。
  我根本就顾不了那么许多了。我就是想吵架!我就是想要爆发!我就是要激怒他!
  那会儿,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冲动是多么的愚蠢。
  而且,根本就没有料到林浅对我是如此的了解,他了解我对他的那些不确定,了解我嫌弃他的残疾。虽然我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
  “其实你自己都没有坚持的勇气吧。”他坐在床边,低着头闷声闷气的说。
  他的两条腿,无力的搭放在地板上。脚上还套着白色的棉袜,棉袜的包裹下,是残疾变形的脚掌。
  我被他说中了心事,却也只是无名的恼火。一点都没有为自己丑陋的想法而感到羞愧,我觉得那是人之常情,每一个正常的女人都会想要一个完美的老公。
  而林浅什么都好,就只是残疾。
  而恰巧,我就是介意他的残疾。
  “你自己都没办法坚持,你凭什么要我坚持?!”林浅是真的生气了,他伸手扯了床上的靠枕就愤怒的向地毯上扔。
  我大概也是发疯了,我冲上去,一把推翻坐在床边的林浅。他对我从来不设防备,我这一下这推过去,他又倒在了床上。我发了疯般的撕扯他的衣领,我践踏了他的自尊,而且还是那种毫不留情面的践踏。
  林浅挣扎,伸手想要推开我。甚至因为两个人都太过尖锐,太不理智,扭打中他一巴掌招呼在我的脸上。我们俩在床上纠缠,所有的言语已经不能化解矛盾了,目前开来僵持是必然的。
  我被他十足十的力气打中了脸颊,火辣辣的疼。
  一瞬间,愤怒与掩埋在心底不服输的劲头涌了上来。
  我劈头盖脸的撕扯着,抓着林浅的胳膊,十分气恼的扯了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充电器,用那长长的电线把林浅的双手紧紧地捆在一起。然后又把他的双手绑在了床头的铁艺镂空花纹上。
  在那个无比愤怒的时刻,我的大脑里甚至都没有想过,林浅作为一个依靠上肢活动的男人,为什么我一个单薄的女人家轻而易举的就能将他“制服”?
  我猜他根本就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失控。
  他的下身毫无力气的扭动,我半坐在他的腿上,就完全止住了林浅的反抗。
  “你干什么!梁筱沫,你疯了!”他拼命的想要挣脱给我绑着的手腕,“你他妈!你放开我!”
  我不说话,只是坐在他残疾细瘦的双腿上,流眼泪。
  林浅继续挣扎,可我绑的很牢靠。他扯着胳膊拉扯着想要挣脱我给予他的束缚。床栏也因为他的拉扯而咯吱咯吱的发出刺耳的噪音。
  他现在身体完全动不了,只能用眼睛狠狠的瞪着我。“梁筱沫!你神经病啊!放开我!”
  我从他的身上翻下去,不再看他。
  他断断续续的唤着我的名字,让我给他松开。然而这些我都没有理会,我坐在地毯上倚着床框,捂着被他打的火辣辣的脸颊默默的流泪。
  不停的,有温热的泪水浸入我的手心,滚烫滚烫灼烧着我的手掌、我的脸颊、我的心。
  无边无际的悲哀蔓延开来。为我这一份来之不易的爱情,为小女人的自大、为现实中的现实、为残疾的林浅、为嫌弃他残疾的我自己。
  我突然发现,爱情有的时候真的不是我们想的那般万能,此时此刻她并不能让我和林浅不再争吵。
  她也不是慈悲的,因为注定的,谁爱的越深就越容易被牺牲。
  渐渐的林浅止住了挣扎,围绕在我们身边的是毫无形态的空气和我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仿佛所有的希翼与欢乐都在这一刻定格了。有的只是大片的荒芜的空白和死寂的沉默。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夕阳完全隐匿在了浓重的黑暗里。屋子里也是一片黑暗,只有浅淡的光芒透过窗帘的罅隙照进屋子里。我终于站起身来,隐约的看见被我反绑着的林浅,他的头扭向一边,听见我的响动却并不看我。
  他一直盯着窗户外边看,那里没有丛林,没有鸟儿。有的只是灰暗的一小方天空和高楼耸立的建筑,对面的楼盘上四方格子似的窗口。这些城市里的寻常事物都是这么的冰冷毫无生机。
  我扭开床头柜上的台灯,温暖的灯光透过蝴蝶花纹的镂空照在浅色的墙壁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剪影,如梦似幻。我轻轻的唤了一声“林浅。”
  他终于回过头来,湿漉漉的眼眸瞅着我,惨淡的对我微笑。
  他扭过头来看我的那一瞬间,我又有了流泪的冲动。
  我想我此刻的面容一定是羞愧的,无地自容的,我连对他弯一下嘴角的勇气都没有,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颜面去享受他的包容。我张了张嘴,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我只是努力的睁着早已哭红了的眼睛凝视着他,看他毫无责怪之意的眼眸里柔软温和的目光淡淡的落在我的身上。
  终于,那些泪水还是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火辣辣的灼烧着我的面颊。这些羞愧难当的泪水合着我压抑着的抽噎声在林浅面前无遮无拦的展现出来。
  他看着我说“给我解开吧。”
  我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跪在床边解着我缠绕在林浅手腕上的电线。
  可因为我的用力与愤怒,手机充电器的电线被我勒的很紧,松开后在林浅的手腕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因为捆绑的时间太久,他的整个手掌都因为血凝泛着诡异的紫色,在这样温暖的季节里也冰冷没有生气。
  大概是因为林浅的挣扎,床栏上平常无害的镂空花纹居然割破他的手腕。长长的一道伤口亘古在他的手臂上,早已结起了血痂。
  此时这一道长长的伤口就如同一条毒蛇,张嘴在我的心房咬了一口。那些致命的毒液快速的蔓延至我的全身。
  林浅躺在床上,握拳、松拳。反复几次,让血液回流。他并没有过多的责怪,仿佛刚刚发生的那一切都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他说“能把拐杖递给我吗?我想洗澡睡觉了,很累。”
  “对不起。”我是这么对他说的。
  林浅并没有理会我。他自顾自的撑着坐起来,搬动自己的双腿。
  我以为他生气了,把拐杖递给他,然而事实上他并没有。
  因为他撑着拐困难的去卫生间的时候,他背对着我,停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
  他说,“沫沫,我并不没有想着完全的占有你。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不能将我的想法强加到你的身上。我们之间的空间是十分空阔的,而且你知道的,我是爱你的。”顿了顿,他接着说,“我并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就去责怪你,因为我没有任何资格,也因为其实我是理解你的苦衷的。”
  我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透过涓涓的泪水朦胧的看着他撑着拐在我的眼前消失。最后只留下淡淡的轮廓,挥之不去。
  他失望了,我知道。
  他看不到未来了,我知道。
  我想对他说,我爱你,可我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我们之间的爱情,就像一个巨大的礼物盒。我们俩缓慢的虔诚的打开礼物的缎带,最初满怀满眼的期待。可到后来才发现,原来盒子里东西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消受的起的。
  那满满一盒子沉重的压得我们透不过气的现实,在时光的逼迫下慢慢的腐败。
  现在回忆起来,我猛然的发现,或许就是因为这一通电话,或许是因为一些别的什么。
  我和林浅就是从这一天开始,渐行渐远。
  直到后来,打破对未来所有的憧憬,那些原本闪闪发亮的爱情,都在这些阻隔我们的现实的影响下改变了原本的样子。
  生活的压力这么大,我们又能彼此分担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  

  ☆、中指上的蜀葵(13)

  N城的仲夏,滂沱的大雨说来就来。浓重的云翳一大片一大片的覆盖着天空,沉甸甸灰暗的云朵压得很低,就好像快要掉下天空。
  刚刚与林浅通过电话,他今天可以准时下班,大约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收工回家。明天又是周末,可以安安生生的在家休息休息。我和许多没有带伞的同事一样,被困在了单位,眼见着雨哗啦啦的下着,无计可施。
  尽管车里有备用的雨伞,但是从大厅到停车场有好几分钟的距离。为了避免自己被淋湿,正好也并不急着去接林浅,我准备着搭有伞的同事一块去停车场。
  我站在大厅门口看了一眼外边,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摔在地面上,然后在地面上噗的一下子绽放开来。看着压抑的天空整个人的都跟着胸闷。
  “沫姐,你没带伞吗?跟我一块吧。”
  刚来单位没多久舒秦问我,她是一个非常热络招人喜欢的姑娘。我看着她,笑着说“伞在车里,捎我一段吧。”
  她咯咯的笑了起来,“走!~咱俩都瘦,挤一把伞没问题。”
  “为了表达感谢,我把你捎回家。”
  小姑娘乐呵的答应,“那感情好!”
  我和她踩着积水,一路小跑冲进停车场。暴雨霹雳扒拉的打在雨伞上,尽管我们俩跑得够快,却还是因为大雨湿了肩头。坐进车里,我抽出纸巾递给她,“擦擦衣服吧,这种鬼天气,雨下这么大。”
  她低着头擦头发,说“还好早有防备,带了雨伞。不然还不得淋死~”
  舒秦家离单位只有两站路,很近。而且我需要去接林浅,正好也是顺路。把她送到小区门口,与她告别之后就又拐上公路去林浅单位。
  实话说,上次争吵之后我们都很会装疯卖傻,所有关于我不积极主动带他回家,我不坚定想要与他在一起的话题都避而不谈。
  我心里清楚,这段日子的平静只是表面。会有更大的问题等着我们去克服。这些问题会从很多方面倾入我们的生活,不论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是耳鬓厮磨、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妈既然能够打这一通电话,很大一方面来说,她已经做好了拆散我们的准备。
  就像那天事后,我与林浅因为这件事再次争吵一样。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我早已冷静,坐在床边我问他,“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不和我说?我妈打电话来,你为什么躲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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