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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指上的蜀葵-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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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四面八方的阻挠和反对。其实我似乎是有些害怕的,但我没有告诉他。
  我站在门口按门铃,像一个放学归家的孩子一样。林浅在我的身后,他站的笔直,我从来都没有发现,他撑着拐竟然有这么高。
  隔着防盗门,我听见踢踏踢踏的脚步声,而后我妈给我打开房门。她看见我身后的林浅,并没有过多的表情,林浅开口唤了一声“阿姨。”我亦叫了声“妈。”
  她淡淡的说,“来了啊。进来吧。”好似这一声阿姨并不是叫她的,她就像一个旁观者,收起以往接待小辈时的热情欢喜,她现在冷静自持,看我的眼神透出无限的悲凉和失望。她径自去了厨房,并未款待林浅。我早已料到这种尴尬,对林浅无声的笑了笑。
  林浅局促的站在那里,对我安慰性质的微笑报以回答。他动了动嘴巴,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他朝我摇了摇头。不知是对我说没关系,还是对这种气氛的失望。
  我突然想起我第一次跟随林浅去他的父母家的情景。那么历历在目,如此反差之下仅剩无限惆怅。
  我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我带着林浅去沙发那里坐下,我将我们带来的礼物都放在茶几上。对他说“喝水吗?给你倒杯水?”
  他摇摇头说,“不用了。”
  我没有理会他,依旧在茶几上找到我曾经一直使用的马克杯给他去厨房倒水。我手里拿着杯子,粉红色藤蔓的花纹,十分的美丽。我很久很久都没有将它端在手里了,可它依然没有一丝污垢,我妈一定细心的擦拭过它。这个杯子和很多年以前我频繁使用它的时候没有任何差别。只有那一小块不小心蹭掉的釉露出的陶瓷泛出陈旧时光的味道。
  我在厨房给林浅倒水,厨房的流理台上堆满了各式各样食材,可却是十分的纷乱,毫无章法的堆在台子上,显然我妈并没有心思去料理它们。
  她看见我,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袋子,任活泼乱跳的虾在水池里折腾。她还没开口,我说“妈,你不用这样吧,摆着脸色干嘛呢,你要是不乐意我们可以不来的。”
  她把我手里的杯子夺过去,在冰箱里拿出柚子茶,剜了一勺冲泡好给林浅端过去。我妈转身的时候我看见她鬓角的发丝,泛着淡淡的灰白。曾经一丝不苟打理的发型全然不在了,像枯草纠结在一起,毫无光泽的样子。我跟着她去客厅,看她外表依然健康的身体,微微的佝偻着,突然就于心不忍了。
  “林浅吧,喝点水。”她把手里的杯子递给林浅,林浅撑着拐想要站起来,我妈看见他的动作,说“你就坐着吧,没那么多规矩。”
  我坐在林浅的旁边,挨得紧紧的一起坐在沙发上,“阿姨,来的匆忙,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随便带了点礼物。”
  “人来了就好,不用这么麻烦的。”沉默了一会,我妈顿了顿接着说。
  “我也不绕弯子了,前段时间给你打过电话,想必我和她爸的态度你也了解。我想你也知道我家沫沫是个轴脾气,她不懂事,有时候做事欠考虑。我们做家长的总是跟着担惊受怕,你们家的条件相比我们家是好了很多了。你父母都是生意人,家底殷实。她爸也就是一个普通中层干部,不比你们家。我们家梁筱沫就是一普通家庭的孩子,我们也高攀不起。只想她能找个可靠的丈夫,踏实的成家立业了,我们也就安心了。”
  “阿姨,您说的我都懂。我也理解您的心情,我没什么好保证的。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给沫沫幸福的。希望您相信我。”
  “我相信你没有用,你的自身条件在这里,我不能同意,也不会同意。”
  我捏着林浅的手,失重感十分强烈,我早就料到会是这一番说辞。“妈,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什么叫自身条件?他有什么不好的!你们就这么不待见他。”
  “你不用对着我喊,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你也知道你爸,你很了解他是个好面子的人。”我妈抬着头看我,和小时候教训我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没在说胡,闷声闷气的问。“我爸呢?”
  “出门去了,等刻回来。”
  “阿姨,我知道你反对。我是一个男人,我知道怎么给她安定的生活。”林浅无声无息的安坐在那里,他面前的一杯茶,在冷气的吹拂下袅袅的冒着热气。他是一个稳重踏实的成年男子了,他有他的责任和义务。他需要冷静自持的去看待别人的阻挠和斥责,他没有女人撒泼、孩子耍赖的权利了。
  我很心疼他,却也清楚,如果我们想要在一起,这是必经的阶段。会有无数的羞辱和难堪等待着我们。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怕别人用我最最不愿意提及的林浅的残疾,来作为苛刻的通关条件。
  对他的残疾,我很难过,但这已经成为现实了。我很爱他,我想要和他在一起,可事实上我却又嫌弃他残疾。我不确定我能够一直的不在乎残疾的身体,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下班回家无比的疲惫,我看见他撑着拐的样子就突然会感到厌烦了。
  如果真的会厌烦了,那我要怎么办呢?林浅又要怎么办呢?
  我爸回来了,他在门口换鞋的样子就已经让我有压迫感了。的确,我太了解他了,他是我的父亲,说一不二的父亲。
  他极度的好面子,他不会容许我给他丢脸的。尤其是在成家立业上,这么隆重的大事情,早在我成人礼的时候他就承诺我,他说“沫沫,爸爸也就这么点本事。也没当什么大官,可这么多年混下来也算的上是有头有脸不算差。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结婚的时候爸爸会给你操办的热热闹闹就像儿子娶媳妇一样。”
  多少年以前他就这么承诺我,我心里明白他是无比的希望我风光的出嫁。他有他不能丢失的东西,和他不能承受的东西。比如面子,比如旁人的指指戳戳、闲言碎语。
  他一辈子活的骄傲,万事人前风光绮丽,人后默默吞着辛酸泪。
  我真的丢不起他的脸。
  “你坐这乖干嘛司,做饭去。”我爸换下鞋,往客厅走。他还是多少年的大男子主义做派,使唤我妈去做饭。
  林浅早已撑着拐站了起来,问候道。“叔叔好”
  他沉默着并不答话,在沙发上坐下点了一支烟。猛的吸了一口才说道,“坐吧,什么时候到的?”
  “刚来。”我说。
  他沉沉的看我一眼然后说,“你和你妈做饭去!要么就别说话,我没问你。”
  我心里无比讨厌他的这种语气,好像我是十恶不赦的罪人。我是他的女儿,他却从来都是这样,从来不曾温和。我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离开。
  林浅又一次回答说,“我们刚来没多久。”
  他手里夹着的香烟,猩红的火光闪烁着,我爸因为常年抽烟的关系,中指和食指都早已被烟熏黄。他听见林浅的回答,点点头,而后抬起手,又狠狠的吸了一口。
  “我不是很了解你,也不打算去了解。”我爸指了指林浅靠在沙发边上的拐杖,说“我不可能把女儿嫁给你,我就是这个态度。”
  “我嫁人还得过你这关啊!”我愤怒的站了起来,我不满的是因为我爸的语气,充满了蔑视,让我十分厌恶。
  林浅坐在沙发上,伸手拉扯我,示意我冷静。我甩开他的手,又颓然的坐了下来。“不可能的,我就把话撂这了,你们反对没有用。我是要和他结婚的。”
  “叔叔,我知道你对我不满意。可是我是真心对筱沫的,我会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的。”
  我爸终于把手里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了,他淡然的说到“你的保证没有用,你就是再好我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你。我丢不起这个人,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我之所以今天让你们进这个家门是看在我女儿不懂事,糊涂的份上。”
  他斜眼瞥了我一眼,那表情好像在说:你知道你傻了吗?傻孩子你又做错事了,快改了吧,这样我还可以让一切都好好的。“我不晓得你给吃了她什么样的定心丸,但是只要她还跟着我姓梁,你们俩想结婚!门都没有!就凭你这个样?你照顾自己还照顾的不周全喃,你拿什么东西照顾我女儿?爬高上低得让我女儿来,出门买个东西都要我女儿拎,你省省吧!作为一个男人,你已经没有任何资格了!”
  我早有心理准备,料到一辈子骄傲的他会这么说。我无声的扯了扯嘴角,站起来拉了林浅的手说,“林浅,我们回家吧。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最害怕别人用林浅的残疾否定他,本身他就不容易,却还是有很多人因为上帝对他的残忍一遍又一遍的凌迟他。
  林浅没有跟着我起身,今天的他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他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一些什么,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就像漫天的星辰。“世界上的残疾人这么多,难道残疾人就不能有幸福吗?”
  “我没说不可以,但是你的幸福,不能建立在我女儿的不幸上!你有什么样的本事?让我女儿像给你灌了迷汤一样?”我想我们是彻底的点燃了火药的捻子,这是一场必不可少的争吵。我爸又将矛头指向我,以他来看我是让他很失望的。“还有你,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烦不烦!我凭什么给你争气,你从小到大哪里管过我。你从来没有给我开过家长会,上初中偶然一次我睡过头,你送我去学校,开车在十字路口你问我应该往哪里拐弯!”说着说着我就哽咽了,这些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对别人说过,就连林浅也不知道。
  “那时候已经是初三了,我在那个学校上了三年学,你居然连学校校门往哪里开都不知道!你总是以你的工作忙为借口!你总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你都是教训别人。妈妈为你付出的都是应该的,你是他的男人你就可以无条件的使唤她吗?你从来不懂得感谢!你知道吗?我找丈夫的第一个条件就是不像你这样!”
  “我才不要你这样的丈夫!大男子主义,脾气暴躁,不懂感谢是什么!”我是疯了,我把很小的时候压抑着的委屈全都说了出来!“你只知道自己的脸面,你觉得我找了林浅,你丢人了!所以你不同意,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是否是喜欢他的,我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幸福的。你想到的永远都是你自己!你自私!你以为我很想和你一个姓?!”
作者有话要说:  

  ☆、中指上的蜀葵(15)

  有的人一辈子,就只能做一次自己。
  那一次,我们可以给那个人全世界。
  那一次,遍体鳞伤也没关系。
  那一次,用尽所有的勇敢和坚定。
  那一次,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畏惧。
  但只是这样一次就够了。
  因为生命再也承受不起这么重的爱情,愿意为他丢弃自尊,放下矜持,不管值不值,不管爱得多卑微。
  那个时候,我爱你,没有什么目的。
  ————摘自梁筱沫手札
  “沫沫!够了!你别说了!”林浅撑着拐站了起来,他十分的焦急,因为事情的发展早就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了。
  林浅拉扯着愤怒的我,示意不要激怒我爸。可显然我爸的权威早在我反驳他的第一句话就已经被我挑战过了。我妈早就冲出了厨房,她扯着我爸嘴里念叨着,“她是孩子,别计较!”
  我爸气的要死,他冲上来要抽我。他的嘴里骂骂咧咧“马勒戈壁,白养你一场!马戈壁……”他扯开林浅,林浅倒在沙发上,我早已委屈到要死!
  凭什么他说不能结婚就不能结婚!我偏要和林浅结婚!“你说不结婚就不结婚啊,你不就是我爸吗?我为什么都要听你的!”
  我没有见过我爸发这么大的火,当然,某些方面,我是和他如出一辙的。他桑开我妈的拉扯,抬手把烟灰缸砸了,撩开一脚就把茶几也踢翻了。“劳资一脚拍(三声,方言。意为踢。)死你个不要脸的小东西!”
  我扯着林浅,准备摔门而去。可林浅坐在沙发上,双拐倒在地上,他根本站不起来。
  我弯下腰去捡地上的拐杖,要拉着林浅出门去。原本放在茶几上的东西,早就肆散,那只杯子咕噜噜的滚了好远好远,里面的茶水泼的到处都是。我们带来的礼物被我爸气愤的扔在了门口,我捡起林浅的拐杖递给他。却被我爸扯着衣领推倒在沙发上,我摔在林浅旁边,他把我扶起来焦急的询问。
  我早就失去了理智,又一次站了起来。我妈满眼的泪水,拉扯着我爸。“沫沫,你别说了!再吵这个家都要散了!”
  人们在争吵的时候都是不就后果的,我也一样。“散就散,我早就不想呆在这里了!”
  “马戈壁!你是猪油蒙了心啊!滚滚!”
  我抓着林浅的拐杖,努力的架起他,我努力了几次没有成功。我爸的嘴里依旧骂骂咧咧,他几次想要冲上来教训我。
  他的怒火没有地方发泄, “缺胳膊断腿的跟我谈结婚,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两个人这么大了,还以为小时候过家家啊!结婚,结婚,接你麻痹的婚,我看你是昏得了!越活越过去了!”
  “表讲了!现在讲有什么用!不过就是孩子!你不要……”我妈拉扯着他,安抚似得将他摁在沙发上。
  这些东西我都充耳不闻,林浅过分的沉默,让我十分的不安。他撑着拐站起来,毫无表情。可我心里知道,他有心事。我慌神了!
  我打断我妈,扯着林浅要出门。“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我早就说过,你们不同意就不同意,这个婚我是一定要结的。我不在乎丢不丢人,我也不在乎你们是否到场。我尽到一个女儿改尽得义务了,我已经告知你们了。你们不能接受也好,不会接受也罢。都没有关系,结婚是我一个人的事!”
  我妈大概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这么的决绝,她已然被我说的话吓着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哽咽开来!
  我爸听了我说的话,抄起手边的遥控器就往我身上砸,显然他瞄的不准,砸歪了。遥控器从我的身边飞过,砸在墙壁上完全的报废了。
  我冷笑着,十分不削。我爸见我的神情,冲上来扯着我的头发作势要打我。
  林浅站在我的身边,撑着拐保持着平衡,空出收来护着我。“够了!”他打断我们所有人,“沫沫,你少说两句!”
  而后又说“真是对不起,叔叔阿姨今天打搅你们了,我先走了。给你们带来的不便和困扰,希望你们能够谅解。”
  我一直在想,林浅又有什么错呢?
  我妈坐在沙发的一角,哭的更厉害了。
  我爸终于冷静了下来,坐在一片狼藉的客厅里沉默的抽烟,他苦愁的样子和外边辛劳的农民没有任何差别。
  我跟着他想要与他一块出门,不想却被我爸怒斥着“站住。你今天出门你试试看!”我并未多加理会,这种时刻下我不会丢下林浅让他一个人走,即便今天我没有多么的爱林浅,我也会和他一起走。事实上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我如此的爱他,所以我一定会和他走,必须和他走。
  我所气愤的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爸竟然是这样的不顾情面,他甚至丢失了做人的基本礼数和教养。就算他不满意林浅,却也不应该用如此粗俗不堪、低贱污秽的言语辱骂他的人格、鄙视他的残疾。林浅在这件事上根本没有任何的错,他从头到尾都是温温吞吞毫无尖锐的样子。
  他们不能因为他们的女儿犯下的错误,就将对我的不满和愤怒都转嫁到林浅的身上。
  我开始后悔今天带着林浅回家了,他本不该受这样的委屈。
  我跟着林浅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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