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的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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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小段路，霍子言欣赏着乡间道路的风景打发时间，范煜承突然的一个转身，“言言，没有想问我的吗？”
霍子言看着他，“如果你想说会告诉我的不是吗？”
范煜承就知道她会是这一副不上心的样子，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将自己置身事外。
“她是我姥姥。”霍子言点点头，表示知道。范煜承转过身不再看她，继续拉着她往前走。
“姥姥是个很伟大的女人”霍子言听着他从前面传来的深沉的声音一阵。范煜承没有转过身看她的反应，他怕自己会失望。继续像是在自言自语，“姥姥和姥爷是在战场上认识的，当时姥姥是战地记者。两人在那个烽火的年代一见钟情。但是后来姥姥知道姥爷在家乡有个童养媳时，想和当时的姥爷离婚，但是姥爷怎么都不同意。”　范煜承顿了顿又继续自顾自的说着，“那个年代的童养媳比较多，姥爷从十几岁就离家，对家里的童养媳的记忆只停留在十几年前，何况也没有什么感情。”
说到这范煜承停住没有再说下去，听的霍子言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两人一直一前一后的走着。两人在一家客栈前停住，“我们这几天住这里。”霍子言以为他带她来大概住一两天就回去，不料看来不只。
回到房间准备打电话给霍子然报个信，就被范煜承没收了手机。“言言，我已经跟三哥说了，他知道你在我这，不用打了。我们这几天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过好不好？”
霍子言坐在床边，知道他这次带她来是计划好的，心里有些不快，但看着他真挚的神情，想到今天下午老人的话，点点头。将手机给他。范煜承将两人的电话扔进柜子的角落里。
“先去洗洗，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霍子言今天和他说的话大概不超过五句。他说什么她照做就是，但是她不想回应他，不知道是在惩罚他还在连着自己也一起惩罚。但是心里的不快和确实堵着她。
虽然屋内只有一间大床，两人就一人占着一边，背对背的躺着。渐渐抵不住困意霍子言先睡着了。范煜承才转过身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亲吻说了句晚安。




、十、离开（2）

第二天一早范煜承就醒了，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人笑了笑，换了衣服去楼下端了食物上来。
抵不住饿意的霍子言闻到香味，眼睛慢慢睁开，肚子咕咕的叫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范煜承。
范煜承摸了摸她的长发，“起床吃点，等会再去看看姥姥。”
两人整理完后范煜承又拉着她的手来到姥姥家。老人今天没有躺着床上，坐着轮椅上在院子里等着他们两人。
范煜承看着老人坐在通风口的地方，装作生气的样子，“怎么坐这，刮风您的身子受不了。”
老人欣喜的接受外孙的伪装的训斥。范煜承将老人推进屋内，找了条毯子盖上。
“姥姥，我们出去散散步。”老人点点头。
范煜承推着老人，霍子言走在旁边。三个人看上去很和谐。一些老人的邻居看到对老人打招呼。
“王奶奶，您外孙又来看您啦。”
“王阿姨，您外孙，外孙媳妇啊。”然后看了他们一眼，“好福气哟。”
老人高兴的对打招呼的人纷纷点点头，脸色的喜悦之情不加掩饰。霍子言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纯朴热情的邻居，自然有些不好意思。范煜承搂过她的肩膀，表示这里的人们比较热情，比较自在。
“小煜承，推我回去吧。我想躺会。”老人看上去似乎有些疲倦。范煜承觉得不太对劲，“姥姥，您是不是哪不舒服？”
老人摆摆手，范煜承先从老人回到大院，交代霍子言好好照顾姥姥，自己去医药站请医生过来。
老人躺在床上，拉着霍子言的手，“好姑娘，好好照顾我们煜承。”霍子言木讷的点点头。
“我这一生最遗憾的是没有给老伴留下点什么，他姥爷在世的时候最疼的也就是这个外孙，姥姥也是快入土的人，以后我的小煜承就交给你照顾了。”霍子言听的是一知半解，只能点头让老人安心。
陈琴走进屋子，抹抹眼泪，“夫人，您身体好着呢。您还要等曾孙出生呢。”老人看了看抹泪的陈琴，对霍子言说道，“不要在意你陈阿姨的话。”
“姥姥。会的，您会看到。”霍子言心中有些难过，看着老人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那种神情还是显现的出来的。
“好好，有你这句话，我这个老婆子也安心了。”老人满意霍子言的答案，高兴的拍着她的手，嘴里连着几个好字。
站在门外的范煜承听到霍子言的那句话会的，心中的情感也是五味杂陈。将医生请进门，检查一番后，得知老人没什么大碍才安心下来。
范煜承送医生回去，霍子言就一直坐在老人的床边，看着安详睡熟的老人，心情这一刻很平静。
等范煜承再次折回来时，霍子言也趴在床边睡着了。范煜承走过去轻轻摇晃了下霍子言的身子，“言言，我们先回去。”霍子言揉了揉眼睛，起身走之前还是转头再看了老人一眼。不料这也是她最后一次看到老人一眼。
当天蒙蒙亮的时候，客栈的电话找他们两时，他们急匆匆赶回老人的住处，此时老人已经没有了气息。霍子言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的人颤抖。双手覆上他，“煜承，姥姥走了。”
陈琴在一旁哭着，范煜承走到床前，摸了摸安详的老人的脸，“姥姥，您安息吧。”
之后的两天范煜承一直忙老人安葬的事情。范父范母还有一些亲戚也来了。他们按着老人留下的遗嘱将她安葬在这片宁静的小镇里。
后来霍子言才知道这里是姥姥和姥爷初见的地方。
老人下葬的那天晚上，霍子言从范煜承口中知道了老人的爱情故事。让她对这位老人更是崇敬。
那天晚上范煜承和她坐在河边的堤坝上，入秋的微风有些凉意，范煜承将她搂在怀中，耳边传来他滚烫的热气。
“姥姥知道姥爷的事情后，申请去了前线。后来姥爷也跟了过去。一次突围中，姥姥为了救姥爷替姥爷挡了一枪，那枪伤到姥姥的腹部，那时姥姥不知道自己怀孕。”霍子言感觉到拥着的臂弯紧了紧，然后他才又缓缓的开口，“那时候姥姥和姥爷很懊恼，更因为姥姥以后不发再生育而雪上加霜。姥姥让姥爷把家里的童养媳接来，确切的说她才是我真正的姥姥。她为姥爷孕育了一对儿女。就是我妈妈和我舅舅。姥姥一直照顾他们，将母亲和舅舅看做自己的孩子般。那个姥姥身体不好，到生下舅舅就每况愈下，姥姥那时的身体也不好，她隐瞒自己的病情一直照顾到那个姥姥去世，她因为疼痛晕倒。当时我的母亲才9岁。”
霍子言能感受到抱着他的人在抽泣，她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像是小时候他姥姥抱着他哄他时一样。那个夜晚她从他那里了解一个女人的伟大，一个一心一意为了自己的丈夫为了这个家的女人。
“煜承，姥姥会为你骄傲的。”霍子言扬起头，望着天空上的心心，心里默语：姥姥，煜承是您的骄傲。您会在天上继续保佑着他的。他会幸福的，您安息吧。
“煜承，看流星。”霍子言闭上眼睛心里许了个愿望。“煜承，听说人死了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他们并没有离开我们，只是换个地方生活。她依旧会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爱着你。”
范煜承像是相信她的话，点点头，和她一起望着天空寻找那颗对着他们最亮的星星。
两人在小镇又呆了一天才回去。刚拿出手机两人的电话同时响起。范煜承将霍子言送到霍子然那里，走之前叮嘱她，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先回范宅去住。她知道他又要出任务，姥姥刚去世她不想再有什么事情让他分心，点头答应他。
送她之后，范煜承匆忙回来趟家，和母亲谈了谈就匆忙赶回部队。霍子言在霍子然那里得知她走了这么对天发生的事情，不免担心梁菱灵的状况。
陪着梁菱灵参加完葬礼，她陪一直在别墅陪着梁菱灵。一个消息她还没消化完，另一个接着跟来。
知道梁菱灵怀孕让她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看着床上的人，想到她和小哥哥之前的事情，为她心疼。他们之间未来的路恐怕不好走。
一直到霍子然回来，霍子言才回范宅报道，因为范煜承回部队之前让她一再保证每天要回范宅报道。再看看自家哥哥那个气场，决定还是先回去明天再来看梁菱灵。
回到范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杨丽对她也是客客气气。打了个招呼就奔到房间去了。等第二天她起床的时候，婆婆已经去上班了。
最近她要消化的事情太多，本想给许小苑那厮打电话，但是拨不通，她知道她肯定在实验室，想想发了个信息给她。她只能等她从那个封闭式的实验室出来才能看到了。
这几天她跑的最勤的莫过于霍子然的别墅。但是整个屋内压抑的气氛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尤其是对孕妇。
“菱灵，我们出去走走。你老是呆在这对胎儿和你都不好。”梁菱灵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心里就忐忑不安。霍子言知道她的心情，但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帮她，只希望她的小哥哥不要再这么折磨两人了。不然到时候后悔的只有他们。
这天正和梁菱灵聊天，她接到好友的电话，刚准备和她打趣问她消失这么久去哪时，就听到电话里小声抽泣的声音。实在放心不下的霍子言离开别墅开车去了许小苑的公寓。
刚进门就看到好友趴在沙发上哭。霍子言走上前去，“苑苑，怎么了？”许小苑看到好友来了，哭的更凶。
等许小苑哭累了，她才从她的话中断断续续的知道她又为了严成彬那家伙哭。
“许小苑，你们就不能痛快点。你们这是要闹到多久。”霍子言就是搞不明白了，严成彬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蛊，这么折磨着许小苑。
“言言，这次不一样。他要结婚了。”
霍子言听到许小苑的话，拍了她一下，“他结婚？和谁？”
“连家。整个A市，估计B市，全国都知道了。”许小苑好不容易停止的抽泣又来了。抱着霍子言，“言言，我要怎么办？”
“苑苑，我早劝过你，早点离开他，你就是不听。”霍子言对她是又心疼又恨她的不争气。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配不上他，我是孤儿，他们严家怎么可能瞧上我这种身份。”霍子言气的拍她，“许小苑，你就作吧。”
“言言，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知道。不该说这些。言言，我只是难过。”霍子言怎么不知道她的心情。
“苑苑，既然这样，如果他不能为你放弃那些，那么离开他吧。他要结婚了。”霍子言只能劝她离开，不可能让她继续和有妇之夫继续纠缠。
“言言，你说的对。我应该狠点对不对。”许小苑哭累，霍子言扶着她去了卧室，盖上被子看着她睡着了才离开。




、十一、好的开始（1）

晚上回到范宅，霍子言坐在床上想着从小镇回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不由的就会想到在部队的范煜承，好奇此时的他在做什么？抓起手机第一次主动拨了电话给他。
“喂？”范煜承接电话的时候没有看屏幕上的字就接起来。这个电话基本就是家人专属联系的工具，本以为是家里打来的，没想到会是他心牵挂着的人儿。
霍子言顿了顿，“是我。”
范煜承听到那句“是我”的时候握着手机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滑落。也许是因为他们从没有这样过，也许她主动给他打电话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也许他从没有想过她会在他想她的时候打电话过来。
手指握着手机传来的电波一路滑过心脏的地方，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一时间范煜承忘记了回应她。直到霍子言又轻唤了他一声，他才像还魂似的“嗯”了一声。
“不方便吗？”
“没有，没有。我在。”范煜承听着她的声音感觉她人就像在自己面前一样，回答她的声音有些短暂的急促，镇定了下才缓缓开口，“言言，怎么了？”
霍子言却被他问到了，她打这个电话为了什么呢？怎么就不自觉的拨了过去。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她已经慢慢依靠他。
“没什么。嗯，那个，你注意休息。”说完迅速挂了电话，眉头拧了拧，有些不了解自己今晚是怎么了。
范煜承手依旧紧紧握着电话，却在屋子里放声笑了起来。眉眼间的笑意像是得了糖果的孩子一样开心满足。
那个时候霍子言不知道因为她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他整个人幸福满满，她的一个关心就可以让他对她的爱满满，她的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他想将她捧在手心一辈子。因为他要的从来不多，只要给他一点点爱他就会有很多很多的爱包围她，让她幸福。
夜晚注定会是个有故事的夜晚，注定是一段段故事的开始，一幅幅唯美画面的上演，一个个不可能会放过的风景。
从那晚以后，霍子言每晚都会收到一条信息：言言，晚安好梦！而她每晚在收到这条短信后才会入睡。两人没有更多的交流，也不像很多情侣说情话，但是真挚的情感像是一条绳索在将地平线两端的人慢慢朝世界的中心靠近，期待着他们最后的相交。
霍子言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每晚会收到一个关心自己的人的晚安信息，然后白天有一整天的精力上班，似乎以前过往的那些已经渐渐远离，她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过他，那个被她掩埋起来的人。直到一次宴会上，她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他依旧还是会忍不住的泪流满面。
此时的A市已经有了冬的气息，秋意越渐越凉，再见故人时已经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像是他们已经分开很久很久了。
今天是严家长子的订婚宴，特意将远在国外的周亮请回了策划这场活动的事宜。霍子言本不想来，她知道现在许小苑肯定在会场的某个角落独自流泪。霍子言作为范家儿媳，随着婆婆杨丽前来，因为公公和老公都有任务来不了。
严成彬看到霍子言的一瞬间有那么些不自然，随后撇开头不再看她。霍子言手心握拳，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她真的很想挥拳捶他几下，想问问他，她的苑苑要怎么办。
整晚霍子言都感觉身后有股目光盯着自己，让她整晚都不自在。她知道也许会是他，但她不确定。整晚她都被这道光和为许小苑担心中度过。在宴桌上已经悄悄发了N条信息许小苑都没有回。
霍子言借着上洗手间的空当在附近找了一番都没有看到人影，她心里不免担心，在这个世上也许许小苑只剩她了。心中不胜焦急。
“她在饭店门口。”
霍子言蓦然的转身，看着他有种恍若昨世。他们离的很近，近到她可以看到他眉骨上隐约的那道浅浅的伤痕，近到他可以看到她脸色因为担心而显现的焦虑。
两人被突然闯进洗手间走道的陌生人惊醒，霍子言匆匆的道谢就朝饭店门口跑去。果然她看到那个让她心疼的人。
“苑苑，我们回家。”霍子言搂住颤抖许小苑拦了一辆出租车。等严成彬追出来的时候只剩汽车的影子留给他，他再也抓不住了，手无力的捶在两侧。
连奕昀微笑的走到他身边，挎着他的臂弯，“成彬，我们进去吧。”
一个随着川流不息的车队淹没在车流中，一个携着未婚妻转入宴会的高门中，彼此最初的心渐行渐远。
最后严成彬用他标准的微笑在这个他自己的订婚宴中扮演好严家的长子身份，扮演连家的女婿的身份，扮演好他们想让他成为的人，他已经尽力到无力。嘴角的那抹苦笑和整晚他的游离都被连奕昀看在眼里。
霍子言将许小苑带回和范煜承的公寓，泡了杯茶，看着她有些僵硬的身体，心疼的拥着她，“苑苑，去洗个热水澡吧。不然身体受不了。”
霍子言看她没有反抗，放好水将她推进浴室。尽管水流声开到最大，她还是可以听到里面的哭泣。霍子言拿着的浴巾的手紧紧纠缠着，她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