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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歌赞夜-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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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我庆幸于自己的视力,能够那么快地看清他的脸。只不过那一刹那,仍是直直地定在了原地,血液倒流,半晌动不了。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想起来,只是在片刻后告诉自己,快走!快离开这里!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迟疑后迈开腿走来。
我似乎跌入了冰窖,猛地转过身就跑,还未起步就结实地撞上了一个瘦削的人影。“苏唯。”我直接一手撩开了她就往前走去,然后不顾一切地狂奔。
贺莲语在我身后又喊了两声,我都置若罔闻。
只是想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惧意一直缠在我身上,久不肯散。我知道,这一天,终归是要来的。
我一路跑到了研究生院,像只无头苍蝇一般乱撞,逢人就问,“你认不认识韩阳戈?”那些困惑或奇异的目光都摈在了我的视线之外,我只是急切地想找到韩阳戈,然后找成嘉泽……然后呢?我猛地停住了脚步。
找成嘉泽,然后呢?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内心深处的潜意识里,在面临这样的情况的时候,还是可笑地会回到三年以前的状态,无知觉地向成嘉泽寻求庇佑。可事实上,这已然是个笑话。因为给我带来这段伤痕的罪魁祸首,正是他本人。
无助感一击击袭来,势要将我推倒。
我茫然四顾,仿佛眼前的场景都虚化了,似乎光在长时间的曝光下汇成了一条条线,在我面前模糊了所有。
“苏唯?是你在到处找我?怎么了?”
抬头,一时恍惚,许久才认出是韩阳戈,话到了嘴边却又咽回了肚子里,只能傻子一样似的,才无头苍蝇般找了他那么久后,憋出了一句,“有烟吗?”
他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我没理他,循着路找到了超市,买了一包,利索地点上了一根,开始在心里把事情理顺。
“我帮你叫许向?”他一路跟上来,看着我的举止,掏出了手机。我一手过去拦住,双目紧紧盯
着他,“韩阳戈,成嘉泽告诉你的当年那事的版本是怎么样的?”
他有些诧异,怔了片刻,说,“那一年他跟江雅薇闹不开心,也没断干净就和你在一起了,后来也不顾你的感受,又跟她和好了……”
我夹着烟怔了很久,直到橘红色烧到我的手指,一阵刺烫,烟跌落在地,我才回过神来,却依旧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只能费尽所有想法安慰自己,成嘉泽就是个渣男,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我知道这事是他的错,他也很愧疚,苏唯你……”
我不知道如果韩阳戈了解的是真正的事情真相,他还会不会像之前那样可笑地为成嘉泽祈求我的原谅。但这个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打断他,“你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那人现在在楚京。”
“什么人?谁?”
我这么说着,却无法说服自己,为自己取得一些哪怕微薄的安全感。因为成嘉泽对这件事的在乎程度,我完全无法想象。
“你只要这么说就行了。”
我把烟头捡起来扔进了垃圾箱,循着学校的偏侧的小门走去,心里凉意一分未减。彼时我一直沉湎于成嘉泽的背叛,现在却恐惧于过往的揭露,不是自身难以回首,而是无法忍受可能来自许向的……即使一丁点的嫌弃、厌恶。无法忍受这段平静和乐的生活被毁。
偏门真的很偏,要绕很大一圈才能回我的目的地。我本来说好一下课就赶过去,这个点已迟了许久,其实也已然失了兴致,却又执拗地不想错过Recovery的每一场演出,而刚才的那个人影还在我脑海中晃来晃去。我纠成一团,转过一个小弯,又忍不住抽出一根烟来。
眼前突然被一个巨大的影子挡住,诧然抬头,根本无法考虑他是怎么找到这条路的,血液已然逆冲回头顶,一时间便如活化石死死定在原地,怎么都迈不开腿。
已经过去三年了,那段回忆却清晰如昨日。
正是眼前这张脸,两个鼻孔下不断地呼出浊气,身形肥硕,一只大手横空伸来拽住了我的手臂,“苏唯!总算逮到你了!”
我想起所有鲜红色的血从自己体内流出的时刻,锋利的刀片在肌肤上轻而易举地割出道道裂痕,在指尖的狠戾摩擦下胡乱一片的触目惊心。心便慢慢沉寂了下来。
将点燃的烟凑近嘴边吸了一口,又吐出烟圈,才道,“放手。”
他顺从地放开了对我的桎梏,语气中竟带了几分恳切的哀求,“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请你去咖啡店,我们坐下来聊聊?”
如果说心上的伤口都来自成嘉泽,那么回忆里的黑暗的直接来源就是眼前的人。我如何都想不出跟他走的理由,也如何都想不出甩开他的办法。
“我不会伤害你的。就聊两句而已。”
我冷冷地看着他。仿佛那样似冰若刀的表情可以作为自己的保护色,在这个时候给自己一些支撑的力量,“聊什么?”
“好,我们就在这说。”他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后开口,“我这几年真的已经改邪归正了,对你的造成的伤害我非常的抱歉,我以后都不会再来找你,你在楚京,我回厦海,我会彻底地从你的世界里消失!行吗?只要你帮我这个忙。”
我怎么都没想到他来找我的理由居然是为了求我帮忙。可惜我没有钱也没有地位,甚至还没爹没娘,实在找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利可图。
他似乎看破了我的疑惑,支吾着终是说出了口,“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拜托成总看看,让他把公司还给我?”
我忍了许久才制止了欲破口而出的大笑。“你凭什么认为,成嘉泽会听我的。”
“他对你……”
“我要是真的对他有几分重量可言,他当初还会把我推出来卖给你吗!”我扯了个自嘲的笑,推开他,径直向前走去。
手腕却又被拽住,“那成总有愧于你,你的话他一定会听的。你替我求求他吧。”
那一刻,一把久违的怒火从心中腾升而起,怎么都盖不住,我再也不想与他纠缠下去,狠狠地甩开了他,一字一句地道,“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这个强/奸犯呢。”
他脸一僵,表情变了,语气也不再谦恭,“别说这么难听,当年这买卖是你情我愿的,后来还是你们成总使了阴招。”他抖了抖手里的文件夹,“我听说你在这里混得不错,男朋友搞了个乐队什么的,你总归不想……”
燥郁的怒火突然转瞬而逝,我的心开始静静地沉淀到底。眼前的人在晃动着手里的东西,嘴巴一张一合,而周遭却仿佛都陷入了无声的世界,什么都听不到,只有身体深处有一个冲动缓缓生出,愈来愈急、愈来愈急,就要喷涌而出,不顾一切地喷涌而出。
杀了他!
杀了他!
喊声渐响,满满地充斥在我的脑海里。我开始回想手工刀在包里的哪个位置,只要在他脆弱的咽喉上划开一刀,鲜血就会喷溅,就再不会有人提起这段过去!许向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慢慢将手背到后面,准确地拉开了锁链,摩挲着笔袋,然后抽出小刀。我的眼紧紧攫住了他的咽喉,只要割开这里!我猛地将手抬起……
“苏唯。”
一声喊叫突入耳膜,屏障撕裂,一切声音都归于平复。
他和我都转头看去,却是贺莲语站在门口呼唤,“苏唯,刚刚周子佑打电话来,问你怎么还没去楚大,我找了你半天……”
我悄悄将刀收回,“我马上过去。”
她的目光在这边逡巡了许久,一路小跑过来,犹豫着道,“呃,没什么事吧?”
无论她出于什么心理,对于她的这个行为,我都感到心里一阵放松,“没事。”然后抬头朝那人看去,“你的忙我帮不了,再怎么样都帮不了。还有,如果你真那么想,不如拿着它直接去找成嘉泽,只不过你别忘了这些东西又是从哪来的。”
他面色一黯,不再说话。
“你不去?”我又看向贺莲语,象征性地问。
“不去了,今天有家杂志的面试,我一会儿就得过去。”
我点头,作了简单的告别,往车站方向走去。
步子很沉,走到中途终于觉得无法支撑,拐弯回了701,把剩下的烟抽了,倒头就睡。
作者有话要说: 都拿了多少红包啊~~新春愉快哦~~
还是改口口……
☆、玻璃花碎落在地
迷迷糊糊地醒来,房间已沉入了一片暗色,窗帘没拉,月光隐隐透进。望向床头的钟,凌晨2点。一抹黑影透入眼角,我惊得猛从床上坐起。月色很淡,静静地打在许向的侧脸上,他的一双眼在夜里犹显亮色,亮得让人害怕,他的表情我也看不清楚。
沉默横亘。
许向的不语让我害怕。
我恐惧于事情的败露。
我们就在月色暗淡的房间里互相对视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苏唯。”我的心整个揪到了喉咙口。
“嗯……”
“为什么没来?”
直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许向沉默及愤怒的原因,反倒暗松了一口气,“我临时不太舒服。”
他没有回应,目光一直在我脸上,也许是在窥探我撒谎的痕迹。我也就这么看着他。
又是一阵极长的沉默。
我在这种对视中渐渐败下阵来,一瞬间,想对许向和盘托出,包括成嘉泽,包括江雅薇,包括过去的种种,那些肮脏的背叛、欺骗和伤害,只是那么一瞬间,在我刚欲张口的时候,许向突然起身,冷冷地说,“我去外面睡。”
我怔怔地看着他走远,心空落了一块,却没法开口留住他。
那一瞬积攒起的勇气已经全都消散了。
我呆坐在床上。然后开始摩挲腿上的伤口,发现那里早就痊愈结疤。跌跌撞撞地拿起手工刀进了厕所,撩开睡衣,却也没有了下手的狠绝,只是心中溃堤的一方轰然倒塌。
我想,这短暂的阳光终究是要被收回了。而这次,也许连绝望的力气都不再有。因为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太过软弱。只会在心里哭泣并哀求,奢望许向能继续让我留在他身旁,不要让我再一次堕入到无止境的黑暗里。
我滑落在浴室冰凉的地面上,凉气透过肌肤丝丝渗入体内,钻心彻骨的凉。
我靠着浴缸的边缘,思维放空。开门声传来,我从空白中豁然回神,发现曙光已透进窗户。抬眼,发现许向立在门口,嘴唇紧抿,眉头皱了皱,目光瞥过我的手,紧盯着攥着的刀片。我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被嫌弃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然而几个小时的呆坐麻痹了我的双腿,一个趔
趄,我直直地倒向地面。
他接住了我,一时我以为可以借此起个话题打破今天凌晨半夜时的局面,不想他半抱着我将我放到了马桶上,只听到头顶传来冰如寒冬的声音,似嘲似叽,“我应该再晚来两分钟?”
我一下子僵在了那里。许向已经抽手离去。
我又看到了他的背影。哭不出笑不出,也说不出话。好像先前心里空掉的一块被填满了一堆碎玻璃渣子,磨蹭着周边的肉,喊不出口的疼。
这算吵架还是冷战?或者不过是言情小说里必备的虐心桥段。
我却深觉自己不是女主角的命,也许这是我回归黑暗的前奏。
这么想着,起身收拾了下自己,准备去学校,这周是学习周最后一周,划重点都看这几天了,我
还指望着拿个奖学金养活自己。
出门的时候,客厅空空如也,沙发上团着一堆薄毯子,还残留着许向留下的褶皱。
我虽然难受着,心底却也对许向的生气感到几分不解。我知道,我昨天说了一定会赶去看他们的表演,爽约是我的错,可他不该这么恼火啊。我参与了几乎所有Recovery的活动,只是少了这么一次融在黑漆漆一片观众中无足轻重的观赏,到底许向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第一节是理力,这课我一个学期听下来,永远在质疑老师上课所讲和我做作业题碰到的东西是否出自一本书。安锦年更是从很久前就开始担心笑面虎——她起的外号,会不会在最后给我们每个人一点厉害瞧瞧。两周后证明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苏唯,你昨天到底去哪了啊?”
我坐进教室的时候已经7点55,安锦年更是压着点踏进了门,此时整个教室已陷入了准备上课的安静中,她这么一喊,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我们身上,包括正在讲台上整理作业本的笑面虎。
跟在后面的李雪不等她自觉失言,已经一掌拍上她后脑勺,随后歉意地看了眼大家,“管教无方,请多海涵。”然后安锦年也不在意,一路奔向我旁边,不等坐定就压低声音又问了遍,“你昨天到底哪去了啊!队长找你都快找疯了!”
我一愣,“找我?”
“你说你配个手机配个手机,配到现在也没见着影子!昨天周子佑不是打电话问了下贺莲语你怎
么还不来嘛,后来贺莲语说在校门口碰到你了,说你正坐车过来呢,结果左等右等你不来,又有一个什么他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打电话来说碰到你了……”
我心里一抖,难道韩阳戈把事情告诉许向了?可他自己明明也一无所知……
“说你整个人状态很奇怪什么的,我们就都以为你怎么了呢!队长甩下吉他就跑了,大家一起出去找了半天,后来sea说你可能回去了,果然你在家睡大觉呢!”她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最后结语,就是首尾呼应把开头的问题又问了遍,“你昨天到底去哪了啊?”
我这才意识到我可能误解了许向生气的原因,他并不是在气我爽约错过了他们的演出,而是因为我的失踪?
“那你们昨天的表演……”
“吹啦~本来说节目改到最后一个,结果一路找你都到11点了。”她看了看我的表情,安慰性地拍拍我的肩,毫不介意地说着,“安啦,表演机会多的是啦。”
其实我只是在想,我醒过来的时候是凌晨2点,难道许向在我的床边一直从11点坐到了2点?就这么待看着我睡觉3个小时?
我感到一阵阵凉意,觉得许向透露出来的,不是怒意,而是一种失望和哀伤,这是比怒火更可怕的情绪。我可以等他怒意消散,却不知怎么让他对我不失望。
那种凉意,是恐惧。
因为我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
于是那一天的课就在我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度过了。到最后我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划到任何重点,转头看安锦年,一如既往地陷入了昏睡。
我想,许向要没了,奖学金也要没了。
中午去吃饭的时候,发现食堂里的人呢比以往高峰期时还要多得多,为多出的那一块人显出一种有秩序、有组织的状态,盘踞在食堂的东南角,脸上露着一种向往和倾慕的神情。
“啊,是高考生参观?”
我以为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高考前几个月或者开学前几天,怎么也不该是这种高考过后第一天的黄金日子,6月9号,不去疯狂发泄,而是在这灰突突的无聊建筑物里吃着乏善可陈的饭菜,实在有些悲伤色彩。
我们在长龙前却步,安锦年说去超市吧,我和李雪欣然同意。结果挤出门口的时候手被人拽住了,诧异地回头,看到剪了板寸的高翌为一身休闲站在逆光中笑得灿烂,颇有一种帅气少年的即视感,可惜被后面同学的餐盘一个翻身,标志帅气的白色t恤瞬间染上了五颜六色的菜汤肉汁,
惨不忍睹。
那个同学忙不迭地道歉,并从兜里拿出纸巾来双手供奉。高翌为接过纸巾,拉着我出了食堂。安锦年她们跟着出来了。
李雪目光停留在高翌为抓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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