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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歌赞夜-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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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断地想着,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人生,为什么许向这么这么美好,我却不能和他在一起,为什么我就配不上幸福。为什么为什么。
那些问号一直盘踞在我的脑海我的心间,缠绕不休。我甚至想过我是不是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就平常地回到他身边,不禁自嘲自己的羞耻之心,那一页这么沉重,又岂是说翻就翻的过去的。
“吱嘎”,房间的门被推开。
我一怔,黑暗中只有指尖夹着的一点亮光,朦胧月色下只隐隐看到人影的轮廓。一瞬间,我以为是许向。我知道自己的心,我怕见到他,又想他至此。
“苏唯。”
“啊?怎么了?”我顺手将烟掐了,问着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里来的于曦。
“你明天就开学了。”
“哦,是吗。”
她的鞋子踏过地板的声响越来越近,那堵实打实的黑影整个挡住了我眼前所有的光。
我被迫抬头看她,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我只是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这一切,甚至我之前已经考虑过就这么放弃学业,奔向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躲开这所有。但是内心深处却躁动着隐隐的不甘。
她甩出两张纸到的膝上,“我买了票,明天我们一起回楚京。”
“你怎么了,突然要回去……”我捏着那两张票,弄不明白她的目的。
“苏唯,你说你这人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哪怕有一点点的自信,你就没想过可能我就是看你可怜想陪你回去一趟吗?”
我默默地摇了摇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些小朋友们也许这一个多月每天都在心急如焚地找你?”
我抬起胳膊,将整张脸埋了进去,一句话都说不出。似乎这一问直直地揭开我故意忽略许久的伤口,疼得刺心。放一年前,任谁这么说我都只想嗤之以鼻,即使现在我内心深处仍然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要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要。
“总之你收拾一下,我们明天早上出发。”她说完就转身要走。
我猛地抬头,唤了她一声,“于曦。”
她纤瘦的背影在夜色里尤其单薄的感觉。
“你想好要去找他了?”三更半夜怎么可能有地方买票,必然是她白天出去就买好的,只是隐瞒着没说,说明她一直在犹豫不决,能让她这样的,除了夏振海,又还能有什么。所以不是我自卑,是这世界里,我本来就如尘土般渺小。
于曦定在那儿,半天没开口。静谧悄悄地横亘弥漫。时间越久,我便知道,她越犹豫,而一旦做下的决定,也必然越坚决不移。
“他说他离婚了。”
就是这句话,有多少苦苦守候的小三逃得过它的诱惑。即使当年我妈被林术骗了千百遍也没能醒悟,因为她内心深处,比什么都渴望这是真的,可这世界,又哪来这么多如意事。
我说不出半句话,只能目送她离开。前方的路,埋在雾里,谁也看不清。
就算我现在对他人能如此冷静自持地旁观,可在我的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这么天真地期望着一个美好的结局。
正是期待越深,现实才越让人痛苦。
我终究和于曦一起坐上了去往楚京的飞机。也许是因为心底最深处还隐隐期待着什么。不,不是期待,是奢望。奢望这一切能雨过天晴,奢望我还能回到许向身边。
我和于曦在机场分手后,便一个向北、一个往南了,我目送她的背影远去,哺乳期的母亲身形却是消瘦至此,那肩膀是已经扛不起任何重量的细弱,谁又能知道,这一场是浩劫还是闹剧。直到她的影子消失在人海茫茫中,我才终于转回身,步子却蓦地沉重起来,那原本极长的路却骤然缩短的样子,不过一瞬,就已经站在了安大的门口。
我在门口的水果摊边踌躇了许久,觉得那些西瓜格外地让人动心,直到摊主烦了我将我挥开,我才终于鼓足勇气踏进了安大的门,那与平日没有丝毫分别的安宁气息竟让我有些透不过气。越平静,躲在背后的风雨才更叫人害怕。
篮球场上永不间断地跳动着男生的影子,球在地上跳动的声音规律而美好,旁边的宿舍楼也仍旧星星点点晾着各式各样的衣物被褥,食堂前的小路上三三两两的人群,报停前有学生骑车停下询问杂志来了没,一切的一切都和我走之前没有半点不同。
一闪而过的天真念头。
仿佛假日的那一幕,从来不曾发生过,等我回到701,推开门,还能看到许向在沙发前的地板上
或者打字或者弹吉他或者抽烟,然后我跟他打招呼,所有都不曾脱离轨道,明天开学,他还会骑车送我来学校,然后我给他买早饭……
我蹲下了身,因为心口揪得太狠,疼得走不动路。
正是那些假设前提下的美好太过虚幻,才更让人觉得现实太过狠绝,狠绝到让人想永远逃离。
然后我看到站在宣传橱窗前的背影,急急地冲了过去。他被我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到是我,慌忙将手中的东西掖在身后。
我真的没想过,那个罪魁祸首竟然恨我到这个地步,“拿出来。”
“什么?”
“别装傻,拿出来。”
“什么东西啊?话说你今天刚回来?吃过了吗?”
我有些无力地垂下了肩,最大程度忽视那些在身旁放慢脚步还伴着碎碎私语的人群,“高翌为,你撕不完的,我总会看到的。”将我的黑色过往赤裸/裸地搬上音乐节的大屏幕不算,还要张贴在我的学校里看我好戏,我的脑海里只闪过一个人名,那个莫名其妙就将我恨之入骨的人,即使我永远弄不明白她的思维曲折,只是这一招,实在够下作,也够狠。
眼前的高翌为这才慢慢将手里的东西递过来。
我自然知道是什么内容,只是还是忍不住开口问,“贴了多久了?”
“我就来了三天,但是每天有人撕掉有人重贴……”
“我靠,这就是那个‘艳照门’女主角啊?长得倒是比照片还好看。”
“这不就是个看脸的时代么,不然人老板也看不上啊。”
我没再留心听周围人走过议论了什么,我只知道我苏唯又一次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因为同一件事。她这么费心费力也就是为了这个效果,还真是辛苦她如此坚持不懈一直贴着等我回学校。然后等着看我上课、吃饭、活动,无论我走到哪儿都会有人戳着我的脊背股说我“放荡”、“肮脏”的场景。即使那些妄下评论的人没有一个知道事实的真相,他们要的只是一个谈资、一点新鲜,也从不会为自己毫无依据的评论负责,就算这样可以将一个人逼上绝路,也不会有人因此而
谨慎客观一些。
那种孤立无援的恐惧,他们又何曾会懂。
幸而也是有经验的人了,强作冷静算不得太难的事。我把手里的纸揉做一团,扔到旁边的垃圾箱中,撇回头看到高翌为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我。
“知人知面不知心吧?”冷冷地嘲了一句,转身便走。
他却一把从后面拽住了我。
我没有再回身,而是站定在原地等他开口。等了很久,久到我的目光在对面的张贴栏上不住逡巡时居然看到了Recovery的演出信息。我心中一落,那种从脚底开始冒出的情绪难以否认,我不住地告诉自己我一定只是在为谋划如何神不知鬼不觉中把自己东西搬出701这件事而心痛,毕竟那意味着真正的结束。我一定不是在想为什么我最在意的人能这么快抛却掉自己投入另一波美好新生活。一定不是。可否认再多遍,也无法磨灭事实,这才是真正的人性所在——矫情。
那一瞬,又有想哭的感觉。
拽着我的那股力终于松了,我也不知为何,就这么又转过头去了。
高翌为的脸埋在逆光里,“苏唯,我相信你。”
我忽然间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句话我等了太久太久了,从第一次东窗事发到这一次,所有人都在议论苏唯是个怎样标新立异的潮人,傍大款、拍艳照,却从来没有人质疑过这些照片的真实性——尽管它的确是真的。我见过太多那样的嘴脸,前一日还与你有说有笑,第二天便凑在其他人堆里一起议论你的八卦,在背后戳你的脊梁骨。
从来不曾有人对我说过信任二字。
这感情在这复杂世界里实在太过难得。
那一瞬,不是不感动的。
我抹了抹眼角的湿润,平复了情绪,说,“行,那你帮我搬东西吧。”
高翌为的真情流露至一半,后续接上了吞死苍蝇的表情,“搬东西?!WTF?”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下口口
☆、雪落下成灰
“怎么样?有人吗?”我问着从楼梯下来的高翌为。
他摇了摇头,“我在下面等你?”
我点了头。尽管在招贴栏里看到他们的演出通知,估摸着他们现在应该是在排练,但仍旧没有勇气,怕万一,万一碰到许向,该怎么办,我也许这一辈子都无法做好再见许向的准备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毛爷爷递给高翌为,“你去旁边小店点杯饮料等我吧,我会尽快收拾好。”
他白了我一眼,“别墨迹了,赶紧上去。”说罢就往旁边的花坛边上一坐。
“嗯,一定尽快。”
他拿着手机滑了许久,又抬起头,“你怎么还没上去?”
因为步子太沉,跨不出去。
我知道,一旦上去,就是诀别的前奏曲,吹响第一个音符,就没有可能停下了。
下意识地把钱又塞了过去,“搞不好要挺久的,你确定要坐在这里等?”
“苏唯,你不想搬我就走了啊?”
那个“不想”一下子击中了我的脑门,生疼生疼。是不想,可又能怎么办?我无法想象许向看我的眼神,就算他假装不在意了,过去还是会根鱼刺一样永远哽在我们彼此的咽喉,说话也疼、喝水也疼,就算鱼刺被咽下去了,那残留的异样感却永远不会消失。一吐气,还是疼。
这么一想,便冲上了楼梯。
用钥匙拧开701的门,推开,满眼熟稔的气息。只是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得快溢出来,谱子散乱在地上,餐桌上也是一片狼藉,再往里看,厨房里碗筷堆积,该是很久没洗过了。
一想到这些都是属于许向的痕迹,身体里面就狠狠揪成一团,怎么都扯不开,只能蹲下来,等待这抽筋似的感觉平静下来。这是我的家啊,在我妈和我的家破灭之后,我蹒跚了十余年才又找到的归属地,可今天之后,却不再属于我了,我猛地从地上拔起,冲进了房间,锁上房门,那种珍宝要被从胸口剜去的痛却阻挡不住。
我用仅剩的意志力鞭策着自己,拿出行李箱,整理衣物。
所幸东西不多,全打包好也不过半个小时的事,可我已经太累太累,仿佛这一次收拾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气,我倚着门背,滑坐到地上,感觉从四肢流走的力气,才惊觉,道别是件多么难的事。
“喀拉”。那一声开门差点将我从地上惊起。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许向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这一刻,伤心猛然散去,只剩下恐惧流窜在全身。我害怕,彻头彻尾地害怕着,怕见到许向,怕他看我的目光里哪怕一点点的嫌弃,谁都可以鄙夷我,唯独许向的,我承受不了。
我看着脚边的行李箱,不知逃到哪儿去,第一反应竟是,可以从窗户跳下去,我甚至已经站起来准备这么做了,直到随着大门打开的“吱嘎”一同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许向,你有完没完啊,彩排不带吉他,你撒尿怎么没忘记带你那玩意儿啊。”
“我靠,早叫你不要跟来了,你们乐队怎么这么闲啊最近?”
“我去你妈,要不是看你这样,我早跑了。你说你至于嘛,人既然跑了,就是不想见你,你就别强求了。”
“你别唧唧歪歪的,我挺好的。”
我怔愣在原地,不知道只继续向窗户边走,还是退回来接着坐着,也许下一秒许向就打开房门了,那该是怎样的一副光景?我扫视了一圈房间,回想了一下,吉他应该在客厅,心里松了口气。
“哼,别扯了,谁遇上这样的事儿能‘挺好的’?那种尺度的照片就这么被摆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是我说啊许向,一般人想不开……”
“欧阳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削你!”
“得得得,不说就不说。”
听声响应该是许向坐在了沙发上,欧阳也接着坐下了。
“许向,你能别这样吗,我看着怪不好受的。”欧阳的声音突然轻了很多,仿佛所有故意炸在外边的情绪整个收拢起来,酝酿成她最真实的心情。这一句话很短,我却能清楚地听出来,欧阳的心。
“欧阳,你先走吧。”
“我不走,这都一个暑假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觉得她还敢回来见你吗?”
“这事儿她总得跟我说说清楚的。”
“哼,人你都揍过了,还要说什么啊。诶,我就不明白了许向,你是真一点儿都不介意吗?”
我的心“咯噔”一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还在奋力地要往外跳,似乎我一张口,它就能蹦出我的身体。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有东西堵住了我所有可以出气的孔,下一刻就要窒息而死。
良久,他才开口,却没有正面回答那个问题,只是那声音,好像低到了谷底,被土埋起来一般又暗沉又压抑,“欧阳,我不想谈这个。”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伴着一点挣扎。我不知道两个人在干吗,只听到平静之后,欧阳说着,“看着我,许向,你看着我,你看着我!你他妈现在眼里、心里就真的只有她一个了吗?我呢?真的就一点都不剩了吗?你这里,一点点都没有了吗?你知道我天天陪着,看你为另一个女人难过,我有多特么伤心吗?我这里,有多痛,你知道吗?你摸摸,你摸摸。”
“欧阳,你别这样。”
“你别废话!我让你摸你就摸。我和你在一起那么久,你都没这么为过我,你摸到了吗,我这里有多痛。”
在我眼里,欧阳一直是我见过的最直爽的人,什么在她嘴里都云淡风轻,好像那个专辑封面上帅气自傲的形象就是真正的她。君临天下、睥睨整个世界、把一切抛在脑后,只要她愿意。可是这样的她,此刻,却在用那么哀伤的字句拼凑着她对许向的感情。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是她内心最真实的卑微。只因为她还是那么爱许向。
所以她才折了自己的骄傲。
我知道那个呻/吟代表着什么。也能听到那些摩擦和推搡。更能听到许向说,“欧阳,你别这样,你能特么冷静点吗?”
“我冷静得不能再冷静了,许向,我特么就是还爱着你,怎么了!”
我能感受到外面的许向愣住了、沉默了,一切陷入了沉寂。但只是片刻,接着便是更多的双唇粘合的声响。黏腻如春日的棉花糖,又响如夏日的惊雷,落在我的脑海里,生生地将我劈成两半。
啊,好可怕的感觉。
我甚至没有力气产生逃跑的念头。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在迅速地离我远去,剩下一片白茫茫的虚无,耳边也只有嗡嗡的长鸣声。
如果不曾认识许向,该多好。该多好。
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翻来覆去地闪现着。只是背负着那段过去,却不用害怕失去,可现在的我,就好像整个身体被骤然掏空,血液在一瞬间被吸干,连躯壳都在被碾碎,一寸寸化为齑粉。
我大概失聪了许久,可能我的心告诉我的大脑,不想听到发生了什么,我的大脑便乖乖地如此命令了我的耳朵,只是没有想到,等一切回过神来的时候,不仅我的耳朵,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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