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级台阶-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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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我很不爽他这样说，其实本来我的原则就是，有主的人就不会去碰。
“开玩笑啦，我就是怕，他会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你。”
“我没那么大的魅力，而且听起来人家这么对你死心塌地的。”
“好啦，我准备回去了，虽然很想在你这里住一晚上，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总不能不见他。”刘川起身告辞。
“我们选了不同的路，不过既然你选择了喜欢你的人，那记得要好好待他。”
“会的，放心了。”
小师弟和我一起送他出了门。他们两个用四川话卷着舌头叽里呱啦说了很多话，我倒也不是很听的懂，不过越听越是觉得可爱，上天真是太眷顾天府福地，把这么多的好东西一一布置在那里，而回观我的家乡，却没有这么多的好山好水，虽然被称为江南水乡，但也没见家里的那些男孩子有多水灵。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小师弟关上门之后，就迫不及待的问我，“他也是？”
不可避免的谈了一下。
“没想到没想到。”他听了我说的这个故事，连连惊叹，“你们装的真好，连我都没看出来。”
“让你都看出来的话，我们演技不是太差了。”
“呵呵。”他又开始傻笑。我有点想把他扑倒，空窗期的确可怕到极点。
小师弟坚持睡在地上，我给他垫了一层被子，又把阿昌床上的席子拿了下来，给他用，我跟他说，睡在地板上对身体尤为不好，他说他晚上喜欢乱动，免得把我踢坏了，他既然这么无厘头的借口都摆了出来，我自然不好再说什么，由他去了。我晚上关了等倒是没有乱想和他有关的东西，却只是独自尝那淡淡的寂寞和空虚，倒是有点想小梓，这个时候，他肯定会说一些有的没的或者叽叽喳喳吵一阵，帮我赶走寂寞。或者是我想也和阿菜聊聊天，这样阿菜也能够说一些很八婆的话，一直到我们两个都犯困。而现在我只能瞪着眼睛，看着暗暗的天花板，还有日光灯留下的余辉，听着耳边的闹钟滴答滴答的走着。
小师弟今天应该比较累，很快就睡着了，是不是的咂咂嘴，似乎吃了很好吃的东西，偶尔磨一下牙齿，吱嘎吱嘎的。
而我现在拿起手机，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给他们发短信，要是发了过去，尤显的我可怜，不发，我睁着眼睛，止不住心中胡思乱想。
小梓依然给我发晚安的短信，不过今天的短信长了点：“晚安，卿卿哥，明天最后一门咯，之后我去看你，好不好？”
“随你，我家和你家有什么差别，我的钥匙你不都有了一把。”
“哼！你小心别让我捉奸在床就好。”他不爽的回了我。
“我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晚安，祝你考试成功，想吃什么，记得明天中午发给我，我晚上帮你做。”
我早上被热醒之后，就拽着小师弟，两个人出去了，因为与其在家里流汗，还不如出去流汗。
下午的时候，小梓果然十分不客气的点了几个菜。他发短信来的时候，我猜他就要过来，所以就拉着小师弟往回走，其实湖南路距离我住的地方不远，穿过军人俱乐部就到了，路上正好是一个菜场，十分的方便。
“你打算怎么办？”小师弟回来的路上，忽然问我这个问题，我有点莫名其妙。
“什么？打算什么？”
“我的意思，不找个男朋友吗？”
“我倒是想，不过还没碰到。”
“你理想中的男孩子是什么样的？”
“安静，聪明，幽默，感性，够喜欢我，就好了。”
“靠，你要求也太高了。如果找到了，你们准备在一起过一辈子？”
“一辈子？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能够希望的事情就是，找一个喜欢我的男孩子，好好在一起，过上个五六年，然后我们到了结婚的年龄，我们友好的分手，就是了。”
“你考虑过结婚？”
“当然。”
“你也喜欢女孩？”他似乎也知道“双性恋”的存在。
“不，到时候家庭的压力会非常的大，我不想拖他的后腿，所以他肯弟会结婚了，我就拿点钱，雇个人结婚，生孩子，然后和她离婚，剩下来的日子，一个人过。”
“为什么不找个有勇气能够和你过一辈子的人呢？”
“首先你要知道，我们没办法逃避父母。”
“那，你可以直接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你是gay。”他天真的对我说。
“那可能比不结婚下场还要惨。”
“我觉得，你很特别，你一定可以的。”
“同性恋生来就是被诅咒的人，把自己最好的光阴花在上面，也便可以了，你想要一生的幸福，谈何容易？你以为你的家人会理解？身边的同学、以后的同事，可以理解？尤其在这样的国度，买个避孕套还要左闪右闪的，更不要说去理解这些事情。我的第一任男朋友，就是因为家庭的压力，我们分手了。所以幸福不是我们这种人能够追求的，这就是天命。我不过是个凡人，怎么能够逃脱，怎么能够说自己‘特别’？每当有个男孩子和我相爱，我都希望能够和他过一辈子，但是理性告诉我，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对自己说，哪一天他和我分手了，和女孩子去结婚了，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过了而立之年，人老了，没有激情了，或者脸上开始长皱纹，你的魅力也就小了，到时候不会再想着去找个男朋友，只是守着孩子，过剩下来的时间，也就足够。所以我不希望我活得多长，等到孩子开始工作，不再为经济发愁，就可以了。那个时候，唯一的执念也已断了，而我也应该无法再忍受更多的孤单，能够支撑整个生命的、自己最精彩的十年，到这个时候也已经无力，撒手西去，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对不起，我没想到是这样。我对你们的生活很好奇，我以为你们的生活会特别，会比我们要多姿多彩，所以，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那你们结婚之后，可以相互来往，经常见见面什么的，不也很好吗？”他说这句话，似乎想要宽慰一下我。
“也许吧。但是等到有了孩子，几乎要日夜不停的呆在他身边，夫妻两个轮流照看着孩子，他还有空见我吗？然后每天周转与工作和家庭之间，还有空和我相守吗？与其在无尽的思念中沉沦，还不如不见。生活，对你们来说，也许是一首地荡起伏的曲子，如果有了相爱的人，就算是终止符，终也有可听的一面；而对我们来说，从第一个音符开始，便是一曲挽歌，就算是这精彩的十年，也不过是挽歌中稍微欢快的音符，而这些音符过了之后，便是折磨，也许有人能够跳出宿命，但是有更多的人还是在里面做着无用的挣扎。”
两年之后，我看了一部电影，叫做《断背山》。这部电影，就写了这样的故事，我看完以后，终于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何必说的这么苦。”
“我只是说出原本的味道。对了，晚上有个小朋友要来，不对，也是大一的——当然对我来说是小朋友，他想喝鱼汤，我们先去买鱼吧。”
“好吧。他也是吗？”
“这我不能说，你可以问他，毕竟是别人的隐私。”
他不满的“哼”了一声。
“对你说了很多不应该说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我想着自己刚才说的话，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激动。
“我觉得很熟就是了。”他倒不以为然。
“嗯，那倒是，一张床上都睡过了，能不熟么。”
“靠！”他又很不满的说了一声。
长相很凶悍的大妈很凶悍地杀了一条黑鱼，我实在有点看不下去，真是够残忍的了。然后又买了一点小梓点的菜，顺便买了点饮料，往家里走了。其实小梓给我发短信的时候，那个家伙已经在我住处了，他还卖关子，说自己在学校，晚上到。他跟我说，要给我个惊喜，我真不知道哪里有“惊喜”这种说法。
晚上小梓倒是一点不忌讳，不停的舀着鱼汤，我和小师弟看了杀鱼的过程，实在有点咽不下去。
“怎么不喝，很好喝啊！”小梓又喝了一口汤。
“这个……”小师弟装模作样的嗑了一声。
“看了杀鱼的过程，吃不太下。”我说。
“怕啥，不就是拿锤子敲鱼头吗，有什么好吃不下的。”
他倒是放的开。
“我哥问我你过得如何，你说我应该怎么回答。”小梓一边吃一边问。
“随便，反正我还没死就是了。他为什么不直接问我？”我很奇怪。
“我就是个传话筒，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我不参合。”他继续没心没肺的吃东西。
“好吧。”
“我哥寄了一封信，让我给你，里面的照片很帅的，晚上想做什么的时候，肯定能够满足你的要求，等等吃了饭给你。”小梓继续口无遮拦的说话。
我看到小师弟眼神怪怪的看着我们两个人，我倒不能说话，否则越描越黑。
那张照片的确很帅，小鸟穿着一身军服，剃了短短的头发，拿着两把枪，认真地瞄准，侧面看起来，让人觉得他整个人都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怎么样，喜欢不？”小梓问我。
“很帅。”
“还是很喜欢他？”小梓继续没心没肺的问问题。
“当然，怎么，今天一定要把我问哭才好？”
“你喜欢他？”小师弟瞟了一眼我手里的照片，惊讶的说。
“当然，爱的死去活来的，他为我哥哥流了多少的眼泪，数不清了吧。”小梓又继续张口。
“拜托，你们不要老是揭我疮疤行不行？我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安静了点。”我找出来相簿，把照片塞进去，放在床头的小柜上。
“可以好好意淫了。”小梓拿了一个蔬菜饼，继续咬了一口。
　

第二章　学会遗忘
更新时间20111026　18：52：16　　字数：11167

　“小梓，你现在还会觉得难过吗？”我看着他这么损我，似乎从来没有为此伤神，只是一开始吵吵闹闹，但是后来便处之泰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也许是性格不一样，可能吗？
“那是因为我没心没肺，我只记得你对我的好，忘记了得不到的痛苦。”小梓扬了扬眉毛，“再说，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没碰过，有过这种经历就不后悔了。”
“去！”我根本无法从他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
“忘了吧，卿卿哥，铭记太多的事情，只会让自己越活越累。”小梓这句话倒是说的很认真，我也很赞同，但是我天生就没有健忘症，更何况是情情爱爱的这种事情，我记得最清楚不过。
“怎么才能忘了？”我问小梓。
“爱上我就可以忘了他们。”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要，我把什么都给你，没问题，但是不要提让我爱你，这样我会对不起你哥哥。”
“我知道，你一直都为了他，没对我动过心。”小梓依然笑嘻嘻的吃着蔬菜饼，倒是看不出一点不爽的样子，“晚上陪我睡觉吧。”
“好，我什么时候不和你睡了？”
“哼哼！”小梓得意的舔了舔手指，笑得更加灿烂。今天晚上我似乎又要倒霉了。
“什么时候回家？”我问小梓。
“我妈让我15号之前回去，因为那个时候开始农忙了。我哥现在又不在家，所以我要帮忙。其实我想如果能够一直呆在你这里多好。”小梓倒是有点不高兴。
“那你呢？”我转向正在看小说的小师弟。
“我？我等她来了以后，一起玩两个星期，预计20号。不过你放心，我白天不在，只是晚上回来睡觉。”小师弟诡异的笑了一下，我觉得他已经完全不纯洁了。
“哼哼！”小梓又得意的舔了舔手指。
“你哥下次要是发短信过来，你告诉他，如果再不理我，我会报复他，我会把在他身上做过的事情，在你身上也同样做一次。”我偷偷的对小梓说。
“真的假的？”小梓一听高兴的跳起来。
“当然！”我恨恨的说。
“好，那开始做吧。我哥哥说，不会给你发短信。”
“为什么？”我很痛苦他这么说，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
“他想要你忘了他，他也开始忘记你，他说，因为你们已经没可能在一起了。我哥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想还是说出来会对你好一点。”我想抓起什么东西，然后狠狠的砸在地上，但是我刚抓起来我最喜欢的那个玻璃杯，就被小梓拿住了。
“别激动。还有我呢，来，好好报复我哥。”说着他抱住了我的腰。
“你哥不会答应的。”我开始推脱。
“不告诉他就是了。”
“我不想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没关系的。我很了解他。”小梓似乎胸有成竹。
“我觉得有。”
“你说你了解我哥，还是我了解我哥？”小梓很不爽我的说法，我皱着眉头看着他，怀疑他刚才那句话是不是经过大脑思考了，他似乎也想着有点不妥，然后耸耸肩，“好吧，我承认我没你那么了解。”
小梓说那一句话的时候，我被打倒了，然后我觉得自己好虚弱，于是我坐在床上靠着墙边。小梓看我这副样子，自然没有多说话，他知道我可能还要好一阵才能够恢复说话，所以坐下来，开始玩游戏。我就这样盯着小梓，想要从他的侧脸中找出一点点他哥哥的样子，其实他们兄弟两个很像，脸说话的口气语调和声音都很像，我这样还算能够感觉到小鸟的一点点的气息，不过更加年轻，更加直白，更加可爱，我却喜欢不上，矛盾吧。
“说真的，忘了吧。”
“想喝酒。”我只是这样回答他。
“我去买。”说着小梓和小师弟同时放下了鼠标，小梓对小师弟笑了笑，示意他坐下，说：“卿卿哥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我来就好。”然后就出了门。
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瓶烧酒，找了两个小碗，递给我一个，然后给我倒上：“心情不好的时候，喝这个最好了，速效麻醉剂，比啤酒什么的好。”说着，他自己喝了一小口，然后转过头去，开始找电影。
我早就说过，我并不喜欢啤酒，烧酒味道对我来说十分的好。我一口把酒闷了下去，感觉一股火从舌头烧到了胃，我浑身一颤，酒气直接冲出了我的鼻孔。小梓接着又给我满上。我看了一下屏幕，是那部藏在我电脑里面很久都没有动过的电影：《大话西游》。
如果问起我最喜欢的电影人，非周星驰莫属，因为我就是个俗人，而且我心中满满的都是哀伤，所以还需要喜剧片闹腾一下。周星驰的电影，我每一部都看了很多遍，除了那一部《大话西游》。这部片子，我只看了一次，之后，就再也不忍心从头到尾看一次，因为已经熟悉了那些搞笑的台词，剩下来的字字句句，无非就是至尊宝在紫霞和晶晶之间的感情纠葛，字字句句一举一动都刺激着我心。
第一次我看这部电影的时候，看到最后，竟然就自己哭了起来。有个同学，我们尊他为伟哥——他倒也能够接受这个名字，看到我一点看一遍哭，然后大笑着讽刺我，说我看这部片子也能哭，伟哥说，这部片子不知道有多搞笑。
“既然是悲剧，为什么不可以哭？”我回问。
“这明明是喜剧啊！你没看到最后两个人站在城楼上，最后还是抱在了一起，其他的人，也有了各自的归属，你能不说她是喜剧吗？”
没反驳他，但我完完全全的不赞同。最后深爱着紫霞的孙悟空，又如何？紫霞就在他眼前，他没办法承认自己对她的爱，看着紫霞死在自己的眼前，就连她的尸身也没有能够保住，而晶晶却在他身披红花，花烛已燃之时离开了自己，你能说这是喜剧？他无奈远离红尘，断了因果，求佛西去，走向这自己不能选的结局，这能够叫看破红尘吗？
我又喝了一碗，觉得很不过瘾，拿起来酒瓶，咕噜噜的一口吞了半瓶。
“喂！”小梓后来看我这样喝，吓了一跳，立刻把酒瓶抢下来。
一旁看小说的小师弟，被小梓的一吼也吓着了，连连问我怎么了。
那一瞬间，喉咙和胃烧的我要发狂，接着，全身上下暖暖的，一两分钟后，我觉得我的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