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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倦客-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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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从前,路小佳七八个眼刀早就飞过去了,几十句讽刺话也早就甩过去了。
可他现在却做不了,做不出来,不仅仅是因为梦醒后突然重逢傅红雪让他感觉惊喜难遏,还有那个吻让他神智糊涂颠倒,突然“复活”的“翠浓”更让他如同处在云里雾里,分不清梦里梦外。
这每一件都能让他惊愕惊讶惊喜惊异的事情突然交杂在一起,接二连三的发生,任谁都没法保持一份清醒。
是以,他只能“看似很装糊涂”,其实是真糊涂地道:“你说的那是谁啊?”
卓玉贞抖着身体,已泣不成声,索性扑进傅红雪怀里放声痛哭起来:“他居然连他自己杀过的人都忘了!”
她是个美丽的女人。她的美丽属于清秀柔弱那一类型,本就最容易让人怜悯同情。
至少,路小佳的脸色再次变了,又是一件打击狠狠砸在他的脑袋上,本来已经糊涂的神智更加没法恢复清醒。
更何况他就算马上清醒也来不及了,因为燕南飞已经提着蔷薇剑走了进来。
并且燕南飞一进来就抓住路小佳的肩膀,急切而关切地道:“路小佳,你怎么样?没被傅红雪伤了吧?”
“啊……?”路小佳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燕南飞变了脸色,转头对傅红雪怒喝道:“你太狠了!居然不问是非就对我义兄出手,有本事就直接来找我燕南飞!”
傅红雪舔舔嘴唇,冷冷地道:“我没对他出手,我连他是谁都没弄清楚。”
路小佳看起来似乎没有听懂这句话——他已经僵硬了。
燕南飞昂头傲然道:“我就是燕南飞,一切都是由我而起,你要做什么直接来找我,不要为难其他人。”
傅红雪冷冷地道:“很好。我只问你,孔雀山庄的血案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要怎么处理?”
卓玉贞忽然跪下,泪也流下,撕心裂肺地道:“你问他,你以为他会答么?他们已经犯下了天理不容的惨案,这两个禽|兽会知道什么叫做羞耻么?”
说完,她突然从怀中拿出一把刀,一尺来长的刀锋,用尽全力向燕南飞扑去:“我今天就让你血债血偿!”
傅红雪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方才还柔弱得不堪一击的女孩子,居然有勇气拿着刀去正面敌对燕南飞——这跟鸡蛋碰石头没有丝毫区别!
而燕南飞似乎也愣住了,直到卓玉贞扑到他面前,他才想起来迎击。
傅红雪刚要相助,小五已经笑盈盈地出现在他面前,手一翻,一把翠绿的飞刀出现在手掌中。
傅红雪微微皱眉,突然跃起,在小五还没站稳前,他已经绕过了包围,刀鞘和燕南飞的蔷薇剑在半空中相抵,竟一时没法克制住对方。
而卓玉贞已冲在燕南飞眼前,一把刀向燕南飞的胸膛刺去,燕南飞一只手无法抵挡住傅红雪的攻击,用两只手又会让胸前空门大开,手忙脚乱中不由得叫道:“路小佳,你还不来帮忙?”
路小佳已经完全不明白现在正在发生什么,但当他看见小五从傅红雪背后发出飞刀时,他就什么也不管了。
在什么也不清楚的情况下,傅红雪的安全是第一位,其它的事情,他不知道,也管不了!
小五发出的飞刀炸成千万根针,以傅红雪为攻击中心,将卓玉贞和燕南飞包围,根根细针似都要饮血。
这时,路小佳挥剑。
剑气如雪,剑气染血。
冷的剑意,冷得如同冰雪之刃以万物为鱼肉般肃杀。
千万根翠绿细针似乎被冻结在空中,竟无论如何也无法前进一步。
空气中似乎凝聚了一层霜花,每个人的呼吸似乎都冒出了白色的蒸汽。
就在这时,傅红雪一把揽过了卓玉贞:“走!”
他已经看出了局面的混乱,也看出了小五和燕南飞同时对付他的话,他顾不上卓玉贞的安危。
可他已经答应了秋水清照顾卓玉贞,他就不能不管卓玉贞而跟燕南飞拼斗。
傅红雪对生死从来都看得很淡,但他对人与人之间的情谊却看得很重。
他从不一诺千金,因为就算是千金也买不来他的一诺。
所以傅红雪带着卓玉贞退,他料定燕南飞不会来追。
小五的飞针着实麻烦,既然路小佳已经挥剑全盘接手,他和卓玉贞一脱身,燕南飞就必须要坚守在原地为路小佳防后。
他把路小佳当盾牌,而且好像笃定了路小佳不会退。
傅红雪虽然腿脚不便,但他的轻功极好,揽着卓玉贞,却丝毫没有被拖累,像飘叶被风吹动,悠悠荡荡,混不着地。
小五再次发刀。
交手仅一回合,但小五和傅红雪之间似乎达成了一种很奇妙的,除了他们之外谁也不懂的共识。
你是我的敌人,我是你的对手,如果你不放了我,我也就决不能放过你。
因为你太强!
小五一发后立刻负手,神情淡然,从一个凶狠的参与者瞬间转换成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苦的是路小佳。
关心则乱,路小佳原本是个三分漠然人事,三分玩世不恭,三分安然度日和一分孤傲凌绝,仿佛面对血池屠场也不会难过皱眉,仿佛就算他的亲友死在他面前他也会无动于衷。
所以以往他遇见这些棘手的东西,一定会选择一走为上,他不会干预自己看不明白的事,更不会因此而莫名其妙地让自己冒一丁点风险。
可现在这件事牵连的是傅红雪,就算不知所以,路小佳也会出手,前面是万千根毒针,就算路小佳顶不了也绝不能退,因为他一退,就等于傅红雪的后背完全无防。
所以路小佳只有进,哪怕前面是千军万马,他也只有进!
路小佳的剑法似乎很冲,很直,看上去非常率性,坚不可摧,勇进不退。
但一剑挥出时却又变了,变得很柔,好似情人流转的眼波,好似母亲抚摸着孩子。好似绕指百转柔丝。
明明是一把百炼精钢剑,却突然变成了强劲弹力的“丝”。
“丝”结成了一张“网”,牢牢地扣住了所有的飞针,无一漏落。
小五笑了,他的笑容带着阴柔的风情,该是很好看,可路小佳苦笑一声,道:“南宫五,我现在已经开始害怕看见你笑。”
燕南飞跺脚道:“怎么让他们走了?”
小五微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手,一抹乌发垂下来,盖住了他的眼睛:“拦不住,就让他们走了呗。要怪,也得怪这位路大侠忙着占人便宜,急着英雄救美。到头来燕公子眼巴巴地赶来却成了坏人。”
路小佳面皮再厚,此刻想起方才那幕也有些脸红,干脆装聋,却不能做哑:“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南飞叹了口气,神情大是悲苦,好像几次想说话,又忍住。内心的矛盾挣扎,使得他更痛苦。
他终于不能忍受,忽然道:“孔雀山庄被灭门的事,不是我做的,是公子羽。”
他说得很快,因为他已下了决心,要将所有的秘密全都说出来,当然,是“能让路小佳知道的所有秘密”。
“当今天下,武功最高的人并不是你,也不是傅红雪。而是公子羽。”他说得很坦白,“你的剑法虽然绝伦,但却有情,有情就不能做到人和剑共鸣。傅红雪的刀虽与人合一,已接近无坚不摧,可他这个人有弱点。”
路小佳道:“你呢?”
“我练的是心剑,意剑,心意所及,无所不至,那本是剑法中境界最高的一种,若是练成了,必将无敌于天下。”
“你练不成?”
燕南飞苦笑,道:“我每次出手,总觉得力不从心,有时一剑击出,明明必中,到了最后关头,却偏偏差了一寸。”
路小佳明白,当年在凤凰集,傅红雪就是凭着这一寸之差击败了燕南飞。
燕南飞又道:“公子羽的武功不但已无坚不摧,而且,无懈可击,普天之下,也许已只有两样东西能对付他。”
路小佳道:“其中一样就是孔雀翎?”
燕南飞道:“还有一样是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
这本书上记载着自古以来,天下最凶险恶毒的七种武功,据说这本书成时,天雨血,鬼夜哭,著书的人写到最后一个字时,也呕血而死。
燕南飞又道:“当年我到凤凰集就是为了找这本书,没想到却遇见了你和傅红雪,更没想到,我一走,公子羽便屠了凤凰集。”
路小佳双拳握紧,过了很久,才缓缓道:“现在他们又故技重施,灭了孔雀山庄。”
燕南飞也握紧双拳,突然苦笑道:“可他们却把罪名加在我身上,让傅红雪来杀我。小五也是因为以为我杀了秋水清,才会和公子羽合作。”
路小佳转向小五,有些怀疑地道:“是这样?”
小五长袖一动,双手缩进袖中,似乎无法忍受外面世界的寒冷,低声笑道:“自然如燕公子所言。我知道错了,马上把你打包送回来,我虽然不喜欢傅红雪,可在天山我欠了他一个人情,既然是还,不如直接把你带过来还,可没想到……”他似笑非笑间有些邪气,好像包着什么不告诉别人的小秘密:“公子羽居然安排得这么妥当,真不愧燕公子这么推崇他。”
路小佳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追问道:“当时天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五微微昂首,眼睛在被发丝遮掩,目光透过丝丝缝隙显得格外狡黠:“你需要知道的结果就是,傅红雪失忆。”他双手一摊:“没了,其他的事就是你想管也管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九零后和九五后就有很大的代沟,虽然我只比我妹妹大三岁,但我觉得我似乎比她老三十岁……OTZ
苦难
这五年来,秋水清把离孔雀山庄不远的小酒肆交给了傅红雪,让傅红雪可以勉强维持生计。
但傅红雪却对金钱从来不怎么在意,对物质也没有多高的要求,更因为有些烦,有些懒,也不怎么添置被打碎的东西。
以至于他的酒肆里除了酒之外,什么都缺,什么都拿不出,什么都凑不齐。
若没有秋水清是不是来“光顾”一下,卓玉贞来“赔偿”一下,这里用“家徒四壁”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其实是因为傅红雪根本没有把这地方当做是他的家。
以前和花白凤住在天山时,傅红雪总有办法让那个屋子一直保持井井有条,也总有办法让花白凤产生丝毫不满意,可当他一个人时,反而不怎么打点,更觉得屋子里的东西越少越好。
没有东西,就不需要花心思收拾,其实收拾屋子原本就是为了另一个人能生活得方便,让另一个人更有温馨感。
傅红雪没把这里当做家,当做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在外流浪到疲倦时可以回来的地方。
但在这种四面负敌,无人可信赖的情况下,傅红雪还是把卓玉贞带到了这里。
卓玉贞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干,还没有断,残妆凄容,更显得她如一朵出水青莲般动人,素雅,惹人爱怜。
她眼中的表情更是令人心碎。
傅红雪松开揽着她的手,似乎在躲闪着不将目光投在她的面上。
他的手刚一松开,卓玉贞便拉住了,似乎有心要拉住他的手,抓住他的心。
傅红雪的手很干净,很秀气,苍白近乎透明,根根手指纤细,简直不像是个练武的男人的手。
但比起卓玉贞的手,他的手还是略大些,卓玉贞双手将他的手拢在怀中,她的手美丽得柔,带着些玉的温凉,却慢慢地让他冰冷的手回温。
卓玉贞的眼波带着些幽怨,似笑非笑地,柔生生地道:“到这里来做什么?”
傅红雪别过脸,似乎不愿与她对视,但她知道他的眼睛很好看,眼睛里似乎有流动着的黑,有几分夜的凄迷和危险的吸引力,又有几分朦胧的寂寞。
傅红雪没有回答,却不迟疑地抽出手,将她带进酒肆后面的房间。
他才道:“你知不知道燕南飞为什么要灭掉孔雀山庄?”
卓玉贞面色变了,转为一副恨极怒极的样子:“知道,为了孔雀翎。”
傅红雪好似在自言自语道:“他们定是没有找到孔雀翎,才会灭了孔雀山庄,但若是有孔雀翎,想做到也不容易。”
卓玉贞道:“孔雀翎放在哪,我们也无法知道,该怎么去找?”
傅红雪的目光在一瞬间比刀锋还要冷酷:“会知道的。”
说完,他按着卓玉贞向床上倒下。
卓玉贞惊呼一声,这惊呼并不是因为以为傅红雪要对她不轨——傅红雪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她惊呼是因为他们一倒下,床板就疾塌了下去,全然塌翻,两个人一起掉下去后,床板又恢复了原样,静静地,好像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惊呼戛然而止,卓玉贞发现他们已经身在一条地底暗道中:“这是……?”
但她即刻就明白。
傅红雪没来前,这酒肆是孔雀山庄的人在打理。
酒肆之所以离孔雀山庄不远,就是因为距离两者之间有一条相通的暗道。
秋水清一定是把这当做孔雀山庄遇见危险时,可以让他的家人全身而退的安全通道。
可他却毫不犹豫地把酒肆交给了傅红雪,还毫无保留的把秘密告诉了他。
“可惜,他们还是没能通过暗道逃出来……”卓玉贞打量着四周,感怀地道。
傅红雪没有说话,他突然感觉很奇怪,周围变得很奇怪,自己也变得很奇怪。
这条通道里的空气不算流通,但至少可以勉强维持呼吸。
但空气突然变得很甜,放在阳光下的糕点一样的甜,而且有些腻,好像红糖和着蜂蜜一样腻。
闻着这种香味,傅红雪突然感觉自己很干渴,从身体内部产生的干渴,干渴得几乎要灼烧起来。
卓玉贞温柔地靠过来,她的身体柔软地像一汪清泉,她的声音也带着水汽:“你还好么?”她的手指灵活地解着他的衣纽,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胸膛。
他的身体叫嚣着干渴,她却如同一汪水包围着他。
她微凉的手擦过他火热的皮肤,像是安抚,又像是挑|逗。
“想要我么?”她的嘴唇也是湿润的,凑近了他。
“不想。”傅红雪突然狠狠地扣住了卓玉贞的双手,将她向后推了几步。
卓玉贞几乎摔倒,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充满了无辜和委屈。
傅红雪以近乎于残酷的针锋般的目光看着她:“你怀孕了。”
这一句话,彻底将卓玉贞击倒,完全击倒!
傅红雪又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想起了秋水清,想起了秋水清的嘱托,他知道这个孩子并不是秋水清的:“你怎么会做这种事?”
卓玉贞爆发了,豁出一切般,声音也变得尖锐:“好,你想知道这孩子是谁的?我告诉你,他是你的孩子!”
傅红雪愕然了,失声道:“你胡说!”
卓玉贞的眼睛里有了泪光,却不肯停止:“这是你的孩子,你是他父亲,就是你!”
傅红雪的脸在抽搐,他用力握住卓玉贞的手腕,他的手比铁还有力,似乎要将她的手腕握碎,他死死地盯着她,目光几乎化为火焰,他一字一顿地道:“这孩子不是我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卓玉贞的心理还没有强悍到能抵御傅红雪锐利到残酷的目光,她再度被击垮,眼睛里泛出泪光,不断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傅红雪又逼问道:“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卓玉贞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起来:“那是因为我被人强|暴了!你满意了吧?!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不肯帮我?你为什么一定要问清楚?……”
她瘫坐在地上,眼泪已经布满通红的双颊,她已经不顾一切地嘶声痛哭,她的秘密已经吐露,她的心却因此更加痛苦。
傅红雪怔怔地看着她,好像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女孩子,这个事实不但打倒了她,似乎也将他一并打倒,他已无话可说,除了询问,他无话可说:“到底怎么回事?”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喜欢你?”
爆发和倾述也是一种发泄痛苦的方式,卓玉贞在爆发过后,终于能冷静下来,开始倾述。
却用了听上去最不合时宜的开头。
傅红雪哑然,五年来他几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也引不来任何关心,如果没有秋水清和卓玉贞经常来找他,哪怕他死在酒肆里,也无人知晓。
“我一直偷偷地喜欢你,我和秋水清从小一起长大,我知道他喜欢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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