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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画流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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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站起来】是你攻还是我攻?
  
  安:……
  
  苏:婚礼我才是穿西装的。
  
  安:【炸毛】谁准你穿西装的!!
  
  苏:【耸肩摊手】是你说我又是短发又帅气又没胸,我不穿西装你穿?
  
  安:我在上面肯定是我穿西装了!!
  
  苏:我记得每次都是我在上面你很爽?【瞥】
  
  安:胡说!第一次就是我在上面的!!【又搬旧事了吧】
  
  苏:总之我要穿西装。
  
  安:不行!!西装是我的!!【揪领子,炸毛】
  
  苏:【无奈】那好吧,那就两个西装。
  
  安:……%¥#*…&*(#@!%¥……【内心抓狂:西装你妹啊!!我是要攻!!!】

☆、第二十三章

  新租的房子在峮兰小区新建的一栋楼里,比原来的那间房子大了不少,装潢家具什么全都做得很好,我们把那边家里所有的的东西搬过来房子还显得有些空,舅舅像是知道母亲的心思一样每当母亲想要提及这房子的租金的时候就岔开话题死活不说。我倒是挺满意这样的现状,走进了自己的新房间开着窗看向外面,长长地舒了口气。
  
  安锦还不知道我搬家的事。
  
  但是,我搬家还关她的事么。
  
  夏天的风还热热的,吹到脸上黏黏地难受。通讯录仅仅存了那么几个号码还翻了好多遍,停在安锦的号码那格好久按不出拨号。
  
  客厅母亲切好了西瓜叫我过去吃,我叹了口气慢慢走了过去。母亲吃着西瓜似是不经意地问道:“然然,安锦这段日子都没来了,得告诉她咱们搬家了啊,别下次都不会来了。”
  
  我定了定神,说话时嗓子像被撒了石灰。“啊……她家里事情比较多……我……过会儿跟她讲……”
  
  “那等她不忙了一定叫她过来坐坐啊,这房子的事情你舅舅都不让我插手,什么都给他弄好了,这没事的时候闲得慌,挺想那孩子的。”
  
  我心口狠狠紧了一下,看着母亲的脸,轻轻放下了西瓜。
  
  安锦。
  
  我深深吸了口气,抬脚走向了窗台,好久才下了决心拨了电话过去。电话才响一声便被人接起,安锦的声音沉稳中带些犹疑。“苏然?”
  
  我心跳不自主地乱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我好像很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这熟悉的感觉让我眼眶有些热。我轻声应道:“嗯,安锦。”
  
  她好像笑了,有种忙了好久得到安慰的欣慰般的笑。“苏然,我好想你。”
  
  我刚要出口的话被堵在喉咙,卡在那里疼得我眼泪直流。
  
  我恐怕是真的沦陷了。
  
  要不然我怎么会这样。只是听到她的声音而已,只是一句简单的我想你了而已。
  
  我的情绪疯狂地窜涌着想要找一个突破口全数释放。无数的想法窜入我的脑子直接果断地告诉我,我爱她。
  
  我爱这个女人。
  
  我顿时泪如雨下,抓着手机的指尖泛着白,蹲在窗台边就那么无声地哭了起来。我忍住声音的颤抖,我说道:“安锦,我们见一面吧。”
  
  安锦的语气慌了:“发生什么事了么,苏然?”
  
  我抽了抽鼻子,摇头道:“没什么事,就是想见见你。”
  
  我想我是疯了。
  
  我想她想到痛。
  
  安锦松了口气,顿了两秒才重新开口,抱歉说道:“苏然,我这段时间有点忙……我一有空就去找你好不好……?”
  
  忙啊。
  
  那好吧。
  
  你忙。
  
  就那么一瞬间,我脱了力气,整个人靠在墙壁上,新刷的天花板白的亮眼,刺得人眼睛疼。
  
  “噢……那你忙吧……”
  
  电话都无力了。躺倒在地板上,无言。
  
  可我不能让母亲看到我失落的这样。我只得低着头,指甲抠着地板上的花纹。我像个发倔气的孩子一般,任母亲怎么提醒睡地上不好都整整躺了一个下午。
  
  我已经遗失了我的心情。
  
  好像一直在海上迷了路的船只好不容易看到了远方的导航灯,那灯又突然地熄灭。那种无望咯得人心口汩汩流血。
  
  当我要靠近的时候,能别退开么?如果不管什么时候都只是一个人的独角戏,那爱情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第二十四章

  第三个星期了,卡里余额莫名其妙地又多了个零。我看着取款机显示器上连续三周逐渐增长的数字,怔怔站在那里,脑子里乱成一团。
  
  原本只是几千块而已,现在已经变成了百万的数字。我慌张地捂住了嘴,思来想去对这事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可不是小事。
  
  谁会给我这么多钱,又是谁,会有这么多钱。
  
  安锦么?
  
  太阳不可遏制地抽痛起来。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
  
  有钱到那种程度了么。可以随意挥霍到践踏别人自尊了么。
  
  盛夏的炎热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因为看我家确实困难所以默不作声给我某些救济么。
  
  别一下子把人打入地狱好么。
  
  或者是你现在恢复了高傲的姿态,你觉得这样的施舍会让人有多感激涕零。
  
  她的电话似乎总是在响起一声之后接起,温润如水的声音汇入耳朵。“苏然?”
  
  我靠着取款机费力地笑起来,肺里有团火在烧,火势猛得像要将我整个燃为灰烬。我冷笑:“安锦,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好可怜?”
  
  安锦顿了顿,迟疑问道。“我没有,怎么了么?”
  
  你在问我怎么了么?别装了好么,还有意义么?我呵呵自嘲:“给我那么多钱,几百万呐,是要包养我么,安大小姐?”
  
  “你说什么呢!”她加重语气打断了我,“我既然如此珍视你,就不会做出任何会伤害到你自尊的事!”
  
  可偏偏在我认清自己真心向着你的真相的时候你退离了我,倒也不似你说的那般珍视吧。
  
  “我现在在开会,我忙完马上过去找你。”她的语气有着不容拒绝的决心。
  
  找我?我笑。“你去哪儿找我?”
  
  我仿佛看到她蹙起的眉心。“我去你家。”
  
  “我搬家了。”我冷冷打断。
  
  电话那头的人呼吸一滞,顿了两秒,才幽幽说道:“你……没告诉我。”
  
  “那不是很好么?就不用有多得来往过不了多久你就忘了我我也不记得你,再见的时候也不用多打招呼直接无视,那样的生活正是求之不得的不是么。”
  
  阳光是碎成了利剑么。
  
  为什么就这样照在身上都会那么痛。
  
  为什么看多了一会儿太阳会有好久都看不到其他东西。
  
  安锦惨淡地呼出口气。“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会让你这样,但是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我从未有意伤害过你。若是无意中伤害到你,那是我的错,但你至少让我死个明白。我现在正在开会,完了我会给你电话。我不会容许我们变成陌路人,苏然,你是爱我的。”
  
  我是爱你的,但爱有多脆弱你总会明白的。
  
  我从未料到会在美术馆遇见故人。当然,并非仇敌的故人,也就像路人。
  
  我去馆长室的时候,季晨正在那门口抬着手犹疑着要不要敲门。我咳了咳走近他,挑了挑眉。“你怎么在这?”
  
  季晨见着我,眼睛一亮,不等我反应便拉着我往外面走。我使劲挣脱了他才解救出我被抓红的手臂。恼火道:“季晨你干嘛?!”
  
  他面色有些窘迫,为难说道:“姐……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干嘛?”我瞥了他一眼,听着外面树上的蝉鸣,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
  
  “是……爸叫我来找你的……他叫我带你过去……”男孩说话支支吾吾起来,因为知道在我面前提及什么是大忌,便连头都一直低着。
  
  “哈。”我冷笑,“他找我干嘛,十几年前就脱离关系了不是么?”
  
  “他说你不去的话叫你……小心月姨……”
  
  我心口一紧,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他想把我妈怎样?!”
  
  “姐!姐,你别急……我陪你一起去见他……我也不想月姨出事……”季晨握住我的手,眼神清澈坚定,“我带你过去找他……你别急……”
  
  大七月的好日子,怎么会这么多烦心事。

☆、第二十五章

  我忧心忡忡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母亲只说还在别人家里带孩子,腾不出空来接电话就很快挂断了,我听着旁边确实有婴儿啼哭的声音,不由松了口气。
  
  至少现在还是安全的。
  
  便整理了心情跟着季晨到了路万大厦。乘上电梯按下最高层的数字按钮时,季晨问我:“姐,你紧张么?”
  
  紧张什么。我这辈子面对这个人,还就从没紧张过。我摇头,双手抱着胸没心情说话。
  
  季晨顿了顿,深深吸了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大决定一般望着我,眼里什么东西闪闪亮着。“姐,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我喜欢姐,喜欢月姨,我不喜欢这个家。当初我要是跟你们走了就好了。”
  
  我心里沉沉一响,不由伸手摸了摸这个孩子的头,朝他露出了微微一笑。“这是命,你现在还不到反抗的时候。”
  
  “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季晨低着头将我领进去一间办公室。推拉门一打开,一股空调的凉气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被擦干净得反光的落地窗,拉了一半的窗帘,室内一半被炎夏的阳光照得通亮,一半是在遮阳窗帘掩护下的阴暗。我大步走了进去,办公桌前的男人面前堆着一叠类似公文的纸张,直到我走近,他才抬起头来。
  
  肥硕的大饼脸,迂腐的金丝眼镜,系紧到喉咙的领带,大号的条纹衬衫。
  
  还真符合迂腐的形象。
  
  我心里冷笑了下。“你想怎样?”
  
  季晨站在我身后默默地不说话。
  
  男人呵呵笑了声,满脸爬满了皮笑肉不笑的丑相。“一来就直戳主题可不是生意人的习惯。”
  
  我回头看到后边摆着几座沙发,也不管他什么眼神径自走过去坐了下来。“噢,话说回来,你这堂堂市长,搁着市里的公事不做,却有空来自己的私人企业管事了?”
  
  男人倒像是真笑了:“过两年重选市长,我这要下台了,不还得为自己谋个事留后路么?”
  
  是不管什么人,都习惯为自己留后路么。
  
  我拉了拉嘴角,“我不会说好话,更何况对着你,更是说不出什么好话。你目的是什么,就直说吧。”
  
  “心急什么,”男人慢吞吞点了支烟,挑起了眉头,“你难道没发现自己卡里多了好多钱么?”
  
  我心头一跳,“是你——?”
  
  他不置可否但颇有深意地笑了下,将烟灰敲在小巧的水晶烟灰缸里,翘起了二郎腿。
  
  哈,除了安锦,确实是只有这个人能眉都不皱地拿出这么多钱了吧。也是只有常年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人才会这么不把别人的自尊当回事。
  
  现在这情况要不是没有安锦在场,我一定早就放声冷笑出来了。
  
  “你倒是挺喜欢拐弯抹角。”我斜斜乜着他,“当年要赶我们出门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委婉。”
  
  比起别的,我似乎比较擅长戳自己伤口。
  
  男人一愣,慢悠悠抽了口烟,“陈年往事,多说无益。我看你比我在意这事多多了。”
  
  “只有这种程度么,哈,可比不过当年一半的狠绝了。你还真是老了。”我毫不客气反唇相讥。
  
  男人闷闷抽完了烟,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会儿又无声笑了。“假若当年不那么做,你也成不了这样的才吧。”
  
  “那说来我还得对你感激得痛哭流涕了?”我嘲讽地勾了勾嘴角,“要不要那么假。”
  
  “苏然,你姓季的时候,也觉得我有那么讨厌么?”男人出乎意料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呵呵笑道:“我不记得我有姓过季。”
  
  他撑了撑身子向前倾了点,双手交握起来。“我叫你来并不是坏事,我只是想把季氏委托给你而已。”
  
  我扬了扬眉,心中讶异却没打断他说话。只示意让他继续。
  
  心胸还真宽广,可惜这样的好意,谁愿意接受呢。
  
  “苏然,只有不停想得到的人,才可能真正得到。名誉,地位,权利,财富,你看到的只是我拥有之后的样子,却没看到我为得到这些所做的付出,我自认坐任市长这些年市里大小事务处理得都还不错,这也是我能稳坐市长一位这么多年的原因。”
  
  “你何必跟我讲道理,你的好意我不会接受,更不想在这浪费时间好么。”我冷哼着扫了他一眼,“就算你说的是委托,我也不会帮你这个忙。”
  
  “你有一股凌驾于万人之上的傲气,我就是看上你这点,才打算把季氏交给你。”男人慢慢吞吞说道,“而且你在学校的表现也极其出色,夏老师反应说你各方面能力都是极好的,不仅是在美术方面,一旦你涉及其他方面,一定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再没人比你更适合季氏总裁的位置了。这样一来也算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连夏老师都跟他有关系么。
  
  这个人,到底安排了多少眼线在我身边。
  
  两年前发现跟我过去有关的但唯一还留在身边的季晨其实按他吩咐做事,接着发现自己爱得深至骨髓的沈之泽也是他安排的眼线,竟没想到教了我这么多年美术的夏老师,也是。
  
  我深深吸了口气,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怒气,趁着理智还在回嘴道:“季先生,季总裁,季市长!莫非你还在做梦?什么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么?搁着自己亲生儿子不管在这还要把本该给儿子的东西给别人,我该说你心胸太宽广还是说你做人不够精干呢?”
  
  身后季晨表情淡淡的,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父亲要把本该给自己的东西给别人。
  
  男人幽幽叹口气:“季晨这孩子,太纯净了。太和善的人,如果不是隐藏着防守的利刃,是会被淘汰的。你愿意看着他有一天背负着满身伤痕还得冒雨前行?”
  
  季晨。
  
  这个才刚成年的,像水一般透明的大男孩,有着像阳光一样让人无法抵抗的力量。
  
  我定了定神,掐紧了掌心。“我一点也不想接受你的好意,应该说,你做的一切决定与我无关。季晨不适合,你可以找其他人,我想我不需要一个曾经给过我狠狠一巴掌的人递过来的棒棒糖。”
  
  “或者你可以这样想想,你大三第二期就要出国了,小月要怎么办?”男人冷不防放出一根刺,直戳我软肋。“留她一个人在这,出什么事你也不知道,更不能随时知道她情况,你能放下心?带她一起走,又没有钱吧。”
  
  我禁不止狠狠拍了茶几站起来:“你休想对我妈做什么。”
  
  男人呵呵笑着又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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