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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种植-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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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朗看包赟说得诚恳,今天头一回觉得包赟不怎么讨厌,也许是因为刚才那位青年才俊的对比,有些无奈地道:“我也没办法,那是我妈妈熟人的儿子,说我没有男朋友,非要介绍我们认识。”
包赟“哦”了一声,眼光一闪,取笑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相亲。”
陈朗白了包赟一眼,倒也没有反驳,眼光左右逡巡,喃喃道:“我干脆还是溜掉吧,再待下去,要么是我自己昏掉,要么是我把他打昏。”
包赟忍俊不禁,眨巴了一下眼睛,“别走呀,就这么走了多没劲,你回去吃饭吧,我帮你收拾残局。”
陈朗将信将疑地看了包赟一眼,“你要做什么?”
包赟但笑不语,挥手让陈朗离去,“相信我,回去坐着就可以。”
陈朗犹疑不决,但还是回到座位上,看着正用手掩嘴用牙签剔牙的青年才俊,心中一阵恶寒,暗道:“一桌子全是糊糊,有什么可以剔的东西!”
青年才俊看见陈朗回来,露齿一笑,“你是牙医,你看我的口腔习惯好不好?每次吃完饭我都会用牙签。”
陈朗看着对方俨然想把口中牙齿尽数展示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心生恐惧,避开脸去,但还是接了一句,“从专业角度,建议不要用牙签,而是用牙线。并且这件事儿比较私密,建议在洗手间里进行。”
青年才俊看看陈朗,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牙签,怀疑道:“是吗?我一直用牙签的。”
陈朗严肃地点头,“是的,你一直都是错的。”
陈朗暗自焦急,包赟许诺的收拾残局没有半分兑现,心想:自己真不该相信他的忽悠,还是别瞎耽误工夫,赶紧结账离去,于是郁闷地叫餐馆里的印度侍者结账。青年才俊再次凑上来,道:“我们公司现在出去吃饭都流行AA。”
陈朗看了对方一眼,实在不想和他废话,“今天我请你。”
青年才俊很是满意地点头,“我就说年纪大一点儿的女孩子这点就是好,比小姑娘体贴人。”
陈朗生生按下想要揍他一顿的冲动,把目光投向了刚刚走过来的侍者,“对不起,我买单。”
这家印度餐馆在中国的历史足够悠久,悠久到侍者都会说中国话了,他微笑着对陈朗摇头,“这位美丽的小姐,您不用买单了,那边坐着的一位先生说对您一见钟情,已经替您结账了。欢迎下次光临。”
陈朗和青年才俊顺着侍者所指的方向看去,斜后方的包赟俊秀非凡,手举一杯红酒,冲着二人微笑颔首示意。
青年才俊脸色骤变,小声骂道:“这叫什么事儿?”接着看向陈朗,“咱们出去走走?”
陈朗看了看包赟,脸上忽然绽放出无比绚烂的笑容,“不,那位先生对我一见钟情,我怎么也得去坐一会儿,说声谢谢。”
卧底3
陈朗披星戴月地回到家中,还没进门,便听见屋内大呼小叫一片欢腾,进门一看,陈立海和陈诵这父女俩正站在客厅中央,玩着任天堂的Wii游戏机,怪叫着对打经典网球游戏。陈朗无视掉坐在沙发上的于雅琴投过来的期盼目光,自顾自地放包,换鞋,往里屋走去。
陈诵却在打球的间隙大喊一声,“姐,你真的相亲去了?”
陈朗的后背僵了一下,“嗯”了一声,便从于雅琴的视线之中消失了。
于雅琴心有不甘,还是跟到了陈朗的房间,小心翼翼地问:“朗朗,今天怎么样?我那个老朋友虽然多年没见,但是她在电话里说,她的儿子是外企白领、空中飞人,很能干的。”
陈朗没言语,忽然转头冲于雅琴说:“妈,您原来和您的老朋友关系怎么样,好吗?”
于雅琴很是摸不着头脑,就事论事道:“凑合吧,年轻的时候老在一块儿玩,还挺开心的。”
陈朗歪着头,“那我就奇怪了,我怎么觉得她和您有深仇大恨,让她儿子出面报仇来了?”
于雅琴一听就知道这事儿黄了,不过还是追问道:“不会吧,难道这小伙子挺不靠谱的?”
陈朗叹了口气,“不是不靠谱,是非常不靠谱,他说您的闺女,也就是本人,年纪一大把,是被人挑剩下的,也就勉勉强强看得上吧。”
于雅琴腾的一下就怒了,血气使劲上涌,“怎么这样?我就说她当年心中有鬼,你老爸和我谈恋爱以后,她就不再和我们来往了。呵,前两天还假惺惺地和我说,要是我们两家能当儿女亲家该多好。好嘛,原来憋着劲儿要羞辱我家大姑娘。不行,我马上就得打电话,看我不骂死她。”
于雅琴气呼呼地要去客厅打电话,陈朗在后面悠悠地说:“妈,也别骂得太狠了,她家儿子都已经开始谢顶了。”
于雅琴前脚刚出去,早就放弃打球、在外面偷听的陈诵溜进来继续八卦,笑嘻嘻地看着陈朗,“姐,你真的这么倒霉啊,这种极品也能遇见?”
陈朗没好气地道:“我今年犯太岁,流年不利,尽遇小人了。”
陈诵老气横秋地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这点儿小挫折算什么,我相信你,会苦尽甘来的。”
陈朗摇摇头,喃喃道:“陈诵你幸好没在现场,要不然你会发疯的。我真的是看在咱妈的面子上,一忍再忍,直到忍无可忍。”忽然看看陈诵,“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不像你的风格。”
陈诵“唉”了一声,“我本来下班后是去‘金子多’家,陪他玩游戏的。这Wii游戏机不就是受他的影响,在中关村买的水货。结果你说他都残废了,坐在那里和我打网球,还把我打得落花流水。”
陈朗白了她一眼,“那你就逃跑了?”
陈诵辩白道:“不是不是,我输球没关系,我就是受不了‘金子多’他妈妈,坐在一边一直温柔地、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不停地问我,你做什么工作的,你认识王鑫多久啦,你家就在北京啊,我们王鑫在家可乖啦,又孝顺父母,这房子我们帮他把首付部分付掉了,他只要管月供就可以……我真的受不了了,她先是查户口,后是报家底,我就灰头土脸地溜走了。”
陈朗笑得不行了,“‘金子多’的妈妈在相儿媳妇呢,你给我老实点儿,乖乖的。”
陈诵一扁嘴,“唉,我喜欢‘金子多’啊,可总觉得不是那种喜欢,心跳从来都不会加速,看来只能当好哥们儿了。”
陈朗正色道:“那你可得说清楚,免得人家误会。”
陈诵很是冤枉,“我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都告诉‘金子多’了,我喜欢‘文武全财’。”
此时,于雅琴又一脸诡异地走进陈朗、陈诵的房间,道:“朗朗,我打电话过去骂她了,不过她说,她儿子回去汇报说你品行不端,居然当时就和餐厅里对你一见钟情的男生走到一起了。”
陈诵跟被谁扎了一针似的,“啊”地大叫一声,语气极度惊喜,“天哪,姐,你这种良家女子,居然也会有艳遇?”
陈朗对青年才俊这种倒打一钉耙的暗黑行为极为愤怒,“妈,你听他瞎扯!我朋友正好在那里,听不下去了,替我出头而已。”
于雅琴根本不在乎,与陈诵如出一辙的亢奋,“不不不,他说什么不重要,艳遇也好,朋友也罢,我只是想知道,真的有这么一个对你不错的男孩子?”
陈朗看着陈诵和于雅琴一脸期盼的神色,这才缓过味来,“哦,你们想太多了,就是一个普通朋友,什么都没有。”
于雅琴失望离去之后,陈朗看着还一脸诡笑望着自己的陈诵,卖了个关子,“你想不想知道,那个替我解围的朋友是谁?”
陈诵更惊讶了,指指自己的鼻子道:“我认识?”
陈朗终于觉得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当然你认识。”
陈诵眼珠子一转,“难道是‘敕勒歌’?”
陈朗“呃”了一下,遗憾地摇摇头。
陈诵又一转念,一字一句、万分迟疑地道:“难道是‘文武全财’?”
陈朗这才微笑着点头,陈诵一下子把脸耷拉下来,“太不公平了,妈应该让我去相亲才对,既见识了极品才俊,又邂逅了英俊帅哥。”继而又憧憬道,“天哪,他要是替我解围,我一定会幸福得冒泡,然后直接晕倒在他怀里。”
陈朗哭笑不得,点了点陈诵的额头,“傻丫头,做梦呢你。”
陈诵开始不屈不挠地缠着陈朗,“姐,快和我讲讲整个过程,他怎么出场的?怎么英雄救美?当时一定很拉风。完了,我光想想就已经这么激动。”
陈朗打了个哈欠,开始折腾陈诵,“那你去帮我拿点儿水来。”
陈诵点头哈腰,飞奔前去端来水杯,陈朗一饮而尽,便简短地介绍了一下事件经过。陈朗说得平白,陈诵听得却心潮起伏。讲到青年才俊愤然离去之时,陈诵追问道:“然后呢,然后呢?”
陈朗愣了一下,“然后?”脸上忽然漾起一丝丝红晕,简短地说,“他约好的客户来了,我就走了。”
陈诵大失所望,“这样就没了?简直就是虎头蛇尾。”
陈朗“嗯”了一声,因为后面的部分她只是不想说了。
青年才俊愤然离去以后,陈朗坐在一脸得意的包赟对面,说了声:“谢谢你。”
包赟却道:“光说可不行,那得来点儿实际的。”
陈朗想了想,“那先欠着。”
刚刚那位印度侍者再次出现,将一只包装精美的红玫瑰奉送到陈朗面前。
陈朗愕然地看着这支玫瑰,再抬眼看看包赟,小声道:“这花,什么意思?”
包赟也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这也是我刚刚交代给服务生的,让他最好同时再送上一支玫瑰。没想到花还没上呢,那哥们儿这么经不住打击,说走就走了。”
陈朗这才释然,随口就问:“你还蛮习惯给女生送花的。”
包赟颇为孤傲地摇头,“没有的事儿,除了我妈,我还没给别人送过。今天这一支,勉为其难算是头一回。”
陈朗心里沉了沉,静默了一下,道:“我还以为那天叶总监手里捧着的百合花,是你送的,那我错了。”
包赟不以为意,“你当然错了,那天去的时候我们要求上长寿面,结果餐馆知道是叶晨的生日,特意赠送的。”
陈朗一听,心情忽然大好,笑了笑,“餐馆还挺大手笔的。”
包赟但笑不语,没再接茬儿,心想:那可不是大手笔,我妈那个老板娘,做事儿从来不计成本,全凭心境。
就在陈朗纠结于关于百合花的回忆时,陈诵说:“对了,姐,貌似我们公司要和你们皓康齿科开始合作了。”陈朗的思绪被从印度餐厅里拉了回来。
陈朗一点儿也不惊讶地点头,“嗯,我今天看见你们老板‘皇上’了,原来他就是包赟约好谈正事儿的客户。”然后还补充了一句,“陈诵,你说说看,大家都是熟人,他们怎么能做到互相杀价谈生意?”
陈诵不屑地撇撇嘴,“姐,我不是说过了吗,记住六个字就可以。”
陈朗倒是依稀仿佛记得一些,却不甚分明,“哪六个字?”
陈诵大声朗读着,“这六个字便是:要想富,先杀熟。能做到这六个字,就具备了奸商的必要条件,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陈朗虽然觉得这句话有点儿熟悉,但略一思索,便大赞,“精辟!”
风波1
陈朗在皓康工作的这些日子,和最开始入职的忐忑心情相比,早就已经如鱼得水,游刃有余。虽然俞天野交代了一部分种植这边的案头工作给她,让她有时不得不加班,但是她态度轻松乐观,而且很轻易地就在第一诊所和种植这边找到一个平衡点,这颇让邓伟刮目相看。刮目相看的结果,便是邓伟更加舍不得把陈朗让给俞天野,坚持将陈朗留在第一诊所里。
皓康齿科为了迎接“十佳齿科诊所”的评比,连作息时间都进行了更改,从上周起,每天都会专门安排一位值班医生留守,坚持到晚上八点才结束一天的门诊工作。而这个周一的夜晚,留守在皓康第一诊所的,便是陈朗和助手陆絮。同事们纷纷下班离去,陈朗在空荡荡的诊所内巡视着,路过邓伟主任的诊室,却发现唐婉还趴在办公桌上猛啃一本大部头口腔专业书籍,不禁好奇道:“唐婉,怎么还不走?”
唐婉唉声叹气,“明年要参加执业医师考试,我这不是害怕考试过不去,就拿不到执业证书了?邓主任更得拿白眼看我,所以未雨绸缪。”
陈朗理解唐婉的感受,自己当年也备受执业医师考试的煎熬,于是点点头,“那你先看着,我就不打扰你了。”
这时,陆絮走进来,汇报道:“来了个急诊,七岁多的小男孩儿,前牙外伤脱位。”
陈朗“哦”了一声,便快步往外走。陆絮却拉住了陈朗,“你小心点儿,这小孩儿的家长是包夫人的朋友,我们都叫她简女士。她原来上我们这儿,都是邓主任进行治疗,每次来都趾高气扬的,你可千万别惹火烧身。”皓康齿科的这些资深护士们,在平常的工作中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几个照面一打,几句话下来,便知道是否好相处,会提前给医生暗示。尤其今天这位简女士,前几次来就见识过她的嚣张,更是不敢怠慢。
陈朗心知肚明地点头。唐婉也站起身来,跟在陈朗身后来到陈朗的诊室,“我光在书上见过,还没有真的见过前牙的外伤脱位,我也瞅瞅去。”
陆絮去前台把小男生接进诊室,小男孩儿花着一张脸,除了血迹斑斑,还有尚未干的泪痕。小男孩儿的妈妈,也就是陆絮口中的简女士,即便戴着一副墨镜,也能看出面色不豫,进屋后冲着陈朗和唐婉好一阵打量,不客气地道:“你们都是新来的吧?我要找你们主任。”
陆絮赔着笑脸,“现在是下班时间,今天正好是陈朗医生值晚班,先让她看看。”
简女士很不耐烦,墨镜下一张鲜艳的红唇一张一合,“你们给我打电话,赶紧把主任给我叫来。”然后又看了看陈朗,“你检查一下可以,不过不许动,还是得等主任来做。”
陈朗对简女士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紧盯着男孩儿手里拿着的沾满血迹的前牙,柔声道:“把它给我,好吗?”
男孩儿可怜兮兮地望向自己的妈妈,可是简女士墨镜之下却没有什么表情,所以还是依言把牙齿交到陈朗手里。
陈朗一边快速查看口内伤口情况,一边交代陆絮赶紧把脱位的牙齿用生理盐水进行冲洗,嘴里还问道:“这是刚刚长出来的恒牙,这牙齿受到什么撞击了?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几点?”
简女士终于取下脸上的墨镜,脸色很是不耐烦,“只是让你检查一下,干吗问那么多?”
陈朗并未动气,还是坚持问道:“那你告诉我这颗牙掉出来有多久了?”
简女士没好气地道:“也就二十分钟左右。”
陈朗马上下了结论,“咱们得抓紧时间,必须马上把牙齿重新植回牙槽窝,要不然就该保不住了。”
这下简女士慌了神,喝止道:“你别动!”说完,又冲陆絮喝道,“让你给你们主任打电话,你怎么还不去?”
陆絮为难地看了陈朗一眼,终于道:“那您稍等,我去打电话。”
陈朗却坚决道:“陆絮,等一下再去。”然后转头冲着男孩儿的家长,“脱位的牙齿,如果在半个小时内不重新植回牙槽窝内,成功率就大大降低。现在时间所剩无几,打电话没有关系,但是等我们主任赶回皓康,就失去了最佳再植牙的时机。”
简女士将信将疑,语气依然咄咄逼人,“既然是这么有难度的治疗,你这么年轻,能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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