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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种植-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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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就让陈朗内心深处狠狠被揪痛了一下。陈朗无法分辨自己的真心,唯一能做的就是看了看手表,推推身边的包赟,道:“快醒醒,快醒醒,再不

起来就该赶不上回去的快艇了。”
  包赟却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嘴里嘟囔了一句:“再让我睡一小会儿,一小会儿,赶不上快艇也没关系,晚上会有渡轮。”然后便舒舒服服地靠
在陈朗肩头继续昏睡。
  陈朗分鄙视包赟扮可怜,耍赖皮。可是鄙视归鄙视,陈朗却无计可施。天色越来越黑,风声越来越大,陈朗的头发也被吹得乱七八糟,夜空中的
星星们分外明显,全都一眨一眨,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海滩上的二人,陈朗不知道渡轮最晚一班是几点,所以在叫醒包赟或者不叫醒包赟之间好一阵徘
徊,却见前方一个黑影从自己面前施施然经过,情不自禁便大喊道:“请问,您知道最后一班渡轮是几点发船吗?”
  那个黑影停滞了一下,便朝陈朗方向走来,待他走近了,陈朗才看清原来是早上在路边遇见的那个老僧。他冲陈朗双手合十道:“施主,现在是
第小时一晚,最晚一班是晚上八点。”
  哦,那就不着急了,应该有足够的时间。陈朝感激地冲老僧道:“今天谢谢你啊,师傅。”
  老僧却严然一副对陈朗毫不印象的样子,冷不丁冲陈朗又道:“这位施主,我看你面相与佛有缘,我赠你几个字吧。”
  陈朗“啊”了一声,老僧却已经念念词,“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陈朗重复了一下,完全不明白其内在含义,正想追问,老僧却已经昂然离去,而且走远之后又跟早上一样,拖长声音大声长吟,“大悲无泪,大
悟无言,大笑无声。”
  禅语裹着风声传入陈朗的耳中,让陈朗一愣一愣的。她不禁摇摇头,“真神。”
  刚才还沉睡不醒的包赟却忽然动了动脑袋,还低声嘀咕道:“神什么神,那和尚就是一骗子。”陈朗晃晃包赟,奇怪地道:“你醒啦?”
  包赟还是紧闭着双眼,“没醒,就是觉得热。”
  陈朗渐渐觉得有些不对,于是摸摸包赟的额头,天哪,这厮头滚烫,居然发烧了。
  陈朗这回着急起来,使劲摇摇包赟,“包赟,你发烧了,我们赶紧回去。”
  包赟也自己摸摸额头,“是有点儿烫。”于是将身体坐直,还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一边摇摇晃晃地立起身来,做往前走状,
“没事儿没事儿,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我们走吧。”
  陈朗很是担心地追上前去,搀住包赟,“我还是扶着你吧?”
  包赟却将陈朗的手推开,“我哪儿有那么不中用啊,我身体好着呢,你放心吧。”陈朗只好尾随其后,亦步亦趋。
  可是包赟的豪言壮语也就刚刚出口没两分钟,便“啊”地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陈朗赶紧抢上前去,顿时无语,不知道白天哪个缺德鬼挖了一个很深的沙坑不说,还在洞底放了石块,表面做了伪装。这下可好,包赟彻底将脚
崴掉,脚踝处迅速肿起来,现在变成残兵败将的他,想不让陈朗扶都不行了。
  这一段突如其来的变奏,完全打破了陈朗和包赟各自之后的安排。
  回到沈家门后,包赟又跟发神经一样不肯在沈家门入住,非要连夜包车回上海。陈朗费劲口舌使劲劝说,包赟也听不进去。没办法,陈朗只好怀
揣着丁桦给找来的感冒及退烧药,与包赟一起打道回府。
  后来陈朗无数次对包赟的皮肉之苦做出总结,“你知道你最后为什么把脚崴了吗?就是因为你在普陀山胆敢对佛祖不敬,临走前佛祖当然会给你
一个教训。”
  包赟永远都不会服气,“要按你这么说,这普渡众生的菩萨也太小心眼了吧,这么小气。我都觉得你嗑的那么多头,估计全白瞎了,他们这么办
事儿,我很不放心。”

第三十四章 同居
 1

    陈朗异常不愿意同想这一段路程,大年初一的晚上,自己却在高速路上奔驰,身边的包赟有气无力地将头搭在自己肩上,一直昏昏沉沉嗜睡的样
子,当然偶尔也嘀咕几句,不过陈朗也没怎么听清。
    陈朗有时候觉得这是现世报,昨天还觉得对不起包赟,今天他便立即还击给自己,而且还变本加厉。陈朗完全无法唾着,靠在自己身上的那个脑
袋比砖头还沉,额头依然滚烫不见减轻,陈朗又只能将包赟身体扶正,哄他吃药喝水。这几个小时的旅程下来,包赟的高烧倒是基本退掉了,但将陈
朗也不怎么样的身体折腾得够戗。好不容易半夜三点来钟才抵达上海,两个残兵败将互相搀扶着进了电梯,上了天台,抵达家门。
    陈朗是个厚道姑娘,她扶包赟一拐一拐地走上二楼,替包赟打开房门.可是刚_一亮灯,眼前的情景便让二人大惊失色,只见整个房间里乱七八
糟,到处都跟洗劫过一样,如风卷残扶云般,墙上、地板上湿漉漉一片。两人对视一眼,全都是屋屋偏逢连阴雨的绝望。
    陈朗给瘸腿的包赟找了块干净点儿的地儿坐着,自己进里面卧室视察。嗯,果不其然,除夕之夜的狂风雨也萌及了上海市区,以至于整个二楼全
方位漏水,两间卧室也同样被祸害得一塌糊涂,床单被套都是湿漉漉的,地板上湿得走在上面都打滑。陈朗只好出来对包赟道:“没法睡了,只能先
去我那儿凑合一晚,明天再想办法。”
  本来没什么精神的包赟眼睛亮了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你那儿就一张床。”
  陈朗“嗯”了一声,“你是病号,那床留给你睡,我睡客厅沙发就行。”
  包赟的表情很是诚恳,“其实没关系的,你进来和我一块儿睡床,我并不介意。”
  陈朗眼睛睛一瞪,“你再胡说,我就把你扔这儿不管了,让你睡水里。”
    包赟举手投降,悻悻地道:“那就算了,不过女士优先,还是我去睡沙发好了。”
    其实那个晚上两人都累得够戗,斗嘴也只是点到为止。陈朗扶着包赟又回到自己楼下房间,胡乱洗了洗,就各自就寝。况且也并不像两个人想象
的那么糟糕,虽然沙发过于袖珍,谁睡都不合适,但陈朗成功地在卧室的门背后找到一张席梦思床垫,问题解决了,各自松了一口气。只是二人表现
出来的各不相同,陈朗分外放松,包赟却遗憾无比。
    在搁置席梦思床垫的时候还是出现了意外,客厅内没用的家具和摆设太多,剩余空间不够,床垫横放竖放也搁不下。陈朗斗争半天之后,还是勉
为其难地铺在卧室内,再拖出些寝具扔在上面。临睡之前,她和包赟约法三章:不许妄动,不许越界,不许喧哗。若有犯规及异动,斩立决,杀无
赦。
    包赟看看自己的残腿,再看看一脸戒备的陈朗,叹口气道:“我都成伤残人士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你就不必对我抱有期望了。”
    陈朗只回答了两个字:“闭嘴。”便率先钻进被窝,再也不理包赟。
    也许这两天太过辛苦,肉体上饱受折磨,陈朗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里,很快便进入梦乡。梦里有阳光,有沙滩,还有爽朗的笑声,前方有薄雾缥
缈,有个看不太清楚的高大身影。陈朗异常好奇,于是向前走去,那个背影越来越近,越发清晰,越发熟悉,渐渐地,渐渐地,陈朗刚走到其身后,
那人却腾地转过身来,白天那个满脸皱纹的老僧的面孔,猛然出现在陈朗面前,还冲着陈朗嘿嘿—笑,“施主,我看你面相与佛有缘,我赠你几个字
吧。”
  陈朗“啊”地大叫一声,大出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
  醒来后,她才发现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卧室里只剩下自己,地面床垫上空无一人,包赟俨然不见踪影。
  陈朗正有疑惑,却见有人探头进来,“没事儿吧,你?”
  陈朗有些惭愧,点点头道:“我刚刚做了个噩梦。”

  包赟也松了一口气,随口问道:“梦到什么了?”
  陈朗拼命回想:“梦到了一个人,觉得特别熟悉,结果走近一看,是在普陀岛遇见的那个老和尚。”
  包赟做出是服的表情,“那倒是,梦到他是惨点儿,的确是个噩梦。”接着又道:“正好,出来吃饭吧,我已经把粥熬好了。”
  陈朗将信将疑地起身,简单洗漱之后走么客厅,只见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碗白粥,还有几个清淡的时令小菜。陈朗诧异极了,“你做的?”
  包赟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一边咳一边坦白道:“我就熬了粥而已,小菜是我打电话给保洁员阿姨,让她代买的。”
  陈朗真的是饥肠辘辘,于是喝了一口,白米粥稀稠适宜,还有股淡淡的清香,于是赞道:“包赟,真不错,居然还有这一手,我对你刮目相看
啊。”
  包赟暗道:“你早该刮目相看了。”但脸上一本正经,“尝尝这个松花皮蛋吧,也是本人亲手切的,还放了陈醋进行调制,可谓味道鲜美。”
  陈朗一边鄙视包赟吹牛也不打草稿,一边也捧场吃了一小块,看看包赟也是喝粥,不禁诧异道:“你也喝粥啊,吃得饱吗?”
  包赟剧烈地咳嗽了半天,叹了口气:“其实我连粥都不想喝,不过算了,怎么也得补充点儿能量。”
  陈朗“哦”了一声,看看窗外还是黑乎乎的,随口问道:“几点了?”
  包赟看看手表,“七点。”
  陈朗“啊”了一声,“那我没睡多久啊,吃完了我再去睡会儿。”
  包赟一脸古怪地看着陈朗,“你还没睡多久啊?你都睡了十几个小时了,现在是晚上七点。”
  陈朗顿时呆住了,完全不可置信,半天后才尖叫一声,“完了完了。”
  陈朗赶紧开始翻找自己的手机,好不容易从背包里找到,却发现没电了,又赶紧开始充电,还问包赟:“今天是初几?”
  包赟还在一边狂咳,趁着喘息的间隙道:“你真是睡糊涂了,今天是初二。”
  陈朗冲包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可是包赟咳得一塌糊涂,哪里噤得住。她只好走出房门,到天台上往家里拨电话,可是半天也没人接,不知道全
家跑哪儿遛弯去了。
  陈朗挂掉电话回屋,回头看看包赟依然在和咳嗽做着搏斗,很难受的样子,不禁问道:“你什么时候睡醒的?”
  包赟没好意思说自己的确很狷介,有很严重的择床毛病,这也是他不愿意在沈家门码头再次入往的原因,再加上咳嗽加重的缘故,根本睡不踏
实。但他只是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像你啊,睡得那么沉,连敲锣打鼓都不会醒。”话音刚落,又跟着咳了几声。
  陈朗看着也难受,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比昨天咳得严重了,还发烧吗?药吃了没有?”
  “烧好像是退了,不过从沈家门带回来的药也吃光了。”
  “那你的脚呢,还疼吗?”
  “还行。”
  陈朗只是略略低头,便瞥见了包赟裸露着的脚踝,整个脚面肿得光亮无比,像个大馒头。于是陈朗问道:“不会是骨折吧?要不要我陪你去医
院?正好一块儿都看看。”
  包赟只是摇头,“我这是以前登山落下来的老毛病,每一次崴脚就走这儿,其实不大疼,就是走路不方便,没关系的。不过你最好还是去楼下药
店帮我买点儿止咳药。”
  陈朗点点头,忽然又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你今晚上还睡我这儿啊?”
  包赟在咳嗽的间隙回答道:“你以为我愿意啊,这里那么窄,要不然我们一起去宾馆?”
  陈朗被包赟一句话噎得三昧真火纷纷上冒,正喷薄欲出的时候,一旁的包赟却咳得乱七八糟,还把刚刚喝的粥也吐了一点儿出来。陈朗只能一边

轻拍其背,一边侍候喝水,一边骂道:“你就胡说八道吧,老天爷都惩罚你。”
  包赟咳得眼睛鼻涕都出来了,可怜巴巴的,“不行了,我进去休息会儿,剩下的东西你收拾。”说完便自己拖着脚,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卧室。
  陈朗呆了一会儿,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认真地分析了目前的严峻状况。她不得不承认,今时不同以往,现在将尚在病中的包赟扔出去,的确有些
不现实。难道不成还真让他一个人去宾馆住?连个帮忙或者搭把手的人也没有。陈朗想想也跟了进去,倚在门边问半靠半卧状态的包赟,“你打算什
么时候回北京?”
  包赟看了看自己的腿,摇摇头,“悬,估计泡汤了,我就老实在上海待着吧,不折腾了。”然后又看了看陈朗,“你呢?”
  陈朗有发愁,“我得回去啊。”包赟的眼神顿时暗淡了一下,不过陈朗又道,“我推迟两天走吧,等你稍微好一点儿,要不我不放心。”
  包赟的眼神又恢复了一丝明亮,哼了一声,“还算有儿义气。”
  陈朗不答理,转身欲走,却听包赟在后面喊道:“陈朗,你要是方便的话,帮我去楼上取点儿东西吧?”
  陈朗驻足问道:“什么东西?”  :
  包赟想了想,“别的东西我已经拿了,忘记带电脑下来。”
  陈朗这才注意到包赟身上早就不是昨天那一身衣物了,头发也是半湿不干地垂在额头上,这厮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估计早就把自己洗白白,而且
做好赖在楼下的决定了。陈朗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砰的一声将卧室房门关上,眼不见为静。
  当然,陈朗还是先去楼下药店买了些止咳药上来,伺候包赟把药吃了,然后去楼上替包赟取来了电脑。包赟的笔记本电脑和他为人一样骚包,是
轻薄型的苹果本,中看不中用的Mac…book Air,连网线插口都没有,只能无线上网。于是陈朗又被包赟指使着重新上楼,将楼上房间里的无线路由器
的电源开关打开。
  陈朗没好气地问道:“你不是休息吗,怎么还玩电脑?”
  包赟眨眨眼,“先把准备工作做好嘛,万一我半夜起来想上网,难道你会帮我去把电源打开?”
  陈朗无语以对,但包赟还没完,“哎呀,刚才忘了让你帮我从书架上找两本书了。”
  陈朗的态度极其粗暴,“什么书,快说!〃
  包赟心虚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几本数独书,可以消磨时间的,也不知道打湿了没有。”
  陈朗再次摔门离去。
  包赟卧室的床上潮气依然逼人,不过他不知何时已经上来撤掉了床垫、被褥,全都拿到天台上进行晾晒,但拆下来的床单和被套倒是扔在角落里
没管,唯有书架处倒是很干爽,上面琳琅满目得很,有一大铁桶咖啡,有一回见过的小木盒,还有一堆金融专业用书。陈朗发现其中有不少都是和融
资及上市有关的,暗叹这哥们儿的程度不知道比自己高多少。当然,除了这,数独书也不少,而且各类繁多,花样不同。有的书上的题目已经做完
了,有的做了大半,有的还是空白一片。陈朗挑了几本没做过的,就欲下楼,不过眼光再次被那个小木盒吸引,又拿到手里研究半天,依然毫无进
展,于是分外泄气。
  下楼之前,陈朗又想起客厅的两只巴西龟,赶紧过去看看,还好还好,离开时间不长,状态比它们的主人还强一些。陈朗一琢磨,包赟早就自顾
不暇,估计也顾不上这两只了,便把龟屋以及撤下来的床单被套也一并抱下楼去。
    
2
  陈朗大概是睡够了,在这个大年初二的夜晚,双目炯炯、神采奕奕地端坐于客厅之中,全无丝毫睡意。卧室里分外安静,陈朗悄悄开门探过,包
赟这回是真的睡着了。不过他睡是睡着了,却把被子全部踢到一边,还时不时地咳嗽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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