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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网而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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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业的遗憾自家公司少了一大逆天神器,八卦的痛心自家老板少了一大绯闻对象,花痴的哀嚎自家身边少了一大养眼美男。
当然,也有冯琳这样的——
“真走了?哎哟妈呀,我总算是解脱了!我做HR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桀骜不驯的主儿!”
还有BC这样的——
“真走了?哼!还说让我在MT呆不下去,也不看看到底是谁呆不下去,早该卷铺盖走人了!”

不过对于陈桐来说,齐茂宇辞职了跟没辞职基本没什么两样。
他在职时,除了最后那几天,从来没主动找过她,而她一天到晚忙得昏天黑地,也没空去找他,所以根本见不着面。
现在他辞职了,俩人照样见不着面。
只是彼此之间的电话更多了,而每每想起他时,她的心情也不再是半甜蜜半苦涩,而变成了纯然的快乐与期待。

陈桐恋爱最明显的症状,体现在她的小说中——
所有追《心口》的人都发现,最近LV大的文风有些变了。
如果说原本《心口》如同一杯咖啡,暗恋的微甜下,是摆脱不了的苦涩余韵,令人心酸却又留恋;那么最近的《心口》就是一杯果味鸡尾酒,清爽利落中带着明朗的香甜,微醺醉人,叫人上瘾。

如此明显的风格转变,看在眼睛雪亮的群众眼中,那叫一个意味深长,那叫一个JQ横生。
于是,文章下的留言区,炸了。
《心口》的QQ群,炸了。

Emily:我有一种预感……
月舞霜华:+1
悠悠草:+10086

Emily:LV大,你是不是恋爱了?
月舞霜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风从下边吹来:LV大是不是和Gucci恋爱了?以后生一对双胞胎女儿,一个叫Prada,一个叫Chanel~哈哈~我太有才了!
众人:……

悠悠草:Gucci是女的吧?应该和Dior谈恋爱吧?
月舞霜华:囧……Dior是同性恋吧,不男不女的。
悠悠草:真的吗?
Emily:……

Emily:够了!你们全都够了!
Emily:不要随便歪楼啊!尤其是在八卦这么神圣的时刻!
Emily:你们难道不想知道LV大的JQ吗?不要这么容易就被拐走啊筒子们!
Emily:捡起你们掉落的节操把亲~~~~

LVitas:E,我又被你刷屏了……
LVitas001:……

LVitas:咦?001你好久没出现了!最近干嘛去了?
月舞霜华:泡妞。
风从下边吹来:把妹。
Emily:+10086
LVitas:E,你跟着这群猥琐党学坏了……
LVitas001:……最近搬家。

LVitas:说到搬家,大家都呆在什么城市啊?如果离得近,有没有空一起出来聚一聚?
众人:……

陈桐:囧TZ
似乎……有点被大家的消极反应打击到了。

自从前两天和齐茂宇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她就觉得整个人焕然一新,看什么都是美好的,也恨不得将身边所有人都连带着幸福起来。
因此,原本就很喜欢这群网友的她,现在更是希望大家能发展成关系密切的朋友。谁知热心的提议竟然遭受冷遇……
……到底是她的魅力不够,还是大家真的没空……
陈桐暗自在心里阴暗地画圈圈。

而另一边的齐茂宇却正对着屏幕哭笑不得。
说她太没有防人之心了吧——可群上这群老人也都是他一路相处过来的,大家是什么性格,不说十分了解,至少还是知道七八分的,也都值得交往;
说她性格开朗、不拘小节吧——但谁又知道网络对面坐着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呢?朝夕相处尚且会有猜疑,何况是这样素未谋面的网友?这丫头的安全意识还真是差到惨不忍睹。

不管心里怎么想,齐茂宇还是在群上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我在A市。

陈桐看着屏幕上001的话,一时愣了。
其实,在这群人里面,她最信任的就是001,最想见的也是他。
可没想到,他们竟处在相隔了大半个中国的两个城市。
她有些失落地抿了抿唇。

齐茂宇第一个回答了,之后就慢慢有其他人出声。
悠悠草:我在B市!其实我也想看看LV大长什么样诶……刚刚是震惊太大所以木有及时回复……
风从下面吹来:我在C市,离B市很近啊,如果在B市聚会的话,我应该也能参加~~~
月舞霜华:QAQ我在Z市,偏远小山村啊啊啊~~~
空白记忆:我打酱油路过……

陈桐又等了等,却没等到Emily的回应,不由有些奇怪。
LVitas:E呢?

又过了几秒钟,才出现了一条回复——
Emily:不好意思……我在美国,参加不了了……

两个自己最想见的人都见不到,陈桐颇有些郁闷。

不过她生性爽朗,低落一阵后,就自己想开了——
好歹是把恋爱那个话题成功扯远了不是?所以还是值得开心一下的。
于是她又高高兴兴地去给齐茂宇打电话。

没人接听。
陈桐又等了等,但是再打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关机了。

陈桐愣住了。

######

齐茂宇可以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不接陈桐的电话的。
他是真的……没注意到是她。

这几天过得太过安逸平静,和陈桐的关系又是一日千里地进展着,所以他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
结果就被人钻了空子。

刚刚正在群上聊着,一切都好好的。
但就在Emily打出最后一句话的瞬间,他的电脑屏幕突然抽搐了一下,如同插播一样,乱入了一大板飞速刷新的数据流。
只是短短一秒钟不到,这诡异的“插播”就陡然消失了,屏幕又恢复了正常。

看起来只是电脑的无意识抽风,但齐茂宇却立刻意识到,自己的系统遭到了攻击。
瞄一眼屏幕下角的警报,还是好好地安静着。

他明白,对方一定是沿着更迂回的路径,摸进了自家系统的后门。
而在他的系统中留过后门的人,只有Miles Woody。

蛰伏这么久,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而且从目前为止他的表现来看,他的技术又精进了。

意味不明地叹了一声,齐茂宇居然还奢侈地花了两秒钟来思考这个问题——
在美国,因为破坏网络安全而入狱的人,是没有机会在狱中接触到电脑的。而Miles Woody竟然能在与电脑隔绝的环境中硬生生地完善自己的黑客技术,只能说明——这家伙也是一个高智商人才,用脑子就能模拟数据书写,即使没电脑也能过得跟有电脑一样。

想到这里,他骤然生出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来,肾上腺素的飙升逼出了背上微微的汗,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叫嚣着疯狂的战意。
他迅速打开后台的几个程序,开始有条不紊地搜索Miles Woody往自己电脑里入侵的路径。
同时手上不停地写着数据,随时准备发起致命的反击。

键盘上,修长十指飞扬不息,恐怖的手速带起一阵似真似幻的残影,偏偏又在这样急速的动作间,流露出一丝只属于艺术家的优雅与从容。
仿佛这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次轻巧而有趣的创作。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连姿势都没变过,只径直冷冷地吩咐一声,“闭嘴。”
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骤然一亮,然后迅速黯淡下去——已然在主人的声控命令下挂掉了电话,自觉地关了机。

齐茂宇再次全心投入到对战中。
一条条精密的指令在指下飞速地成型。
眼见着反攻命令即将写好,他终于微微放松了紧绷的肩线。

就在这时候,非常突然的,搜索程序中飞速下拉的数据流硬生生地刹住,极动与极静之间的突兀转换,有一种令人目眩的美感。
一个小小的提示框跳出来,显示出一组正在不断变长的数据。

齐茂宇唇边轻轻勾起一抹冷笑。
抓住你了,Mr。 Hat。

修长的手指微微扬起,然后“啪”地敲下了回车键——
顿时,只见先前写好的庞大数据流像是被拔了塞子的水池中的水一样,咕咕地就流了出去,眨眼间就变成了一片空白。

齐茂宇的眼瞳深处,骤然闪过一抹交融着极致冷静与疯狂战意的复杂情绪。
好戏……才刚刚开始。

######

顶级黑客之间的较量,往往是细节上争分夺秒,即使是一毫一厘的大意都能决定胜负存亡;然而整体来看,却又是脑力、体力与意志力的多重考验。
上一次齐茂宇与Miles Woody交手,前后一共耗费了9个小时,期间他没能离开电脑一步。
不吃不喝9小时还不算什么,但这要9小时不上厕所……
所以齐茂宇在最后取得胜利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高兴。
……因为他已经快要被憋死了。

不过随着技术的提高,现在即使是与高手对攻,他也能拥有短暂的自由,至少不用再憋得那么辛苦了。
只是这种程度的自由,还不允许他再分心去做别的事情。而Miles Woody这一次又刚好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什么都没准备,于是又只能苦逼地坐在电脑前一坐就是11个小时。
等最终的战果逐渐明朗时,已经是月明星稀的时候了。

齐茂宇注视着屏幕上的激烈交锋,己方的数据流正一点点地蚕食掉入侵者最后的数据。
满意地笑了笑,他抬手又是一连串的字符打出去。

不知龟缩在地球上哪一个偏僻角落里的Miles Woody,顿时在自家电脑屏幕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对话框——
“Hello Again,Goodbye There~”
旁边还有一个大大的、看上去格外天真无邪的笑脸。

下一秒,这短短的四个单词猛地一花,已然变作四股数据流,洪水般势如破竹地冲破了Miles Woody的防火墙,瞬间淹没了他的所有资料。
面对这迅疾如电而又猛烈如火的攻击,Miles Woody惊得目瞪口呆,再想要手忙脚乱地去拦截入侵,却已经无力回天了。

臭名昭著的帽子先生又气又怕,狠狠地骂了两句“F”开头的口头禅,又用力啐了一口,这才突然想起卖情报给自己的人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你要格外小心齐的病毒攻击。他虽然很少用病毒,但那不是因为他不擅长,而是因为……没必要。”

且不论Mr。 Hat是如何的怒火攻心,网络这一头的齐茂宇却是优哉游哉。
好容易从11个小时的攻防战里脱身出来,齐茂宇有心犒劳一下自己那早已空虚寂寞冷的胃,结果拉开冰箱才发现——
连根鸡毛都没有……囧TZ

无奈之下,只好连灌下两杯温开水,算是暂时抚慰了一下暗自抽搐的胃。然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似乎应该关心一下之前无辜被吼的手机。

伸手轻轻点了点桌面,英俊而略有疲惫的男人吐出两个清冷疏离的字眼,“说话。”
手机屏幕悄悄地亮了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齐茂宇愣住了。
七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陈桐。
四条短信,也全部来自陈桐。

他点开短信——
【齐茂宇,出什么事了吗?】
【齐茂宇,你没事吧?】
【如果你是在工作,结束后给我个电话吧,我很担心你。】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在你家门外,你如果看到短信,先给我个电话吧。】

看到最后一条短信,齐茂宇好一阵反应不过来。
他下意识地去看这条短信的接收时间,赫然是3个小时之前。

齐茂宇唰地站起来,不小心将桌上的鼠标和U盘碰掉在地,却根本没心思去捡,转身就朝门口冲去。
他猛地拉开大门,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齐茂宇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明显松了一口气,但似乎也有些失落。

他轻叹了一声,伸手捏了捏鼻梁,转身就要关门进屋,却突然听到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低低地、甚至还带了点儿小心翼翼地在黑暗幽静的空间里响起——
“齐茂宇……是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前半截有过渡的作用……
从这一章开始,Q聊记录不再打引号,以示区分。
前面打了引号的,我会修改,大家不要说我伪更……
话说,齐茂宇给MW的那句话,大家有没有脑补出具体含义呢……
其实我是想表达,“二货你好,二货再见”……
但总不能真的叫人家Two Goods吧……ORZ
本文中所有有关黑客和电脑的描述均为杜撰,我非专业人士,有BUG才是正常的,大家谅解~~
不过在美国入狱的黑客的确是不能在狱中用电脑的,有诸多案例可循。
最近更新会放慢,你们懂的……



、第七章

齐茂宇愣住了,
他看向声源所在的方向,却只看到一片漆黑,连忙跺了跺脚,声控灯立刻幽幽地亮了起来。
然后,他就看见了陈桐。

陈桐不知道已经在楼梯间的角落里坐了多久,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但还是忍不住在秋夜微凉的风中瑟瑟发抖。
她的衣服有些皱,长长的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一张脸被风吹得有些发白,沐浴在暖黄色的灯光中,看上去格外可怜。

说实话,这真是齐茂宇见过的,最不修边幅的陈桐。
却也同样是他见过的,最美丽、最温柔的陈桐。

他心里突地一缩,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怜惜,赶紧快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伸手去摸她的脸颊,却只感受到一片冰凉。
脱口而出的声音不由地严厉起来,“怎么这么傻,等不到都不知道回家?这么吹风会感冒的,你不知道吗?”
说着,伸手就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陈桐骤然双脚离地,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为这个主动的动作,她悄悄地红了脸,然后才期期艾艾地回答:“可是、可是我怕你有什么事……”
齐茂宇又爱又恨,简直恨不得咬她一口,转身就要抱她进屋,却被陈桐喊住了。
“等一下,等一下!”陈桐有些急了,伸手指了指那个小小的角落,“我的菜还没拿!”

“菜?”齐茂宇扭头看去,这才发现,那里竟然还堆着几只环保袋,从袋口里还冒出一两片绿油油的蔬菜叶子。
“你买菜过来?”他看向自己怀中这个有些神奇的小丫头,正好得到对方不好意思的微笑一枚。
“我估计你在家里工作,所以就想着过来帮你煮饭……”说着,陈桐摸出怀里的手机看了眼,然后挫败地撇了一下嘴,抬眼关心地看向自家男友,“都十点过了,你吃饭了吗?”
齐茂宇望着她目光盈盈的双眼,突然就觉得心里柔软一片,忍不住低头蹭了蹭她的额头,低声耳语道:“还没……我等你呢。”

######

这是陈桐第一次来齐茂宇家。

齐茂宇的公寓很宽敞,朝向很好,楼层也合适,拥有极佳的视野。
就是布置得太死板了,冰冷冷的,看着像家私城的Show Zone,没什么人气,甚至连私人物品也很少看到。

唯一有点特色的,估计要算那间书房了。
环绕书房围了整整一圈的书架,堆着各种各样的书,陈桐绕着看了一圈,只觉得眼睛都花了——
中文的,英文的,德文的,日语的,俄语的,西语的……
计算机的,数学的,电子的,经济的,政治的,旅游的,文学的,艺术的……
她甚至还看到了两本青春小说→_→

……这家伙,该不会还看过她的小说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陈桐就觉得天雷滚滚,恨不得横死当场。

“怎么在这儿发呆?”齐茂宇走过来,从身后抱住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蹭了蹭。
“我在怀疑……”陈桐慢腾腾地说,“这些东西,该不会是你摆出来糊弄人的吧?”
正常人哪有可能看得完这么多书啊!
齐茂宇似乎是低笑了一声,“你男人一目十行。”
陈桐的脸腾地烧起来,下意识地用手肘去捅他的腰,“流氓!”
“我跟我媳妇儿说话,哪儿流氓了?”
陈桐暗恨,“以前你不是挺安静的嘛!怎么现在话这么多!”还全都是些不正经的话。
齐茂宇哼了一声,没接话。

陈桐环视四周,想了想,突然问道:“你家怎么这么冷清?你哥都不会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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