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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网婚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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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女人就活一张脸
17。女人就活一张脸
姗姗不想放弃麦迪,有了孩子也是一个原因,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或者有一个罪犯的父亲。
姗姗知道有了孩子她就在麦迪的心目中占有了重要的位置,因为孩子是她和他共同生命的延续,是连结麦迪和她的血与肉的纽带。有了孩子,她在和的竞争中就占有了绝对的优势。
姗姗拿出一张医院的化验单给麦迪看。
“哦,我要做爸爸了! ”
看过化验单后麦迪也很兴奋,他向姗姗靠近了一些,*着姗姗的肚子说:
“我们得给孩子起个名……慢着,我们还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但愿生孩子时你顺利……”
姗姗轻轻地把他的手打开,娇嗔地说:”生孩子是我的事了,这用不着你*心……但是,孩子生下来抚养就是我们两人的事了,你想让你的孩子一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二天两头看不见爸爸吗?你想让我一个人又带孩子又上班吗?麦迪,为了我们的孩子,工作调动的事你得抓紧办了。”
姗姗在这种时候提出工作调动的事是出于两种目的:一是确实是为了孩子考虑,二是再给麦迪施加点儿压力。
“让我想想。你的工作单位还没有着落……”
“实在不行工作我暂时不要了,先上东北去,反正你也养活得了我,孩子大点儿我再上班。”姗姗继续施加压力。
“房子还没有……”
“给你三个月时间足够了吧?房子可以租嘛。”
“好吧。”
麦迪终于答应了。
姗姗当然不能完全相信麦迪的许诺,男人的许诺在遇到感情的阻力时往往要打折扣。
聪明的姗姗要借的手再推麦迪一把,把麦迪彻底推到自己身边来。
当麦迪又一次离开深圳时,姗姗为他收拾东西。
姗姗在麦迪的皮箱里又给东北那个女人放进去了一件礼物。
姗姗知道,对于那个家庭来说,那是件爆炸性的礼物。
“时间到了,该起床了。时间到了,该起床了……”
床头的电子石英钟的录音报时声唤醒了。
伸手将报时开关闭了,然后懒洋洋地睁开眼睛。
东北冬天的早晨五点半钟时天还黑着,看不见外面但可以看见窗玻璃上的层层窗花,还可以听见凌晨在楼外吼叫着的北风。三室一厅的大房子里空荡荡的,就一个人,麦迪到深 圳出差还没有回来。暖气烧得很热,“咕噜咕噜”的送水声仿佛送走了那个刚刚结束的梦幻。
刚才做了一个什么梦?她好像梦见一片斑澜的色彩,浩浩荡荡地像天上漫漫的云一样,一片洁白,一片蔚蓝,一片绛紫,一片草绿,一片柠黄,一片艳红……
那些颜妤色没有固定的形状,像海水一样涌荡着,一会儿拉成丝,一会儿堆成团,一会儿经纬分明,一会儿浑沌不清,一会儿出现了,一会儿又消失了,有时也翻滚成一些像什么又不像什么的图案,一会儿又碎成“万花筒”似的彩色斑点……想:这梦是什么意思?
百思不得其解。
起来了,穿着睡衣来到卫生间收拾自己。
的梳洗简直就是一套复杂的程序。她先用温水洗面,温水可以使脸部的毛细血管扩张,排除和洗净毛孔中的灰尘和杂质;然后在手心里倒上些乳白色的大宝美容洗面奶,拍在脸上,用双手中间三个手指轻轻地**,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顺时针15下,逆时针15下,这样做了3分钟,直到洗面奶几乎被搓干了,营养成分已经被完全吸收到皮肤里去;
……
总之,一切都是按照最精细的步骤完成,每一步都是那么的仔细,那么的重要。
最后一关是画唇线,先描出一种娇好的唇廓,然后再在唇线的范围内涂口红,使那唇廓娇好的唇饱满起来;再用毛刷从上到下轻轻刷那张脸,刷掉杂质和粉末,给整个脸定了妆。最后又梳头,用摩丝发胶固定发型……
整个梳洗打扮用了足足半个小时。
在看来,女人活得就是一张脸。
30岁的女人,不化妆好像就出不了家门。
穿好衣服,走出家门。
城市还没有醒来,冬天的严寒使城市也变得贪睡了。很少有窗口亮着,楼房一座座黑手平地立在那里像一块块没有生命的积木。外面冰天雪地,寒星冷月仍然挂在天边,闪闪烁烁的,仿佛被早晨的严寒冻得直打哆嗦。地上是一层刚刚下过的晨霜,挂霜的冰雪格外涩,高跟鞋踩着冰雪,“咯吱咯吱”痛苦地扭口向,说不上是踩冰雪的高跟鞋痛苦还是被高跟鞋踩的冰雪痛舌。
在麦迪去深圳出差期间,每天早晨照样去“月亮城”舞厅“晨练”。
晨练虽然是跳舞,是一种娱乐活动,但毕竟要起早。春天、夏天和秋天起早不是难事,那时候天长,气候宜人。冬天还能坚持下来已经不容易了。一般“晨练”的人到了冬天就坚持不住了,就“猫冬”了,但是坚持下来了。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明白一旦终止晨练会发胖,还因为舞厅里那个神奇的男人,那个神秘的男人已经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悄悄地走进了的心里。
走进舞厅时,舞厅里正炸响着一支摇滚乐曲,这是给更年轻一些的男女们放的,每天早晨放一次,让那些年轻男女们过过“的士高”的瘾。那时舞厅里人不太多,让自己的眼睛稍稍适应了一下舞厅昏暗的灯光后,一眼就看见他仍然坐在后排那个老地方,他总是来得很早,但是不跳,一个人坐在那里,等着来再跳,他仍然只和她一个人跳。他没有把这种荣幸再分给舞厅里的第二个女人。
现在他和是固定舞伴了。
早晨的舞厅里这样的固定舞伴很多,或者是夫妻,或者是情人,或者是朋友,或者只是跳跳舞。说不上自己和他是什么关系?他们只是在舞厅里萍水相逢的一男一女,互相瞅着顺眼,在一起跳跳舞罢了。因为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他是谁?叫什么名字?在哪工作?
走过去。
在她脱大衣的时候,他已经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帮她接过大衣。
“你来了?”打着招呼。
“来了。”他应着。
“今天的人好像不多?”
“还没到上人的时候。”
“跳舞吧。”她说。
“跳舞吧。”他说。
没有别的话,两人挽腰搭肩*舞池。
那时候,舞厅里的舞曲已经由快四步节奏的摇滚舞曲转为慢四步,这是一种轻松的舞曲,也是一种可以跳很多花样的舞曲。但是,他带着她没有走探戈,也没有跳两快两慢,而是带着她走着一步一拍的逍遥步。在舞厅里只有常跳舞的老舞伴才在放慢四步舞曲的时候走这种步,为的是把用在动作上的精力省下来用在互相谈话上。舞厅里也有人把这种舞步称呼为”情人步”。
虽然他带着她走“情人步”,但是他们之间仍然没有说话。心里就感到奇怪:他带着她跳这种步为什么不说话?也许是为了体验一种恬静的心境?也许是他忧郁的性格选择了这种舞步?不管怎么说,是他怎么带她就怎么跳。
虽然没有话,但彼此间已经没有了刚刚认识时的那种陌生感,互相不再拘束,但也绝对没有那种熟悉后的放肆。他和她就像一对奇怪的老朋友,互相不涉及但又互相心照不宣。他仍然那样规规矩矩、不言不语地跳着舞,好像他永远那样本分。他和她这样认识已经快半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没多大进展,基本上仍然停留在半年前的水平上。而且仿佛要永远停留在这个水平上。
时常想:这样的男人让女人放心。
放心是放心,放心大了又揪心。
揪心是因为感到一种冷漠。
正文 第十八章 男防女攻
18。男防女攻
女人的魅力要在男人身上得到证实——而他恰恰没有给这种证实——虽然他请了她跳舞,虽然他给了她整个舞厅女人们都没有得到的殊荣,但是,仅此而已,他对她还是淡然处之。
他的这种淡然处之的态度,使心里开始悄悄地产生了一种自卑感:到底是什么原因使他对我这样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熟视无睹?难道他不在乎我吗?难道他瞧起不起我吗?瞧不起我为什么单请我一个人跳舞?难道我就这样缺乏魅力,使他连和我多说话的欲望都没有吗?
这种自卑感反过来又加重了她心中的那种神秘感,他到底是什么人?会如此心静如水,超凡脱俗?
女人总是这样,男人越进攻,女人越防卫;男人越防卫,女人却跃跃欲试。
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在心里不满足于两个人之间现在的这种不前不后的状态了,她要改变这种状态,要打破这种僵局,但怎么改变怎么打破?究竟要改变成什么样?她不知道。反正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要有一个新的突破。相信自己能够做到这一点,她只是在寻找突破点。
现在,跳着舞,仰起头来大胆地看着他。
他很高,她的脸只能达到他的*,而他的胸又很宽很厚,挡在她的面前好像挡着一堵墙。但正是那“墙”使她产生了丰富的联想,墙是很坚实的,如果女人将自己的头靠在这堵“墙”上是什么滋味儿?一定很舒坦,很安全,也很惬意。这种联想使感到脸红——除了麦迪以外,她还没有想过要靠在哪个男人的“墙”上。
这样想并不是想做什么,她只是这样想想。女人都是这样,她们是生活在想象的王国里的,她们的想象力很丰富,但是,她们想象后并不一定去做。
“请问你贵姓?”终于忍不住问了,以前她最讨厌男人在跳舞时间女人的名字,现在她自己主动问男人了。
“达,达到的达。”他回答。
“这个姓很少,我知道有一个达式常。”
“那是电影演员。”
“你叫什么名字?”
“达卫平。”
“达卫平?”重复着他的名字。 “这个名字很有意思。”
“很平常的名字,和我本人一样。”他谦虚地说。
“没见你请过别的女人跳舞?”
“舞厅里的人很杂,不知根底……”
“你知道我的情况吗?”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请我跳舞?”
“我……说不清。”
这是搪塞。
“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想。”就这一个字,没再问。
自报了家门。
然后又说:“我这个姓是满清王族的姓。”
达卫平说: “看来,我是在和一位公主或者格格跳舞了?”
她笑了。
这是他到目前为止所说的第一句有点儿幽默意思的话,但是他却仍然不笑,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为什么总没见他笑过?
想对达卫平说:“你没有笑神经吗?”
想想不妥,和这种人是不能开这种玩笑的。
他带着她仍然跳着那种”情人步”,第一次领略到“情人步”的妙处——你完全不必考虑对方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突然改变步法,不用担心因为你反应迟钝而踩了对方的脚,甚至完全可以不去感觉对方身体的存在。你只需要按照音乐的节奏去追踪对方的灵魂就行了,你会在这种追踪中体验到跳舞中的另外一种更高层次的乐趣。
是的,现在就感觉到自己飘飘幽幽地好像移动的灵魂,她不明白是因为音乐的震动使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分离了?还是舞厅里的那种迷迷离离的气氛?还是因为达卫平带着她走这种“情人步”的缘故?
“你好像很忧郁?”又是先说话了。
“忧郁自有忧郁的原因。”
“什么原因?”
“一个梦……”
“梦?什么梦?能说给我听听吗?”
“说不清。”
又是说不清。想起今天早晨自己刚刚起床前的那个一片色彩的梦……当时自己也没解开。是呀,人的一生有多少这样解不开的梦。
女人同情忧郁的男人。
开始同情这个忧郁的达卫平了。
“达卫平,你在哪个单位工作?”
“我干个体。”。
“干什么?”又问。
“干点儿小买卖。”
“具体说……”
“我开了一家小钟表店。连卖带修。”
“效益怎么样?”
“可以吧。”
“可以去你的店看看吗?”
“可以吧。”
虽然同意了,可口气好像很勉强。
但是,心里还是涌上了一种暗暗的欢喜,因为这毕竟是她开始走进达卫平那个神秘世界的第一步。
达卫平带着在舞厅的中心里转悠,老跳舞的基本上都是在舞厅中心转悠,只有不常来的舞客才围绕着舞厅走大圈儿。上人的高峰时间到了,舞厅里的人开始多起来。舞厅的人多人少就像海水的潮起潮落一样,是偷偷地涨潮和偷偷地落潮的,当你发现潮涨潮落时,就已经被水包围了或者被水遗弃了。
“晚上你来过舞厅吗?”她问。
“来过一次。”他说。
“晚上什么样?”
“和早晨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都是一对一对的,情人……”
“还有什么不一样?”
“灯光太暗,几乎没有灯……”
“呀,那怎么跳舞?”
“根本不是跳舞,就一对一对搂着晃悠……”说着达卫平自己打住了话,好像再说下去会污染了什么。
便又在心里笑。
“你晚上也来跳了?”她问。
“没,看看就走了。”
“为什么不跳?”
“没有舞伴。”
“可以随时在舞厅里请一个嘛!”
“我说过,我不随便请人跳舞。除了你……”
“如果我晚上来,你来吗?”这是什么意思?连自己也搞不清楚,好像是一种明确的挑战?又好像是一种变相的邀请?
“你敢吗?”他反问,有点儿不相信,也有点儿激将的意思。
“为什么不敢?”
说着,自己的脸上先发烧了。
他低下头看她。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近距离看她,没有回避,也抬起头来看着他。她看到他的眼睛其实很明亮,很单纯,单纯中闪出一种,晾奇。是惊奇她的勇气?还是不相信她晚上真的敢出来试试?
“好吧,我请你。”达卫平邀请得很庄重,好像美国总统在向德国宣战。
“今天晚上7点,我还在后排等你。”
点点头。
“我们试试……”
试试什么?试试晚上跳舞的感觉?还是一种别的什么尝试?
那一刻,居然有一种幸福感,好像被幸福弄得眩晕。因为她意识到晚*和他一起来跳舞这件事本身就是她和他那种平平淡淡的关系的突破。噢,原来她苦苦寻找的突破点在这儿。
同时,又奇怪,达卫平为什么不问问她有没有丈夫?晚上你出来跳舞你丈夫会不会同意?家里能不能脱得开?
达卫平给的印象是,他好像并不关心她家里的一切,并不关心她有没有丈夫或者她丈夫对她的态度,他甚至连她家的情况都没有问。他为什么这样?是对她的家庭情况不关心?还是有其他别的什么原因?
散场后,先请达卫平在地摊上吃了大碗粥,还有咸鸭蛋和小咸菜。吃过饭后达卫平要算帐,说我请你,今后你再请我。
他没再和她争抢。
然后他领她去看了他的钟表店。
达卫平的钟表店铺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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