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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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在哪里。”
我有些冲动，写到：“会有的。你会有个‘家’，有可以努力的东西。只要你愿意努力，生活绝对会变得幸福而充实的。你会有一切美好的东西的。”
“是么？真的可以么？”李慕白的语气有些自嘲。
“可以的，你刚刚还用这个安慰我的。只要我们愿意努力，一切的幸福都会是真的。”
李慕白看着我充满自信的笑脸，心虚的笑了笑：“人总是在安慰别人的时候充满自信，相信一切的奇迹；可是到了自己的时候，却妄图说服自己屈服于现实。我此刻不就是掉进了这个惯性的怪圈了么？”
“那么你现在，选择相信现实还是奇迹？”
“我选择，相信你。”
“肉麻。”
“呵呵”
……
等到了五点的时候，我和李慕白走出门，等着耗子与牛奶。
耗子的房里不时的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间或几声惨叫。李慕白神色自然，也不上去敲门，只静静的等在外面，想来这情景已不是第一次。我便也当做什么也没听见似地端端正正的等在外面。
等了好一会儿，耗子家的门终于开了。耗子先出来，脖子上有好几条抓痕，脸色红红的。他把门打开的大大的，然后牵出了一个女子。那女生皮肤非常的白净，眼睛大大的，身材十分的娇小，看起来像猫儿一样的乖巧，外形倒是和“牛奶”这个名字极为相配。
“hi，牛奶，耗子！”李慕白微笑的打着招呼。
“hi~”耗子站在牛奶旁边整个人就萎缩了下去，原来那种自然随意的气息早已跑得没了边。
“慕白！！”倒是牛奶很兴奋，向李慕白兴奋地招着手。
“这就是耗子口中的你的女朋友么？真漂亮啊！怎么称呼？”
李慕白手扶着额头，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你就不能淑女一点么？别这么猛行不？”
“切~”牛奶一副不在乎的表情，“都售出了，还淑女给谁看啊！我家耗子就喜欢我这泼辣劲儿呢！是不是？”
“是，是，”耗子在边上弯着腰唯唯诺诺，“我就喜欢我家牛奶泼辣。”
“你敢说我泼辣？”牛奶变脸比变天还快，立马眉毛就竖起了，哪还管这话最先是从自己嘴里出来的？
耗子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透漏出了内心的小阴暗，连忙改口说：“不是不是，我是说我家牛奶爱吃辣，不如我们今晚就去吃火锅好了！”
“对啊，吃火锅，怎么样慕白？你说去那儿好呢耗子？”
“城东那家喜羊羊火锅城怎么样？隔得近还便宜。”
“但是东西都很少呢！”
“那去城西那家傣妹……”
牛奶就这么轻易地被转移了话题。开始兴奋的和耗子讨论火锅的地点。
李慕白无语的看了我一眼，摊起双手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示意他们就是这么一对活宝。
我却很羡慕的看着他们，就这样的幸福，不就是最好的么？
如果有来世，就让我们做一对小小的老鼠吧。笨笨的相爱，呆呆的过日子，拙拙的依偎，傻傻的一起。即便大雪封山，还可以窝在暖暖的草堆紧紧的抱着咬你耳朵……
幸福，从来都是简单的。我在你面前毫不掩饰的使坏，你毫无底线的包容。那不就是爱了么？
“我们去‘老张头’火锅店吧！东西多还便宜！”牛奶兴奋地说道。
“不是每次都去的那儿么？你们讨论半天就出来个这么结果？”李慕白颇有些无语。
“那不是，讨论来讨论去还是那家好嘛！不行啊？耗子，行不行？”牛奶拿眼瞪耗子。
“当然行。我们家牛奶永远都是对的。即使全世界都错了，我们家牛奶还是对的！！”耗子急忙表明决心。
“我们这边两票，你女朋友初来乍到，不算票。好，少数服从多数，去‘老张头’！”牛奶雄纠纠气昂昂的牵着耗子向前走了。
我在后面对李慕白使眼色，写到：“你每次都是这么屈打成招的？”
“那可不~~双拳难敌四脚啊！”李慕白苦笑着说道，耸耸肩，下楼了。
我在后面学着李慕白耸耸肩，也颇为无奈的下楼。
跟在屁股后面东拐西拐，没20分钟就到了，一个露天的大排档，生意倒是好得出奇，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地方坐。
牛奶在那左望望右望望找了半天，仍然找不到够四个人坐的空位，就急了，把手张成筒状就喊开了：“老张头~~！！”那声音在这吵吵嚷嚷的大排档倒不是显得特别突兀，但是却极有穿透力，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年轻人满面含笑的过来：“哟，这不是牛奶么？男朋友的风又把你给吹来了？怎么，还是老规矩？”
牛奶根本不买他的客套帐，嘴一撇，眼一瞪，说道：“生意好啊，都没地儿了！你让我们上哪吃去？大老远过来捧你的场，真是~”
“哎，别急别急。这不是不知道您老要来么？不然我今儿早不做生意专等您了！稍等片刻，马上、马上。”那年轻人一边安抚牛奶，一边找伙计张罗。不一会儿就给我们腾出一张桌子来。
等我们点好材料做好以后。牛奶向我伸出手说道：“你好，我叫牛奶，我们家耗子的婆娘。慕白是一个好人，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当初要不是有了耗子，我弄不好也下手了。哎，你干嘛？”我们顺着牛奶的视线望过去，原来是耗子听到牛奶说对李慕白原来有那么点儿意思，就怯怯地扯了扯牛奶的衣袖，不防牛奶叫了出来，于是我们的目光就全都留在了那只扯着牛奶衣袖的爪子上。
耗子就脸红了，那只爪子伸也不是抽也不是，，过了一会儿拿手抚平牛奶衣服的衣袖：“你说说你，衣服皱了也不知道，我这不帮你抚平么？看，现在多漂亮！”
牛奶听他这么说脸也红了，拿手拧了他一把。耗子立马脸又绿了，但硬是忍着没叫出声，只对着我们皮笑肉不笑。
李慕白拿手掩唇假装咳了一下隐藏掉嘴角就快要冒出的笑意，偷偷地瞄了我一眼，看到我桌子下面快要把桌布抠穿的隐忍的冒青筋的手以及面上云淡风轻浑然不知的表情，悄悄地对我竖了个大拇指。我撇了撇嘴角，示意他也不差。
李慕白又要忍不住，忙扯了个借口转身叫道：“我们这桌的东西怎么这么慢啊！”伙计忙应了一声“快了快了”，李慕白才装模作样的转过来，说道：“这人多了就是不好，上个菜也变慢了！”
“对对，我也这么觉得！”不明所以的耗子还忙不迭的点头表示同意。
李慕白扯了扯嘴角，没再接话。
不一会儿，东西上来了，我们忙着把各种菜放进去，牛奶一般放一边说：“慕白，美女怎么都不说话啊？不会是被我吓着呢吧！那我罪可就大了。”
“你还没那么大能力！”李慕白笑着接话，温柔的看了我一眼，“她暂时不会说话。”
李慕白把“暂时”咬得很重，像是生怕别人听不见似地。
牛奶听这话，咬了咬手中的筷子，像犯错的小孩子一样怯怯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对不起。”
我无奈的看了李慕白一眼，李慕白帮我回到：“没事儿，她不是在意这些事情的人。你快吃吧，肉该化掉了！”
“啊！！我的肉！！耗子你都不帮我捞！！”某女的注意力又快速的被转移。我有些无力的按了按太阳穴，这孩子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对了，慕白，那我们怎么称呼美女啊？我可不想老说‘你女朋友’，况且人家都还没答应做你女朋友呢！”牛奶一边吃一边说，身边的24孝男友耗子孝顺的帮他挑着菜。
“她叫C，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叫她姐姐。C这个名字我总觉得太冷，有种拒人于千里的感觉，太孤独！”
“嗯，那我和耗子就叫她姐好了，多亲切！来，姐，吃肉，别想着减肥什么的！女人得对自己好点儿！”牛奶说着就殷勤往我碗里夹各种肉什么的，直把小碟子装满。
我笑着受了。有时候太礼貌到显得生疏。
吃了没一会儿，开始那年青人又走了过来，踱到牛奶旁边，笑嘻嘻的问到：“怎么样，牛大小姐吃得还好吧！我家老头子怎么样？”
“放心，离死还远着呢！”牛奶一边吃一边又没心没肺的说道，“你别和我走得太近，我家耗子不喜欢你！”
我看看耗子，果然鼓着个小腮帮子有点敌意地看着他。
“嘿嘿。”那年轻人搓搓手，竟然试图把手搭到牛奶的肩上。
“张致远你干嘛呢！”没等牛奶有动作，24孝男朋友耗子早蹦了起来，跟被惹毛的公鸡一样。
嗯，公鸡中的战斗机。
“别激动嘛！”那年轻人竟然满脸的痞气，哪里还像个圆滑的生意人，倒是像个公子哥儿富二代之类的。
“牛奶，你男人还是这么容易炸毛啊！”张致远换了个姿势，双手抱胸，拿着左手摸着下巴，坏坏的说道。
“得了，你也别逗他了。”牛奶抬头对张致远说道，“咱么俩毕竟差点就订婚了，如果你不想这个悲剧再上演的话，就安分点儿。太招摇了没准儿就把你爹招来了，我总觉得你爹马上就要摸来了。”
“哎，呸呸呸，别说这不吉利的话，我去招呼客人了，你们慢慢吃。老规矩，不打折啊！飘走了~”张致远说完就脚底抹油走了。看来和牛奶有关系的人都有瞬间飘走的本事。
“牛奶，你以后还是和他离远点儿，好不好？”耗子闷闷的说道，拳头攥得紧紧地。
牛奶听得这话，脸一红，放下筷子，握住耗子的手说道：“我说了和你在一起，就断不会再和别人。我真的只是当他姐妹。你如果不放心，就快点赚钱，把我娶回家。今天晚上别睡了，再接个活好了，赚点外快，嗯？”
耗子本来听前半段很激动，渐渐发现越来越变味，听到后来只好把头深深地低下去，不再说话，算是默认，或是认命。
我越听越觉得疑惑，只好瞟向李慕白。李慕白抿嘴笑了一下，偷偷凑过头来在我耳边说道：“他们的故事太精彩也太长，我再找个机会跟你好好说好了。总之，你会很喜欢这个故事的。”他的呼吸带着点啤酒的味道和火锅的味道，伴着说话的声音慢慢的扫在我的耳垂上，我觉得有些不自在，头往后微微地仰，李慕白的头竟然也跟着过来，一时间竟然形成了一个暧昧的姿势。
作者有话要说：考六级呢亲~~~



、惊变

“咳咳~”耗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咳了一下，和牛奶两个人眼里都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我忙把李慕白推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李慕白眉眼含笑的继续吃饭，像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突然，李慕白停了筷子，眼里含了些怒意看向我身后，后背挺得极直，像是在和某人较劲。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桑晓竟然站在我的身后。他双手抱胸斜站着，这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势。在他的左边站着一个高挑的美女，卷发及肩，曲线玲珑，穿一身造型简约的黑色紧身衣裙，干练又性感，眼里那种俯视的态度显而易见。而在他们的身后，站着一群气质相仿的男男女女，均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那群男男女女，我曾见过，桑晓那天醉酒的时候，就是在和他们一起狂欢。
那么，今天，怕是也有什么只得高兴的事情，要值得狂欢了吧！
我的心突然变得极凉极凉，像是大冬天被人兜头浇了一身刺骨的凉水。
就是这个男人，在今天早上还饱含忧虑的喃喃：“听说你又宿醉了！”
就是这个男人，在今天早上还温柔似水的对我说：“别再喝了，你的嗓子会坏掉的。”
就是这个男人，在今天早上还略带着认真的调笑：“怎么？突然发现有一点喜欢我了么？”
就是这个男人，在今天早上眼含宠溺，由我胡闹，体贴的送了早餐来，慰暖了我的心。
也是这个男人，在夜幕降临时撕毁了一切的伪装，回归到纸醉金迷的本质。
纵然我早已有了不能当真的觉悟，却仍然要嗟叹：现实来得太快太残酷。
而且，他左边的那位女子，和他站在一起，却是出奇的相称。这断不是什么酒吧里的莺莺燕燕，倒像是他的良人。
两相对比，竟觉得，我和他的世界是很远的，即使被强行联系起来了，终究也是无法相容相互排斥的。
“真巧！”桑晓对我说，眼睛却是盯着李慕白，带着点儿敌意。
我疏远的对着他点点头微笑，算作打招呼。
“旁边这位是你的男朋友么？”桑晓完全不管我的笑容是疏远还是怎样，自顾自的问道。
我突然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觉得任何一个答案都不会让我舒服。
我低着头不说话。
“你逃走的那一晚，还有在酒吧被抱走的那一晚，都是和他在一起么？”桑晓又问道，声音骤然冷了好几度。
我心一惊，更不知要怎么回答，莫名的竟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想，不管我和C关系如何，都和先生你没有关系吧！据我所知，C和先生你并不熟。”李慕白刻意说的疏远而客气。他本很少管我的事情，知我不喜欢被人干涉。但此刻还是忍不住出来为我说话。
“和我不熟？　C和你说的？”桑晓声音里已经带了怒气，极力隐忍着，“看来你们俩很熟了？所以，C那两晚都是和你在一起了？”
李慕白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多了一些坚定。“对，她那两晚都和我在一起！不知道是被谁伤害的伤痕累累，连个疗伤的地方都没有，我心疼她，便把她带回了家！我不像某些人只会伤害她，我爱她！”
李慕白说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时间有一瞬间的禁止。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愕的表情。只不过不同的是。和桑晓一起来的那一群人，是因为没有想到事情会越发展越劲爆；而开始就不知所云的耗子牛奶，则多半是佩服李慕白的男子气；至于桑晓，则是愤怒。
越来越浓烈的愤怒。除了愤怒，看不出别的。
“你爱她？”桑晓一步步朝李慕白走过去，危险的气息越发的临近。我有些怕的过去伸手挡在桑晓面前，阻止他再往前走。
“男人的事，女人一边去！！”桑晓对着我怒吼，眼里要喷出火来。
“丫头，这事儿你管不了！放心，我没事的！”李慕白从凳子上起来，将我拉到他身后，对着我温柔的笑。
他那一声“丫头”，更是成功的又激怒了桑晓。桑晓嘴抿得更紧。
李慕白就那么定定地站着，脊背挺得很直。等到桑晓走到他面前，他就很镇重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对桑晓说道：“我……爱……她！”
砰……！
桑晓一拳又快又狠的打在李慕白的左脸上，李慕白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右边倒去，腰身重重的磕在一张木凳上，痛苦的在地上蜷缩。
“啊~~！”牛奶最先叫了出来。整张脸上布满了惊愕的表情。
我急得眼泪一下子就出来，忙奔过去扶起李慕白，耗子也跑过来帮我。可是牛奶却跑到了桑晓的面前。
“啪！”牛奶赏了桑晓一巴掌。
原先本想过来看戏的人躁动了。最先反应的是那黑衣女子，她一把抓住了牛奶的手臂，牛奶疼的叫了一声，耗子看牛奶受委屈，忙走过去拍开黑衣女子的手。
“你干什么？”耗子一脸的愤怒。
“干什么？教训泼妇！”黑衣女子满脸不屑。
“谁是泼妇？”牛奶的嗓门一下子高了起来，“你别以为你穿一身黑整得跟个黑寡妇一样老娘就怕你！老娘还是敌敌畏呢！”
“Mary；我的事情还没有轮到你来管！”桑晓转过头冷冷的对那黑衣女人的说，摸了摸早已肿起来的脸，又转过头对牛奶说道：“没想到能在这碰到牛总的独生女！只是不知道他老人家如果知道你还在和这个穷小子在一起，会怎么样？”
“你别想拿这件事情威胁我！”牛奶的脸色稍微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我敢做自然敢当！倒是你！我不管你是什么鸟人！你凭什么一来就先质问我姐，然后又打慕白？你以为你谁啊？东厂的刘喜啊？还是专门教训人的总管太监啊？”
桑晓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说话客气点！”
“客气？嘿，一个刚刚揍完人的暴徒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