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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种夫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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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慕容渊识得盐巴,却认不出孜然。
“安息茴香。一种香料,也叫孜然。用这个烤肉不会腥膻。我……从吕府顺来的。”
慕容渊好奇地闻了闻,却摇摇头,将孜然递回,只将盐巴涂上狼肉块,道:“这香料倒是极好,只怕人喜欢,野兽闻着更喜欢。日后得空再用。”
满菊接过孜然盒子,点头收起,盘腿倚着山壁半眯起眼,听着寒夜北风呼啸,柴木在篝火中哔剥燃烧,鼻中闻着隐隐飘来的烤肉香气,一时却怎么也睡不着。
“哎!我看你身份也不低,怎么这些粗活都如此精通。”突然有些好奇,满菊冲着背对着她守夜的男人低声问,暗夜之中,语声被冷风吹散。
慕容渊坐在向风侧,缓缓转着烤肉,就在满菊以为他没有听到问话时,他开了口,低沉的声音仿佛凝滞了无数说不出口的伤感怨愤,语调却是出奇的平静:“我生在草原之上,自生出时家族已没落,我识数以来,便没见过几次父亲。我母是父亲掳来的汉女,与族妇言行大不相同,终日哀哭不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五日倒有三日要病倒。所以我得干所有的活,喂马、牧羊、猎狼、割草储冬、做饭……养活自己,养活母亲。我七岁时便已杀了第一只狼。
我本以为一生便是这样过,看着她哭泣,等着她死去,然后在草原上默默度过这一生。只是,没曾想有人还念念不忘,惦记着故燕王孙。十七岁那年,秦魏联军扫荡边界,将我部族屠戮殆尽,母亲死了,我亦被吕铎老贼秘密囚于故居……”
“对不住……”满菊喃喃说道。
慕容渊转头一笑,道:“不说这些陈年烂账,闷得慌,我吹支曲子给你听罢。”说完不待小丫头回答,便低头在狼骨堆中翻找起来。未几找出几根细骨比了一下,挑了根尺长的细骨,一刀斩断,又细细削了几下,拿到嘴边试吹,发出了尖锐的哨声。
满菊好奇地看他细削狼骨,又在骨头上切出一道细细哨口,一会儿功夫就做成了支骨哨。
男人将骨哨凑在唇边一吹,尖锐却又低沉的哨声如北风般割过耳膜,古怪的异域曲调明明刀锋般凛冽激荡,却又透着说不出的凄凉哀伤。小丫头听在耳中,只觉心如针扎,又痛又闷却又忍不住要听,眯眼皱着眉头,渐渐沉沉睡去,只余凄厉的哨曲伴着男人挺拔消瘦的背影,郁郁散于寒风之中。
……
次日清晨,满菊突尔惊醒,迷蒙之中只觉脸颊之上紧绷粘腻,伸手一抹,却是不知凝了多久的两条深深泪痕。捧着脸呆了片刻,才想起昨日是听着慕容渊的小曲听睡着了,不想这天魔哨音竟有梦中催泪之效,嗯,要警惕!忽尔觉得身上暧洋洋的有些不对头,睁开惺松睡眼一瞧,大恨!
“喂!喂!慕容!慕容孔雀!孔雀仔!”奋力挣开八爪章鱼般死搂着她的男人,满菊越吼越大声,越吼越不客气,这混蛋,不是说守夜吗?怎么守得和自己抱成一团了?要是俩人在梦里让狼吃了,谁负责啊!真是亏大发了。
慕容一脸倦意地睁开凤眼,歉疚万分:“对不住,小菊花。我是守到凌晨,实在太累,又冷,所以……”男人露齿一笑,又道:“不过你放心,便是有野兽来,吃了我也不能让它吃了我的小菊花。”
小丫头无语凝噎地望着恶心话张口就来的孔雀男,再没力气和他争辩昵称的问题,小菊花就小菊花吧!反正这世上大约也没其他人知道菊花的另一个销魂含意,至于自己,吐呀吐呀也就习惯了……
忧郁的小满菊,领着一只随时放电的孔雀男,走上了漫漫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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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
“你打算去哪里?”慕容渊的这个问题很正常,既然上路总得有个目标方向。
问题在于……满菊茫然瞪着远处山脉,半晌没吭声,斟酌着语句吭吭哧哧地问:“有没有那个,民风纯朴、土地肥沃、没有战乱……”看着慕容渊越瞪越大的凤眼,满菊翻了个白眼,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男人体贴地笑笑,道:“并州及兖、青、冀、司、幽、益等诸州俱为侨州,流民北民聚居,地少人多,侨姓贵户更多,除黄白籍区分本民流侨之民外,并有断土之策,即将侨、流民就地入黄籍,以裕财实兵……”小丫头皱眉点点头,嗯,战乱移民城市,还要挂临时户籍,随时有没收资产和充军的危险,不能去!
慕容渊又继续道:“北雍、东益等北方边塞诸州战乱不息,大多建坞堡以自保,防流民如防大敌,若无亲友相投,流民前往十不存三五,不是充边军便是被打了草谷……”满菊眉头几乎纠成了团,北方边境有胡乱,又极排外,不能去。
“那南方呢?就没有平和之地?”满菊将希望寄托于大江之南。
“不说路途遥遥,流民盗匪纷起,便是到了南方诸州……”慕容停了停,平静地望着满菊,道:“能耕作的土地绝大多数为巨姓门阀所有,盘剥酷烈,我想你大约也不会想做一个佃民,况且女户审核极严……若是去穷乡僻壤,南方阴潮,瘴厉之害为烈,山中土著野蛮凶狠。你当真想去嘛?”
满菊咬着唇,不满道:“照你这么说,天下哪里都去不得了?!难不成还乖乖回吕府当个有饱吃有暖衣穿的囚……”愤愤抬起头,却见慕容一脸冰冷,小丫头有些不好意思:“对不住,我失言了……那,你想去哪里?”有个参照也好。
慕容渊神色缓和下来,抚了抚小丫头的头顶,柔声说:“不打紧,我的小菊花若不是心善看不得我受苦,此刻我确是还在那阿鼻地狱之中。”他语声铿锵,绝然道:“只是,便是要千刀万剐,我也再不会让人囚而困居,受尽□,总有一日……”说到此处,慕容的声音已低沉到再听不清,他突尔一笑,道:“我却是打算去京城。”
“京城?你就不怕……”满菊大奇,不是说吕铎吕大将军就在京城居住吗?他这送上门去,是打算自找死路还是去同归于尽?
“不要紧,我有故知在京城戍卫从军,托他弄个户籍不难,且天子脚下富庶平安,做个小买卖糊口不难,大隐于市再妙不过。此地至京城坐马车不过半月路程,路途也算平坦安全。”慕容孔雀半眯起眼,邪魅一笑,道:“况且,古人云: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满菊刚被电力十足的笑容闪花了眼,又听到一句古龙式名言,一时言语不能,片刻之后才抽抽着嘴角问:“这,这是何方圣贤的名言?”
慕容渊微奇:“咦,不是前朝龙轩辕说的嘛?”
满菊颓然点头,明白了,种马兄爱看古龙书,也不知还有没有“出卖你的往往是你最亲密的兄弟”之类的名言警句流传于世?
京城,满菊远眺北方,一时不知自己该不该和这麻烦一起去那个龙潭虎穴。想了片刻,突尔拍了自己脑袋一记,真是被人忽悠傻了,他去京城安居乐业也好,报仇雪恨也好,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何必跟着趟那麻烦无比的混水?这一路上既有半个月的时间,慢慢考察沿途,见有合适的地方悄悄溜了就是,挥挥手,不必带走半点麻烦!
心中有了前程规划,小丫头顿时小脸晴空万里,豪气地挥挥手:“便是如此,我们一同上路,出发!”
“慢着!”慕容渊哭笑不得地一把扯住行动力超强的小丫头,“总得先收拾一番再上路吧?你倒还好,我这样子一上路,不是被官兵乡军捆了去,便是把路人吓晕了。”
满菊一瞧,确实,美男此时形象堪虑:雀巢头,血渍斑斑的狼皮衣裹破麻布片,加上那野性的气质,高鼻深目的异族长相。嗯,上路确实有很大的安全问题,相当有碍市容,极有可能让人当蛮族奸细砍了。
那怎么弄?小丫头不解,也没处找洗换的地方啊?
慕容渊笑嘻嘻地牵起小丫头的手就走,脚下不停,道:“跟我来。”
满菊被他拉得一踉跄,忙奔了几步追上慕容的大长腿,一时忘了挣开某人的手,好奇地问:“去哪儿?”难道他也能凭空变出衣物来不成?
从边上侧穿过昨日慕容去的那个密林,再爬过一个小山包,眼前出现了一间破旧的木屋,半倚着山壁矗立在林边,旁边挡了棵尺径的大树,不细看还真难找到。
慕容渊拉着满菊伏倒在地,悄悄地观察那小木屋。满菊此时才想起甩开男人的手,悄声问:“你昨日发现的?”
男人点点头,也悄声回答:“应是隐匿户籍的猎户之居,昨晚我见屋中有灯火,不便下手惊动……”
满菊一头黑线,敢情昨日就踩点盯上了,只是没机会偷。
“无人。”慕容渊点点头,扯起满菊便往屋子方向跑。第一次做小贼,满菊久经考验的强大小心肝居然也开始扑腾乱跳,小手拉着慕容的,已捏出一手的汗。
慕容渊忽地顿了顿,笑着回头,悄声道:“没事,手到擒来!”
满菊吱唔着应了声,被他扯着奔到了屋前。
慕容放开小丫头,小心地从门缝往里张望,回首摇摇头,没人!继而飞快地拔出“定情宝刀”,刃尖朝下,熟练地勾拨几下锁头,又从发上拔下根簪子轻轻一挠,嗒一声轻响,锁头门防已无奈地大开。
“成了。”慕容渊一挥手,领头冲进了木屋。满菊看着他熟练地四下翻找,很快便找出件反皮袄子,又摸出条破裤,其实很想问一声:您到底干哪行的呀?打家劫舍开锁偷盗都在行的很啊!
“快走。”慕容渊很快收拾好自己,把换下来的狼皮往地上一丢,拉着满菊就跑路。
“等等。”满菊迅速从怀里掏出枚银钱,丢在那狼皮之上,想想又掏了两个硬馕饼放下,权当是换袄子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还唱,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呢!这世上艰难,劫个贵人满菊一点不亏心,劫个苦哈哈就有些……
慕容渊神色柔和,轻声说:“我的小菊花便是好心。”
“走了。”满菊红着脸,夺门而出,实在有点撑不住某人的电力,你说夸句好心都能说得这么荡气回肠,真是,先天级的妖孽啊!
慕容渊却不肯就此上路,事儿倍多!他找了条小溪,割下把头发切成短截,又在溪边找了棵野桃树砍了几道口子,将那短发丝一粘着树凝往下巴颏粘,不时跑到溪边对着勉强能照出人影的冰凌左看右看。
满菊这才恍然大悟,哦,易容!兴趣盎然地盯着某男这里粘粘头发丝,那里涂点泥,竟很快从异族帅哥变成了个再普通不过的黑脸络腮胡大叔!唯有那棕褐的眼睛,还稍看得出与汉人略有不同,真是神奇啊!
“你带了女装吗?”慕容大叔翘着大胡子笑问,“若是装扮上,咱们便可扮一对夫妇进京了,媳妇。”
“女装不便。”满菊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说:“便是换了女装,我也只能喊你声——‘爹’!”
慕容噎住了。
最终,“叔侄”二人匆匆走上了通往京城方向的路。只是从这穷山沟要走到大路上,还得翻过两座大山,否则便要从山脚绕上半个多月。出于各种考虑,二人都选择了穿山而过。
大白天的,走进山里便觉阴风沉沉,似是时有猛兽环伺,满菊心惊肉跳地牵着男人的手,跌跌撞撞地爬着崎岖的山路,不时小声问:“真的没老虎啊,熊啊什么的?”
慕容渊用力一拉,将小丫头半抱着拎过一道深坎,低沉的笑声连胸膛都振动起来,让满菊贴着他心脏的耳根不由自主地泛起粉色。“你放心,深山才出猛兽,此地离城不远,山也不高深,最多不过些豺狼狐狸之类的小兽。”
满菊讪讪地推开男人的怀抱,装作不在意地指向前方:“那还得爬多久才翻得过这山?”
“腿脚再快些,两三个时辰吧!”
小丫头一声哀号,捧着起泡的双脚,一屁股坐了下来,脱去鞋子,从地上捡了根木刺,恶狠狠地将几个不争气的水泡刺破,拿出盒绿糊糊抹上伤处。
“不然,我背着你走?”慕容怜惜地望着她嫩脚丫上的泡泡伤,又笑:“你这药倒真是疗伤圣品。”
“嗯。”满菊应了声,飞快将自己的脚伤处理好,穿上鞋子,摸索几下,又从包袱里掏出两根带子,牢牢给自己小腿缠上,这才满意地站起身,笑眯眯地说:“不必,我自己能走。”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是自力更生最可靠!
“你这东西倒有趣,绑着腿有何用?”慕容渊摇摇头,抚抚满菊的头顶,问。
“绑腿!走长路,不会伤腿。”这可是红军长征的智慧结晶啊。
慕容笑着低头正想研究,忽地抬起了头,神色凝重地望向密林深处,片刻后,猛然回头道:“小菊花,上树躲起来,快!”
===
作者有话要说:
借黑色禁药大人的画做个人设,我心目中的慕容大概是这个样子:
。、狼祸
满菊没有追问为什么,像只猴子般几下攀爬,麻利地爬上了身旁的一棵大树,隐匿好自己的身形,静静趴在树杈上。见慕容渊拔出宝刀,只是倚树严阵以待,并不往上爬,小丫头有些焦急,低声问:“你呢?怎么不上树。”
慕容渊向背后摆摆手,没有答话,神情肃然。
山间林梢寒风凛冽,隐隐有股腥膻之气扑面而来。似乎只在呼吸之间,阴暗的密林深处出现了一双绿光烁烁的兽眼,星星点点的暗绿眸光紧跟着在树影中慢慢出现,一群野狼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将两人团团包围。狼群四散各个角落,蠢蠢欲动,却象是等待号令般并不进攻。
满菊趴在树上倒吸一口冷气,按捺狂跳不已的心,咬着舌尖让自己冷静下来,迅速数了数,十二只!看看树下缓缓调整防守姿势的慕容,担心地低声急喊:“狼太多了!你快上树!”
“不成。狼性坚韧,它们会一守到底,直到吃了我们。”慕容渊低声道,双眼紧紧盯着头狼,一刻不敢放松,“唯有杀了头狼,还有一线生机。”
一马当先的头狼似乎也有些对麻烦的猎物不耐烦了,低嗥一声,猛然从侧面扑上,群狼立时嗥叫不已,纷纷扑向树下的慕容渊。灰黑色的头狼异常狡猾,并不直接扑向男人的正面,而是扭身张着大口咬向慕容的脖颈,几乎同一时刻,几头较小的灰狼扑向了慕容的手脚,配合默契以极!
“小心!脖子!”满菊尖声厉喝,牙根紧咬,趴在树上指甲几乎插入了树皮中。
慕容渊急速侧过脖颈,手中弯刀用力斩下,划过一道亮银的弧线,重重砍在左手边的狼颈之上,手下不停,弯刀继而后划,将扑向他右腿的恶狼拦腰切腹。几声凄厉的野兽呜咽声中,血色喷涌而出,溅了慕容一头一脸。男人狂吼一声,似是激起了血性,一手弯刀如梭如虹,迅疾如电,凶猛如斯!
银光闪处,狼嗥不息,顷刻间六条狼尸倒在他的身周,鲜血披了男人半张脸,平日凤眸琼鼻的英俊眉目,此时看来却如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厉鬼一般。
满菊看着慕容如战鬼般厮杀,心头又担心又亢奋,热血沸腾,只恨不得下树与男人并肩而战!仅存一线的理智勉强拉住她,一点没练过武,只凭力气大,下树不是喂狼就是给人添乱,自已能做的就是好好待在树上,不做男人的拖累。
一声尖号,又一头野狼被慕容劈中脖颈,可惜力道略偏了些,野狼一时之间未死,悍性大发,扭头便咬,弯刀卡却在它颈骨之中!狡猾的头狼却趁机合身扑上,焦黄滴涎的獠牙猛然咬向男人的脖子,周围剩余的几条恶狼同时低声嗥叫,纷纷猛扑而上。慕容来不及拔出弯刀,左手手肘向后猛击,正狠狠打在头狼的一只绿眼上,打得眼珠迸裂,头狼一声凄厉哀号,歪斜着错开身。
与此同时,几头野狼同时咬中了慕容的左手和大腿,男人一声闷哼,不顾狼牙撕咬,狠狠踹出,一手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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