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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种夫录-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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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一声令报,却是这位黄中郎的亲兵夺门而入,见有上官在席,他略一迟疑。
黄中郎瞅着谢大人似笑非笑,神思恍惚的样子,忙一眼向亲卫瞪去:“有何要务,立时报来!”
“黄将军,羯胡营一众胡人突然携粮草从北门而出,说是祖大将军令,先谴探查北伐征途。卑职问其长官要手令,他们却怒骂夺门而出,卑职,卑职……觉得颇有可疑之处,特来禀报。”
“什么?!”谢大人与黄中郎异口同声地惊问。
“黄将军,你率千骑立即出城追赶!此羯胡营众之中,我疑其有府中重犯逃奴!”谢琚厉声喝令,转头便低声吩咐心腹随从承安立时随军追击,务必确认羯胡营中是否有惜福这逃奴及那人。
承安凝神听令后,立即整装携刀,急步走向黄中郎身前:“大人,请。”
黄中郎略一犹疑,也不好当面推拒,招手叫来亲卫,低声命其速请祖将军示下,自己忙跟着谢大人的亲卫匆匆出门,反正千骑要追人,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集合装备完毕,立时出发的。
……
祖逊闭目思索片刻,道:“令,黄中郎遣发骁骑营听谢大人差遣,追击逃军。”骁骑营名头听起来威风,营中也足员,却是散骑驽马拼凑而成的备役军,不管这谢琚有何念头,他也绝不可能将正营消耗于此。至于羯胡营,这个一营之长倒真是好城府,若非谢琚撞破,这鲜卑奴却不知还有何等算计。既借了万胜军的名头潜伏于此,少不得借尔等人头一用,以正军威!
……
羯胡营众闯了北门而出,一路急奔。绵延数里的正营大帐自是绝不能招惹的,一行人在慕容的带领下,绕着正营北侧侧兜了个圈子,往北疾驰,穿过连绵的丘陵,不远的前方便是戈壁边沿。没有人问要逃往何方,生路唯有向前。
马不停蹄地连着跑了三个多时辰,满菊咬牙苦苦支撑,如此高强度的迁骑于她而言是个巨大的考验,无论是对精神的韧度还是身体的强韧性,好在她坚持了下来。再看看其他的胡汉们,个个都按着马的奔跑节奏与呼吸频率,贴伏在马背而行,似乎与马成了一个整体,果然骑马的天性已渗入民族的血统之中。
人马疾行,倒反是马儿有些坚持不住了。天已渐擦黑,一匹健马突地一声哀嘶,前腿一软跪倒在地,马上的汉子防备不及,狼狈地就势急打了几个滚,才没被倒伏的壮马压住。
“且停!”慕容一声令下,几百匹奔马渐渐停歇。
陀陀奔上前,翻起倒地那匹健马吐着白沫的口唇,又察看了下马眼,朝慕容摇摇头。
慕容喝令:“下马,稍事稍息,饮马进食,一刻之后换马出发。”随着慕容的命令,诸人轰然而应,纷纷下马紧张地伺候马老爷们,这种逃命的时候马便是性命所在,人的肚腹嘛,便只能凑和了。
满菊咬牙将自己硬得发麻的腿搬下阿达的背,抖着脚从包袱里掏出豆饼水囊喂了劳苦功高的阿达,又拿块布巾擦拭老马汗湿的脊背,生怕马儿着了凉。等老马吃得半饱,小丫头偷偷掏了几颗好糖塞入它嘴里,悄声道:“辛苦你了,等我们逃到安全的地方,我便好好地做些点心犒劳你。”
安抚了老马,满菊挪着酸涨的腿走到忙碌的慕容身边,将手里一口一个的小点心迅速塞到男人嘴里,完全不给他反抗的余地。
“豌豆黄?”慕容转头一笑,轻声道,这可是他前几天为了哄阿满大人肚子开心,按着某人的古怪食谱,研究许久才弄出来的细点,又软又糯,清香而不甜腻。按某神让人听不懂的话来说,这点心味道尚在其次,重在营养丰富又顶饱,富含多种人体所需的氨基酸,是居家旅行填腹的妙品。
想不到做了许多,这小丫头自己没吃几个,如今倒大半进了他的嘴。慕容心中柔软,只觉小菊花在暮色之中那奸计得逞的得意样,怎么看怎么爱!眼角余光见诸人皆忙碌,并无人关注这边,慕容眼眸一暗,迅速逮住喂食的小丫头,用身体挡住她大半身形,鹰喙猛然啄下,狠狠将含在嘴里的大半细点反哺给了小鸟,尔后又迅速将人放开。
满菊掐着自己的小嫩脖子呛了半天,呛得满脸通红,碧眼春水盈盈,点心却还是吞下了肚,瞅着某人专注于工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满神大怒,斥道:“你,你真不讲卫生!”
转头却见推寅握着把割肉刀正站在她身后,瞪眼瞅着她的嘴,那目光不断在慕容大人与满神两张同样沾了点心沫沫的嘴之间,来回扫射。
“咳,干什么呢?推寅。”满神尴尬地干咳一声,随口问。
“杀马。”推寅晃晃刀子,走到那倒地的健马前,手起刀落,一刀割喉,他迅速闪身一让,鲜血飙得半天高,抽搐片刻后,那匹倒霉的马儿便不再动弹。推寅利落地将它开膛剔骨,没多久就分成了数十块大小不等的马肉,诸胡各拿了几块在火上烤炙,以充肉食。
见满菊楞楞地看着那血腥的场景,慕容悄声道,这些战马本不利远途征伐,倒是那些粗壮矮小的蒙古种驮马更能吃苦耐劳,又耐粗饲。
天色徐徐暗下,明月初升。
正在收拾驮马的陀陀忽地停下了手中的活,猛然趴到地上,将耳朵贴地聆听,周围的胡汉也同时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陀陀飞奔而至:“大人,有千骑在十里开外,正往此地方向疾行!”
“上马,走!”慕容拧眉,断然喝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刘野猪的《轮台罪已诏》技术支援,至于版权,呃,您老过期了。
。、突如其来
68太冤了!
身后的追兵如附骨之疽,时近时远地紧紧跟随,往往白日里拉开了些距离,次日又追近几里,尾随的千骑如同巨大的阴云压在羯胡众每个人的心头。
在这艰难跋涉的奔命之途中,慕容发挥了作为一个首领所能起到的最大作用,他虽对这片戈壁的环境不尽熟知,但凭着日观太阳,夜测星象,凭着最原始的经验,领着众人一路坚定地向北。仿佛一头坚忍的头狼领着饥饿瘦弱的狼群,为了活着,穿越茫茫戈壁,忍耐一切苦楚,等待着突围的时机。
幸运的是,陀陀和胡众们似乎都有这种荒漠戈壁苦行的经验,往往能在一片石滩中准确地找到湿土或是小片的绿地。疾驰三日,倒了十余匹马,有两个重伤未愈的伤者终于没能捱过去。没有眼泪,由郡元翰领着众人唱了一曲颂神之歌,凄凉沧桑的曲调回荡在空中,满菊轻轻为往生者抚上未阖的眼。
杀马割肉,挖坑埋人。机械地匆匆处理完这些事宜,羯胡众便又跨上马背,奔命疲行。除了马蹄隆隆不断,没人开口说话,每一分精力都被尽力保存,以备不时之战。
满菊学着男人们,尽力将自己贴伏在阿达的背上,三天亡命而奔,连晚上也得合衣而眠,半睁着眼防备来敌的坚苦生活,让她才养得白嫩些的小脸蛋迅速地黑瘦下来,碧绿的双眸却如同被精心磨制的宝石般,绽放出夺目的光彩。小丫头默然不语,努力让自己迅速学会胡汉们的戈壁生存技巧,在极其偶而能熬汤进热食的时机,她一力抢过这活,将精力药剂再一次放到马肉汤羹中,这次连慕容也没放过。
第四日上,已是人疲马竭,大半的胡汉已无双骑可换,此时,身后的追兵却已距离他们不足五里。
“大人!前方有敌!”前哨先行的陀陀嘶喊着急驰而来,气喘吁吁地急报:“有,有五、六百骑!似是,似是拓跋部众打草谷的游骑。正往这边来了!”
周围的胡汉俱都慢慢停下脚步,二百多个消瘦憔悴的汉子静静地望向首领,没人说一句话,好容易能停歇脚步的马匹低声嘶鸣,又陆续倒下了两匹。
前无去路,后有强敌,人马仅余拼死一战之力,这末路狂奔的旅途便到此为止了吗?
郡元翰闭目翕唇,满菊一楞细细聆听,他竟是念起了经,这这是准备要往生极乐了?!小丫头心中发冷,转头望向慕容。
男人坚毅的脸庞上一蓬大胡子乱糟糟的,神色未动,眯着眼凝视前方,突然喝令:“都打起精神来!还有得一拼!大伙急驰向前,奔向拓跋部,不得妄言!听我号令之后,都绑上红巾!”
慕容疾言厉色,众人反而突然将一颗心安了下来,哄然而应,呼哨怪叫着往拓跋部方向策马急奔,不过拼死而已!
慕容一马当先,对紧紧跟随的满菊喊道:“跟紧我,听令从事,千万别开口!”
“明白!”满菊纵马疾奔,放声大喊,狂风灌入口中,也吹乱了她露在皮帽外的几缕发梢。
未几,拓跋部的众骑便遥遥在望,眼见羯胡众拼命冲来,蛮骑显然错愕不已,纷纷拔出武器严阵以待。几骑哨探远远地围了上来,喝令停步。
此时慕容却一副惊惶失措的模样,纵马向前,咬牙切齿地嘶声大喊:“%¥#????!”
落后一步的羯胡众,许多人脸上瞬时古怪起来,转眼也跟着惊惶大喊:“%¥#????!”有的甚至还转过马身,拼命指着后方叽叽咕咕狂叫!
满菊眨眨眼,放慢了阿达的步伐,不动声色地揪住打马经过她身边的推寅,低声问:“都在喊什么呢?!”
推寅脸上正气凛然,义愤填膺,悄声道:“我们是拓跋,依附部落,打草谷,遇到汉人,被追杀,求大人们帮忙!”说完,他也纵马上前,狼狈地叽哩咕噜起来,光看他那样子,果真十足打草谷反被追杀的倒霉样,尤其马上还有伤兵,几十匹驮马上还有当日在雍城打劫来的各色包袱粮草……
满菊抽抽嘴角,不得不叹服,她这可真是上了贼船,一个个不仅打家劫舍是行家里手,演起本色剧来还个个都是演技派明星,难得这一众粗犷流的群众演员还与天王级的演技派——慕容大王默契十足!哪还容得蛮骑们不上当?!
众蛮骑停马止步,首领犹疑不定,叽哩咕噜冲着慕容喊话,十来骑探哨向慕容所指的来路飞驰而去。慕容的脸上神色极为激动,又是愤慨又是懊恼,指天划地捶胸嚎叫,将一个打雁却反被肥雁跟着屁股一路啄来的倒霉惯匪演得活灵活现。
一众托们也缓缓纵马接近,神色激动地帮腔,不动声色间将慕容大王护卫于中间。
满菊就紧挨在慕容身边,眼瞅那蛮骑的首领神色松动,怒意渐起地瞪着追兵的方向,也不知慕容在那里添油加醋地,借追兵之口问候了蛮骑们几代祖宗。
也没时间容得蛮骑们再犹豫,呼啸声中,几骑探哨疾奔而回,跟着他们屁股后头急追而至的,不是魏朝骑军又是何人?!
慕容顿时一声怒喝,回头纵马挥刀,愤怒地向追兵扑了过去,众胡骑更是紧跟而上。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蛮骑首领大怒,挥刀长号,五百余骑的生力军顿时如狼似虎地随着慕容向魏军猛扑过去!
魏军愕然,灰头土脸精疲力竭地追了几天,逃的累追的人也苦不堪言!要不是谢大人的亲卫们死活定要追到底,谁还会为这帮胡胡们费这功夫?!眼见好歹快追上了,这帮残兵逃将竟而摇身一变,又变出这许多生力军来!
在汉人们眼中,胡蛮本就面目难分,拓跋部与羯胡众源起相近,又渊源甚深,若不是日日相处的,哪里分得清谁是谁?!一帮都是胡子拉碴,皮袄皮帽,臭气熏天的蛮汉子。
此刻追的兔子是追到了,却意外地变异,长了些獠牙出来。远征疲惫之军虽数目上有些优势,但要说与精力十足的蛮骑们一战,也实是心中无底。战马奔前,刀锋已向脖子砍来,若是不战而逃,只会死得更快!
转瞬之间,灰色与杂色的骑军便如两股激流,狠狠地撞击在一处,血肉横飞之处,鲜血四溅,惨呼连连。
慕容带着羯胡营众们,脚步却悄悄缓了下来,各人默契十足地小步前进,怒喝狂喊,挥刀将自己护得死紧。架势气势都有了,就是出工不出力!群众演员们以慕容大王的位置为中心,混在拓跋部的骑军中渐渐拉后靠拢,这时便显出坚信满神的好处来了!在一众大胡子蛮男中,略细心些分辨,完全分得出那些胡茬浅短的羯胡众们。
人喊马嘶,鲜血淋漓的战斗不过一刻钟便快到尾声了,骁骑营的追兵连日疲乏急追,本已是强驽之末,遇上拓跋部的蛮骑,难以抵敌,不多时便伤亡大半。
眼见拓跋部虽占优势却也人人带伤,五百余骑只剩三百来骑,蛮骑首领怒须贲张,惊怒欲狂,狼嚎一声便挥刀往前冲去,几个亲卫急忙跟上,却差了几步露出了与主将之间的防卫空隙。在此转瞬即失的时机,慕容立时悄悄纵马上前掩近,跟着那首领呼号挥刀,长刀陡然一转却向蛮酋脖子砍下!
怒目圆瞪的蛮酋连怎么回事都没搞明白,一蓬鲜血喷得半天高,从马上倒栽而下,又被惊马踏穿肚腹,神仙都救不活了。
惊变骤起,蛮酋的亲卫根本来不及反应,目瞪口呆之间,只听慕容一声厉喝:“绑上红巾!歼敌务尽!”
一言未尽,群众演员们已纷纷掏出红巾绑上,从鬼哭狼号不出工摇声变作招魂使者,马刀斩处,血肉横飞,蛮骑纷纷栽下马来,顿时一片大乱。
混乱之中,谁也不知谁是敌人,蛮骑的外围还在拼力砍杀余存无几的魏骑,却见自己一方从中间混乱起来,有人嚎叫着首领死了,有人在喊叛徒,还有叫他们是假的!混乱之中,只见红巾飞扬,转瞬刀光乍起,羯胡众闷声大发财,只要不是自己人,管他魏军蛮骑砍着就是。
慕容对战机的把握确实毒辣,早一刻他们便是被双方围殴,晚一刻魏骑却要被屠戮一空,到时拓跋部回过神来,自然更没他们的好果子吃!如今嘛……
一盏茶后,残余的羯胡众的盟军兼救命恩人们,悉数死不瞑目地饮恨九泉,冤,实在是太冤了!
慕容拉过满菊同样沾满鲜血的手,喘着粗气四顾而望,羯胡众虽是个个带伤,却大多仍能坚持在马背上。
郡元翰突然狂笑起来,激动地挥刀狂呼:“大难不死,满神佑我!大人英明!”
劫后余生的诸人仿佛被注入了什么亢奋之药,纷纷嘶声狂笑,庆幸老天又留了自己一条贱命!
“大人!大人!”
“满神!满神!”
……精疲力竭的狂呼却是劫后余生的无尽宣泄!
“大人!”陀陀突然一声惊呼,神色惶急地指着追兵的方向。
慕容皱眉挥手虚按,欢呼声戛然而止,二百多骑力竭伤重的羯胡众,站在鲜血尸体遍地的战场上,望向对面。
几十骑黑衣健马的骑士,不知何时已如幽灵般静静围拢过来。
慕容神色极为凝重地望着这些黑巾蒙面的怪异骑士,轻声道:“吕家的云骑三十六卫……”
。、突如其来
69好久不见
在被囚困吕府七年地狱般的日子里,除了吕铎这个老贼,云骑三十六卫便是慕容渊心中最恨的,若不是这些幽灵般的铁骑,他又何至于落到那般地步。当年大燕兵败之时,若非拓跋部衔尾伏击,云骑卫以神秘火器夹击,他未尝没有逃脱的机会。二千多个日夜夜里,他咀嚼着那些憎恨的名字,咬成血沫吞下肚腹,只盼有朝一日能以牙还牙,千倍万倍地还之彼身!
吕铎老贼身上的那一刀,不过是先略收些利息,总有一日他会让这些魑魅魍魉以身偿之,只是未料会在今日此种糟糕的境地遭遇这些云骑。慕容双眼飞速掠过远远近近占据战略之地的云骑,三十六卫一个不少!当年一役三十六卫也没讨到大的便宜,死伤近半,如今这些……想是吕府近年新训的死士递补为之。
“靠拢!备战!”慕容眼瞳微缩,厉声高喊!以诸人力竭马疲的状态,虽有二百余骑,遇此大敌也唯有拼死一战,再耍不出任何花招。一声令下,浑身带伤血披衣襟的胡汉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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