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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邪-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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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自从流云宗之后,山庄进入了安逸的状态。可是你知道吗?一个习惯了奔跑的豹子,是不能停下来长时间歇息的。那样的后果,是你我都不能想像的。况且,你最近虽嘴上不说,但心里早已经闲得发慌了吧?”
“姐,你确定?若是那样,山庄会立马成为各大门派和山庄目光交集的地方,那我们的安逸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看着姐姐担忧的眼神,春鹊轻笑一声,说:
“晓儿的婚事该由他自己做主。”
“我一直以为姐姐要的是平静的生活。”
“是啊,还好我有一个听话的儿子,否则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威信到底去哪里了。”
“也好,既然晓儿有心,就带他多跑跑吧。对了,他最近有见那位吗?”
“姐,你们母子俩会不会过分了点啊?”
“就你这爱操心的性子,就算一个人也不会平静的。好了,那这次的舞林大会我就接收盟主之位。晓儿已经十三岁了,正是历练的好时候。”
“姐,你放心?”
“鹊儿,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你要知道,孩子天生叛逆,若是管多了,就会适得其反。天下的孩子,有几个像昼儿那样听话善解人意的呢?”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我的婚姻大事不都是没按常规来办吗?没道理晓儿的就一定要在意世俗的眼光。”
“可是那小子越来越狂了,你若是不约束点,那他还不要上天啊。”
“你那么笨,又想做大事,不听行吗?”
“全部断掉?”
“姐是说,李霄翰有心让晓儿继位?”
“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等你当了盟主之后,外面的那些花花草草还是断掉比较好,免得给自己招惹麻烦。”
“两人现在好似约好了一般,每年的那天都会在连城的茶楼会面。算上这次,也不过三面而已,父子两人竟投机的不得了。老实说,每当看见晓儿说起他眼睛发亮的模样,我这个当舅舅的还真是吃味啊。”
“哈哈,也对。不管姐承不承认,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傻弟弟我才愿听你的说教,若是换作别人,真的早就暴走了。”
“喜欢的也可以留下一两个。”
“呵呵,你呀,这是吃哪门子的醋啊。昼儿这两年进步不少,想来是开窍了,你这个当爹的还是好好的栽培他才是,这山庄说不定到最后还是要他来接管呢。”
“那是在只有我一个人的情况下。”
“为什么?”
放下手里的坚果,春鹊有些不敢相信的说:
“他说,晓儿的婚姻大事怎能由你们做主呢?”
“鹊儿,陈恒已经被你奴役够了,你还是可怜可怜他,接下盟主的位置吧。”
“怎么说的?”
对于姐姐阐述的事实,春鹊苦于找不到更好的反驳词汇,只能默认。于是,当家当小姐又一次大胜而归,得意的笑。!~!m
第一六一章 一剑敬畏
苏景正笑着,蓝祈的密语送来,师母也在笑!”耍过无赖,开心了?”苏景的笑声更响亮了,他自己心里明白,不只是赌气耍无赖一路向前飞出两百里,苏景挥手将大圣块众多妖奴放出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陡然“哇,地一声大哭,六两捶胸顿足地跳出来:“我的小祖宗的师娘”
“住。!不许哭!”苏景说了五个字,可惜每一字都被随后九十八头乌鸦的齐齐大哭声给湮灭了。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兀闪出一道逍光,奇快无比追赶上来,跟着护身剑华散去,任夺!
裘平安立刻出声喝骂:“姓任的,你来嘎哈?!”任夺不理会妖怪,直接望向苏景第一六一章一剑敬畏,冷声道:“借一步说话。”没人觉得苏景该去,少年却把师母“尸体,交给鸟下一,向着十余里外的一座密林一指:“去那边。”而后不顾众人劝阻,竟真地与任夺离开了大队。
苏景如此托大,任夺也略觉意外,降入密林后不急说出来来意,而是先问道:“敢随我来,真不怕我会一掌毙了你?”
“我在光明顶修行几十年”苏景笑了笑,应道:“你若真有此意,又何须等到现在。”
跟着苏景又莫名其妙地反问任夺:“你在哪里?”任夺的神情则愈发意外了:“怎么?你怎知道我不在离山?我在何处你不必管。”
“前阵子光明顶比剑,我要杀你徒弟的时候,大概我就有了个猜测。
”多景解释道。
当时剑魂复苏不受控制,情形何其险恶,任夺却只遣跟在身旁的两个分身去救徒弟,自己一动不动,分身只有本尊三成修为,想要稳妥救人,本尊没道理站住不动的。
那便有个很大的可能了:任夺的本尊不在离山。离山界内大家平时看到的“本尊,也是个分身罢了,不过第一六一章一剑敬畏任夺有特殊手段,让分身冒充本尊惟妙惟肖,其他离山高人无法察觉。
苏景继续道:“到循例比剑的时候,你说只用三成修为,之前的猜测算是夯实了。”
任夺点点头:“所以你提前都盘算好了。”
话说得无端,苏景却明白他指得是什么,微笑点头。
“蓝祈被发现”这是苏景绝不愿发生的事情,但光明顶“金鸟殿大柱,已毁,不由得他不早做准备。
去剑冢路上拉住樊翘讯问离山律例,苏景就已经存了这份“准备心思,。所幸,以前有过一个“尘霄生,之例,给苏景留了个“护师娘下山,的机会。值得一提的是,在樊翘讲述此例时苏景一度笑而摇头:八祖为尘霄生破律开例时,心中多半有些“兔死狐悲”想一想自己藏在山核中的莫耶娘子,对那个尘霄生也就网开一面了。
自剑冢归来,苏景心中真正拿定了主意,只要师娘被发现,自己便要循尘霄生之例,接任夺一剑,原因有三:其一,任夺的北冥来自剑冢,会受到自己丑剑的克制:其二,径夺在离山的应该是分身,本领远逊于本尊。
“至于第三重”苏景笑了笑:“我觉得任长老应该不会真下杀手。”任夺没什么表情:“我不会真下杀手?整座离山都知道,娄看不上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师叔。能堂而皇之将毙于剑下,简直再开心不过。
“刚不是才说过,你要想真想杀我哪会等到今天。”说到这里1
苏景依着棵大树坐了下来,还伸手一拍身旁,问任夺:“你也坐?”
任夺一哂,没搭理他。
“有件事我不敢不想:你怎么总是找我麻烦?”苏景拍着手上的泥土继续道:“开始我还道你心中记恨九祖,所以连带我一起恨了可这么一次一次下来,我就真不明白了,你要真恨我直接把我灭掉不就是了,听闻你的往事、见你平素作风,当真是修家典范的:风行雷厉、珍惜时间!这几十年却不厌其烦,跑来和我没完没了的闷斗,是我实在太招人恨,还是你太无聊?”“后来你要薇夺我真传身份,开始可把我气坏了,可静下心想一想这事根本就说不通,我已阳寿将近,任谁都以为我没希望再破境了。你就直接坐等看我老死这个天大笑话便是了,到时候我丢命、引我入门的九祖丢脸你若真是恨屋及乌,我那样的下场对你来说可比什么都更解气、更过瘾。”
“琥夺真传,看上去是侮辱,实际却多此一举。等我想通这一重,心里便有数了:任长老是一片等心啊,折辱也好、找麻烦也罢,都是表面文章,想我上进才是您老的真正用意。”
“陆崖九师叔的为人我不敢妄加评论,但以他老人家的性情,若是看不上那个叫任夺的年轻弟子,大袖一挥把他赶出山门就是了,又何必没完没了的苛责?
偏偏您老又是同辈弟子中成就最高之人,这倒是不难猜测,陆师叔对你的苛责,是一片爱护之心。”“连我都能猜到老祖的心思,任长老自然看得更清楚,所以恨屋及乌不对,爱屋及鸟才对。”好一番长篇大论后,苏景拉回原题:“既然如此,我当然要请任长老为我执例。”“另外还有句话非说不可,我知道你是好意,还总拿如见出来晃主要是看你认真得很,怕你不止是演戏给我看,所以我就跟着一起扮上了。”说着苏景起身,对任夺抱拳躬身:“无论如何,都要谢过以前失礼之处。”“玉牌在上,我跪的是离山九位师祖,与你没有半点相干!你请出“如见,时得意洋洋,于我眼中无异跳粱小丑。”任夺一挥手,不受苏景这一礼,随即又点评苏景之前说的那一大串话:“想了那么多,但也没能想全。”
“你是指光明顶出事时,贺余师兄在场?”苏景两手一摊,还有些小小得意:“师兄意外归山,不再算计之中,再说我不是也用言语僵住、不让他来执例么。一切照旧,未出差错。”任夺冷笑,摇头:“我指的不是贺师伯归山,我是说你以为执例时我不会杀你,谬之极!那一剑我以出分身全力,只是没能杀掉你罢了。任夺乃离山弟子,执例,是代离山九位祖师而行,庄严处犹胜执律,我岂能徇私舞弊、手下留情。”停顿片刻,任夺问苏景:“摇下我分身一刺,你开心么?”
“能过“循例,我当然开心,不过单就挡那一剑而言”苏景肃容,语气里再无丝毫轻浮,认真道:“越琢磨就越害怕。”循例一刺,苏景用上了自己全部手段,这才勉强将“北冥,制止于距离心脏一寸之处!这还只是分身御剑:而对方所谓“全力一刺,也要看怎么去解释“任夺,的确运以全部力量投出那一剑可是若在换个角度呢?
前无端、后无继,只是干巴巴的那么一刺,分身也只用力、另加北冥剑自己的“绲,剑势罢了。任夺名震天下的“九鳞化龙,剑术根本一招未使,更何况若是真正斗战,他还会有无数配合法术施展苏景是嗜剑之人,见过了、挡过了任夺分身一剑,心中又怎能不添出了一份敬畏。
对任夺、对修行高人、对剑术名宿的敬畏之心。
听过苏景的话,一贯对这小子没有好脸色的任夺,眼中忽然闪过轻松之意:“不过你总算挡下了我一剑,还不错。”随即任夺不容苏景惊讶或沾沾自喜,又把话锋一转:“还有,你说我爱屋及鸟笑话吧!”
“初入离山的几百年间,我的天资根骨算得上乘、我的功课修行最最刻苦、师门历练我都选最难最险之事、同门相处我有应必求,但无论我怎样,九祖待我始终如猪、狗、烂泥。”任夺的语气清冷:“我也晓得九师祖对我爱护,可就算我明白他是为我好,心中依旧怨恨,那时我不过是个一心望道的少年小子,我可不像你有个高高在上的辈分、有一枚人见人跪的如见宝牌!、“动辄得咎”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又怎么会可能说尽任夺在陆崖九手中受过的苦难与折辱?千多年前的折磨,于今日任夺心中依旧清晰无比。
老祖是好意,任夺明白:但老祖曾赐下的羞辱,他仍接受不了。
“现在你明白了?你若不行,我把你踩进烂泥绝不留情,还会痛快笑声几声:你若争气也算是我离山之福,我不会郁郁。”任夺给出了答案。
对陆崖九又敬又恨,敬不因恨而灭,恨也不以敬而消。任夺的性情本就如此。
因对陆老祖心怀愤懑,所以对苏景轻蔑不屑:同样因对陆老祖存有了一份尊敬,所以他倒也希望苏景能成才成器。
而回顾以往,苏景在离山中这五十年,任夺不停地给他找麻烦是不假,却从未有过伤害他的心思。
此人心胸并不宽广,但行事仍属磊落,离山现存第二代弟子中修为第一人:任夺。
归根结底,他仍是正道人物、正派人物,陆崖九没看错他。
“不过”任夺的声音轻松起来:“至少你能看出我对你并非专意刁难,总算你没小看了我。”
一边说话,任夺向后错开半步,给一只来到他鞋边、正打算“翻山,的蚂蚁让开道路,蚂蚁却被吓了一跳,转回身加快速度逃跑之后任夺终于笑了起来,不知是因为蚂蚁还是因为苏景。(未完待续!!!
第一六二章 好天光
看着蚂蚁,任夺不抬头:“你对离山喊得那些话你仍当自己是离山弟子?”
苏景点了点头:“不错。”
“别人怎么想、怎么看,我们管不了,但是自己心里知道‘我是离山弟子’这便足够了。”任长老的话乍听上去像是安慰苏景,可是若再仔细些便能听出他语气里藏了份唏嘘,,由此话也变了味了,仿佛另有所指。
“后面又什么打算?”任夺又问道。
“打算去一趟南荒,找烈火地脉,修第五境冲煞。”苏景如实回答:“我有一份前辈手札记载。”
任夺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以古法修行冲煞,虽危险了些,但得来的修持也要更稳固得多。这个时候离开中土、出去转一圈也是好事。”
他的话中另有含义,苏景追问:“邪魔作祟?或有恶战?”
这一问并非‘空穴来风’,当年凡间乱世时,苏景就在蛮兵中偶然发现魔徒踪迹;后来中土各出显现魔徒踪迹,苏景也曾参与下山查探,其中有些是虚惊一场,但大多数却是真有其事;到剑冢时,无双城去采剑的弟子竟全军覆没、剑冢外也遭妖人偷袭
苏景听剑尖儿剑穗儿说过,修行道上过去几百年都太平无事。可最近几十年里,有关邪修魔徒的事情一次比着一次更严重,那一份‘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稍有些心思的人都能察觉。
任夺笑了笑,没回答、但也未否认苏景所问,就此岔开了话题:“有两样东西送你。”
说着,他先自乾坤袖中取出了一柄剑。
右手持剑、左手轻轻抹过剑身,脸上笑容犹存、目光却专注无比。随即他把剑锋倒持,剑柄递向苏景:“剑冢之剑,不认二主,但你是个例外,执例时可见北冥认你,送你了。”
任夺竟然把他的好剑相赠,苏景脸皮再厚也不敢要,赶忙摇头:“你实在太看得起我了”
“你有奇遇,有些小心思,不过说到底不过是个小小五境修士,何德何能让我看得起?我敬得不是你,是陆崖九师叔。其他都不提,他看人绝不会错的。”任夺把剑一掷,不由得苏景不接,又说道:“如今我修习另一门神奇功法,与此剑相冲,在把它留在身边本就无用,放回剑冢又不舍得,送给你正好。”
长剑入手,一声轻鸣。北冥对苏景不存丝毫抗拒,相反的,剑上光芒一闪、竟变成了一滴晶莹水珠,落入苏景手心。
任夺解释:“这是北冥的本形,它肯对你亮出来足见信任。”
苏景运起目力、辨尘入微,随即轻抽一口凉气:“水里是鲲?”
一滴水珠,一柄剑,也是一片汪洋大海!一头大鱼正畅游四方,正是苏景今日所见的那头鲲鱼。
任夺点了点头。
苏景心思一转,随他心念,‘北冥’又化为剑形,狭长锋锐、精光流转。
这是能看出神奇的好剑,苏景打从心眼里泛出喜欢,虽然无法证实,但剑冢内八个方位只有七柄剑王,这支又名唤‘北冥’不在剑冢的那一柄剑王,多半就是它了。
苏景把北冥紧紧攥在手中,张口欲言,任夺直接一挥手:“假惺惺的客气话免了。”
苏景马上要脱口而出的,还真是假惺惺地客气话,嘿嘿笑了几声,把废话吞回肚子里:“你说的神奇功法,是不是墨灵童的神通?”
话落地,任夺面色陡变,双目精光乍现,并非否认而是反问:“你怎会知道?”
蛰伏于苏景体内的屠晚剑魂,几十年里只暴发过两次,一是白狗涧重犯逃狱当夜、与墨灵童拼命时;另则是光明顶斗剑,苏景剑羽被任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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