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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金铃记-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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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道:“带路。影月,去不去?”
“去,干什么不去?大师姐,你是和我们一道去,还是在营地补一觉?”
金铃道:“我自然是跟你去。”
银锁笑道:“那走吧!”
一行四人,银锁和金铃并肩而行,恨不得同骑一匹马,赫连被两人排挤,只好和手下一同行动,这名弟子也是掌旗使一类的人物,望着前面两女有说有笑,忍不住问道:“辉日左使,这个影月右使的朋友到底什么来头?为何与她这么亲近的样子?”
赫连沉着脸道:“我当时也这么问,阿曼说教主是汉人,自是有些旧恩怨在中原,叫我少管。”
这掌旗使道:“教主的……旧恩怨,看年纪也不像是教主的……这个老姘头,难道是教主的私生女?”
赫连道:“去去去什么私生女,传到教主耳朵里最多打你一顿,当心影月听见了,乱刀砍死你。”
掌旗使一惊,道:“为什么要砍我!我又没对影月右使不敬……”
赫连慢悠悠道:“影月这人最是护短,你若开罪这乌山少主,影月护的肯定不是你。”
掌旗使又一惊,捂住了嘴巴。
赫连笑道:“影月管她叫大师姐,听说是教主师兄的弟子。”
掌旗使又道:“教主的师兄,不是康旗主吗?”
赫连道:“汉人师兄。”
掌旗使又问:“教主来我圣教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何会有个汉人师兄?”
赫连瞥了他一眼,道:“不该问的别问了。”
银锁此时却扭过头来,盯得两人都是头皮发麻,掌旗使尤其恐惧,深恐方才一番无心之言已经引起影月右使心中怒火,到时真的被乱刀砍死,可死得不明不白,因此不由得按辔缓行,慢慢躲到了赫连身后。
银锁奇道:“阿若罕,你不是带路的吗?怎地躲到最后,你带的什么路?”
两人见银锁盯着阿若罕,都以为她要发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听她说的不过是带路之事,纷纷松了口气,赫连一脚踹在他的马屁股上,阿若罕边往前去,边答道:“来了来了,进城之后直走往右,看见那个竹筐小摊再往右。”
银锁笑道:“空口无凭,快带路!”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没有!存文了!一点也!没有了!
这几天搬家+加班,存文告罄
现在刚搬到新家,桌子还没支起来……
☆、第198章 赤沙白城五
阿若罕一溜小跑跑到最前面;带着他们到了一座石头和黄土砌出来的院墙前,敲了敲门;又低啸几声。
金铃识得这个啸声;是在说己方有四人。
立刻有人开门,四人进了院子,里面有一口井,井旁站着两个明教弟子;见有人来了,行礼道:“阁下;就在下面。”
赫连点头,道:“我先下去。”
那两人退开一些,赫连单手撑井边;跳了下去。
隔了一会儿,他在下面喊道:“影月下来!”
银锁应答一声,正要下去,金铃却悄悄拉了她一把,小声道:“我想和你一起去。”
银锁一愣,道:“下面说不定站不下……这样。”
她从旁边弟子身上解下一根粗麻绳,一端系在一条长木上,又把长木放在井口边,道:“你吊着,嘿嘿。”
银锁说完就跳下去了,金铃一愣,一只手拉着绳子,也跟了下去。
果真她脚下就是水面,水面清浅,井水亦是不深。比水位高出来四五尺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台子,银锁正站在那里,往里面张望。里面像是很深,又有拐弯,辉日左使手中的夜明珠辉光被墙挡住一半,只剩打在墙上的光斑。
银锁走了进去,金铃见那里有位置,也跟了上去。
她站在实地上时,赫连正对银锁道:“影月,这里太窄,我过不去,你试试。”
两人容身之处只供一人出入,银锁却没往后退,赫连一矮身,银锁就悄无声息从他头顶爬了过去。
身手敏捷,有点像帝江。她心中做如此评价,就看见银锁挤在一条石缝里,可怜兮兮道:“我进不去……师姐比我还瘦小些,让她来。”
金铃没有银锁那小猴子似地爬高上低劲,往后退了一步给赫连让路,两人换了位置,银锁又如法炮制从她头上窜出来,她矮身往前挤,挤了一点却忽然停住了。
“大师姐,进得去吗?”
金铃摇头道:“胸,卡住了。石壁很厚,就算这里过去,前面也会卡住。”
银锁噎了一下,尴尬道:“这个,勉强不来……”
赫连摇摇头,道:“至少要看看里面有什么……”
银锁笑道:“好办。”
她把匕首绑在弯刀前端,伸到石缝之中,眼睛凑在前面努力看着里面。赫连十分好奇,在后面不住问:“影月,到底有什么呀?”
银锁摇头道:“很深,很深很深,看不见,一条长长的路……砖都有碱华了……!”
她忽然微微一怔,像是站立不稳歪了一下。但金铃的手就扶着她的肩膀,一觉有异,便问:“是不是看见什么古怪了?”
银锁低声道:“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金铃道:“这石缝说宽不宽,说窄却也不窄,老鼠蜘蛛进出自如,说不定是老鼠。”
银锁慢慢摇头,道:“绝不是……绝不是老鼠……老鼠我还不认识吗?”
赫连道:“既然不是老鼠,那更证明这里真的是地宫的一处入口,左右闲着没事,我派人下来挖一挖。”
金铃指着地下慢悠悠道:“这门与墓道入口断龙石是一般的厚薄,想来就是断龙石,里面有没有机关另论,若是这门塌成这样,我们站的地方正下方说不定是空的,下面塌了,门才会歪。你若乱挖,当心塌入地下河中。”
赫连却笑道:“那不就刚好,这石头塌下去,我们就正好能走了。”
金铃亦笑道:“当心这里塌出一个坑来。”
赫连道:“试试么,若是还从入口出,未免不够安全。狡兔三窟,若是地宫只有一个出口,影月该难受死了。”
金铃忍不住扑哧一笑,揉着银锁的头道:“小兔子。”
银锁晃了晃脑袋,忽然惊呼一声。
“怎么了?”
银锁抽回匕首,抬头皱眉看着金铃,道:“弯刀太利,绳子割断了,匕首掉进去了……里面还是斜的,就滚到下面了。”
赫连叹了口气,虽然银锁并没有在看他,他还是拔出自己的匕首递给她:“拿我的吧,你过两天要出任务,装备还是带好。”
“你怎么办?”
赫连道:“我再去抢别人的,回去吧,我找人来挖。”
银锁颇为不舍她的匕首,还在石缝处张望。金铃拉了拉她,没拉动,索性动手把她架出去。
“大师姐干什么不让我看……”
金铃淡然道:“留不住的何必强求?说不定进去之后就能捡到。”
银锁斜瞥她一眼,道:“大师姐倒是看得开,不愧修的逍遥道。”
金铃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道:“走吧,我先上去了。”
她拉着绳子,一蹬井壁,就窜到井口推开木条跳出去。外头戍卫的弟子一见是她,问道:“辉日右使呢?”
金铃指指身后,银锁率先出来,赫连跟在后面,见两个弟子引颈期盼,便道:“是个入口模样的地方。”
银锁补充道:“里面有怪物。”
那两名弟子都笑道:“影月右使,莫要用这些吓唬小孩子的把戏吓唬我们。”
赫连却正色道:“说不定真有,你们小心点,我找两个巨木旗的人来,看看能不能把那条缝挖大一点。”
“是!”
三人班师回朝,营中还是一片祥和。营地附近有一个说小不小的水潭,里面落着些大石头,几个人围着潭水钓鱼,不时欢呼出声。
银锁奇道:“何以此地会有潭水?”
金铃道:“或者山上土石掉下来将河道塞住,此地蓄水太多,一旦崩落,河流改道,只留下一个池塘。”
“大师姐怎么会知道?”
金铃笑道:“我住在山区之中,夏天多雨,经常有泥石流将小河塞住,见得多了,自然知道。”
银锁不疑有他,看着金铃的眼神闪闪发亮,满是崇拜。金铃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受用。她虽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但实不善回应别人的感情,轻咳一声,扭头看向别处。
这里周围都是树,不若河的对岸几乎满眼黄沙,想来是受了“北山水”和这池塘的双重滋润,因此比别处都要繁茂一些。她走到河边掬起一捧水,清洗了一下已快要脏的不成样子的手套,又觉得潭水清冽,忍不住便脱了手套洗手。
她的手裹在皮革之中,陡然暴露在风里,很快凉了下来,但手指尖触到潭水,却觉得有些微的暖意,她不由得泡了一会儿。银锁以为她遇到什么麻烦,从她肩上探出头来,道:“大师姐,怎么了?要喝水吗?我这有。”
银锁说着就解下手中水袋,金铃接过却并不喝,挪了个地方倒掉旧水,给她换上新的。
“此地水质不错,你可尝尝。”
银锁笑道:“是吗?唔,大师姐摸过的水,合该比别处填一些。古有异士点铁成金,大师姐点水成糖,妙哉。”
金铃忍俊不禁:“顽皮。”
银锁道:“我方才问过啦,那几块石头后面可以洗澡,大师姐洗不洗?你不洗我去啦,洗完澡我就去睡了……”
金铃奇道:“怎么,你不怕我义兄今晚偷袭?”
银锁道:“我算来算去他们都只有十个人,就算来偷袭我也不必起床。”
金铃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如此大胆?”
银锁笑道:“非也,这里的人都是千中选一的好手,从小随我和赫连出生入死,不过是睡个觉,没有关系的。”
金铃犹豫了一下,道:“……若是有人不慎闯入,看见了可如何是好?”
银锁笑得更开,道:“拖出去乱刀砍死。”
金铃忽然认真,问道:“你真做过此事?”
银锁傲然道:“当然了,所有敢口头上行动上轻薄我的人,都已死在乱刀之下。”
这还不算,她还冲着金铃挑了挑下巴。
金铃看了她一会儿,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银锁还道她不信,便道:“不信你可以去随便拉个人问问,他们都是从小替我砍人砍到大的。”
金铃支吾一番,终于问出口:“那我?”
银锁忽然涨红了面皮,急忙低头,小声道:“还不是我打不过你!”
金铃笑道:“得亏师父终日督促我练功,才能在乱刀之下保住性命。”
银锁恶狠狠地瞪着她,但脸色通红,娇艳欲滴,明艳不可方物,委实不像是在生气,倒像是被恶霸调戏了。
金铃忽然恍然大悟:“怨不得九凝峰初见,就像和我有深仇大恨,我还很奇怪,以为二师叔对你灌输了些我的坏话……”
“大师姐……”
金铃又道:“原来如此,你是因为这样才要杀我,结果我还了你,你就放了我一条生路……”
“大师姐!”
银锁的面皮更加红了,把金铃推到石头后面,双手揪着她领口低声道:“你别瞎猜了!是我
打不过你,懒得再白费力气!”
金铃心底充满疑问,本欲还再问一句“你将才偷袭便能取我性命,何以说是打不过我?”但银锁不想再说,她也只好点头道:“唔,嗯,明白了。”
只是银锁前后说的话诸多矛盾,她一时不知到底该信哪个。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开始裸更了……
☆、第199章 赤沙白城六
银锁还揪着她的领子没有抬头;像是在平复情绪。金铃道:“我也去洗洗睡觉,一刻钟便够;不劳你多等。”
她说完便拿着衣服走到水潭另一端,那处石头很多。
金铃正要脱衣,银锁忽然喊住她,道:“等等等等等。”
“何以要我等?”
银锁道:“这是我的地盘;我要先洗。”
金铃不明就里,但银锁做事素来有道理;此番也绝不是使小性子这么简单,便爽快答应了。
银锁没料到金铃这么好说话;正要宽衣;见金铃盯着她,脸红道:“大师姐,烦请你跳上去,扭过头,不要看着我。”
金铃慢吞吞扭过头,开始打坐。内息流转过耳后风池穴,忽然周围一切的声音都被放大放慢,清晰地在她闭眼之前的画面上添加细节。
远处人声不断,几十个青年人闹哄哄地,互相说着她听不懂的话。鱼儿被吊出水面,泼水之声大作,有人欢快地接住了鱼。火堆哔剥哔剥,调料瓶抖了一下,里面的细粉撞击着瓶壁,潵将出来落在烤的半熟的鱼上。有人在树上瞭望,屏息凝神,几乎隐藏了所有活人的气息。丁子油落在碟中,丝绵摩擦刀刃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的神识仿佛出窍了一般,直到听见水花声作响,才仿佛被从云端拉入黑暗的深渊,那声音似乎一直都在,但只有她留意到的时候,这声音才嗡嗡大作,几乎掩盖了所有一切的声音,将眼前所有画面都抹消干净。
黑暗之中只有水花晶莹剔透,慢慢地淌过少女的身体。
这份似有还无的折磨唤醒了金铃遗忘已久的记忆。男女之间或有大防,女女之间却没有,金刚台上有一眼山泉,泉水层层跌落便成了溪水,初夏时节颇多少女在其中裸身嬉戏,好时节,好光景,她也仅是觉得生动美好。
却从不曾像现在这样,就算只是想一想,也心若油煎,身似火烧。
实则她一路追上来,心中只是想见见银锁,问她问个清楚。可两人千里相处,却又让她觉得不问也不打紧。这小胡儿并不反对同她相处,待她也似从前一般的好,甚或从不拒绝她的好意。
——只要银锁肯让我呆在她身边,又有什么可问清楚的呢?她愿意当我是好朋友,那是她的事。而这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感情,却只是金铃自己的事。
她在这欲海中煎熬着,不知几沉几浮,肩上忽然有人触碰,她猛地回头,正对上银锁错愕的眼睛。
银锁肩头搭着一张毛巾,头发还哒哒滴着水,蹲在她身后,呆愣愣地看着她,道:“大师姐,你在发呆吗?”
金铃摇摇头,道:“没有,没事,你洗好了?”
银锁称是,金铃忽然觉得一阵倦意,遂叹了口气,道:“果真是许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
银锁笑道:“大战前夕,原该养精蓄锐。”
金铃没答,背对着她脱衣下水,银锁立刻扭过头,端坐在石头顶上。
水声哗哗作响,每一颗飞起的水滴都曾经舔舐过金铃的身体,银锁听着单调的水滴声,心情不但没能平复,脸反而更红了。此时合该离开金铃方圆五丈,运起焚心诀心法赶走一切。不料她往前刚刚挪动一些,金铃便抬头道:“你去哪?”
银锁羞于直说,只道:“前面高一些。”
金铃道:“那边太远了,嗯,我怕你顾不过来。”
银锁怒道:“大师姐就不怕我偷看吗?”
金铃奇道:“早在上庸就已被你看光了,现在你才知道不好意思?”
银锁咬牙切齿,又觉得再顺着这条线争执下去委实自降身份,只得作罢,留下来继续受着水花声虐待。
金铃却盯着她的背影发呆。
不知她背对我的时候,会不会有时想想我。
这水并不像是天气那么冷,反而习惯之后还觉得略有余温,她在水下埋着简直不想起来,银锁却开始催她:“大师姐,你再不起来,我就走了!”
金铃哂道:“你若走了,当心过一会儿要来替我砍人。”
“那你还不快起来,我好困。”
金铃只得爬起来,冷风吹走了水和水中的热气,让她打了个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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