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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情末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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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事情就像硬币的正反面,矛盾又并存,比如有可能,这世上对我们最好或最坏的是同一个人,如果遭遇,受之有愧,弃之不舍,进退不能,去留不定,爱恨皆不得,有时,爱就是摧毁我们的未知力量。会时而令我们痛苦或幸福,时而撕心裂肺或满心欢心。
  冬宝儿第一次显出勃发的愤怒是因为看见我背上疤痕密布的刺青,那是周六的晚上,我在卫生间脱光衣服正要冲澡,门毫无预警的被打开,她手上沾着灰糊糊一片的脏东西,可能是打算洗手,却没想到我在里面,就这样她看见了我背后的一张淡漠的肖像,她得脸色陡然难看,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喘着粗气,眼睛暴红,咣的一声用力关上门,我胡乱套上衣服追出去,她一头扎进卧室的床上用被子挡住脸,我伸手去掀,她一蹦三尺,一脚踢过来,瞪着我眼泪哗哗的流,缩着身子潺潺哭了一会儿,忽然带着狠劲儿咬牙切齿的向我飞扑过来想抽我耳光,我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右手,她气极,又想用另一边打我,结果再次被我徒手制服,她大喊,你松手。我说,你先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
  “我他妈跟你无话可说,抽你丫的。”她脸涨红,胸口剧烈起伏,看来气得不轻,我更不敢松手,她见我毫无反应,边哭嘴里边不干不净的怒骂着,她骂我是这世界上最卑鄙的婊zi,骂我无耻,骂我不要脸,骂我臭SB,骂我变态,眼看她越闹越凶,我松了手,趁她找东西砸我的空挡,飞身而起躲到客房把门锁上,冬宝儿在门外踹了几脚见无果,没了动静,我的情绪被她影响,处于一种莫名的歉疚里,我打开门,发现她瘫坐在地上气得浑身发抖,满脸泪痕,我一时不知所措,习惯性的摸着口袋,掏出烟,靠着门口抽了起来,又递给地上的冬宝儿,她接过烟,呛了几口,剧烈的咳嗽起来,我弯腰拍她肩膀,被她厌恶的闪躲过去,嘴里不清不楚的说着,滚,别碰我。
  “那我可走了。”
  “你他妈敢。”
  “我不走,你把手里的拖鞋给我放下。”
  “我cao你妈。” 冬宝儿把烟掐在地板上,留下黑黑的印子,她牙齿嘎嘎作响,冷着声音说。
  “嘴别这么脏。”
  “我嘴就脏,怎么了,跟你比我特么干净多了,今儿我不止骂你,我抽你丫,我他妈让你什么叫文武双全。”
  “你可够没劲的。”
  “什么有劲那,跟靡苏上床有劲么?”
  “。。。。。。。”
  “别不好意思,跟我说说。”
  “这事儿跟你说不着。”
  “她床上功夫跟我比怎么样,谁好?”
  “比你好点儿。”
  “具体点儿,怎么个好法儿。”
  “也没怎么着,就那比你紧了点儿,腰比你细一圈儿,RT颜色比淡点儿,还挺能勾起我性YU的,除了这些,你也没什么缺点了。”
  “你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二遍。”我心底那阴暗的心理又在作祟,只想着与其钝刀割肉,不如来个痛快,对我们都好,总之我知道,有些谎话即使事后真相大白,对产生的伤害也于事无补,可能根据我的话从抽象联想到画面,她好不容易暂缓的情绪又回到不可理喻的状态里,在愚蠢的幻想里,一整天,我们都在互相攻击对方刺伤对方,处在保护自己的状态里,凭着一种好胜心我们毫不退让的唇枪舌剑。
  


☆、第四十七章

  (58)
  我们之所以喜欢假象,喜欢荒谬的虚假欺骗,因为它们是我们的解毒剂,它使人生看起来没那么艰难,而我们所犯的最大错误是不堪忍受孤独,对陌生人客气体贴对亲密人尖酸苛刻,而其中女人这种生物最仁慈最狠毒的地方都在同一处,她可以用暧昧的姿态对待早已明了的谎言,却不揭穿,而你也知道她已洞悉你的一切,却可互诉甜言蜜语转眼又冷嘲热讽,如此亦真亦幻,但其使我们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这世上根本没有感同身受这件事儿,针不刺到自己身上,就不知有多痛,所谓也许,所谓可能,纯粹是逗你玩儿。
  自从冬宝儿跟我大闹一场后,没多久,靡苏就再次消失了,这并不另我感到意外,骨子里,我已经做好与其分离的姿态,人就是这样奇特,对与你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总能提前预知结局,内几日我心神不宁,常常大感不妙,然后,不详的事儿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我像往常一样下班回家,先在楼下转了一圈,可窗户黑漆漆的,我忽然强烈的意识到靡苏走了,冬宝儿也离开了,这不需证实,但我就是知道。我上了楼,开灯,客厅里没有人,卧室里也静悄悄的,床上整整齐齐,客房里也没人,厨房,卫生间,阳台,依旧没有人,阳台上空荡荡的,记忆力晾着的衣服不见了,我返回客厅,屋子里回荡着一种令人绝望的寂静,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加剧,哭声顶在我的喉头,我下意识的点了一支烟,用快得出奇的速度抽完,我再次点燃一支,抽得同样的快,烟灰脏兮兮的散落在胸前,就这样,谁也没留下。
  我幻想着或许她们会留下只言片语,于是我腾身跃起,像没头苍蝇一样冲到桌边,没有,快速走到床边,没有,走进厨房看着料理台,没有,什么也没有,我回到客厅,下意识的把灯火通明的房间看了一遍,寂静中,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地板上响着,我呼吸加重脚步踉跄,忍不住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于是躺在床上,一种想把自己撕碎的欲望油然而生,也不知为什么,我又想到她们可能正得意的站在窗下,看着我的影子在房间里游动,于是关掉灯趴在窗口悄悄张望,楼下的小草坪上空无一人,我再也忍不住冲出屋外,在楼下绕了两圈寻找她们的影子,我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在跟我捉迷藏,然而周围一片空荡,我力气全无的坐在草地里,无力的忍受黑暗之中隐隐泛上来的绝望,嘴里支支吾吾发不出一个完整的语调,强烈的疼痛另我坐在冰冷的地上也哭出了声,所有知觉变得迟缓,像过了一个世纪,一种自暴自弃的想法让我干脆躺在地上,漆黑的夜笼罩着城市,却笼罩不住肆意的伤心欲绝,我一直固执的以为自己面对什么事儿都能够坦然面对,可是终于这一刻我泪如泉涌,哭着嘲笑心中的疼痛,原来,分离依然另我疼痛,不可抑制。
  可这并非05年的全部,事实上我在说谎,真相是冬宝儿没有离去,她选择留在我身边,选择在被伤害之后无可奈何的原谅,她在我哭得歇斯底里时出现,身边提着行李,她站在我面前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可眼里全是伤心,语气里有种认命的凄切,她说,“靡苏走了,你伤心吗?”我点头。
  “我走,你难受吗?”
  我停顿几秒继续点头。
  “你现在流的眼泪,有属于我的么,哪怕一滴。”她的嘴哆哆嗦嗦,在夜色里显得异常苍白,我感受到一股坚硬的夜风直吹到脸上,抬头望向天空,连星星也看不见,路灯被快速摆动的树枝摇得七零八落,风声尖利难听,我们的影子在地上单摆浮搁的恪守着重伤的壳。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承认,昏昏沉沉里只记得这一句,冬宝儿说,“咱回家吧,十一,回家。”这是记忆中她对我说过最温柔最另我动容的情话,仅仅在一瞬间,它绽放出夺人心魄的美好,像一滴迎着晨光露珠盛开的花朵,可一切到此为止,往后的一切味同嚼蜡,苦苦煎熬,内一刻,我是喜欢她的,可更多的是为了摆脱孤独,她为我在挥之不去的徒劳感中带来一抹光亮,却在挥霍的时光里戛然而止,爱着伤害着,得过且过了。


☆、第四十八章

  (59)
  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却各自心怀鬼胎,我有我的卑鄙,她有她的筹谋,自从靡苏离开,我对任何事情漠不关心,对她也及其冷漠,开始她总是带着讨好的意味接近我,缠着我,惯用她喜欢的方式,就是撒娇,没完没了的撒娇,爱着的女人就是有股浑然天成的本事,把你的置之不理抛之脑后,她给我做饭,洗衣,清扫房间,拉着我陪她冒雨逛街,喜欢坐在我的腿上看电视,睡觉时手脚并用的捆着我,搂着我,她换了新发型,烫了风情万种的大波浪,她买了当季潮流服饰,在我面前搔首弄姿,她唱歌,她跳舞,她捧着零食看蜡笔小新,时而捧腹大笑,她看各种苦逼电影,转而嚎啕大哭,她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她时刻高调的保持自己在我眼里的存在感,她喜形于色,她为了她的高兴而高兴,并且也想让你跟着她一块高兴,但这是她好时。
  糟糕时,她骨子里透出一股愤恨不平的劲儿,情绪反复无常比她内不准时的例假还难测,前一秒跟你说说笑笑,下一刻翻脸不认人,比如一日深更半夜,我感到脊背发凉,迷迷糊糊中看见一黑影挨着我坐床边儿,黑暗中,冬宝儿哑着嗓子说,“我睡不着,咱两聊聊。”
  “我明儿还上班,赶紧睡吧。”我闭上眼睛不理她,她安静了一会又推推我说,“聊聊吧,你要不愿跟我聊别的,那咱聊聊靡苏,她平时都喜欢什么啊?喜欢什么颜色啊,爱吃什么啊?兴趣是什么啊?爱看电影么?哪个类型的,讨厌什么啊?忌讳什么,平时都爱干嘛啊?”
  “有完没完了,大半夜别找别扭啊你,跟你没共同语言。”
  “我怎么找别扭了,你见天对我爱答不理不闻不问的,怎么就没共同语言啊,咱聊聊靡苏,就什么都有了,来,你跟我说说,你两怎么花前月下狼狈为奸的啊?”
  “自个上大街打听去。”
  “呦,就你们这点偷鸡摸狗的事儿闹得街坊邻里都人尽皆知了?别羞答答跟个雏似的不好意思说啊,我特好意思听。”
  我深知在不可理喻的女人面前压根没有道理可讲,我又困又累,不愿意跟她纠缠不休,推开她直接抱着被子跑到客厅的沙发上,刚躺下,她就跑过来打开灯拉着我回卧室,我甩开,她便在抓住我,只要我做出什么动作,她便要与我反着来,深更半夜我们互相较劲,谁都不肯屈服,战局之后,她哭,我抽烟。
  转眼十一月份,天气越来越冷,风一吹刮着空荡荡的枯树枝,像刮过我们同样空荡荡的胸膛,这种情况开始时常发生,病发症通常为夜里,此后很长一段的日子里,天一黑我便要肝胆俱裂,睡时也要提心吊胆。
  那日天气阴沉落雨前兆,雾霭沉沉。半夜我感到身上有动静,迷糊中发现冬宝儿骑在我身上试图脱我衣服,“你干嘛呢?”我问她。
  她停了一下,接着墙壁上的壁灯亮了,不太亮,但视线足够清楚,她披头散发yi丝不挂,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充满了仇恨,对我的问题一言不发,我把她从身上推了下去,翻身背对过去试图接着睡,她使劲掐着我的肩膀扳正方向对着她的脸。
  “我想做ai,我要跟你做ai。”她说。
  “没事儿吧你,下去。”
  “我说我特么想打炮儿,你丫听见没有。”
  “你特么赶紧下去,要贱一边儿贱去。”我闭上眼及尽不耐烦的对她嚷嚷,她掐了我一把恶声恶气的说;“甭想,你今儿必须跟我做,你攒着劲儿打算往哪儿使啊,我告诉你,你特么从今往后只能睡我,甭他妈想操别的姑娘,没门儿,趁早死心。”
  “要不要脸了你,我都替你臊得慌,我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有病。”
  “对,我有病,我就是有病怎么啦,明话告儿你,我病得不清,你就是我的病,都他妈为了你,为了你这傻逼,你丫逼急我,我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你丫就一神经病。”
  “你他妈混蛋。”冬宝儿嘶喊了一声扑上来撕我的衣服,膝盖顶着我的肋骨,咬牙切齿的劲儿却不知往哪儿使,处于极度矛盾之中,爱恨交加。
  我看着她撒泼打滚儿却无动于衷,衣服的领口被她撕破,她坐在我身上却不知道如何继续,终于她折腾累了,爬起来去了趟洗手间,又返回到我身边,用手拽我,想让我回卧室,甚至还神经兮兮的哭了起来,我只好爬起来跟着她回到卧室。
  我敷衍的摸了摸她的手说:“闹够了,睡吧,明儿我休息,等你情绪好了,咱们在谈别的。”
  她嘴里嘿嘿的冷笑说:“我好不了,现在不行,明天不行,以后都好不了,这都是你害的。”
  “那你想怎么着,你说。”
  “我现在就想做ai。”
  “除了这个。“
  “我不就腿没靡苏细,腰没她软,屁股没她翘么,那也不如她紧实,可一样我肯定比她好,jiao床的声音比她好听,哎,她叫么,她就算不叫,你也手脚发软吧?”
  “你这操行,没法跟你说话。”
  “我什么操行啊,我这操行怎么了,不顺眼早干嘛去了,我现在在你眼里就一泼妇,特别不可理喻是吧?特后悔是吧,我知道你巴望着我赶紧滚蛋,别做梦了,我这辈子你死磕到底,你也不用瞧不起我,我知道自个没羞没臊,我现在这臭德行就是因为我爱你,我活该,自作自受我认了。”
  我索性一言不发,冬宝儿一个人又折腾了一会儿,但孤掌难鸣,她把手伸进我衣服里乱摸一气,又摸向自己两腿之间,她有些慌不择路的动手动脚,也不知道脑子闪过什么东西,我突然来了欲望,我必须承认的是,任何激烈的情绪都有助于刺激情yu,我们渐渐进入状态胡搞起来,在我爬到她身上之后,冬宝儿进入到一种xing幻想之中无法自拔,在她绷着劲儿jiao床时断断续续的询问我,我和靡苏在床上是不是也这样做。
  但这个傻瓜不知道,我跟靡苏什么都没做过。
  


☆、第四十九章

  (60)
  我已经被冬宝儿搞得精神紧张,被她狭隘的深情搅合的焦头烂额,尽管她是如此爱我,她软弱而欲罢不能的痴情令我倍感难过,内年秋天我特别爱睡觉,像只冬眠的狗熊窝在洞里,一直维持到过了整个冬季。
  我爱睡觉,是因为所有的娱乐生活拦截门外,周末王海燕的电话把我惊醒,问我要不要去海边钓鱼,我刚要答应,冬宝儿突然用警惕的眼神逼视我,在她无声的控诉下,我只好听着王海燕的奚落挂断电话,继续睡觉,下午陆陆续续又接到一些电话,可都没抗住冬宝儿狠毒的小眼神儿,后来干脆关机,继续睡觉,睡不着我就装睡,直到我忍无可忍饥肠辘辘,从床上爬起来,冬宝儿也跟着我从床上爬起来,我刷牙,她也刷牙,我洗脸,她也洗脸,我抽烟,她给我递烟灰缸,她对我寸步不离,冰箱里什么都有,但是没人愿意下厨,我跟她商量,“出去吃点东西吧。”她不回答,我套上风衣穿鞋往外走,她也穿上衣服跟在身后,我们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阴冷的空气让我缩起了脖子,我饿得前胸贴后背走路直打晃,冬宝儿贴过来抓我的手,被我一早察觉把手放到了风衣口袋里,原因不言自明,我腻歪她。
  天太冷,我们找到一家火锅店,要了一骨头锅,两盘羊肉卷,金针菇,冻豆腐,粉丝,白菜,土豆和藕片,冬宝儿还要份鸭血跟两瓶青啤,冒着气泡的火锅隔在我们中间,冬宝儿一脸的忧愁,菜上齐锅底也开了,我两不声不响的猛吃,酒到后来不够喝,又叫两瓶上来,我们酒足饭饱,拿着账单结账,回家。
  我们一路无所事事,因为填报了肚子,身上也暖呼呼的,寒冷的空气中,路边儿的干树枝在空中左横右竖,暗淡的路灯下我们踩着对方的影子匆忙行走,像是着急回家吵架,冬宝儿的脸上毫无表情,甚至蓬头垢面,但这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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