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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情末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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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我拉着她坐在沙发上,点了跟烟盯着她看。
  “你什么意思。”她开口问我。
  “这话我想问你,你什么意思。”
  “我没几个意思,不对,压根就没意思。”
  “是吧,你也觉得没意思,那咱商量个事儿,你看看你什么时候给我腾地儿。”她立刻慌了神,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小脸惨白,半天,忽然失声痛哭,我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哭,一种歉疚与厌倦感油然而生,直到她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她上前紧紧抱住我,一副没我不行的样子生怕我丢下她,她泣不成声说话结结巴巴,她可怜兮兮的说,我错了,我再也不闹了,你别不要我,求你了。
  她这劲头反倒让我心里生出一股得意感,让我有些沾沾自喜,一种被人需要的感觉抓住了我,我意识到,我对冬宝儿而言十分重要,起码目前为止如此,她一次次的为我无条件的屈服与退让原则,我相信,没有的我生活她无法坚持下去,于是我在一次在她的眼泪里妥协,为了她,当然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她让我觉得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她填补了我在靡苏身上获得的失望,面临散伙儿的事儿就这样过去,她没有在旧事重提,我们努力恢复原样的生活,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但一种无形的东西渗入到我们的关系里,我们面对对方不在悠哉悠哉,生怕激起对方的逆反心里而破罐子破摔。
  我知道冬宝儿想从我这儿获得什么,她想跟我谈情说爱,她吭哧吭哧的攒着劲儿拼命了的对我好,甚至唯命是从,她想让我离不开她,用我狭隘而卑鄙的想法看来,她不过是想报复,我越不在乎,她越要迎面而上,直到我屈服在她的温柔乡与伟大的女性光辉里不能自拔,到时她会用我对她的方式来对付我,以牙还牙。
  但在我看来大多数所谓感情纯属扯淡,除了互相恭维说尽好话肉麻兮兮外,知晓对方的过去种种情感遭遇,还要对对方的未开指手画脚,憧憬着,幻想着,盼望着,无所不用其极的发誓与许下承诺,而所谓的过去全部是经过粉饰过的,未来也不过是胡说八道信口雌黄,而当有一天在这上面狠狠的栽了一跟头,方才大梦初醒不过是遭遇了一场骗局,我们不过是想利用渴望获得真情而摆脱孤独,而所有的过程都摆脱不了欲望,情yu,野心,渴望征服,离不开床铺,很多人的爱始与床上,止与床下,爱情,是为了爱还是为了做,我们把动物单纯jiao配的行为被人转化为复杂的爱情形式,但其实说穿了也就那么点儿事,一个字儿,操。
  除了操来操去,我不知道,我跟冬宝儿之间还能剩下什么,我们之所以在一起的意义,好像到后来也只是为了用谎言互补互助,助长完成幻想里的所有诺言与深情,欲望,除了欲望,我们什么都没有。
  


☆、第五十章

  (61)
  我们在吵闹中寻求短暂的平静,我开始对着冬宝儿一本正经的撒谎,义正言辞的胡说八道,没有半点廉耻羞愧,每天,重复的日子里,我最期盼深夜的到来,迫不及待的强迫自己入睡,睡不着就吃安眠药,醒了我就继续装睡,总之生活犹如一潭死水,我们在里面沉寂起伏,偶尔折腾出波纹,可也仅此而已,过后只是更长更久沦陷在无奈境地中,谁也无法看清真相,或者,我们不约而同的选择视而不见,2005年就这样在混乱挣扎中消无声息的过去了,内年本该是我一生中最好的青春时代,我年轻,我执着,我敢于特立独行,天空悬挂的云朵依稀半明半暗,月光摇摇晃晃,热闹穿透了街头巷尾,可事实上,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不由自主的逐显疲态,奢望反倒越来越少,从内年,我开始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像从前一样继续无勇无畏无知无识的生猛下去,一种冷漠在我内心深处暗中生长,我习惯极少留意外界或别人的事,习惯远离无我无关的麻烦。
  新年过后,我又恢复出去鬼混的习惯,当冬宝儿从她母亲那过完春节回来发现苗头不对时,大势已去随不得她,我像脱缰的野马纵情享乐,冬宝儿却不在多加干涉。另外值得一说的是,在老炮离开青岛回北京不久,玲子也去了北京,没有送行没有分别,她走得极为隐蔽,没有露出一丝马脚,就在她离去的前一天,我们还在一起醉生梦死,第二天却义无反顾成为北漂儿一族,她走得匆匆,必然与老炮的离去有着密不可分的因素,在我看来,她们爱过,不,起码玲子追随老炮去北京时,她还在爱着。
  玲子走后没多久,赛赛给我来了一电话,电话里她支支吾吾左右而言它,当时冬宝儿在厨房里给我下饺子,我啃着苹果看电视,捂着电话不自觉瞄了眼厨房里的背影,口气不冷不淡的与赛赛周旋,也不着急问她是不是有事儿,直觉上,猜出赛赛有事儿要找我。
  “十一,你这几天有空么。”
  “不清楚,怎么着,你那生意萧条打算安排点儿夜生活给我?”
  “你现在在哪儿?”
  “家里。”
  “那我现在过去找你。”
  “别,不方便。”
  “就一会儿,我真有事儿找你。”
  “我这儿真不大方便,什么事儿跟这儿说吧。”
  “电话里不方便说,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你楼下老实等着。”
  我套上大衣换上鞋冲着厨房的冬宝儿喊,我下楼买烟,用我稍东西回来么?冬宝儿站在热气腾腾的烟雾后冲我摆摆手,示意我可以滚蛋,我从容不迫的开门,关门,神经质的看了一眼身后关上的安全门,然后疾步往楼下跑,就在一口的楼梯拐角我跟人撞了个满怀,往后趔趄了几步,等站稳以后,才看见眼前的人正式冻得瑟瑟发抖的赛赛。
  我拉着她往外走,她挣脱开说,“这么冷的天儿,咱先上去不行么,我都快冻僵了。”
  “你别顺杆儿爬啊,快点儿说,什么事儿?心急火燎的跑我家楼下来了。”我边说边注意到赛赛神色憔悴,头发裹在帽子里,穿着雪地靴不时的跺脚。
  “你得先答应我,我才说。“
  “你先说什么事儿,我考虑考虑。“
  “不太好开口,你先答应。“
  “都不太好开口了,更不能先答应你。“
  “不是找你借钱,你别怕。”
  “我宁愿你跟我借钱,不是钱的事儿,才叫麻烦事儿。”
  “真不麻烦,你就陪着我就行,什么都不用干,就一天,不,半天,两小时也行,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你特么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可上去了,你该上哪儿哪儿去。”
  “别,我说,是这么着,你这几天能不能抽空陪我去趟医院。”赛赛急忙伸手拽住我的胳膊,说什么都不松开。
  “你哪儿病了?”
  “。。。我怀孕了,打算做人流。”
  “。。。。。。我操。”我狠狠的推了一把赛赛,她没料到我能推她,脚底不稳直接撞到墙壁上,皱着脸倒抽了口气。
  “你怀孕又不是我干的,呸,我干也干不出一条人命,你丫找罪魁祸首去,我没空儿。”
  “十一,我知道你对我成见,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想来想去能找的人只有你,只有你真心待过我,你不像他们,表面上跟我热络,暗地里轻视我把我当婊zi,我知道你面冷心热,你帮一回,我承认自个是不干净,可我从来没打过孩子,这是第一次,我怕,十一。。。。。。。。”赛赛顺着墙坐在冰冷的地上低着头说到最后已经有了哭腔。
  “孩子他爸呢,知道么?”我问。
  赛赛点点头又摇头,闷闷的说:“知道,他不承认,他说我不干不净,往他那扣屎盆子,为了这种事儿来找你,寒心,我对自个寒心,这么多年,这里居然没有一个朋友,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你了。”
  我烦躁的掏出一根烟点上,我意识到,无论赛赛现在如何,她也曾有过美好而纯白的时光,我看着这个缩成一团的姑娘,生出厌恶又怜悯的情绪,我拉起她走出小区拦了一辆车,看她上车,临别时说,定好日子给我来电话。隔着玻璃,她对我露出苍白而感激的笑容,一阵风吹过,我感觉有些冷。
  (62)
  我回到家,饺子已经摆在桌上,还有调好的辣椒油,冰冷的鼻尖接触到屋里的热流,我忍不住搓了搓鼻子又搓搓手,脱掉大衣,冬宝儿从厨房走出来看了我一眼问:“不说买烟么,烟呢?怎么空手回来了。” 
  我不由自主的楞了一下但又马上说:“瞧我这脑子,付完帐忘柜台上了,我回去拿。”
  “吃完饭在去吧,天这么冷总往外瞎跑什么啊。”
  “哎,吃饭。”
  “下回别心不在焉,多费事儿啊。”
  “成,您教导得对,下回你给提个醒儿,来,吃饺子,我饿了。”
  


☆、第五十一章

  (63)
  当我们从远处眺望一样事物时,往往觉得眼前灰蒙蒙的一片,每样东西都模崚两可,为了不看清自醒,我一直维持含含糊糊的生活态度,就像树根儿埋在土壤里,越藏越深。
  我几乎每晚都会做梦,梦中,总记得有个人叫我十一,她常以一种沉默的姿势,模糊地站在那些遗失时光里,那是十六岁的清澄,马不停蹄的盛放在路途,穷白得不能再穷白。可不管什么样的梦,有关谁,醒来后我都能立刻忘得一干二净,这件事儿被我练得炉火纯青出神入化,这让我洋洋得意,可事实上,我只是个连梦都不敢回头看一眼的傻逼,我力求严丝合缝的活着,就是为了掩饰自己是行尸走肉的麻木,我每天微笑,可脸上能挤出来的不是高兴,是我无奈的自嘲。
  赛赛再次来电话时,我向公司请假,陪她去了人民医院,排号等待并不复杂,我们挨着走廊的椅子,赛赛除了脸色发白没有任何过激情绪,她很平静的盯着地面,护士喊出一个陌生名字,她站了起来,对我点头然后跟着护士走进手术室,赛赛有个跟她不符的名字,沈玉洁,冰清玉洁。
  一切都很顺利,赛赛出来时安然无恙,只是割去了身上的一块肉,我扶着她走出医院,天空顶着大大的太阳,她仰头盯着太阳的方向,阳光刺着她的眼,她咬着牙不肯低头,片刻过后,她终于不在较劲,我看见她眼圈发红满满的红血丝,可是没哭,我给赛赛抽了一口烟,她吐出漂亮的灰白烟圈儿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问:“沈玉洁这三字儿其实就是对我最大的讽刺,叫什么沈风尘,沈卖笑更合适,你说呢?”
  “我送你回家。”
  “我自个能回,帮我拦辆车。”
  我没说话,她看起来比任何时候来得冷静,愈发显得冷酷,医院门口很容易打到车,我把赛赛扶上车,没在跟上去,她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说了地址,车子四平八稳的开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川流不息的洪流里越行越远,我能为她做的都已尽力,也只能到这里。 
  我看了看表,刚刚下午三点左右,我不愿回家,也没有去处想去,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直到又冷又饿,马路对面有家肯德基,我走进去里面人不多,只有店员懒散的站在柜台前,我点了一个汉堡,一份薯条,一杯咖啡,挑了靠窗边儿的位置,空调里的暖风吹在身上,终于暖和过来,街上的人们裹得像个粽子,笨拙又缓慢的前行,寒冷的季节夜幕总早早降落,城市渐渐被一层雾气笼罩,刮来的冷风潮湿,带着股海边特有的腥味,脑子里也不知为何晃进赛赛离去前的表情,其实她是个明白人,演过无数的逢场作戏,看到习以为常的虚情假意,她明白,情感有时可以无比廉价,人人的情深与凉薄,给的从来不是同一个人,她人前风光无比,声色犬马的身后谁又会怜惜她半分,如是我,对她也有着三分怜悯七分不屑;可话又说回来,谁又可怜得着谁,我自己已是余力不足,柔软这东西,早就找不见了。
  


☆、第五十二章

  (64)
  赛赛的事儿早早被我抛之脑后,这段插曲并不能给我的生活带来什么,也不会带走什么,我每天很忙,却似乎也没忙成什么,时间被碾得如此之碎,一阵风吹过,稀里哗啦全都不知去向,以至于我试图回想这一年到底干了些什么时,发现自己简直是从一场昏迷中醒来; 被麻痹的炮弹一发一发的击打着无聊和寂寞的神经,自觉不自觉的制造着泡沫式的欢愉,麻醉着逐渐消失的清醒与理智,在这些包着七彩绚丽外衣的狗屎的日子里像一个孤独的虫,紧紧将自己脆弱的身躯裹住,在黑夜中努力寻找温暖的光亮,只为了驱逐寂寞。
  深夜依旧令我失眠,令我感到忧伤,无数的夜里被子里都会带着一丝寒冷,我听着冬宝儿的呼吸,我知道她已睡去在我旁边,就我们两孤零零的,一个睡去一个醒着,然而窗外却是温暖的早晨,夏天要来了,就像远洋的包裹,事先张扬毫无期望,慢是慢了点,可还是会在打开的瞬间照见旧时月色,我瞪着眼,窗帘上的阳光被晃动的数值搅乱了,这就是生活,淡淡的,这是我一个人的苦涩,层层磨灭的裂痕不过是经久不衰的强颜欢笑和对现实的卑躬屈膝,我还算年轻,却头破血流两手空空,那些毒液仿佛都化进我的血液,或苦或甜,蜜糖或毒药,我都消化,化成一口气,再寻常不过的样子,吸气吐气,呼吸,捱着日子,没有快乐不快乐,就像太空舱里毫无重力漂浮的各种零件,不太能将之组合成一个集中注意力或完整的状态,我变得不在喜欢真实,真实令我害怕,我更见不得真实的人,她们永远不会知道上瘾的空虚和孤独的恐惧。
  我后来慢慢发现回忆这玩意儿是一种合作的动物,很愿意讨好但供应不及时后,常常可以就地发明一个,在小心翼翼的去填满所有空白,折磨人尖锐的锋利又致命的挥之不去的记忆,就像走在我最细的神经之上的钝锯,总之我总是觉得特别寂寞,无论跟谁在一起,我都觉得厌倦,心烦意乱,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听,我发现自己已经日薄西山,穷途末路了。
  路边的迎春花接二连三的盛开,空气中四处弥漫着泥土的香味儿,而我开始忙着披星戴月,出入一个又一个聚会,我呆在家里的时间少得出奇,或在朋友家里,经常连手机也不带,行踪飘忽不定,这令冬宝儿重新陷入疯狂,但这一次她学乖了,她在我面前不漏声色,谨小慎微的察言观色,用一种旁敲侧击的手段试探,一天周末夜里,我要出门赴王海燕的约,她在门口一把拉住我,干巴巴的盯着我说:“想打炮么,不想就算了。”
  “你这都跟谁学的,怎么这么说话。”
  “废什么话啊,弄不弄痛快话。”她不耐烦的语气催促我。
  “我说不打,成么。”
  “那就直说,我去洗澡,走你。”
  “我要说弄呢?”
  “那就弄完,我在多洗一遍。”
  我走过去,拉过她躺下去也不看她,弯下腰把脸放在她的腹部,我把她的上衣从牛仔裤里拽出来,解开扣子,把拉链下拉到一半,她的肚子露出一半,我俯□吻她的肚子,在用胳膊抱住她的腰,她没发出任何声音身体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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