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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御风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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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汝是秦朝王女,我化身秀士,带箫而来,与汝乘龙而去,云雨巫山,四海逍遥,一世欢歌。
第二世,汝是世家闺秀,我化身书生,与汝南山相遇,互托终身。奈何天妒我情,玉帝断我二人阳寿,我们只能化蝶相守,一晌贪欢。
第三世,玉帝夺我法力,我形神俱灭,只剩一丝精魄,留恋人间,四处寻汝下落。梧桐岭上,断头崖前,凤凰客栈,灯火通明。汝酒酣未醒,醉卧高台,海棠含春,一如初见。千年相守,三世情缘,汝面依旧,我身已非。咫尺红颜,如隔天涯,经年爱恋,形同陌路,江河倒悬,不解其悲,摧肝裂肺,难言其惨。佛前许下千般愿,只愿与君再相见。佛祖慈悲,许我一夕法力。唐门大少,名虽不堪,肝胆赤诚,身如宝筏,可供栖身。我遂附身其上,与汝结交。汝虽身醉,心实明澈,一经相见,已识我身。一夕相守,共游巫山,鄱阳云雨,恍如昨日。金鸡高啼,日出东方,缘尽今生,足慰我心。我身已逝,万勿挂念,愿汝振作,再寻良伴。来世有缘,相逢一笑,夫复何求。
龙神敖三挥泪于灯下
另:他朝大少梦醒,汝当好言劝解,莫让痴心错投,切切。”
此信读完,鱼韶和唐斗默然相视而立,一时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大少,信中说得可够清楚明白?”秦水瑶缓缓将信纸叠起,收入信封之中。
“呃……”唐斗张口结舌,嘴巴合了合,想要说话,却只咽下一口口水。
“大少,若是经过那一夜,你无法把我忘记,这个……”秦水瑶微微一笑,将唐斗的腰带塞回到他的手中,“你留着自己用吧。”
“啊?”唐斗恍恍惚惚接过腰带,却没听清秦水瑶说了些什么。
“咳咳。”鱼韶咳嗽了一声,朝秦水瑶挥了挥手,“水瑶,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
当秦水瑶将书房的门关上,唐斗再也坚持不住,软绵绵坐倒在一张客椅上,沉重地喘着气。鱼韶此刻也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用手轻轻扶住额头,半晌说不出话来。
“呜——老风啊老风,你可真能写啊。”唐斗用力揉了揉脸,喃喃地说。
“他似乎真的相信他写的东西。”鱼韶轻轻用掌心揉着自己疲惫的眼睛,低声道。
“那个秦水瑶看来是完全相信有这么一档子事儿了。”唐斗抬起头道。
“谁能不信?”鱼韶苦笑了一声,“一个女子梦想的一切都在里面。山盟海誓,千年寻觅,白头偕老,来生再见。你还想要什么?还有什么是他没给你的?你是不得不信,无法不信,宁可相信,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这一切真真正正地发生过。”
“我比较喜欢前面那一段,大战鄱阳湖,老风也是,就不肯多写点儿。”唐斗打开折扇,用力地扇着,“这一段根本就是写我们嘛,汝行云来我布雨,其乐融融。看,其乐融融!”他打开扇面,向鱼韶炫耀着扇面上其乐融融四个大字。
“谁跟你行云布雨了?”鱼韶皱着眉头责问道,“要我说,最后的一段才是精华,咫尺红颜,如隔天涯!你什么时候才能断了这痴心。”
“痴心,哼!我也同意结尾才是精华,经年爱恋,形同陌路!说的就是你!”唐斗抬手一指鱼韶,恨恨地说。
“你是不是一定要在今晚和我说这件事!”鱼韶不耐地沉声道。
“好,我们不谈这个事儿,咱们就谈老风。你看过老风的信了,他花了吃奶的劲儿,把我的事情摆平了。你凭什么还要对我们小惩大诫?根本多此一举。老风被你害得卧床不起一个月,这件事你总该有个交代!”唐斗厉声道。
“好,你想我给你个交代,我就给你个交代。”鱼韶转身面向身后的书架,从一个古色古香的柜子里取出两枚乘风会的令牌。她将这两枚令牌在手中掂了掂,接着转过身,将令牌朝唐斗丢去。
唐斗一抬手把令牌接住,厉声道:“你什么意思?”
“这两枚令牌,一个给你,一个给风洛阳。我鱼韶就在这里等你们划下道来,你们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要我生我就生,要我死我就死,除了一条……”鱼韶冷冷地说。
“什么?”唐斗问道。
“就是向风洛阳认错!”
第一部第十九章一壶浊酒忆前尘
风洛阳从昏迷中恍恍惚惚地醒转过来,只感到五脏六腑都洋溢着一股温热的暖流,浑身舒泰异常。他艰难地睁开眼,朝周围看了看。屋子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姜楠病房,十年来他已经在这里躺过无数次。他扭过头去,习惯性地朝着南窗望去,清晨的阳光此刻正透过窗纸,斜斜打在西墙之上,勾勒出一道道仿佛光剑一般的简洁影像。
他收回目光,往身前一看,发现在床边有一个人将半边身子伏在床上,头埋在高高堆起的被褥之中,身上披着姜楠的棕色外袍。
“老姜——”风洛阳心中一阵感动,暗暗思忖,“这个姜楠竟然一直守在病患身边不忍寸离,实在是医德高尚。”
伏在床前的姜楠乍一听到风洛阳的呼唤,欣喜地发出一声嘤咛,一头栽入风洛阳的怀里,紧紧抱着他不放。
“呃——啊!老姜,你别这样!”风洛阳浑身发麻,汗毛直立,吓得失声道。
“叫什么叫?”这个时候,病房的大门忽然被打开,吊命神医姜楠睡眼惺忪地披着外氅,磨磨蹭蹭推门进来,“又梦到我啦?”
“嗯?”看到姜楠出现在门口,风洛阳顿时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两眼一花,脑子一片空白。随即他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啜泣的声音,自己胸前冰凉一片。
“菁儿?”这个时候,他才醒悟此刻怀中的是谁,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中一柔,“菁儿,别担心,我身子没事。”
一直将头埋在他怀里的祖菁猛然抬起头来,一张俏脸梨花带雨:“小师叔,菁儿对不起你,是我害你不得不力战绿水桥头,弄得伤重不起,你身上的黄鱼胶是我拍上去的。”
“没事……”风洛阳刚要出言安慰,姜楠已经开口抢过话头,“他的伤死不了,残废都落不上。你这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照顾他,什么债也还清了,别跟还欠他什么似的。”
“菁儿,你在这里已经照顾我三天了?”风洛阳听在耳中,心中一动,失声道。
“三日三夜,衣不解带,你就算娶个老婆都不会这么尽心。”姜楠笑呵呵地说。
“姜神医,你胡说什么,什么老婆,我……我……”祖菁听到他的话,吓得连忙从风洛阳怀中抬起身来,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老姜,你真是老没正经,难怪没人当你是武林前辈。”风洛阳埋怨道,“菁儿是我师侄女,莫要乱讲。”
“我只是有感而发,好啦好啦,你们叔侄俩好好聊,我去给你煎药。”姜楠嘿嘿一笑,转身出门。
看到他走出门,风洛阳和祖菁同时松了一口气。
“小师叔,你感觉怎么样?气息顺不顺畅,肋骨还疼不疼。”祖菁将身上披着的姜楠外袍摘下来,平铺到床上,关心地问道。
“都挺好。”风洛阳扶了扶胸口,沉声道。
“你昏迷了整整三天,我都快急疯了。”祖菁紧紧握住风洛阳的手,一脸惶恐,“这三天里,我一直在想,如果你醒不来怎么办?如果你残废了怎么办?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慌。”
“噢,你想清楚了吗?”风洛阳看到祖菁一副后怕的样子,心里升起些微的幸灾乐祸,不禁笑道。
“嗯,后来我想清楚了,虽然很害怕。”祖菁颤巍巍地说。
“如果我残废了怎么办?”风洛阳逗她。
“我照顾你一辈子。”祖菁坚定地说。
“如果我死了呢?”
“我为你守一辈子灵!”祖菁想也不想,冲口而出。
“……”风洛阳心里一阵感触,“这三天对于菁儿来说,恐怕有三生三世那般漫长。”想到这里,他不禁暗恨自己不争气,没有早一点醒来。
“不过,现在好啦,你醒啦,也没事啦,我可真是松口气,菁儿对你的照顾,到今天为止。”祖菁抬手用力揉了揉红肿的眼睛,脸上浮现出一丝春花般的笑意。
“古灵精怪,拿你没法。”风洛阳笑着摇了摇头。
“对了,小师叔,阿韶姐来看过你了。”祖菁忽然想起一事。
“她来看我?”风洛阳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啊。毕竟,你现身绿水桥,也是她的主意,她特意来看你的伤势是否严重。”祖菁笑道。
“我真是……受宠若惊。”风洛阳迟疑不定地说,心里暗暗思量鱼韶此行是否又有什么整蛊作怪的伎俩。
“阿斗来过好几次了。”祖菁一边说一边从怀中取出一枚乘风会令牌,递到风洛阳的手中,“他说这是鱼韶给你的令牌。”
“做什么的。”风洛阳拿起令牌,小心翼翼地检查着真伪。
“唐斗说,阿韶姐已经在江湖上宣布,她愿意为你和唐斗各做一件事,任何事情都行。我问过阿韶姐,她说是为了补偿你们在绿水桥上所受的辛苦。”祖菁一边歪着头整理自己凌乱的发髻,一边好整以暇地说。
“愿意做任何事?这不像是鱼韶能说出来的话啊?这么吃亏?”风洛阳喃喃地说。
“小师叔对阿韶姐太有成见啦。她的人可蛮大方的。”祖菁笑道。
“她大方?你真见过她吗?”风洛阳瞠目道,“对了,唐斗说过自己想让她做什么事吗?”
“他没说得很详细,就是隐约说他要把十年前自己想做但是没做到的事,和阿韶姐做完。”祖菁用一根食指抵着下巴,努力地回忆道。
“什么!”风洛阳瞪大眼睛,失声道。
今夜的凤凰客栈洋溢着冲天的喜气。十六盏鲜艳醒目的大红灯笼挂满了客栈的庭院。里三重外三重的大门统统被贴上了硕大的喜字。如火如荼的大红绸缎里里外外挂满了客栈的每一处房檐屋角。整座凤凰客栈看起来就仿佛一只被包裹得异常拙劣的红色礼盒。成群结队的唐门弟子欢天喜地地扛着一坛坛美酒,堆积在客栈一层餐堂之内。所有唐门到达润州的大小头目人人盛装打扮,围坐在十数个大酒桌前,众星捧月一般围着一身新郎红衣的唐斗,发了疯一般起哄。而唐斗则酒到杯干,大呼畅饮,好不快活。
“兄弟们,鱼韶说了,我让她生,她就生,我让她死,她就死。”唐斗狠狠灌下一整壶酒,烧红的颧骨往上一挤,一双小眼顿时成了一条看不见的细缝,乍看上去就仿佛被人迎面打了两拳,将两边脸颊同时打肿了一般,“嘿嘿,今天我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少威武!”唐门弟子们兴奋得扯开嗓子大叫,开心得就好像自己娶亲一样。
“让她生,她就生,让她死,她就死。以为我唐斗不敢吗?我今天一拳一脚做给她看。”唐斗用袖子抹了抹嘴上的酒沫子,恶狠狠地说。
“大少不要手下留情,把你纵横江湖的风流手段都使出来!”
“大少,让鱼韶尝尝你的厉害!”
“我们唐门岂是好惹的,让乘风会的头子见识见识。”唐门众人纷纷起哄道。
“来人——”唐斗大喝一声。
“有!”唐毒仿佛一颗番薯一般从旁边嗖地蹦了出来。
“把准备好的东西都给我摆上来。”唐斗用力敲着桌子。
“是!”唐毒一声得令,亲自带着几个手下冲入厨房,捧着几个热气腾腾的托盘冲了出来。
“大少!鹿茸酒、牛鞭煲、老参汤、壮阳茶,应有尽有。”唐毒谄媚地躬身道。
“好,做得好!”唐斗甩开掌中的酒壶,双手抱起面前的鹿茸酒坛,拍开泥封,仰起头来咕咚咕咚直接将整整一坛烈酒灌入腹中。
“大少,你喝得太多了,悠着点儿!”见到唐斗如此硬朗,唐门弟子暗暗心惊。
“怕什么!今夜不让鱼韶尝尝我的厉害,这么多年来我唐门受乘风会的气,就这么算了?”唐斗狠狠一拍桌子,厉声说,“兄弟们,十年来,我们唐门吃的亏,受的气,今夜我唐斗替你们都讨回来。”
“大少英明神武!”听到唐斗的话,唐门弟子一阵激动,纷纷兴冲冲地喝彩。
“啊,哈哈哈哈!”唐斗一把将酒坛丢在地上,双臂一展,一只手伸入牛鞭煲,一只手伸入老参汤,将里面的底料统统抓在手中,左右开弓,发了疯一般朝着嘴里塞去。
“大少,慢点吃!”看到唐斗的样子近似疯狂,离他最近的几个唐门头,生怕他吃得太急,伤了身体。
唐斗充耳不闻,用力将嘴里乌七八糟的东西狠狠嚼了嚼,一口咽了下去,接着抓起一旁的壮阳茶,张口一吸,饮得一干二净。
壮阳茶撞入胃中,唐斗只感到一股燥热不可抑制地从小腹涌起,一股恶臭从胃里泛到口中,令他一阵恶心。他身子前倾,双手快速扶住面前的桌子,张口干呕了几声,随即紧紧闭住嘴唇。
“大少!”“大少,你怎么样?”“大少,你身子难受?”看到唐斗如此模样,四周的唐门弟子纷纷围过来,关切地问。
“我没事!”唐斗用手推开众人,身子一个踉跄,强笑道,“这点杂碎,能把我怎样?大少我,精神得很!”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唐门弟子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此刻的形势。
“唐——冰!”唐斗摇摇晃晃地扶住身旁的桌案,长声道。
“是,大少,有何吩咐?”一直默不作声的唐冰连忙来到唐斗身边。
“带上人,把晾在院子里的衣服都收起来。”唐斗口齿不清地说着。
“收衣服?今天晚上会下雨吗?”唐冰吃惊地问道。
“当然啦!”唐斗用手狠狠捶了捶自己的胸膛,洪声道,“今夜的云雨,那是通宵不停!”
众人领悟了唐斗的意思,无不哄堂大笑,大声欢呼。
“翻云覆雨,狂风暴雨,山洪暴发,一泻千里!”唐斗纵身跳上众人环绕的大酒桌,双手一举,“今夜尚在南山腰,明朝躺在南山脚。”
“哈哈哈哈!”听到唐斗奇思连篇,语出荒诞,唐门弟子无不捧腹而笑,“这才是咱们大少。”
就在唐斗气势汹汹地自吹自擂之时,凤凰客栈一楼的正门无风自动,倏然洞开。喧哗不休的唐门弟子同时朝门口看去。只见庭院之中,乘风会大当家鱼韶身穿赤红蜡染衫,肩披月白镶金帛,腰系百鸟朝凤裙,脚踏紫红薄丝履,临风俏立。
“鱼当家!”背着鱼韶,这群唐门弟子个个无法无天,天不怕地不怕,此刻见到鱼韶的面,人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仿佛一群驯服的羔羊。
鱼韶在唐门子弟众目睽睽之下,镇定自若地缓步走过庭院,走进餐堂,抬眼看了看此时目瞪口呆望着自己的唐斗,淡然道:“我在房里等你,准备好了,就上来吧。”说罢,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唐斗今夜的打扮,挑了挑眉毛,不置一词,转头走向楼梯,缓步上楼。
唐斗痴痴望着鱼韶一身的红装,口唇干涩,头脑昏沉,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心里忽而愁苦,忽而甜蜜,忽而惆怅,忽而感伤。他闭上眼睛用力摇了摇头,想要重新振作起精神,却发现脚底轻浮,身子飘摇,仿佛乘坐在一叶随波逐流的孤舟之上,离周围的世界越来越远。
鱼韶此刻的头发梳成朝后的波纹,后脑的长发简简单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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