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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遗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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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他们被守卫禁军团团围住,曾蒲坐在马上,神色复杂地看着此处乱象。
  “曾大人,不过片刻不见,在下竟有些挂念了。”李隐兮扬声道。
  曾蒲瞥向范铠尧,见后者微微摇头,才阴阳怪气道:“你以为扣押住范大人,尔等就可以安然无事么?你未免太天真了。”
  “看来范大人的性命,曾大人倒是一点都不在乎啊。”
  “你……休要挑拨离间!”
  秦佩冷笑道:“看来曾大人的心事被说中了,其实曾大人此刻就可放箭,将我等连同范大人一同乱箭射死,回头就向朝廷上书,就道黄泽泊余党譬如朱子英,纠结数名匪类谋害地方长官,已被当场正法云云。以曾大人的资历,范大人一死,河南尹唾手可得。”
  范铠尧面露狐疑之色,曾蒲的脸上则一阵红一阵白,不知是百口莫辩还是真的被戳中心事。
  “闲话少说,”曾蒲喝道,“尔等已然穷途末路,还不快放了范大人,束手伏诛?”
  他们已被团团围住,明晃晃的刀枪映着几人的脸孔,甚是诡异。
  惊惶到了极致,秦佩反而镇定下来,脑中浮光掠影般闪过月余来种种情景,思索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此番得遇李兄,真是三生有幸。”秦佩咬牙切齿道。
  李隐兮并未回头,语中带笑:“承蒙以环兄青眼,只是此刻情势危急,不然今日天朗气清,倒是个结拜的好日子。”
  “要结拜还是趁早,”秦佩还嘴道,“我倒不知我还能不能有没有他日。”
  “朱大人,”李隐兮微微侧头,“要不此刻你便做个公证?”
  朱子英一手锢住范铠尧,一手持刀早已疲惫不堪,哪里还有闲情听他二人废话?只好含糊地应了声,权当敷衍。
  李隐兮抚掌大笑:“好!我和秦佩二人萍水相逢,意气相投,今日结为兄弟,从此同生共死,永不背弃!”
  秦佩愣怔地看他,行事随心所欲到了这等荒谬地步,他生平所遇,仅此一人。
  “以环兄?”李隐兮一双笑眼定在他身上,“我可是当真的。”
  “好。”秦佩鬼使神差道。
  曾蒲遥遥见几人谈笑风生,并无惧怕之意,大感不耐,于是也懒得再佯装下去,骑在马上一扬手:“放箭!”
  他身边的统领颇有迟疑:“可范大人……”
  “你懂什么?”曾蒲阴狠道,“这样僵持下去,事情闹大了,我们谁能收拾?还不如早日了解此事,免得朝廷惊觉。”
  那统领唯唯诺诺道:“是……”
  千钧一发之际,自东侧一门有数百骑狂奔而来,两边小门亦有精兵涌入,将曾蒲等人困在中间,形成合围之势。
  为首之人一身黑色甲胄:“曾蒲,倘若再执迷不悟,今日这重光门便是你葬身之地!”
  从声音秦佩依稀分辨出此人正是恨狐,而一边李隐兮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秦佩忍不住笑道:“我道你真的置死生于度外呢。”
  李隐兮摇首:“错,其实在下平生最是贪生怕死。”
  恨狐身边还有一武官,头戴护面身形伟岸,扬声道:“曾蒲范铠尧听好了,在下是亲卫中郎将赫连仲祺,接奉中书省手令前来缉拿尔等。”他顿了顿,又对曾蒲爪牙喊道,“凡洛京守军,若此时缴械投戈,可免责罚。”
  范铠尧及其党羽皆面如金纸,束手成擒,想来多半要被府军押解至长安。
  李隐兮转头,正想对秦佩交待一二,就闻马嘶之声。
  只见一骏马恍若踏云而来,首高八尺、鬃毛垂地、通体青白,奔至李隐兮身侧停下,微蹭他脸颊。
  赫连仲祺唤道:“老爷定于后日离京,公子若再不回去,家里可就没人管事了!”
  李隐兮苦笑低喃:“父债子偿。”说罢便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行出百米,李隐兮驻马回身,对秦佩笑道:“你我兄弟,长安再叙!”
  秦佩负手站在原地,微微怅然。
  
  第三卷:初仕长安
  第20章 第一章:琼枝玉树频相见
  
  庭远途程。算万山千水,路入神京。
  暖日春郊,绿柳红杏,香迳舞燕流莺。
  秦佩虽原籍凤翔,但六七岁便去了衡阳,对西京纵有印象,也是在营建之前,且业已淡漠。如今见了盛美宫殿,壮丽城池,如何不生出几分敬畏怅惘?
  未至外郭,就见数名仆从在城门口肃立。
  为首一人上前一步,恭顺道:“公子,魏国公命小人在此恭候多时。”
  秦佩蹙眉不语,莫名想起洛京城中破败家宅,不禁踌躇道:“魏国公好意在下心领,不过礼不可废,待在下沐浴更衣再去府上拜会他老人家。”
  那人显是极为错愕:“难道公子不随我等回府么?魏国公早已吩咐,为公子收拾了起居之处。”
  秦佩正欲回绝,就听那人道:“公子如此见外,是要让魏国公寒心么?”
  话已至此,推辞无益,秦佩只好坐上一旁的马车,向内城而去。
  “在下是府中的管事,公子唤我玉漏即可。”
  秦佩刻板表情裂缝乍现,抬头看向面前的中年男子。
  “您毕竟是长辈,我……还是唤你玉叔吧。”
  玉叔点头,瞥了眼秦佩复又低头:“魏国公仍在西郊别苑,尚未回还,不过他曾给府里捎过口信,下月朔望朝会前,他必会赶到。”
  秦佩笑笑,不置可否。
  就此他便在周府暂住下来,每日一早出门,在东市西市随意逛逛,用过晚膳才回周府。他的顾虑,玉叔心中大概有数,故而除了嘘寒问暖,也未多加过问。
  于是便到了放榜那天,秦佩在京中最大的酒肆圣和居要了个雅间,点了几个小菜自斟自酌。
  “公子,还有何吩咐?”小二笑得极其谄媚。
  心稳手更稳,秦佩竟用筷子夹起块芙蓉豆腐,漫不经心道:“今日放榜,你代我去瞧瞧。”
  小二在圣和居也有数年,什么样的古怪人事没见过?他多半以为秦佩不敢前去看榜,便应道:“不知公子名姓?”
  “秦佩。”
  小二唯唯诺诺地退出去,秦佩就着状元豆下着状元红,怡然坐在窗边,淡看碧空如洗,轻嗅拂面春风。
  忽然楼梯响起跌跌撞撞的攀爬之声,紧接着小二变了调的吆喝便传了过来:“恭喜雅间的秦公子蟾宫折桂高中状元!”
  一时间整个圣和居都喧哗起来,秦佩蹙眉瞥向想来结交的诸人,命小二把门阖上。
  当雅间又回复静谧,秦佩才将杯中酒一口饮尽,一语双关道:“风起云摇。”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秦佩正欲付账离去,就听楼外人马喧腾,他倚在窗边望去,就见数十骑锦衣少年策马扬尘,停在圣和居外。
  掌柜忙不迭地迎了出来,与为首那人交谈几句,便向秦佩的窗口指了指。
  秦佩蹙眉,正欲闪避,就见那人大笑道:“秦兄勿避!”
  只见那人年少翩翩,身骑白马着朱红大氅,一双杏眼里透着无尽烂漫,令人难生恶感。
  见秦佩驻足,那少年勒住缰绳,骑马至窗下,“秦兄此番高中,小弟冒昧,想请秦兄到府上喝上一杯薄酒,略表心意。”
  “在下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秦佩心中已有眉目,但仍禁不住挑剔道。
  那少年似是未听出他语中嘲讽,反而认真道:“你既是我兄长的结拜大哥,那也便是我的大哥了。”
  秦佩忍俊不禁,转身便下了楼。
  那少年一仆从把马让了出来,一行人进明德门,在宫城东北角一座新修的宅邸前停下。秦佩注意到,朱门之上本应悬挂牌匾之处空空荡荡。
  “父皇的意思,是等皇兄摄政再宣,”少年率先下马,“对了,在下轩辕晋。”
  轩辕晋抓住他的衣袖,把他往宫里拉,边走边道:“早就听皇兄提起你了,说你是一等一的才子,要我跟你多学学,说不定我也可以变得聪明些,不给他添麻烦。”
  “太子过誉了。”秦佩干巴巴道。
  自两王之乱后,诸侯王纷纷效忠示弱,德泽十五年,靖西、临淄二王因无嗣先后上表,朝廷便于安西、辽东设都护府,有意在两王薨后接管其封地。
  市井亦有风言,圣上诸子将不再分封去国,都将留在长安。如今看来,连和太子最为亲厚的皇四子都已在长安建府,传言显是非虚。
  比起魏国公府,王府规制上显然更胜一筹,太常寺想来对这个天之骄子也是不敢怠慢,亭台楼阁,假山木石,无一不是布置精巧,华美绝伦。
  “大哥三哥还未到么?”
  “回四皇子的话,皇长子半个时辰前、皇三子一刻前都已到了,正在棠华殿用茶。”
  轩辕晋回头对秦佩道:“咱们快些,大哥倒是还好,我那三哥心眼小得吓人,说不定再迟,待会要记恨上了。”
  秦佩不语,目光定定地看向回廊边一人。
  “用不着待会,现在已经记恨上了。”那男子悠悠道,“鄙人轩辕昙,正是四皇子那小心眼的兄长。”
  “在下秦佩。”
  轩辕昙不理会一旁讪笑的轩辕晋,拱手道:“父子状元,当真是一门俊彦。”
  “不敢不敢,此次科举不过取巧而已。”
  他二人寒暄,轩辕晋却等不及了:“行了三哥,有话回头坐下慢慢说。”
  轩辕昙轻哼一声:“你上回问我讨的调元表……我还没赏完,怕是不能借你了。”
  “三哥!”轩辕晋一急,脸都憋红了。
  几人说笑着便到了棠华殿,匾额上飞白书龙飞凤舞。
  没有落款,秦佩不由问道:“是太子手书?”
  轩辕晋摇头:“太子哥哥不喜飞白,这是父皇的手迹。”
  撇去文治武功、千秋功业不谈,皇帝毕竟也只是个对儿子寄望甚厚的慈父。
  秦佩又端详了会题字,便与他们一起步入正殿。
  殿中坐着一温雅青年,见他们来了便起身见礼:“秦大人。”
  秦佩赶紧还礼:“我还未入仕,皇长子多礼了。”
  轩辕显笑道:“既已是一甲第一,那便有了功名,这声大人还是当得起的。”
  几人纷纷落座,轩辕显疑惑道:“我来之前特意去了东宫,二弟并不在宫里。莫非今日不来了?”
  
  第21章 第二章:主人酒尽君未醉
  
  几人纷纷落座,轩辕显疑惑道:“我来之前特意去了东宫,二弟并不在宫里。莫非今日不来了?”
  轩辕晋正亲自为诸位兄长添酒,眉飞色舞道:“皇兄若是不来最好,明儿我就去东宫撒泼打滚,不要说调元表,就是兰亭序皇兄也能从地里给我刨出来!”
  他背对殿门,正为面无表情的秦佩添酒,并未注意到座上两位兄长忍俊神色。
  猛然一双阴凉的鬼手扼住他的咽喉……
  同时,带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这点出息?”
  “皇兄!”
  皇长子与皇三子这才齐齐捧腹,秦佩在哄笑声里起身行礼:“殿下。”
  太子为轩辕晋理理衣衫,笑道:“以环兄不必见外,若无外人还是唤我表字罢。”
  秦佩亦未推辞,待他落座后才复又坐下。
  “方才那调元表又是何典故?”太子笑问,“三弟总不会食言而肥吧?”
  “看看,靠山来了,”轩辕昙故作怨愤,“殿下你不会要抄了我的府第给老四吧?都是弟弟,不能这么厚此薄彼啊。”
  他们弟兄几个尽情调笑,秦佩在一旁闷不吭声地喝酒,试图理清思绪。
  市井闲言里,史家亡族灭家后反而备受栽培的国之储君。
  面前这个气度雍容清雅至极宠爱幼弟的皇太子。
  还有万州渡口洛京地牢里诡计多端不拘形迹的李隐兮。
  他微微闭上眼,三张不同的面孔在飘渺虚无里翩翩跹跹,目乱情迷。
  “以环……”
  眼前人手持酒杯,似笑非笑。
  因缘际会,李重双成了李隐兮,而李隐兮的真名却是轩辕冕。
  皇太子名唤轩辕冕。
  秦佩起身:“臣以双杯敬太子,谨祝殿下玉体金安,福寿绵延。”
  轩辕冕看着他仰头饮尽,指指轩辕晋,笑道:“以环是个海量的,今天若他还能站着出宫,就是你招待不周。”
  轩辕晋立时起身,为秦佩满酒:“独力难支,太子的话摆在这里,二位兄长可不能做壁上观。”
  几人连连称是,于是这唯有五人的酒局竟也杀了个天昏地暗。一个时辰后,竟只有秦佩与轩辕冕两人勉强站着。
  秦佩面色如常,扫了眼东倒西歪的诸皇子,挑眉看轩辕冕:“为免四皇子落下招待不周吝啬小气的名声,不如你我君臣今日不醉不休?”
  因着太子的身份,轩辕冕并未喝上许多,故而除了两颊绯红外也无甚异常。他暗自心算秦佩的余力,恬不知耻道:“你我兄弟长安再聚,话都没说上几句就倒在酒桌上,岂不是本末倒置?”
  像是生怕秦佩恋战,他立时对宫人吩咐道:“将皇长子与皇三子送回各府。”
  秦佩冷笑起身,却被轩辕冕扯住衣袖。
  “以环兄莫不是生我的气罢?”他一双凤眼亮得惊人,“不曾表明身份,确是内含隐情、事态紧急。不过,孤以为似以环兄这般明辨是非的君子,断不会让此种小事纠结于心,是么?”
  “臣不敢。”秦佩淡淡道。
  轩辕冕执住他的手腕,一同向外走去:“时候尚早,不如到东宫喝杯茶水解酒?”
  暮春四月,许是酒意催人暖,秦佩隔着单薄春衫便可感到轩辕冕温热指腹,不知何故,托辞是一字都说不出了。
  东宫与洛京原址规制大抵相同,不知是修建不久还是轩辕冕个人喜好,长安东宫显得更加疏旷清幽。
  宫腰束素的侍女巧笑倩兮,就连一旁端茶递水的小太监都眉清目秀,口齿伶俐。“殿下艳福。”语毕,秦佩不由在心中懊恼,喝酒误事,既已知晓对方身份,还如此言语孟浪,简直愚蠢至极。
  轩辕冕随手捻起一枚李子:“等你真的坐拥天下,你便知道权柄美人,尽是俗物。”
  “甜么?”李子五月方熟,于是秦佩不由狐疑看他。
  轩辕冕点头:“不错。”
  秦佩凝视他半晌,把手上的李子又放了回去:“殿下既然爱吃,便多吃些。”
  “骗不了你。”轩辕冕这才端起茶水“若是无旁人在场,你我都不必拘礼。”
  秦佩不置可否。
  轩辕冕瞥他一眼:“以环兄是聪明人,除去名姓,孤一切行迹从未刻意欺瞒。”
  秦佩冷哼一声,拖长声音道:“臣自小鲁钝,今日得见太子殿下天颜,两股战战、不胜惶恐,之前种种不敬荒唐,臣万死难辞!”
  明明是卑微至极的谦辞,被他用这等懒散讥讽的语气一读,实是说不出的滑稽。轩辕冕放声大笑,越过几案,一手揽住他的肩膀:“这个兄弟,孤没白交!”他想了想,又道:“对了,我们在洛京暂住之地,便是亚父的宅邸,哪天若是得空,孤带你去终南,亲自谢过他。”
  “果然传言……”秦佩挣扎未果,喃喃道。
  轩辕冕松开他,叹息:“没错,孤抵长安前一日,父皇便已离京,前往终南别苑。待到初四他老人家寿辰那日,朝中诸事便会正式由孤接手。”
  秦佩点头:“监国太子,自古难为。”
  “非也非也,”轩辕冕摇头,“嫡弱庶强,方有萧墙之祸。孤兄弟几人,你也刚见过,天家兄弟和睦,自不会有夺嫡之争。再者,父皇为千古圣君,他老人家尚在,谁又掀得起风浪?”
  想起潜心修道的皇长子、性格乖僻的皇三子、一派天真的皇四子,秦佩深以为然:“翻手为云覆手雨,方为天下主,舍殿下其谁?”
  轩辕冕假意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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