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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客-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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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冬脸上泛起了无可奈何的神情,幽幽地道:“蔡爷定然是不知家主人的为人,家主人的名台确也……”
“在下不是这意思。”文昌惶恐地抢着答。
茹冬摇头苦笑,道:“众口为金,是非的差异极为微妙。家主人的所行之事,并不求人谅解,亦无分辩的必要。唉!家主人曾交代小婢,说蔡爷是不可多得的英材,不宜与声名狼藉的人为伍,所以嘱小婢致意,如蔡爷急于离开,可请自便。”她走向衣橱,打开道:“蔡爷的衣已毁,家主人已代为预置,以壮行色,聊表心意,尚乞笑纳。”
文昌长吁一口气,道:“小可必须面谢令主人的救命大恩,容蔡某在此专城相候。”
两婢笑了,笑的极为明媚,菇冬道:“那么,小婢即为爷张罗饮食,请稍候片刻。”
两人含笑走了,没有半丝儿轻挑的神情流露,这点令文昌大为宽心,看来非我人妖并非像传闻中的可怕哩!他到底少不更事,被两个丫头三言两语便留下了。
非我人妖其实并未离开,他在另一个房间内布置一切,文昌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日力所及之所循行。
这个武林魔头笼络文昌,其中隐有不大不小阴谋。他在江湖中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大为江湖人非议,也和那些英雄好汉们结下深仇大恨。
本来,他在江湖任性而为,并没有多大的野心,也不想做武林霸主出风头,更不需要让人尊敬崇拜。他的希望很简单,就是无拘无束,不受任何人的打扰或干涉,套句时髦话,就是自由生活。但他忽略了一点,他自己自由了,却损害了别人,妨碍了别人的自由。
因此以来,为非作歹的结果,不知枉死了多少冤鬼,也和那些武林名宿结下了不解之仇。结果是,他在江湖中狡窟遍布,神出鬼没,逃避别人的追踪,也追杀他的对头,名声狼藉,仇人满天下。
也因此一来,他不得不设法保全自己,着手千方百计收买初道的武林少年男女作为耳目,分布在江湖名门大派中做他的忠实爪牙。所以尽管仇人满天下,真正可以找旭算帐的人并不多。反之,他的仇人却难逃他的掌心,报复手段之惨烈,令人不寒而栗。
在十二个武林怪物中,与他仇恨深结的人,首先便数二主,二主指黑旗令主和无尽令主,一黑一白两个武林顶尖儿人物。对这两个无法可解的世仇大敌,他确也无所奈何,不但他们的功力修为了得,党羽也够多,潜势力更为庞大,硬碰硬占不了便宜。
他知道二主之间水火不相容,明争暗斗进行得如火如荼,先天上的矛盾死结无法解开,总有一天不可收拾斗个你死我活。他便在这方面动脑筋,一面收买初出道的小伙子,造成种种机会,让这些小伙子相信二主之间,是明里不容暗中却互相勾结,打击他们在江湖上的声誉。
这种长期计划进行了许久,确有相当满意的成效,不仅使江湖朋友起疑不信任,更加深二主之间磨擦和冲突,互相猜疑,也互相抓机会剪除对方的爪牙。而他自己不但培植起自己的潜势力,也得以在两强斗争之中任性而为得其所哉。
他工于心计,也十分精明,决不在那些稍有名望的老家伙身上打收买的主意,老一辈的人江湖经验丰富,是非观念有明辩的头脑抉择,不易进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向那些年轻人下手,年轻人缺乏思考力,冲动,单纯,易变,感情用事,缺乏江湖经验,最易利用。这些年青人在江湖地位与武林名望来说,算不了什么,真正能渡过重重困境而出人头地的人,并不多见,丧身锋镝的机会却不多,看去并没多少利用价值,所以一些武林名人物大多不重视青年人,对后生小于不大寄望。
但非我人妖见解不同,他认为少年人冲劲大,临事勇往直前,感情用事,性格上具备可塑性,像一张白纸,可以任意涂上任何颜色,而且涂上后便定了型,不易更改,值得花脑筋利用。
他更了解的是,长江后浪催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老一辈的人总会上天堂或下地狱,年青的一代也必定取而代之,及早图谋乃是上之策。
因此一来,他在邀游江湖期间,绝不放过那些有天赋有根基的少年男女,千方百计巧安排,弄到手而后甘心。他有他一套收买的能耐,失败的机会不多,如果失败了,他只消举手投足便可永除后患,无所畏惧。
他的收买方法,说来不值半文钱,没有标奇立异处,简单得很,完全是利用年轻人的弱点而进行。这些方法是:结之以思,动之以利,感之以色,授之以术。这些方法进行时必须不着痕迹,免的起反作用。总之,在“投其所好”四个字中用心慎重进行,必定无往而不利。
他的党羽数量可观,但全是在江湖不容露面的黑暗人物,出没无常,行踪飘忽的人当然有,潜伏各地的三教九流,甚至做官绅小民的更多,时聚时散极端秘密。象破庙废墟的地底,便是他一处秘窟。他曾在老君中坐山观虎斗,冷眼旁观七幻道,鬼脸山堂,黑魅谷真三人,为一张不知真假的废图火挤,他没露面,却看上了无端卷入旋涡的蔡文昌。
他对秋山烟雨毫无兴趣,认为那是设下的不高明的骗局,假使亡命魂剑法真在图中,只有傻瓜才将图带在身上招摇,亡魂剑法早该在江湖出现了。而有力的确定是武功山梅岭的司马家子孙,不但没在江湖出现,甚至梅的下人仆役,也置之一笑不闻不问。假使神偷果真偷得了真图,司马的子弟岂会仍在梅岭中纳福?再退一万步说,武功山乃是武林禁地,武林英雄江湖好汉根本不敢接近武功山,天心小筑中的机关埋伏,出于武林怪杰鬼斧神功之手,神偷是啥玩意?怎敢吹牛说是从梅岭偷出的秋山烟雨图,简直是神话。
他却不知,那幅秋山烟雨图确是神偷盗来的,得手处并非在梅岭而是梅谷主人送给九龙寺主持的墨宝,在送图时便传出内有亡魂剑法的谣言。谁放的谣言?不知道。
老君谷之后,非我人妖便盯住黑魅的踪迹,他和黑魅有些小交情,不好意思下死手。后来,他派人放出消息,透露给黑旗令主,把黑魅的行踪透露了。
黑魅的亲信侍女秋丫头,便是非我人妖安置在她身畔的耳目。那次黑魅被黑旗令主大举围攻,不但丢掉了文吕和半幅秋山烟雨图,也丢掉了她心爱的马车,仅以身免,恨得直咬银牙,回华山找秋丫头算帐,秋丫头已被非我人妖接走了。这些内情,黑魅如在梦中,却认为秋丫头是黑旗令主的爪牙暗椿,却没想到会是非我人妖的杰作。
非我人妖一直盯紧文昌的一举一动,从容布置下巧谋,安排下香饵,钩到文昌这条大鱼。口气中透露出无尽谷的人,却穿了黑旗今主手下爪牙的衣着,配合得天衣无缝,引来的银剑孤星也恰恰赶到;计算之精密,令人欣赏。
菇冬辛珠的词令和做作,果然将文昌留下了。非我人妖在巧设的壁孔中,已从文昌的谈言举止更加深了信心和了解,文昌和黑魅的交往他知道,文昌穷途末路抢西北镖
文昌不好意思地摇摇头,道:“公子简直在下逐客令,令在下坐不住哩。”
非我人妖明媚一笑,达一笑,确象个女人,笑完道:“老弟,江湖人不想人奉承,也不想听感恩戴德的话,你该具有这些风度和气质,不然就不配做江湖人。老弟,请问今后行止如何?”
“小可意欲到西安府城访友。”
非我人妖摇头苦笑,道:“如果我是你,这三天中最好不要跨入府城,即使是近郊也不宜露面。”
“为什么?”
“黑旗令主和西北镖局的人已大举齐集府城,要和武陵无尽谷的人一决雌雄,将在这三两天中大火拼。”
“哈哈……”文昌大笑,笑完道:“断肠崖和无尽谷的人,不会大火拼,放心吧!”’
“怎么不会?他们黑白水火不相容……”
“公子多虑了,西北镖局是白道英雄,为何与黑旗令主交手?哼!那些卑鄙肮脏的猪!他们全是臭味相投的一丘之貉,怎会火拼?”
他将牢中听到的情形一一说了,非我入妖假装极为关心地听,听完道:“老弟,我不信,太不可信了,那是不可能的。”
“公子怀疑小可耳背么?”
“兄弟绝无此意,只是恐怕其中另有原故罢了。哦!这么说来,你的处境岂不更为危险?如果他们同流合污是真,可能是对付你哩!”
文昌心中大急,幸而与黑铁塔约会的时间还有四天,暂避两三天并无大疑,但这三二天藏身之处却令他作难。
非我人妖已看出他的心意,接着道:“为免麻烦,老弟最好先暂避避风头。我这儿虽说极端秘密,无人敢在附近生事。只是,兄弟的名声不好,留老弟在这儿,定会沾行老弟的声名,断送了老弟的锦绣前程。虽则兄弟感到老弟乃是人中之龙,希望多加亲近,但为了老弟今后的……”
“别说了,请别说这些话好不!”文昌暴燥地抢着道。
非我人妖脸色有点凄然,站起道:“兄弟声名狼藉,自如不配与……”
“公子,别把小可看得太高,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老弟,我……你……”
“一个龙驹寨的打铁匠,小地方,黑魅谷真的情夫,抢西北镖局伙计的大盗,够了么?”
“我不信。”非我人妖注视了他好半晌说。
“你的名声不好,绰号叫非我人妖,但相处后我同样不信。”文昌大声地叫;
“我确是万恶不赦的魔头。”
“我同样不是好东西。”
非我人妖突然哈哈大笑,笑完道:“你敢和我在这儿暂留三天?”
“我为何不敢?”
“声誉,前程、你不要?”
“不劳担心。”
“你不怕我这无恶不做的人妖?”
文昌伸出大手,道:“把臂为证,我们是朋友。”
两人的臂把住了。非我人妖正色道:“老弟,我真不愿毁你。兄弟确是人人谈之色变的人妖,坏朋友一个都嫌多了,我心中难安。”
“哈哈!我们臭气相投,坏朋友彼此彼此。”
“说起臭气相投,我喜美色,你呢?”
文昌一警,随又信口道:“彼此彼此,不然也不至于做了黑魅谷真的人幕之宾。”说起谷真,他感到身上一阵热。
非我人妖大笑道:“虽则你不是真心话,但我喜欢。老弟,菇冬怎样?”
文昌俊面一红,讪讪地道:“你见笑我了,可不能乱说。”他向菇冬看去,她正向他低鬃着笑,笑得他面上一阵热。
“不是见笑,告诉你,我这儿燕瘦环肥任君选择。嘻嘻!假使你没有中意的,也要我陪亦无不可。当然啦!我有自知之明,无法和黑魅谷真竞争。”
文昌心中一震,这才正式向非我人妖打量,非我人妖正泰然地向他微笑,神情如迷,不象是开玩笑。
“你……””他嚅嚅着说。
“你知道我到底是男是女?”
“你……”
“世间并没有真的人妖,阴阳人并不能人道,传闻之事,末可全信,凭你的眼力,你认为我是男是女?”
文昌呆住了,随即淡淡一笑,伸手去抬非我人妖的下巴,想看对方是否有结喉,但被对方含笑推开了。
“说呀!不能动手。”
“怎么看你也不象女人。”文昌说,他是根据对方的言谈举止而说的。
“嘻嘻!不久你便可知道了。”非我人妖说。
年青人性格不稳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确实不假。对色字来说,那是一种可怕的诱惑,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决难以避免,可怜的文昌,就在非我人妖的巧妙安排下沉沦。
………………………………………
第 七 章
一住三天,文昌的性情上有了极大的改变。有时他后悔,痛心疾首,但却又无法抗拒无边的诱惑,沉下去的人想浮起来,太不易了。
在自疚的心情下,他开始自暴自弃,愈陷愈深,不可自拔。
非我人妖的真正身份是男是女,他并未弄清,也不愿追究。他和非我人妖的美丽侍女们荒唐,但坚抗与人妖狎呢,这证明了他的良知仍在,不忍揭开非我人妖男女之谜。
这三天中,非我人妖传授给他一些练功新法,也传给他一些不得为外人道的秘术。但他始终没机会见到经常前来造访的外客,也没见到非我入妖的其他党羽,似乎这间杜家庭园中,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三天相处,文昌在性格上有了显著的变化,他不再经常面罩寒霜,脸色开朗了很多,在谈吐上也有了风趣和诙谐的情调出现。
似乎,这三天中他不但了解人生,也看透了人生,人生反正是这么一回事,用不着看得太严重。他认为,江湖人的性命不值半文钱,杀身之事乃是早晚的事,随时都可能有不测风云,谁也不可能未个先知赴吉避凶逃避灾祸,除非他不是江湖人。
人生一世,如驹过隙,看得很严重,反而活不下去啦!沟死沟埋,路死抽牌,生死就是那么一回事,何必斤斤计较个人间的一些小不幸而虐待自己?经过这几天来所遭遇的变故,他多次在英名其妙中进入了是非旋窝,也多次在可怕的凶险境遇里逃得性命,身上创伤累累。同时,死在他手中的人,数量连自己也无法记清。想将起来,人的生命是太不算一回事了。
他有生命如蜉游的感觉,也有人生渺茫的看法。
但在这些灰色和无可奈何的宿命论感想中,他却有强烈的,明折的念头,便是他必须活下去,他不愿死,不想死,他不管世间的一切变化,必须活下去。如果非死不可,除非突如其来无可逃避,他必须要求死得有声有色,死得不致默默无闻,他不是个弱者,决不怯懦地走上黄泉路。
他认为他是个平凡的江湖人,他对世间的欲求不多,活下去,这就够了。
这天,他同非我人妖对酌,非我人妖就侍女手上千了一杯酒,大概已喝了不少,俊面上配红,向文昌道:“老弟,你认为及时行乐的论调有何不妥么”?
文昌摇摇头,笑答:“公子的高论,在下不敢置评。不过,在下认为,公子横行江湖十数年,从万千凶险中闯荡出名列十三高人的地位,该慎重加以珍惜才是,人生几何的感觉和论调,不该出诸公子之口。”
“嘻嘻,等你有一天也争到我今天的地位,老弟,你同样会有我这种感觉和论调的”。
“哈哈!等那一天到来再说末晚,但愿我能活到那一天,我得请阎王爷少找我的麻烦才行”。
“老弟,但愿你能和阎王爷互相取得协议,敬你一怀。”
“哈哈!可惜我不知阎王爷肯是不肯。干!”文昌大笑着举杯,一口干了。
非我人妖在侍女手上饮,还未干杯,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厉而细小的喊声。
他双眉一轩,向侍女含笑道:“你们在地道秘室相候,先领文昌老弟早走一步。”
“大敌已至,可能是黑旗令主,他终于找到这儿了。可是,他将会付出巨大的代价。”非我人妖若无其事地答。
“黑旗令主来了?”文昌吃惊地问。
“已进入园内,快到了。”
“已进入园内了?”
“你可以在窗口看见他们的形影,但迟延不得,你先走一步。”
“走走?到何处……”
“先到秘室内暂避,如果事急,可由秘道退走”。
文昌哈哈一笑,站起道:“黑旗令主冲在下而来,在下怎能不见他一面便走?”
非我人妖懒洋洋地站起,摇手止住侍女熄灯,道,“老弟,我可不愿你冒险看他,我先走一步……”
“啊……”下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厉号。
非我人妖淡淡一笑,转口道:“他们果然来得快,死得也快……”
语声末落,他已闪电似的消失在房门外。
“哎……”惨喊声又起,令人闻之毛骨依然。
四个侍女从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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