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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烛夜游-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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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唤了一声:“琥珀,我们回去。”
“诶?”
因为惊讶发出声音的是秦扶摇,来得莫名,走得也是奇怪,她便不同琥珀纠缠,走了过来,目光直勾勾望着韦湘:“你不留着吗?”
“不必了,还有些事情。”她实话实说,半含半露,又回报以一个恬静的笑容,她可是记得,自己昨夜是为了下药,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虽只是唇角,但好歹也是亲了上去,姑娘不知道,自己又是如何不清楚的,虽是不脸红,但也是有种异样的感觉在的。
总是在这孤独死水一样的氛围中,除了琥珀这素来依托的人,秦扶摇也终于是唯一可在她心中,占个小小位置的人儿。
抿了唇,起身,抹平了压皱的衣角,抬手来,在琥珀头上狠狠敲了个爆栗,少女低头摸着脑袋,嘟嘟囔囔地跟着她走了,韦湘总是要回过身来告别,说一些什么,但心神不定,竟忘记了回头,秦扶摇便伸了手摆动起来,笑嘻嘻道:“三嫂可是要常来。”
“……”若是有机会,宁可是不来这里。
这里的邻舍便是西院,着实是个不甚令人欢喜的地方,若是可以,那些个纠缠的事情都不要发生,若是允许,自己现在还留在山间,如何会在这尘世,滚上一圈来。
心中的火,便如此亮了,渐渐如同大火烧山一般,烧了整个儿人儿去。
秉烛夜游,纵享欢愉,放肆起来,比什么都要命。
只是她宁可不去那般,只好是点着蜡烛,禁欲了似的,一步一步走在黄泉和人间的交界。
师父说:“天下刀剑嘶鸣所引,纷乱之源。”
“那便是要求得盛世安稳么?”
“盛世最险,独求初心尚存,无爱无恨,无欲无求,世间可处处停守。”他说完这话,便垂了眸对尚且年幼的韦湘摆出一个似笑非笑的面孔,蹲下身来,将她的手搁在自己胸口,“只是要停下,总该有个念想,若是没什么人值得你停下,那便走到天涯尽头,都不许回头。”
“师父你这是回头了么?”
于是男人便温情地转向了那漫山的桃花,开得诡谲带着狰狞的美感,桃花素来凄艳又芳华。
他的剑刃闪着凛然的寒光,偏向风头而立,风声激越。
她从不曾得过答案。因他不曾回答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朱颜反侧难眠了半个夜晚,小语早已睡下了,那边的灯昏暗幽寂,该是个孩子的习性,她便在琥珀一路威胁下回来的,佯装睡熟,待到她无声地离开,自己方才睁开眼睛。
不敢再点灯,只好是对着黑暗睁大了眼睛,也并不算是极其昏暗的天色叫她看得清一些东西,旧日里陪同自己所熬过生活艰辛的一件件物什,如今她不敢再信。
为何晓棠说是自己将她推进井里,不……晓棠为何会在井里死去?
她愈发觉得可怖起来,自己好似迈入了鬼窟一般,原先便觉得这里阴森可怖,媒人说老宅子有些潮气总是正常的,不要多想,这是多好的人家,家大业大,来了还是正房,日后若是生个儿子,分家产,也好叫娘家熠熠生辉呐!
果真是闹鬼了。
昨夜叫她分明地瞧见了,这家中不是只有晓棠一个鬼的,还有一个,便是后来口口声声要毁了秦家的鬼,暗地里还有么?她不知道。骤然便想起来先前几年的事情了。
她进门的时候秦家的家业比这时候还要大一些——那时候可没有二爷这等败家子,二爷娶妻早,都是年幼的人,她被人教诲,翌日去拜见老太太。
听闻秦家的太太和姨太太都早早地去了,老爷并未再娶,只好是给老爷和老太太问安,老爷虽是正值中年,但老太太好歹也又大了一个辈分,那时候便颤颤巍巍的,不知是想做些什么,花盆底在地上磕着,脸上一副刻薄神气。
她奉茶后,又谈了些琐事,那时候的许若鸢在家中便是很有地位,只是惧怕老太太罢了,姑且不谈,她同二爷离开,二爷便又要去做些什么,那时候他便是花心的很,自己便讷讷地,无声的,充满委屈地,走在回去的路上,便在夹竹桃开满的小道上,瞧见了四小姐,那时的秦扶摇年纪还小,蹒跚着走路,但口齿伶俐,说起话来总是有种甜糯的感觉,可喜得很。
奶妈跟在后面。便是现如今在侍候秦扶摇的老妈子,只是几年来,便老成了那般,着实叫人觉得恐惧。
她本是不怎么留心的,刚想逗弄一下秦扶摇,却听见了老妈子惊恐一些的声音:“啊,姨太太……您……”
后面的声音便不怎么听得清楚了,只是窃窃私语一般,老妈子重归于平静。
她清楚记得,自己是极其迅速地转过头来,看见了老妈子,对着空荡荡的一扇门,露出十分抱歉的神情。
“嗳,姨太太,您可是得放下怨恨了,我们太太——您……罢了。”
她先前以为是老妈子年纪大了,胡说话,便不放在心上,谁知今日再想起来,多了那种恐怖的色彩。
那么……那鬼魂,便有可能是姨太太咯?
她不曾见过姨太太的。也就无从说起,总不好将女鬼的名字,扣在一个已死之人的头上——这也太不敬重了。
思绪往别处飘了飘,便安静了,因为有人敲了门,她失措起来,慌忙地开了门,却瞧见了叫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愿见到的人——韦湘。
韦湘来了做什么?杀人灭口吗?
她心中只是挂了个横幅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眼前之人绝非善类,思来想去觉着难堪,只好顿了顿,勉强笑道:“诶,原来是二奶奶,快些进来,昨夜的事情还是要感谢你呢!”
并不大能驾驭人情世故的韦湘便怔了怔,蹙起眉头来,不知朱颜这是怎样的表现。
人们都是这样城府深厚,能够将恐惧也压在心底么?或者说,人本就明白自己是这天地间最可怕的生灵,所以并不惧惮鬼魂么?
可昨夜屁滚尿流的是谁……
韦湘便皱了眉头,不再多说,闲扯了一会子就告别了,心中仍旧是有些惴惴不安,总是生怕朱颜说出去。
一连几天也是风平浪静,她便收敛了心神,安心起来,当作这事情风波过去,女鬼的事情,若是不害人自然是好的,她也不好去追着人家非要叫她魂飞魄散,这般是不合道义的。
谁知才叫她松下一口气去,事情便踩着轮子,忙不迭地到了她面前,叫她再头痛一阵子。
她还带着些少女的气性,虽说掩饰得好,平日里也是有些经历叫自己显得成熟稳重,十八岁的少女,哪里稳得下来,她是比琥珀年轻得多的,却老成的很。
若真个儿算起来,除了那些新来的女孩子,家中,自己是最小的了,为何偏生便要承担这些?她扶了额头,那日才碰见秦扶摇,忙抓了自己的手,瞧了半晌,方才看见上面的伤口已经是了无踪迹了,无论怎样去想,连个疤痕都不曾留下,她这才高兴起来,道歉道:“都是怪我的,不过现如今是好了,你可不要生气了。”
“我何时生过你的气?”她便歪着头笑,小姑子身材同自己相仿,鬼使神差一般她便伸出手去拨弄她的头发,她跑来太紧张,额前的刘海都乱作了一团。
“……三嫂真是温柔的人呢!”她低声地夸赞道,脸颊又烫了起来,总是有些难为情了,自己接受了新式教育,却还是不曾习惯洋人一见面就将对方捧着夸到天上去的这般行为。
韦湘侧过脸去,摘下了一小枝紫丁香,别在她发间,仔细瞧着,便勾起了嘴角:“温柔也只是给好看的人的。”
“三嫂觉得外貌十分重要吗?”
“女为悦己者容。我觉得外貌十分重要。”
“那若是长的十分丑,心中却是十分善良,纯净的人呢?”秦扶摇并未细想韦湘话中的意思,只顾着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出口,好对照起来,和自己的观点互相磨合一下。
“相由心生。”韦湘只简短地答了,微微瞥向了旁侧开得馥郁的丁香:“夏天到了。初夏是美得很,你在往年的这时候,是做什么?”
“……念书。”
“……”这话没法儿继续说了。
一点儿诗意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我发展太慢……人家一个故事就五万字完了……我七万字了这个故事开头才刚把所有东西展开……】【叹气】【那就把后面的一堆故事都卡掉好了……说起来你们看到这章的时候我应该去集训了准备艺考,更文估计不行了得停半年……不过不会弃坑请放心么么哒】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朱颜病了,病得十分严重,好像是快要死了一般,在丫头婆子们中间口耳相传,最终的版本便是朱颜回天乏术,中医总是不管用,又不肯喝药,脸上灰蒙蒙地罩着一层雾气,看着和老太太的脸一般。
至于真实的该是如何,还得是自己去瞧一瞧,三爷又披上马褂出去了,转过身诧异地望向了韦湘,才要问起那夜里她究竟是去哪里,却想起手边不曾带纸张,也只好是让这问题继续烂在心底。
琥珀笑道:“师父,我们不去瞧瞧那女人么?”
“嗯?”她忙着低头剪纸。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桌子上红红的样子看着十分喜庆,别人曾经问起她这是要做什么,她便笑道:“学着玩的。”
也着实是学着玩的,也是想用这大红的颜色,冲冲煞气。
“哦,师父,人家不是说,二奶奶病了么?我们总该去瞧瞧的吧!当然师父,我是懒得理会的,但想来,你又是不肯错伤无辜的,若是因为些脏东西怎么办?”
琥珀说来头头是道,脑袋一点一点的,她平日里都是在外面玩闹,从不肯回来,回来也是睡着,偶尔来搅扰她,叫她给她做糯米团子吃。
偶尔韦湘也会想着,若是不给琥珀吃饭,给她塞一房子糯米团子,她也能在里面睡到天长地久活得滋润的吧!不过也不大实际,琥珀是耐不住寂寞的性子,总是想要出去耍的。
“你只是想去街上买东西了罢!”
“……师父,那见人家总该有个见面礼的,我顺便去了,不就省了你么!况且你想,我可是你的陪房丫头呢!”
琥珀说得十分有道理。
但是韦湘只想说,你先从桌子上下来好么?
如何见过哪里有陪房丫头蹬鼻子上脸在桌子上盘腿坐着的!
“……好了,去城南,买二斤蜜饯,去城北,两盒外国饼干,你素常喜欢的核桃味道的,去西面——”
“好了好了,就这两样,我先去了。”琥珀一溜烟跑去,刹那间便没了影子,她苦笑起来,站起身,收拾了满桌的狼藉,有人敲了窗子,探头一瞧,是秦扶摇。
“嗬?”
“嫂嫂,你这是要去哪里?”秦扶摇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模样好笑得很。
“去二奶奶那里,听说她病了。”
“我也刚好要去的,不如带上我怎么样?”秦扶摇便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动人得很,那双眼睛素常是淡漠的神情,她总是忘记了将那副面孔摆在韦湘眼前,便露出了这样美丽的姿态。
两人便一路去二奶奶那里,小语还在一旁煎药,房子中皆是中药的那股子味道,闻惯了觉得清香,却是可怜了不习惯的人,只觉得呛人。
“诶,二奶奶这病还是不见好么?”韦湘对小语问道,小语依旧如同刚来的模样,心性单纯,见有人关怀她家奶奶,便对这人生出了无限的好感,忙扭过身来,重重点了头:“三奶奶您来啦?我家奶奶这病也不知是怎么,奇了怪了,某日也是突然就坐不起来,脸上灰蒙蒙的一片,看得骇人得很,大奶奶方才是来了,还带了个洋医生,我也不知是怎么办才好了,二爷总是不管的……”
说着她便恼怒起来,二爷如何能不管呢!这可是结发妻子!大爷素常不在也就不说了!瞧瞧人家三爷,虽说是口不能言,但好歹也是对三奶奶言听计从十分关心的!
只是这话也不好说出口,她没想这么多,只是烟气突然就冒出来,堵住了喉咙,她咳嗽几声,便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看来这病是不轻了。”韦湘自语道,秦扶摇望了望后面蹲着的小语,心中不免生出一些悲戚来,虽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悲戚,心中总是难受得很,低了头,不做声,跟在韦湘身后。
果真,布莱克坐在床边,如今也是没有这么多忌讳了,大奶奶一只手缠在他脖子上,温声细语说些什么,韦湘走在前头,刚好瞧见了这一幕。
许若鸢一下子收回手去。因而,秦扶摇便不曾看见这悖逆的一幕。
床边拉着帘子,故而朱颜这个病人,也是看不见这两人的作为。
真是好大的胆子。
韦湘便暗暗地勾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又假装不曾看见一般,摆出十分担忧的面孔,对着许若鸢急切道:“嗳,大奶奶,原来你也是在这里,二奶奶境遇怎么样了?还是不见好么?”
一句话能反复着用,总之是看不见一点儿诚意。
太假了。
韦湘本也是担心的,但在许若鸢方才这行为面前,她可是一点儿诚意都拿不出来,便假惺惺起来,却被秦扶摇皆收入了眼底。她本就在怀疑韦湘做了些什么事情,却不好说出口,她曾思想许久,终是想起来,那日伏在自己背后的,便就是自己的嫂子。
果真是诡异得很。
今日这装腔作势,演了一出戏也不知是给谁看?
她便恼怒起来,却也生不起怨恨,只是恼韦湘还是对自己处处设防,什么也都不说,什么也都勾心斗角暗中谋划,总不肯和自己透露些什么。
心里又有个结论,只是不好说出口。
许若鸢强撑起笑容:“你来啦?咳,布莱克医生先前便看过了,也说是心跳正常什么的,也不知是什么病,可人就是不见好,开了一些西药吃着,中西合璧了,还是不顶用的。”
对韦湘她总是生出些许的忌惮,况且方才……谁说的准她是什么都没瞧见?
布莱克脸色涨得通红,他不擅长遮掩心思,转过头去,许若鸢一个眼神,将他定在了当地,只好转过头去,装模作样喃喃自语了几句英文。
他以为没人听得懂的……
然而忽略了秦扶摇是接受过新式教育的女人。
于是秦扶摇便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布莱克在说:“怎么被这些人看见了?今天真不走运。”
满脑子问号便填满了,为何自己这些人便不能来看么?有病总得看吧!还是说他来治病叫我们看着不行?那治病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她是不明白这意思的,然而谁也不清楚韦湘听见这话之后,不动声色地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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