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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烛夜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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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推了进去。
只有一声诡异的闷响。
作者有话要说: 哼哼!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秦扶摇只从床上爬起身来,想了半天总是觉得不安稳,不知是怎么也就是失眠了,便拉了灯,老宅子里都装上了电灯,她是高兴一些的,好歹也是和自己素常的生活有着挂钩了,她便欢喜看那灯影。
趿拉好鞋,坐在书桌旁边摊开书,却也不知道要看些什么,自己的书和杂志都是在学校丢着,一时匆忙都不曾带过来,宅子里的书大都是在她眼中迂腐的东西,看了倒不如不看,那日整理出一堆去,却谁知道好似腐蛆一般,那么多,烧也烧不完。
索性丢开书堆,信手扔在地上,摊开了纸,握着那小毫总是不对劲,便抽了自己好歹带来的钢笔,打了墨水,右脚尖勾过来那凳子坐得端正,又偏生是不出水。
她皱了眉,甩了几下,窗子上突兀显出几点子黑斑,然后,也就是瞧着这窗上那斑点,她沉吟一下,有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就从窗前划过,她看得见那鲜艳的颜色缓慢游弋过来。
什么……?
往后踢了凳子,丢下钢笔任凭它掉在地上,踢开书堆,急走几步拉开门,鞋也差些掉了去,只是好似同她做对一般,那灯火骤然快步移动起来,而她刚探出头去,外面已是岑寂已是昏然。
到底是……什么?
她坚信自己是未曾看错的,只是那游移的幽蓝色究竟是何物……为何从窗前而过……
外面院门紧紧锁着,素常都是这般,老妈子那头灯火还是亮着,老妈子总是要在晚上挑着灯光缝补衣裳来赚些钱贴补乡下的儿子,她平日里怕老妈子晚上瞅瞎了眼睛,白日里总是尽其所能不使唤她,好叫她抽了时间在白日里做好。
老妈子还一直固执认为,是自己做得绝妙,小姐不曾发现。
院子里稀稀拉拉摆着几盆花,大柳树上的绿意盎然只是尚且不够融化了整个春天,面前的石阶沟沟壑壑,还有两个圆润的小坑,是屋檐上雨滴所打出来的。
一切都是这般平静,同平日里不曾有两样,她惊疑得很,深深呼吸几下,也只道是自己好像是看错了一般,便又合上门,蹲了身子穿好鞋。
更是睡意全无,她只好又开始写,只是钢笔摔了这一下,笔尖也是坏了,写不成信,她咬牙切齿起来,恼怒丢开,拉好被子闭上眼,尽力不去思想。
而就在她房后,韦湘捧着蜡烛,轻巧转过头来,长出一口气。
“嘿师父,你怎么不去吓唬她一下?”
“琥珀,我在这里总是嫁作人妇的,纵使说,我是秉烛人,可同鬼神相交,现如今也只是这大宅子里的一个普通的女人,今日秉烛夜行,不过是疑虑那女鬼究竟可否要害人,怨气若是重了,依托这宅子的风水,也是要出大事的,我才要同你胡闹。”韦湘沉声道,眸子亮亮的,只是带着些促狭的笑意,也不知这话是真还是假。
琥珀扁了嘴,不再讲话,只是拉了她的手往前行去:“师父,若是有人死在了女鬼手下,是不是我不说,你也要动手的?”
“嘿……你还真当为师是游方道士么……”韦湘加紧走几步,“为师只是瞧得见生魂过往,只是救得来那些苦命的冤魂,而若是蓄意害人,纵是害了我自身,也是无法的事情。”
“有我呢你怕什么?”
琥珀这番话倒是让韦湘心神陡然涤荡起来,她微微的笑意朝着琥珀而去,腾出一只虚无的苍白的右手,拂了琥珀的面颊:“是啊,有你呢!若是为师不给你吃糯米团子,你大抵二话不说就把为师扛着丢去乱葬岗了……”
“你……你讨厌!我才不是那般的人!”琥珀松了手,转而跑去了她面前定定站好,又深吸一口气,撅起嘴来,“我琥珀重情重义,都拜你为师,无关怎样,都是要护着你的,你瞧瞧你那孱弱身子,来个妖怪便吃了你。”
韦湘只是笑,师徒二人一边谈话一边前行,飘忽无声。
“啊,你不会真的不给我吃糯米团子吧……好恶毒的女人!”琥珀大惊小怪吃惊一气,韦湘依旧是那般笑着,许久,才转了身:“琥珀,我们跟丢了哟……”
“……徒儿知错。”
她还是记得先前师父嫁给了这家的哑巴的场面,大红的嫁衣就从家中裁剪好,绣花的毯子,熏香的帐子,西洋的灯罩子丝绸的睡衣,流金白底的瓷瓶,担着一担一担的白糖方糖片糖方糕酥饼红豆糕绿豆糕,捆得结实的牛羊猪兔子,大缸里的甜面酱,乱七八糟的,还有混了小鱼干的糯米团子,吹了唢呐的汉子还有那木料结实的轿子。
师父就坐在里面打瞌睡,外面人都倒是秦老三好福气,娶了这么如花似玉好似天仙似的姑娘做了少奶奶,外人也夸韦湘好福气,攀上了富贵枝子,手艺人从此也就不漂泊了,秦家老三虽说是个哑巴,可这出息也是有目共睹的。
谁知道这外面的富丽堂皇都是假象摆出来给人瞧着的,给祖宗摆着看的猪头叫苍蝇吃过后,洗了洗再送入厨房做了喜宴,祠堂上摆着的是木头做的裹了层猪皮也都是样子。
至于琥珀那简单的脑子为何就明白了这些,这得问她对猪头做了什么。
而琥珀做陪嫁丫头,便窝在轿子中坐在韦湘身旁,她师父看着就好热的架势,走到一半路程索性就扯下了喜帕,上面的金丝也脱了线,韦湘就细致地挑了出来,打成结,和琥珀悄声玩翻花绳。
才没玩多久,便是到了,媒婆从前面掀开轿帘露出个脑袋,好家伙,吓得魂飞魄散,新娘子的喜帕都被拆成线了,俩姑娘还是一脸迷茫地瞧着自己,手上拿着金线翻来翻去地玩耍。
媒婆立时递过自己的红手绢来,一把扯过了韦湘,搭在了头上,好浓重的脂粉气,韦湘只想扯下去,却也知道这东西扯了……也太过不雅,只好是任凭那汗腥气同脂粉气混杂一起的手绢勉勉强强盖住了脸。
只是站直身子的时候却看得见纤巧的下巴,这是不合理的。
于是韦湘一路都是低着头,任凭那哑巴背着,跨火盆时倒也利索,本就是要低头的,男人紧张得很,掌心全是冷汗,她犹疑许久才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直到夫妻对拜,她觉得腰酸,便微微抬了一下头。
他登时就瞧见了她漂亮的下巴,甚至窥见了妖冶的红唇。
作者有话要说: 人家才不要跟你们胡闹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晓棠失踪了,秦家上上下下也都不当做一回事一般,并不在意。
许若鸢那时还同一些女人们对着鞋样子瞧着,只是听见晓棠不见的消息,顿了顿,又抽了一股红线,低头穿针:“老二太过要强一些,性子执拗,那丫环总是该打的。”
墨梅不动声色地低了头。
那时候秦家上下并看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怎样一回事,只是找了个婆子要去乡下再买几个丫头来,本就是到了每年收丫环的时节,也不过是多留了个孩子而已。
乡下年年都是不好过的日子多一些,家中孩子甚多,吃饭都是困难的事情,何况是多了些赔钱货,于是人家尽都是先把女孩子嫁了出去的,或者是等待着老爷太太们收丫鬟,将孩子带走,日后又是能够贴补家用的。
女孩子们也都是这般想着,于是欢欢喜喜,战战兢兢,存着无比的感激之情叩拜而来,若是碰见个好些的主子,大抵也就是她们认知当中所有的好日子顶头的那般了,若是碰不上好主人,思来想去,也不愿意再回去过将要饿死的日子,便也带着下来。
上上下下都是些默契的秩序,维持了这么些年。
秦扶摇那日将自己的笔摔在地上,待到要写些什么信的时候,却瞧见笔尖已经歪曲了,总是写不出字来,于是懊恼自己为何是那般莽撞了,钢笔可是珍贵物什。
她这般告诉韦湘的时候韦湘只是在那头站着,提着茶壶往杯子里倒水,沸腾着的水兜在了碗底,白菊花一点点就舒展开。
清热去火的东西,却是带着些腥气,她是素常娇生惯养惯了,别人虽是看不出自己有多么娇嫩的性子,而自己多么挑剔自己心中明镜一样知道得清楚,低了身子往那头递过去个土黄色的杯子,看着更土腥气了,但也是不好表示。
“笔尖么?如今长衡也是有些店铺有换笔尖的地方,不过是少了些,又靠近洋人的地方。”随心地说着,坐在一旁,往自己身边拉过了杯子喝了一口,骤起了眉,却还是喝了下去。
秦扶摇却是略带惊喜地瞧着她:“说话当真?”
“我骗你有用么?”
“那……”她又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地唐突了,涨红了脸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低了头默然语塞,半截话好像是堵在堤坝上,来势凶猛却是遏制住了。
周妈垫了几块抹布把药锅端进来,她这才看见这屋子里大春天的却是也如同朱颜那里一样,生了个炉子,不过是小巧一些,放在平日里注重不到的地方,她刚进来却也是没有注意到。
药锅带着一股子浓浓的中药味道过来,有些呛人但是闻得久了也就是另一回事,觉得舒心得很,到底还是自然的东西。
“三嫂病了?”
“倒也不是,就是最近身子寒,调理一下,又是常常头疼的。”韦湘耸了肩膀,一副未置可否的模样,又微微瞥向了门外,琥珀那丫头又不知道是跑到了哪里去,不过也由着她了,总是不会有人欺负她的,她总不会是这般的性子。
周妈端了药碗过来,青花的瓷碗看着白净些,总比那土黄色的瞧着顺眼,她便捏了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勺子,抬眼看见秦扶摇欲言又止地瞧着自己,眸子里好似是星光打碎了落满在里面,于是便沉静了一些:“我一会子带你去换笔尖,平日里和掌柜的也是熟识的。”
“三嫂喝药时候感觉漂亮些。”
“三嫂我本就不是丑人。”她很是自然地这么自我夸赞一句,便低头喝尽了,周妈双手束在背后,离得比较远些,那是韦湘的习惯,三奶奶总是不习惯有人离得她太过紧密,那日三爷离得稍微近了一些,便遭了白眼。
也不知这夫妻是怎地一回事。
秦扶摇被这么一句顶了回来,愈发觉得面前这小口吞服的嫂子可爱起来,那平日里妖娆镇静的模样也就是一点点散去了,散去地愈发淡泊,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便笑道:“三嫂平日里见过一些奇怪的事情么?”
“没有。”韦湘很是果断地一口咬定了,转头,觉得自己语气生硬了些,便又撑出来笑容,柔声道:“怎么?你碰到了些古怪?我嫁进来并不久,许多的事情还是要你来说的,有人总说这宅子里闹鬼呢,我却是从来不信的……”
这话说出来自己都恨不得要扇了自己几巴掌,这可不是睁眼说瞎话么?只是自己要是同这孩子说,家中有女鬼法力无边,她大抵会觉得自己是疯婆子神神叨叨的吧!
“倒也不是,也或许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准,前几日晚上,我夜夜总是见到窗前有蓝盈盈的火闪过,打开了门却什么也没有,我总是疑心自己眼花了,但也不能是每日都眼花,三嫂可曾知道是怎么么?”
她便原原本本地这么交代了,韦湘的手微微停了停,便明白是看见了自己,但总不好承认,多了些无谓的误解就不好了,那几日她夜夜去寻觅,只是那厮躲在西院总是不出来,也不好就那么动手,她并不愿用自己的性命来吞没那说不准有些怨屈的鬼魂。
而那失踪的晓棠,怕是已经遭了毒手,只是自己不好出头说明什么,默然吞声了才好。
“该是打更的人吧!”
“……”
打更的人会是蓝盈盈的挑着灯笼么?这倒是奇怪,她愈发疑惑,却也不好再问什么,免得叫人说,女学生都疑神疑鬼的,什么科学也都是唬人的玩意罢了!
总不好叫那些人亵渎了真理去。她这般想着,也努力在心底劝解自己,默认了那胡诌的说法,不再理会了,韦湘喝了一碗又一碗,砂锅也是见底了,她便放了碗,对周妈叮嘱几句,便披上了一件短披肩,往那小姑子身上也招呼了一件,见她穿得单薄,总不好弄出些毛病。
春日里总是容易骚动些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愈是偏僻的城镇愈是凸显不出这时代的轮廓,外面打仗,好些沦陷区的人跑来这边,仿佛从那些人的话中咀嚼一番,都闻得到硝烟的刺鼻气息。
许多东西也是只能从那些人的话中,一点点描摹出个样子,好叫人也都知道,中国危亡之时就是眼下,秦扶摇坐在旁边的洋缎子软垫躺椅上面,脊背绷直了,总是坐立不安的样式,一盘的老掌柜打开个小匣子,对照她那钢笔,用小镊子把弯曲的笔尖抽出来,又加添了新的,蘸了些墨汁,往草纸上划拉几下,又用了精细的白布擦干净,递于韦湘。
韦湘拧了身子瞧她:“喏,叫这学生瞧瞧这如何,我是不懂的。”便递给她,她接过来,却是又瞧见了三嫂手上的扳指,一时间也慌了一下,视线草草掠过,便收了起来,点头,示意是已经好了。
于是便付了钱,转身要出去,这房子低矮又阴森森的,虽是暖融融干燥的,但光既都进不来,也谈不上如何愿意呆着,只是听见那头蓦地响起一个低沉的喑哑的声音,含含糊糊又拗口地向掌柜要了些什么。
她便往那头好奇望了一眼。
咦——竟是个洋人。
他生得高大,一头鬈曲的红发梳得平整,穿西装,笔挺的身姿叫人看着喜爱,那双绿眼睛看着也是漂亮得很。她愈发觉得眼熟。
初回长衡之时,总是盯着自己瞧的那个……不就是眼前这位么!
便拉了韦湘的胳膊,预备着要赶紧走去,和洋人——当时也好似是身处上位一般的人,一般相处着总是哪里不适应,况且她也觉着,尴尬得很——若是认出来呢?
却未等她牵着嫂嫂走,洋人便瞧见了她们,微微抿着嘴笑了一笑:“三太太也在这里。”
他总叫她“三太太”这本是不合乎常理的,不过外人看来是洋人不明白这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就不说什么。韦湘便笑道:“巧得很,布莱克医生今日不是该去个舞会——”
“临时出了问题,不去了,秦先生今日在家吗?”布莱克的汉语说得流畅,虽是拐了好些弯,听着也不大舒服的。
秦扶摇惊异了,她们……认识吗?
韦湘笑道:“都不在,好像是去帐房了。”
“哦……”布莱克拉长了语调好似在缓和着些什么,久久过后,语调落下,又瞥见了秦扶摇,他看了半晌,也觉得眼熟,很是自然地望着她,直勾勾地瞧着,若是素常叫人看见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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